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 一個允許賭的社會
日期: 2006-12-30 17:27
一個貧富懸殊的社會可能正是窮人想要的和創造的
數學
其實,一看到我的貼子的題目,就知道我其實是右派而不是什么左派了,但我這個人是搞理工科思維的,研究的結果是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我要提出標題上的觀點,就是說,現在的中國社會,這么一個貧富懸殊的社會,可能正是由窮人創造的,是窮人們想要的社會。是廣大的窮人們,在改革開放以來,一直暗中推動著政府,創造了這么樣的一個令他們生活很悲慘的,貧富懸殊的社會,或者說,他們的生活的悲慘,有相當的程度,是他們自找的。
什么是計劃經濟的社會?照我的觀點,就是一個基本上平均,但是“不允許賭”的社會。而什么是市場經濟社會呢?就是一個“允許賭”的社會。
那么,一個窮人如果生活在一個“不允許賭”的社會中,他會不會高興呢?他是不會高興的,不高興的原因,就在于這個社會“不允許賭”。
比如說,現在中國的社會人均年收入是一萬元人民幣,那么,如果中國政府創造一個制度,使得所有公民的收入一律一萬元,誰也不允許多,誰也沒有多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社會是會顯得挺好的樣子的,可以做到人人有工作做,每個人的營養,穿衣,取暖,享受,都一樣,就是每年一萬元,每月八百元左右的水平,每一個人家里統統都有彩電,冰箱,每一個人都有十幾平米的居住空間。在這種情況下,窮人們,當然,這個時候無所謂窮富,但是我還是說窮人們,吧,生活在這樣的社會會不會高興呢?是不高興的,不高興的原因,就在于這個社會“不允許賭”。而窮人們則是盼望政府“允許賭”的,當然,每個人之所以盼望“允許賭”,肯定不是希望自己受窮,而是希望自己在賭局中勝出,是別人受窮,自己勝出,是自己成為人上人,萬眾敬仰。但是,賭的結果,當然是大多數賭徒們一定不能夠滿足自己的愿望,大多數人一定是把錢輸光的。
比如現在中國的這個福利彩票,是窮人們擁護的制度。如果說,政府宣布福利彩票不再抽獎,而是號召大家購買,購買了之后什么回報都沒有,就是為的社會福利,那你就會發現窮人們都不去購買福利彩票了。而現在的情況是,定期抽獎,而且確實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很低的概率,有勝出成為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機會,你就會發現窮人們都紛紛去購買彩票了。當然,最后的結果還是大多數人買了白買,買了你也成不了千萬富翁。
好了,現在還是假設中國社會人均年收入是一萬元人民幣,而且我這里假設一個“允許賭”的起點,就是說,在這個時間之前,政府是“不允許賭”的,是絕對平均的,人人都有一萬元人民幣的年收入。從某一個時間點開始,政府宣布“允許賭”,這個決定會受到廣大窮人(其實無所謂窮人)的擁護的,這樣廣大的窮人就都成了賭徒。當然,賭的結果,必然是極少數人勝出,大多數人賠光。而參加賭博的賭徒中,當然大多數人都希望是自己勝出,別人輸光。
好,那么以此為起點開賭,所有的人都擁護“允許賭”的政策,賭到后來的結果,是有一百個人中的九十九個把自己的一萬元的年收入,輸成只有五千元,生活降低了一半,而有一個人勝出,則年收入就是自己原來的一萬元,加上贏得的其它賭徒的九十九個五千元,那就是五十萬五千元的年收入,這個人過上了這種日子,想起原來的年收入五千元的日子,當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是一想就是“往事不堪回首”,還是新的政策好,要不是“允許賭”的政策,哪有我的今天?
那么,這個時候問那九十九個輸了的人,回到“不允許賭”的政策之前,大家還是年收入一萬元,好不好?那九十九個窮人會回答說“不好”。因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在想“雖然我現在年收入只有五千元,但是因為允許賭,未見得我明年不會發大財,成為百萬富翁,如果我回到從前,雖然收入增加一倍,但是就永遠沒有了成為百萬富翁的機會了,那我不干。”也就是說,如果一個窮人過上年收入五千元的日子他難以忍受,但是如果讓他過上年收入一萬元的日子,但是永遠沒有機會過上年收入五十萬元的日子,沒有這種機會了,這對于他來說也是難以忍受的。
因此,一個社會最具活力的時刻,是從“不允許賭”的絕對平均狀態,到“允許賭”的狀態的切換點的時刻,這個時候只聽一聲發令槍響,大家就開始拼命地競爭了。
而競爭到后來,貧富懸殊的格局已經形成了,這個時候社會反而又開始缺少活力了。
此外,所有那些輸得精光的賭徒們,也就是大多數的窮人,對于這個結果當然不高興,因此他們需要發泄,需要找原因。他們首先要找的原因,就是這個賭博的規則,公平嗎?
但是很遺憾,這個賭博的規則,是不公平的,的確是有權有勢的人在競爭中獲得了優勢,的確是他們更具有勝出的機會,的確是有不少的人在賭博的過程中出了老千,作了弊。這成了窮人要鬧事的原因,要表達不滿的原因。
但是其實呢,即使賭博的規則是公平的,是極公平的,是沒有任何人作弊的,大多數人在一個極為公平的賭局中最后獲得悲慘下場的命運,仍然是注定的。
那么還要問,那些勝出的賭徒,是因為他們有本事嗎?可以認為他們的賭術要高明一些的。比如說一個賭場通過打麻將來定輸贏,那么最后勝出的賭徒,打麻將的本事的確還是可以的。但是其實呢,那些輸掉的大多數賭徒們,有許多人打麻將的本事也是可以的,但仍然是要輸掉。而且,如果復原到賭博開始的情況,再重新賭一次,就有可能是另外的同樣有本事的賭徒勝出了。
那么,那些勝出的賭徒,會認為“自己的財富是通過辛勤勞動換來的”,這里面的“勞動”,如果解釋成“剝削”也是可以的,因為有同樣辛勤“勞動”的其它的賭徒,是把錢輸給了這個勝出的賭徒的,在這種情況下,這種“勞動”你說是勞動,其實也可以說成是剝削。因此把“允許賭”的制度視為剝削制度,是講得通的。但是,廣大的窮人,仍然擁護“允許賭”的制度,反對“不允許賭”的制度。
比如說超女這個節目,就是廣大的踴躍參與這個節目的女子們所擁護的節目,她們樂此不疲,雖然她們中間絕大多數人歌其實唱得不錯,表演技術也行,但仍然可能早早被淘汰出局的,最后勝出者仍然是極少數的超女,當然,勝出者歌的確也唱得不錯,但是沒有勝出者中,也還是有許多人歌也唱得不錯的。如果說取消這個節目,勢必受到廣大想參與這個節目的女子們的反對,雖然她們不反對,勝出的機會仍然是微乎其微的。
在一個“允許賭”的社會中,報紙上也會專門挑一些勝出的賭徒們,讓他們作為社會的榜樣,讓窮人們學習。比如某某下崗工人,下崗之后自強不息,現在發展到了一個有著幾千工人規模的私企。這樣的故事是不是真的?當然是真的。但是同時可能有另外一千個下崗工人,也自強不息地努力一通,最后老本賠光,債臺高筑的。這和當年號召大家“向雷鋒王杰學習”不同,雷鋒王杰到死的時候不過是個汽車兵,不過是個班長,這是大多數人如果努力都能夠做得到的。如果讓你向一個勝出的賭徒學習,你即使采用了和他一樣的辦法,使用了高明的賭術,最后勝出的機會仍然是微乎其微的。
拿炒股票這件事情來講,我是認識幾個通過炒股票發大財的人的,也知道一些人最后炒輸了。這些人炒股技術都是一流的。但是仍然有人富,有人窮,為什么呢?所謂炒股票就是選擇適當的時機買進一些或者賣出一些股票,但是這個“時機”永遠不可能是“恰好”的。任何人在賣出他手里的股票的時候,心情都是不愉快的,除非他正好是在這個股票到達某個最高峰的時候賣掉,但是最高峰的出現,只不過是特別短的一個時間,可能就只有幾分鐘。因此,當他賣股票的時候,如果這支股票昨天的價錢更高,他會后悔“我為什么不昨天賣掉?”,如果明天的價格更高,他會遺憾“我為什么會沉不住氣不多放一天”?即使兩個人炒股技術完全一樣,可能在關鍵的時候,一個人上了一次廁所,拉肚子了,晚了五分鐘,這晚五分鐘有可能是禍,有可能是福,那是不知道的。因此當一個炒股的勝出者向大家大談他炒股的經驗的時候,其實是有另外幾千個具有同樣經驗的炒股者賠光的,那些賠光的人,當然就沒有資格在電視臺上向大家介紹經驗了。
其實,炒股票這件事情和釣魚這件事情差不多,你看那些釣魚的人,靜坐在岸邊,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安靜地無所事事的,但是最關鍵的時候,就那么幾秒鐘,起桿不能夠遲也不能夠早,抓住機會大魚就上釣了,但是具有同樣技術的人,有的人就是運氣不好,大魚正好就沒有游到他身邊。
當然,在一個允許賭的社會賭到最后,產生了廣大的窮人,這些窮人心里當然不高興。因此,他們需要發泄。這個時候產生一些發泄的對象是有必要的。比如抓住了一個出老千的人,把他給槍斃了,這能夠使窮人的心理獲得某種平復,算是一種社會心理的治療辦法。但是來說香港社會,香港社會是一個相當公平的賭場,但是大多數人仍然賭輸了,這是必然的。尤其是在九八年之后,一個外來的大賭徒索羅斯弄走了不少錢。但是香港社會公平,而許多窮人仍然生活困難,香港社會是全世界貧富最懸殊的地區,因此窮人仍然不高興,幾十萬失業大軍仍然沒有出路,因此他們需要尋找發泄的對象,因此董建華梁錦松就成了他們發泄的對象。其實,董建華和梁錦松就是把他們的錢財均分給香港所有的窮人,也不能夠使他們的生活待遇有什么明顯改善。香港的窮人還拿共產黨作發泄對象,因此專門挑在七一舉行反共游行。其實他們的窮并不干共產黨什么事,共產黨就是從政績考慮也不愿意讓香港衰的,那在面子上是不好看的。
那么,寫到這里,本貼子的意思是不是在罵窮人?或者對窮人進行道德譴責?不,我沒有說窮人的想法是對還是錯,沒有進行道德批評的意思,不過是理工科思維,試圖尋找社會的運行規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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