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講“不爭論”和“不動搖”都缺乏科學性
改革伊始,一些人以“不爭論”為由,一切問題都不讓爭論。其實,所謂不爭論,正確的做法只應是一般問題不應過多糾纏,在大政方針下,一邊干、一邊摸索就是了。而重大問題,還是應開展必要的爭論的,──尤其是有序化的平和嚴肅的討論式爭論,更應提倡。否則,如何堅持重大的四項基本原則呢。
中國人,本來就有那么一批,好走極端,這一下子──完全不讓爭論,便帶來了弊端多多。
在我的手頭,現有幾大本的東西(有心者,只要去翻翻當年的相關文件和理論匯編,就都一目了然)。這些東西表明,──于改革之初,有些持不同意見者是有關于按勞取酬、生產承包等──有可能出現某些偏向的提醒的。可是這些文件表明,這些批評性提醒,常常被當時會議發動者(這些人,就是今天的理論主流派的前身),以不要爭論為由,擱置一邊,──這還是客氣的;甚有嚴厲批判的。
這些文件,記載最明晰的是這樣一件,關于貫徹實行徹底按勞取酬(即不采取任何措施──適當限制其中的某些資產階級權利)是否會動搖公有制的問題。這個問題的提出者──文件注明──是一個徐某某的知名理論家。就這么一問,隨即受到會議主持者于××的“你為左傾說話”的指責。
當然,還有其它類似情況,此不列舉。如此,即給當時帶來一個輿論“一刀切”的問題。在不讓爭論的一刀切的理論導向下,改革者一往無前,不是摸石頭過河,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趕快沖過河,趕快同世界接軌。完全可以這樣說,前幾年的MBO的選擇,就是這樣的大勢下,成為必然、必然這樣──非如此不可的。
追溯起來,“前兩年的MBO,以及今天一些人的私有制叫囂”的始發點,其實就是最初的農村承包。因為不爭論,“承包”式路線就順利地沿著自身邏輯必然向私有演化。我有一篇文章,這里這樣寫道:
“改革一開始,搞活激勵機制,要完全徹底地按勞分配,拉開分配差距,我們一些能干且勤勞的職工,著實高興過一陣子,收入確有增加;
“可是,不久,出現了分配上的任意性,此時,改革者提出的對策是承包,‘這不,農村的經驗是承包,一包就靈啊’;
“可是,承包了,更大的問題卻接踵而至,──經營管理者的短期行為來了,為了業績、政績,拚資源、拚消耗、拚機器,甚至拚消費……一切都好象‘末日來臨,不這樣消費,拚消耗,便沒日子了’;
“這種短期行為的情況,還算好的!請看,在公、私企業并存的情況下,一些公、私企業的負責人互相勾通,故意把公、國企業的肥水,流給私人企業;更有甚者,故意‘毀廟肥和尚’的,也大有人在(一個開創在先,接著仿效不斷),致全國決大多數集體、國營企業,每況日下;
“此時,胸有成竹的改革者裝出一付惋惜的樣子說‘這是產權不明的原因所致’!搞股份制啊,或者干脆賣掉呀。于是就賣,一個諸城,兩個諸城,──直到今天,全國已沒幾個地方不象諸城了。
“工人能有什么錢去買企業(況且,在有個別人占較大股份的企業里,經濟上侵吞、排斥小股,有其必然性),工齡買斷回家吧。就這樣,有很多人失業了……
“于是,有今天的某些下崗工人抱怨:‘開始聽信美好的改革許諾,被兜弄了一圈子,我們被兜懵后,連人都給賣了”“如今,一些人也開始明確論證自己的資本主義目的了!”
以上幾段話,實際上變相地論證了前兩年的MBO——在那一條承包路線下的——必然性:因為,發展到現今,工人那有錢買國企,而國企不賣又不行了,因為成了“冰糕”了──要化沒了,只得讓有錢的管理層來買。同時,這里表明了事物總得遵循自身的邏輯的,不同路線不可能共在于統一體上,——那怕在起點上似乎無大差別、能互相包容,但由各自的邏輯規定,必漸行漸離,終致分道揚鑣,互相對立。
毛澤東說:路線問題上沒有調和的余地。據此,重大問題上不爭論,這是極不科學的,甚至是有十分嚴重的危害的。重大問題上的不同認識還是應該爭論的;并在爭論中學“會”爭論。現實是:因昨天的不讓爭論,聽由某些人擺設著“明明是去天津,偏佯說去廊坊”的路,如今到了“天津”了,好心群眾開始恍悟,但,這時,我們又被反復告知:不可動搖!
其實,同“應允許科學有序地爭論”的道理一樣,對改革中出現的問題,真正科學的態度是:凡有偏邪,比如嚴重兩極分化、私有化傾向和腐敗等,也都應下大力去動搖的。
所以,從頭至尾我都在擔心:個別人的“昨天‘不爭論’和今天‘不動搖’”,是預定好的方針路線。但愿我的擔心是一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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