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聞博報 摘自《日出西邊/風動中國》
“中產階層”都是哪些人?
我是中產嗎?
“蟻族”們和“農民工”們有望躋身中產嗎?
這些問題近來已成為中國社會的熱議話題,也是每個人心頭揮不去的困惑。要搞清楚這些問題,還是要從現實生活中去尋找答案。
在全一體化的市場經濟時代,外向型的GDP高速增長,創造出了受世界熱捧的“中國經濟奇跡”。不料金融海嘯襲來,讓我們才進一步認清了我們中國經濟肥大而孱弱的體質,這就是經濟結構和分配結構的嚴重失衡。嚴峻的危機情勢,迫使我們必須加快發展方式的轉型,要擴大內需,增強居民消費能力,形成內需驅動的內生型經濟發展模式。從強調經濟結構調整,到增長方式轉變。再從強調增長方式轉變,到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我們都是在進行著艱難而痛苦的反思求索和思想轉變。其實,此前由經濟建設到GDP指標,再由經濟結構到民生消費,我們也同樣是完成了一次思想上從錢到人的社會價值觀回歸。以人為本,為人民服務,我們這才終于找到了現實的落腳。就在這時,中國社會科學院發布了《當代中國社會結構》研究成果,并進一步提出了社會結構的調整目標,堪稱是中國社會轉型關頭的一場思想“及時雨”。
據人民網北京1月8日電,今天中國社會科學院發布《當代中國社會結構》,該書認為,目前中國的中產階層規模比例已經達到22%左右,經濟社會發展不協調表現為社會結構調整滯后于經濟結構大約15年,這是當前中國經濟社會發展中存在的最大的問題,成為導致諸多經濟社會矛盾問題頻發的重要根源。社會結構調整目標是,到2020年要使中產階層的規模比例達到35%左右。加快社會結構的調整,改變社會結構滯后于經濟結構的局面,協調經濟社會發展,是當前中國社會發展的目標。社會結構調整的目標可以分為近期目標和長期目標。近期目標是在2020年,初步扭轉社會結構顯著滯后于經濟發展的局面,使得現代社會結構進一步形成,為經濟社會發展提供強有力的支撐。在社會階層結構方面,要使中產階層的規模比例達到35%左右。長期目標是在2050年左右,爭取形成現代社會結構。城市化率達到80%以上;第一產業從業人員比重下降到10%以下;收入分配結構中的兩極分化被基本消除,形成一個普遍富裕的社會;在社會階層結構中,中產階層成為社會的主導階層。目前中國社會階層結構,政策調控的方向應是“壯大中產階層、縮小社會中下階層、整合階層利益關系”??s小社會中下階層。縮小社會中下階層,主要是要進一步縮小農業勞動者階層和無業失業半失業者階層的規模,這是社會階層結構朝著合理方向調整的必然要求。對此,要積極增加就業、建立合理的收入分配體制、打破戶籍制度,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
在網聞博報小社員看來,社科院專家們的這項科研成果,比起我們經??吹交蚵牭降闹髁魇袌鼋洕鷮W專家的高論,還算是比較通俗易懂的,最起碼沒有太多讓大眾莫名其妙的時髦名詞和數據模型。然而即便如此,依然讓人有如墜“中產迷霧”之感。如到2050年,基本消除收入分配的兩極分化,“形成普遍富裕的社會”,“中產階層成為社會的主導階層”。那也就是說,從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30年,到實現普遍富裕還得40年?,F在待富的尚未晉級為中產的青壯年們,大多數已經不可能在人生黃金時期享受富裕了。專家們勾畫的美好愿景藍圖,怎么透露出如此的悲涼氣息。這不能不使人質疑,在全社會上上下下喊著擴內需促消費之際,“中產階層”是否只是專家們拿來消費的一個新概念。市場經濟學專家們用GDP等名詞概念和理論模型忽悠出了一個“被”時代,讓中國百姓背上了“上學難”、“就業難”、“看病難”、“買房難”、“養老難”及“生存難”等座座大山。社會學專家們是否有些不服氣,又要接力搞“中產”猜謎游戲?
試問,目前的貧富兩極分化和收入分配不公格局,根源究竟在哪里?難道癥結僅僅就只在城鄉二元結構和戶籍制度嗎?如果沒有官僚特權及權力商品化造成的發展與分配機會不公平,會有今天這樣收入分配結構失衡的格局嗎?或許,用納稅人的錢官養的專家們的選擇性失憶和失明,才真正是這一切不公的根源之源。其調整社會階層結構的路徑,卻又回到了產業結構與經濟結構調整,把球又踢會到市場經濟學家們的主場。唯一例外的是,給自己留下了城鄉結構調整的發揮領地。于是便拿城市化率說事,拿人口流動和戶籍制度說事。何需費勁繞這么大的彎子呢?各地方政府為了給開發商開路,已經有多少撤鄉并鎮、撤縣設區或升市擴區,已經有多少農地商用和強征強拆,已經有多少農村農民“被城市化”了?中國的城市化率不是已經在高速提高嗎?而專家們的智慧,不過是給這個既定事實提供一個合理合法的制度出口罷了。問題是,就算這樣的城鄉建設開發通道徹底暢通了,目前的貧富兩極分化社會格局就能改變嗎?“中產階層”就能成長壯大起來嗎?還不是現今發展模式的加速化嗎?就憑“城市化”和“中產階層”這兩張牌,專家們就能把廣大中國百姓忽悠到2050年嗎?
噢!說了半天,還是得把專家們的“中產階層”概念搞清楚。據專家們這項研究統計,“目前中國的中產階層規模比例已經達到22%左右”。這里的中產階層究竟包括哪些人,又是以什么標準統計出來的,這當然是專家們的學問,一般人肯定是不明白的。
而日前來自《時代周報》署名李鐵的文章指出,中國中產階層的經濟利益與體制內有著密切聯系。社會學家古德曼在有關山西的研究中發現,私營業主和國有企業的經理都與當地的黨政領導有著良好的個人或社會關系;而在中國人民大學社會學教授李路路的研究中,在其所調查的私營業主中,占最大比重的是社會資源豐富的原城鎮國有集體單位的干部。有調查表明,中國私營業主中的1/3是以前的干部。而在中小城市,中產階層的主體仍然是黨政事業機關工作人員。他們所具有的鮮明的犬儒主義和機會主義傾向,幾乎是中國當下中產階層的通病。中國中產階層是“灰色階層”,他們中很多人的收入是“灰色收入”。在社會秩序與道德全面失范之后,沒有組織的個體幾乎只能選擇保全自己的短期行為。從某種程度上講,當下中國的中產階層,既是體制的壓迫者和受害者,同時也是體制的幫兇。他們不再屬于市場,甚至不再像上世紀80年代那樣普遍地相信個人奮斗,相信公平規則,有些人變得只希望更近地依附、委身于權力。他們難以像某些小資媒體渲染的那樣,成為時代英雄。中國中產階層不相信什么普世價值、國際正義的存在,只相信“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落后就要挨打”,這些話語的背后,隱藏著一個自然的推論:強者強了要打人,也是無可厚非、天經地義的,誰叫你沒出息當弱者?中國中產階層這種極端的叢林面目,與中產階層在教科書上所具有的溫和理性形象,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在西方,提到中產階層,人們可能會想到他們的一些其他的特點,比如嚴謹保守的生活方式等等,而在中國,這一概念首先讓人聯想到的只是洋房、汽車時裝等高檔商品。除了消費,還有“性”。當肉體的享樂達到自然生理的極限,再進一步就可能借助科技與藥物。這些年,在中國的許多城市的夜店,一種被稱作二級毒品的東西正在流行,在深圳、武漢等城市,搖頭丸、麻果、K粉已成了一種夜生活時尚,其主要消費者并不是社會失意者,而是中產階層。從近幾年的情況來看,中產階層隊伍并沒有穩步成長的趨勢。況且,這幾年飛漲的房價,已經讓特大城市的大多數中產階層告別了中產。改變的方法只能是產業升級,但產業升級依賴于一整套制度環境、法治環境和社會道德環境的升級,很可惜,目前還沒看到這些宏觀制度方面的突破。也正因為這樣的產業結構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大學生,近幾年才會遇到如此嚴重的大學生就業難的問題。大學生的就業難與中產階層的壯大遭遇瓶頸實際是一個問題的兩種表現而已。
從《時代周報》這篇文章的獨到分析,我們可以對專家們所謂的中產階層有一個側面了解。也就是說中國當今社會的所謂中產階層,主要是一個官僚群體、國企高管和私營企業主群體,是一個以權力和利益為紐帶的緊密聯系的群體,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權力軀干上的寄生階層群體。而且這個階層目前正遭遇發展的瓶頸,他們篤信叢林法則,正處于道德墮落的精神危機之中。至于這個階層在中國社會所占的人數比例,會不會像專家們統計的22%這么高,這本身就存在很大的疑問。但大學生和“蟻族”們晉級中產的通道阻塞,楊元元們“知識不能改變命運”的哀嘆,已經說明這個“中產階層”壯大面臨后繼無人的危機。若僅靠官僚隊伍的膨脹來支撐和壯大這個階層,也勢必會遇到民不堪重負的忍耐極限。要走出社會結構調整和中產階層壯大的困局,唯一的途徑只能是首先降低中產與特權的關聯度,讓中產脫離權力窠臼而獲得廣闊發展空間與生機,實現人人發展機會的平等,回歸社會公平正義的人本基點。這個發展轉型的攔路虎和難點癥結,恰恰是在權力和特權,而絕非為中產畫餅或指向城鄉結構。專家們的避實就虛王顧左右而言他,不僅是在誤導大眾,亦有誤導政府政策走向之嫌。
人生而平等,資本叢林世界的的所謂上流階層與中產階層及貧民底層說,本身就是以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野蠻地將人劃為三六九等。卻又以野蠻談人性,以叢林法則論自由平等,實則落后腐朽而虛偽之至。精英專家們在教導大眾淡化階級意識多年后,現在又拿“中產階層”這個舶來品來大談階層意識,除了腐朽和虛偽,還能有什么呢?除了是一個“被中產”的新忽悠,還能是什么呢?在經歷了80年代的對個人奮斗的公平理論天真后,在小資情調夢想凋零后,誰還會再相信這個“中產夢想”新忽悠呢?對絕大多數的普通百姓而言,“中產階層”永遠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我們首先要討回的是發展機會的公平和作為人的平等尊嚴,特別是百姓大眾不能再隨意被強勢話語權和泡沫所忽悠。
透過這么多年的GDP泡沫和樓市泡沫幻影,我們終于發現中國最大的泡沫,竟是專家泡沫和思想泡沫。可但凡是泡沫,總歸是要破滅的。而只有在這些泡沫全都破滅后,我們才會看清誰在裸泳,也才能看到中國復興的光明大道。
(網聞博報夏商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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