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80后”先看“80前”
徐迅雷 發布時間: 2006-08-10 06:00 光明網
近來“80后”的事兒確實是多。通常負面的才成為新聞,最頂尖的當然要數年輕的偶像派作家郭敬明了,他在法院二審判定其“抄襲成立”、原告遞交強制執行的申請后,仍拒不道歉(7月23日《新民晚報》);他的“骨灰級粉絲”則早就有“抄也愛你,不抄也愛你”,“不認為抄襲有什么不對,只要抄出自己的風格”云云。但這畢竟是個案,我不認為“犯了錯而拒不道歉”已成了整個“80后”的集體特征。
借一雙“慧眼”把“80后”看個真切?“借慧眼”是可以的,“看”也是可以的,但看不真切其實也不要緊,不要為“80后”過于擔心。我以為。于是想到了中美乒乓外交時代,周恩來關于嬉皮士的一個著名回答。當時有著嬉皮士風格的小伙子科恩問周恩來總理,你如何看待嬉皮士?周總理回答說,年輕人都會有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盡管嬉皮士選擇不同的生活方式,但那是個人的權利,嬉皮士的生活方式很獨特。科恩以為會聽到那種“頹廢的”、“沒落的生活方式”之類的訓詞,結果大大出乎意料。周恩來這樣看待年輕一代,應該對今天的我們有所啟示。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美國年輕人,嬉皮文化特征這么鮮明,被廣泛地稱為“垮掉的一代”,聽起來、看起來也夠可怕的,但事實上那一代并沒有真的垮掉,他們當中還出了克林頓呢。
想看“80后”,先看“80前”。年輕人出問題,要在成年人身上找原因。“70前”怎么樣,“60前”怎么樣,“50前”怎么樣?“成年人的世界”就是未成年人的“鏡像”,“年輕一輩”守不住道德“底線”,“榜樣”往往就來自“成人一代”。比如說到抄襲剽竊,如今在大學里,多少教授博導,都在偽裝自己的學歷,抄襲他人論文、剽竊他人成果,他們更是不以抄襲剽竊為可恥,反而以由此獲得名利為光榮。面對誠信喪失、榮辱顛倒,要想“把顛倒了的世界給顛倒回來”,那么,首責在“80前”。
“顛倒的世界”的產生,“環境裝置”是重要因素。早在1951年,奧地利心理學家依沃·科勒爾就做了一個著名的“視覺扭曲”實驗,他讓志愿者用50天時間,透過“棱鏡眼罩”這一“裝置”看世界,這種眼罩可使他們的視野向右偏轉約10度,并使垂直線稍有彎曲。受試者在最初幾天時間里感覺到世界很不穩定,走路和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也有困難;但一周之后,他們就開始適應了,生活也能自理了;再過不久,一位志愿者甚至能夠在溜冰場一展風采了……他們適應了“彎曲的世界”,于是“彎曲的世界”變得不再彎曲,而是“習以為常”了。50天時間的實驗結束后,剛取下眼罩時對“正常的世界”又感到很不適應,但很快也就恢復了正常。如果把今日一些“80后”看作是生活在“視覺扭曲”世界,而且已經視“扭曲”為“正常”,那么,我們不妨問一句:是誰給他們提供了扭曲世界的“棱鏡眼罩”?“禍首”難道不是“80前”的成年人嗎?
“80后”是一代人,不是一個人。一個不道歉的郭敬明,僅僅是一個不道歉的郭敬明。就算加上一群粉絲,也只是“一小撮”。何況他們還是“80前”給害的,因為“80前”是他們的父母、他們的老師、他們的先生、他們的榜樣。先師們當然也用不著灰心,你們熏陶出來的“80后”,并不都是孬種。你看看這些互聯網時代的“80后”年輕創業者的歲數:康盛世紀首席執行官戴志康25歲,PCPOP首席執行官李想25歲,MySee首席執行官鄧迪25歲、總裁高燃25歲,MaJoy總裁茅侃侃23歲,非常在線首席執行官趙寧23歲,“創智贏家”暢網科技首席技術官陳曦24歲……該感嘆“年輕多么可怕”了吧?
“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對于“80后”,反思是需要的,迷失是不會的。我是“60年代”人,在個體上,我當然不喜歡一些“80后”的荒誕做法,但在整體上,我堅定地相信年輕的終將超過我們年長的;年長的“80前”反思自己的行為和作為更為重要,要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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