從大災難到大轉變
西南旱情在3月21日北方例行大沙塵暴之前就已形成。此次旱災面積之廣,受災之重,影響之大均為歷史所罕見。歷史資料表明,1735年雍正、乾隆年間天下大旱,也似今日之情景。我甚不以為然——雍乾大旱豈有今日之曠日持久?豈有今日之近億人口?豈有今日影響之大?
到過災區的朋友對我說,活在當下災區的人們,都有刻骨的記憶。水——我們生命中最最不以為然的物質,又最最重要卻因為普遍而得不到起碼尊重和厚待的生命元素,今年烙印在了中國政治的天空,中國民眾的額頭,中國后代的記憶中——那些塵封百年千年甚至萬年的絕世文明,忽然間都在我書庫的典籍中呻吟著蘇醒過來。是呀,我們熟悉卻從未體會的華夏古文明、埃及古文明、猶太古文明、印度古文明等等,都是在歷史的某個年代因為一次大旱致使江河斷流,萬里赤地,民不聊生而中斷甚至改寫。我們史上的樓蘭國、吐谷渾等曇花一現的高原文明在沒有人為戰爭的國家進程中,僅僅因為日復一日的“明媚陽光”而消失在歷史征途中。我們史上的西周之衰、平王東遷雖有史家千百釋疑,我僅僅讀到“岐山崩壞,江河改道”就已明白古人雖不至今日文明之開化,但絕非昏昧到不能預見“岐山崩壞,江河改道”而必然形成的長安一帶西北地區的飲水難題——這才是平王即位,決定東遷的史實。
中國華北廣大地區的城鄉用水,自古至今都是難題!然而中國人“與天奮斗”的樂觀精神卻使這巨大的困難自古至今都消于無形。我們民族的偉力僅從這一點上就已經能讓中國人之外的任何強勢民族不寒而栗。戰勝困難,生活下去是中國人一落地還沒有睜眼就已經想通了的必修課題。中國的大小江河縱橫經緯,哪一條河流兩岸不滋生著十萬百萬甚至億萬的蕓蕓眾生?國人的驕傲——我們的黃河長江,更是恣意舒展,橫亙高原,穿越萬里;哺育了這個星球上最值得濃墨重彩的優秀民族;然而正如國人所看到和聽到的,黃河斷流,長江萎縮不都是近年來大書特書的事實?這些必然成為史實的現實狀態雖有自然界循環遞進之外因,我看到更多的卻是兩岸地區部分人為之主因。
2006年,我從北京南下,巡游江淮至于南京,大小江河,污染駭人聽聞,雖長江之浩浩,亦不能承載如許之污穢……憤而上書中科院《勿將災禍遺兒孫》;
早在1994年春,我游歷西藏,除林芝,察隅,亞東稍慰苦行者焦渴之精神;其余地區,概為不毛;如遇季風,黃云萬里,形同地獄,于是上書《關于緊急組建中國沙漠地區綜合治理兵團的建議》;文中概述,今日中國非“沙漠兵團”不能澄天下;非“沙漠兵團”無以清黃河;非“沙漠兵團”不能正風氣;非“沙漠兵團”無以促和諧;非“沙漠兵團”不能保穩定——依建國初設立“新疆建設兵團”、“黑龍江建設兵團”、“鐵道兵團”之先例,組建“中國沙漠建設兵團”,分別進駐新疆、西藏、內蒙、寧夏、青海、甘肅、山西、陜西、河北九省市(自治區)……歷屆兩會,提案未成;今年依舊,又誤一春!
此次大旱,旱不在山河,旱在人心!設若“靠天賜水”,難遂人愿!如史上中外文明之衰減,豈僅西南諸省之苦難?南方大旱,“北調之水”何來?“南水北調”工程花費之巨,能否安生立命?果真到了飲水定點、定時之將來,受害者又豈僅元元黎民?嗚呼,余不能更深思之,思之,則無語!
2010年4月16日 凌晨四時于北京大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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