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而上”上去了，“形而下”下來了

——陳良宇與“新編歷史教科書”聯翩而至的喜劇

1964年，有過一次“雙星連珠”轟動世界的新聞。一個是中國的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了，一個是對中國人先是指手畫腳后則氣急敗壞不可一世的赫魯曉夫一朝下臺了。在重重封鎖中極其困難發奮圖強的中國人，聽到這一消息，那揚眉吐氣的高興勁不是過來人是難以體會的。

歷史往往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也許是偶然吧，中國的“東方明珠”，在一個世紀之后也給愛熱鬧的中國人奉獻出了 “雙星連珠”的新聞。

自然，以分量論二者是不該相提并論的。不過，兩個“一上一下”富于喜劇色彩，天然地自成話題，竊以為至少有兩點可比可議之處。

其一，兩個“下”都有相似的警人之處。

赫魯曉夫乃是超級大國的首腦，前蘇聯的“改革之父”，名副其實的龐然大物，頭上的光環曾經嚇人。他的轟然倒塌誰也否定不了其破除迷信作用的——盡管時至今日依然有人對其頂禮膜拜；而一直處于弱勢的對手毛澤東，自然也難免令世人刮目相看。比起赫氏來陳良宇先生用上海話說是“小不拉子”，不過在上海灘他也是名副其實的龐然大物，即使在中國也不可小覷。周正毅案走進人們視野時，在民間對“龐然大物”早已嘖有煩言議論紛紛，不過“時候不到”大家只好擦亮眼睛等著瞧罷了。如今終于“報應”了，故而才會舉國稱快成為熱點新聞。陳氏的下臺，自然也會使人與毛澤東的一些著名論斷產生聯想。陳良宇、陳希同、成克杰、馬德、等等等等，絕對不是個案，只要深究，多數都會引發“官場地震”。這些人既是暴發戶，更是暴發戶的代理人，他們都是“就在共產黨內”的。歷史的辯證法是無情的：誰能想到，30年之后他們居然會跳出來“以身說法”，為毛澤東的論斷做不容置辯的辯護呢？真可謂“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了”了。一味就事論事“跟著感覺走”，沒有思考和爭論，一個民族會在渾渾噩噩中走向深淵，“殷鑒”并不遙遠?！?/p>

其二，兩個“下”則大異其趣。原子彈的“上”屬于形而下，它耀出的乃是中國人民的精神閃光，此所以令舉世驚詫以為不可思議也。而“新編歷史教科書”的“上”則恰恰相反，它是對前者多年“顛覆”“解構”的產物。一個是“站了起來”人窮志不窮，昂首挺立、風骨傲然；一個則低眉順眼，露出西崽相。上個世紀的“一上一下”是同質異構，振奮人心；這次的“一上一下”則同質異現：一個萬人拍手稱快，一個招來一片噓聲。其實，其“形而下”與“形而上” “本是同根生”的，而結局卻上下天壤，難免成為一個令人困惑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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