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峰在全班里屬于幾個年齡最小個子最矮的幾個同學之一。這次春季運動會,全班選拔各個項目運動員,哪一項也都沒他的份。他也不悲觀,不埋怨,不在乎,反而樂呵呵地取笑說:“誰當運動員誰的活動量大,誰就多吃糧食多吃飯,咱還是照常吃這些,他們多吃浪費糧食。”運動會雖沒他的事,這兩天他就在后操場轉轉看看比賽項目,開闊開闊眼界,然后更多時間就獨自回到教室看書,或把書拿到宿舍看,看累了,再到后操場逛逛,或再到教室寫寫,練練鋼筆書法,很是悠哉樂哉,非常自由、舒暢、隨便。
華志平沒多少比賽項目,只參加了一次六十米短跑選拔賽,沒達到決賽名次,和兩場少年男子籃球賽,其余時間也算較松閑。和其他同學一樣,在后操場為本班的運動員喊著加油、助威,或者就在后操場看看逛一會,不時也來回在教室宿舍轉轉。他見王文峰在教室里不是看就是寫,心里說不出的一種妬意,一種贊同,一種敬佩感,這是發自內心的。聯想到自己不也是自覺地利用一些時間學習,完成作業任務嗎,自己也是挺用功的,但還不如王文峰愛讀書。
下午班里女子籃球比賽奪的九級初一冠軍一結束,全班也都松了一口氣,大家沒事了,全都可以自由活動了。
華志平一進教室,見王文峰又斜著身子看桌洞里一本厚書,就走到他身邊住下。王文峰紋絲不動,在專注看書,沒覺察到有人走到身邊,或覺察到故意不理。華志平站了八九秒鐘,見王文峰仍是不動也不理,就忍不住問:“文峰,又看什么書,這么專注?”
王文峰這時似乎聽見了有人跟他說話問他,這才抬頭看看是華志平,一笑,隨把書拿到桌上面說:“《野火春風斗古城》。”轉而低嘆一聲,“你看,金環被日本鬼子漢奸殺害了。她是農村的革命婦女,地下黨。這些小鬼子漢奸特務真可恨,非殺干凈他們不可。”說到最后恨恨地咬著牙。華志平不知《野火春風斗古城》具體什么內容,就隨著說:“就是,這些小日本國民黨漢奸壞蛋真可恨,向著外國,殘酷殺害自己國家的老百姓,殺害革命者,就是可恨。”華志平,趁機轉過話題接著說,“出去溜溜吧,光在教室里窩曲著身子不好。走,到外邊活動活動身子。”他知道王文峰什么項目比賽都沒參加。
王文峰遲疑了一下,微笑著看一眼華志平,合上書本放好,準備同華志平一起出去。這時,教室里有些人在大談學校運動會比賽情況,并數算著各個班和自己班取得的好成績,穿著兩道筋紅色白邊的背心披著褂子的錢興寬,突然看見王文峰和華志平在一起,就高聲說:“我要是在男子少年組,籃球非贏他個十幾分不可。華志平也發揮了不少作用,王文峰你也是少年隊人員,倒沒什么用處,哪個項目比賽你都夠不上,急吧?”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你紅白事都不能用,你永遠上不了宴席。”王文峰一聽錢興寬這話,馬上火了,他聽不得這直接侮辱人、嘲笑人、蔑觀人的話,尤其在這人多的場合,他感覺受不了,下不來臺,立即怒目而視,朝錢興寬大吼起來。
“咦--你燒的什么王文峰。”錢興寬一聽這是罵人的話,覺著在全班同學面前丟了面子。他本來就看不起王文峰,認為說他幾句沒什么,沒想到他還會發火,于是變了臉幾步走到王文峰跟前,伸出胳膊用手指點王文峰說,“我不過是開開玩笑,你就惱了,早知你這樣,我不賴說你,不跟你一般見識。燒的什么!”
王文峰此時一見錢興寬一副要打的樣子,來勢洶洶,一手抄起自己的小坐凳,后退一步,拉開迎敵的架式,憤怒地說:“你這是開玩笑么,誰給你開玩笑,你這是作踐人,欺負人。就你有用處?”
華志平見狀忙擋在二人中間,怕真打起來,那錢興寬高些粗些又胖墩實的;王文峰又矮又小又瘦,可想而知,要打起來他肯定要吃虧,要吃大虧。此時,有些同學也過來勸架,各人讓一步。錢興寬倒還真聽話,朝自己座位邊走邊一歪頭回瞅著王文峰說:“還抓凳子要打我,我讓你兩個,不和你一般見識,你還玩惱的。”他說的輕蔑,根本沒瞧得起瘦弱的王文峰。
華志平拽王文峰出去,王文峰死活不走,嘴里反抗著,華志平只得勸王之峰少說讓著點,二人還是又爭又吵了幾句,才漸漸平靜下來。王文峰雖不吭聲了,氣還沒消,班里人不是很多,教室里一時悄無聲息,像什么事也沒發生。王文峰咕嘟著嘴,錢興寬雖不吱聲了,還是狠狠瞪了王文峰一眼才罷。華志平見不吵了,就硬拉住王文峰的胳膊走出了教室。接著,忽拉拉進教室好幾個男生女生,說著笑著比劃著,興高彩烈的樣子,淹沒了教室里剛才發生的一切。
這時后操場上還有些人在玩單杠、雙杠、爬繩爬桿,說笑著,爭論著,表演著各種不正確的姿式,旁邊放著筐頭和手鏟等用具,一看就知是村里一些不上學的大半小伙及孩子。華志平和王文峰并肩漫步在后操場,他倆誰都沒先開口說話,好像第一句話是那么難說出口,又都有許多話想給對方說,一時說不出來憋在肚里鼓鼓地難受。
“志平,你看今天他錢興寬是不是故意找茬侮辱欺負人的,這是開玩笑嗎?我平時又不和他開玩笑,就是開玩笑也不能侮辱人格。”王文峰終于先開口憋不住了,說話間還有些氣憤,又接著說,“他爹不就是公社副書記嗎,還不是正的,要是正書記,他在班里不定多厲害,就成獨一無二的霸王了。”
“沒什么了不起,量仗著自己家有錢,吃
的好,穿的好,比咱強,咱惹不起他。”華志平接著說完,就把以前錢興寬交作業找事,自己受氣的事說了一遍。兩人走到籃球架下,就挨肩一起坐在了壓住籃球架底座的一塊大青石上。華志平又說:“以后咱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別理他,咱又不求他。”華志平生氣地干脆說。
“不!士可殺而不可辱。”王文峰一跺腳,果斷地說,“像他這種人,一點也不能忍讓,越讓他就越欺負你,只有和這種人斗爭,到任何時候,我都這樣的態度。”
華志平一聽王文峰這種果敢不屈的態度,還引用了一句豪壯的古語,一時什么話也說不出。又一想,王文峰說得也有道理,做人就得有清高的品格,就是可殺不可辱,于是就說:“對!當然,我說的咱不是對他妥協,咱不學他那樣霸道,平常不和他一般見識,咱今后還要進步呢。”
“進步?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怎么樣也進步不了。”王文峰說,仍有自己的觀點。
“我是說,平時咱不接觸他,離他遠一點,又不求他,他對咱還能怎么著。”華志平耐心解釋著,“你看他家庭,生活條件都比咱強,可他學習比咱強嗎?語文,他比你差遠了,背課文,總背不全,老師批評他好幾次不認真。政治代數俄語課,他最多才達到七十分八十分,他不如咱,在班里還達不到中等。以后,咱學咱的,咱也不幫他,他也不找咱,不理他,離他遠遠的。”
王文峰耐心聽著華志平說話,一時沒吱聲,想想,看了看華志平,輕微點點頭,臉上表情已放松,兩邊嘴角也不是生氣的樣子嘬緊了,不在猶豫什么,他突然沖口而說:“對對,那不假,以后不和他說話,不理睬他,和他沒來往。”
華志平見王文峰很贊同自己的看法,很高興,思忖一下,就順勢繼續說下去:“錢興寬就會拉拉扯扯,摟腰攔背地,我看不慣。他說過他家有兩輛自行車,他父親走路從來都是騎自行車的,沒步行過。說還有一輛舊的有點毛病沒修,等修好了他就騎來上學,到這也沒見騎來過,吹牛皮。又說家里還有兩個大木箱,油漆的錚亮,說以后給他,吹什么,跟學習沾不上邊。咱窮,咱家庭條件不好,咱就好好學習,什么也不講,我就這樣想,你說對吧,文峰?”說完,輕輕拍了一下王文峰的大腿。“對!就是這樣。志平,我相信你的話。”王文峰用信任的目光看著華志平說。
華志平見王文峰和自己的思想一致了,就把自己進一步的想法說出來:“我想,今年過了夏天,咱就上初二了,明年一過夏天,咱就上初三,咱一邊好好學習,一邊好好努力進步,爭取畢業前入團,入了團,畢業結論也好寫,對以后有用處,也是對自己以后政治進步負責。華志平說這些話,像一位政治思想工作者,想的又細致,說的又具體,王文峰聽著笑了,也輕拍了一下華志平的大腿說:“你想的總比我想的多想的遠,想的到,我真佩服你,你比我穩當多了。”
華志平不由笑了一下又說:“我說的是實話,對你又不是對別人。以后,咱努力咱的,人家有錢的玩人家有錢的,互不干涉內政,誰也不犯誰,你說是吧。”
王文峰又認真地點點頭答應,非常信任地看華志平一眼。二人這時毫無顧忌地談得很開心,很舒暢。這時,背后忽然有小步悄悄,輕微細聲來到他倆身邊,王文峰回頭一看,來人知道已被發現,故意“哈!”地一下大聲,接著大笑說:“哈哈,我要嚇唬您倆一下的,沒想到被王文峰這個書呆子一轉臉發現了。您倆談什么秘密的,跑這兒躲著遠遠地說”鄭永開說著站在了他兩人面前。他平時見王文峰愛學習看書寫字,又不愛參加體育活動,常喊王文峰書呆子。
“你怎知道我倆在這兒的:”王文峰問鄭永開,并指一下石頭叫他坐下。
“不是你和錢興寬吵完架到這兒來的嗎,我遠遠地就看見了。”鄭永開似胸有成竹地說,好像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當時人不多,沒注意你在場呀,你聽誰說的傳的這么快?”華志平有些疑惑地問鄭永開。
“嗨!就是張棉地問我,我說我哪知道我當時又沒在場,吵的真怪厲害嗎?”鄭永開說著又反問。看著王文峰又看看華志平,好像叫他倆回答。
華志平不想再多扯這個事,忙說:“就吵了幾句,都過去半天了,沒事了,還提那個干什么。”
“咦,咦——咱玩的還是最好的,和王文峰在內,什么原因還瞞著我,嗯?”鄭永開說的有點油腔滑調,睜一只眼,瞇一只眼,撇著一個嘴角向下斜歪著,滿臉弄瞎形。二人看他那樣笑笑,鄭永開見他倆不說,又扳起臉拉著王文峰的胳膊說:“王文峰你別怕,我知道你揍不過錢興寬,他就不是玩意。我保證,是他先找你的事,沒錯吧?要是我,我早揍他了。”他最后說的很認真,很堅決。華志平看著鄭永開穿的對襟制服和王文峰穿的自家縫的對襟褂子都肥大一些,知道都是拾的二水,穿身上走路又樸又拙很好笑,就說:“你太樸,個子比人家矮些,還不如人家胖實,你有勁揍過人家,別說大話吹牛啦。”鄭永開立刻松開王文峰的胳膊,一臉認真說:“真事,真不聾您倆,俺一起上小學時他欺負人惹事,別看他比我高些,其實希松,他打不過我,每回我都揍他直哭,他就怕我揍他,真不是吹牛。”王文峰和華志平對視了一眼,猶豫似地默認了。鄭永開見二人還不太相信他的話,忙又補上一句,“您要不信以后問問他自己,挨我幾回揍,王保菜也知道。我要騙您我是小狗。”
華志平看看王文峰笑笑,都說信,不要賭咒。鄭永開笑了,見收到了效果,忙說:“咱們沒旁人,到底怎回事,說給我聽聽怕什么,還能是你王文峰先惹他嗎?”
“不是不是。”王文峰被鄭永開的話一激,就把吵架要打的事前后經過說了一遍。鄭永開聽完不服氣地說:“孬種!他就是欺負你弱,別怕,以后他要這樣找你事,我就出面揍他。漲飽。還了不得了,不就仗著他爹那點小官官嗎。”
王文峰聽了很感動地握了握鄭永開的手說:“多謝永開老兄仗義,多謝永開老兄仗義。不過以后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保證。”
華志平站起來補充說:“俺倆認識一致了,以后不惹他,不理他,和他沒關系。真打惱了又有什么好處。別說了,以后咱們好好學習是真,別弄些無用的,要不然,咱個個星期背煎餅卷來干啥,您說是吧。”
“嗨,咱沒別人,隨便說說。”鄭永開聽完華志平的話一笑又說,“以后向你們二位學習,向你們二位致敬。”
三個人說笑起來。
“當當——當當—”晚飯鈴響了。
王文峰急忙對二人說:“不好,今天是俺組值班抬茶水,我回去還興晚了,怕撈不抬了。”說完,一溜小跑奔向宿舍。那有點肥大的上衣,褂子,跑起來忽扇忽扇前后左右地飄晃,看去像跳舞。
華志平、王文峰和鄭永開三人關系都很好了。鄭永開調皮愛動,華志平不善于顯頭露角,鄭永開說他干什么都很穩,所以鄭永開一些事聽華志平的。當然,鄭永開也很看好王文峰,在班里弱小,不愛聲張,又悶悶地愛學習。
晚飯后,華志平約張棉地出去走走。他想知道,張棉地對下午錢興寬和王文峰鬧仗的事持什么態度。在考上中學上初一后,由于外地及附近各小學區考來的同學重新組合,漸漸地,所有以前同學間的相互關系都在新的學習生活環境中,潛移默化地慢慢微妙變化著,重新和別的同學組合,增強了另外一種接近親合的關系。華志平和張棉地二人的關系也是如此演化著。不像過去以前那么一起時間多,談的來,走的近。只是星期六回家,偶爾在一起回去,也不是剛來上學那些日子,兩人非得一同來,一同走。這種關系的漸疏漸遠的改變,不是人為的,故意的,而是順著自然客觀生活條件進行的,沒有抱怨,沒有故意,在無意識中變化著。
他倆在一起走著,張棉地心里想,華志平有什么事嗎,上次聊幾句入團申請書的事就算了,沒重視,怎么今天又叫自己出去談什么呢,還是那事嗎,便一口答應。畢竟是從小的同學,又是一個莊的,要是旁人,就難兩說著了。
晚間自習也成了自由活動時間,全校男女同學除少數在宿舍的,大多數都在教室,在舞臺廣場,各條南北東西大路,在后邊大操場,散步活動。剛開過運動會,參加過比賽項目的同學,談興很濃,比劃表述著自己比賽的經過時有哈哈大笑,沒有參加比賽的同學,也有不斷進行評論著的,有講解說明的,也有相互爭論的,還有一些女生也在悄悄說話,不時發出嘻鬧的笑聲。四月的春天,校內高大楊樹掛滿了密集嫩綠的葉子,習習小風吹來,樹端上響起“叭啦啦”清脆悅耳聲,這聲音不大不聒耳,一陣陣有旋律節奏十分受聽。加上春季草木生發的氣息,使人覺得空氣十分清新,滲入心脾神情盎然,一切生命都在生機勃發,欣欣向上,向往著空間的博大自然。
華志平和張棉地二人說著話,繞彎穿過學校舞臺廣場,在人來人往中又折回向后邊大操場走去。華志平首先談起自己男子少年籃球比賽情況,因不易奪得男子少年組冠軍而自豪而得意,盡管挨了兩下,比起得了冠軍還是微不足道,無所謂的。華志平挺高興,看著張棉地,希望他也能分享自己的喜悅。張棉地聽了笑笑,臉上木然起來,不以為然地說:“什么這比賽那比賽,無所謂,鬧著玩就是,別當真。”稍停他又說,“我太笨,什么比賽項目也沒參加,也不想參加,上學呢,就是學習。”
華志平一聽泄氣了。心想,忘了不說,原以為張棉地聽了他說后會馬上高興地為他和男子少年組冠軍給祝賀,給以贊揚呢,沒想到他一點不感興趣,還反感,瞧不起無所謂的樣子。華志平聽了一時大失所望,不再說什么。
他倆慢慢走到后操場,張棉地掃一下四周,見散步的人沒有本班的同學,突然問:“今下午錢興寬和王文峰因什么事差點打起來的;我知道錢興寬這人不是個省事的主。”
“棉地哥,我正要問你,我記得當時你也沒在教室,你怎么又聽說了,誰告訴你的,真不清楚嗎?”華志平反問他。張棉地哈哈一笑,簡單說一說事情的經過。
原來教室內錢興寬和王文峰正吵架時,張棉地從宿舍走來剛拐過教室屋角走到窗戶前聽到了。正巧這時他右腳鞋里一顆小石粒兒狠扎了他一下,他馬上蹲下慢慢倒出石籽兒,穿上鞋要進教室,又急著小解,索性去了廁所。出來時碰上鄭永開去廁所,等鄭永開出來問他剛才教室內吵架的事,鄭永開說沒有,不知道,當時他有一伙人進了教室,見華志平和王文峰一起出去了,他才又去的廁所。華志平聽了張棉地的敘說經過,才明白,知其原因,張棉地和鄭永開只是聽別人說幾句,并不知全過程。
“棉地哥,你說大家都是平等的,他怎么就隨便欺負人呢。我當時看他氣勢洶洶地那樣子就要打王文峰,王文峰能是他的對手嗎。我怕王文峰吃虧,就趕緊上前攔開,沒打起來。”華志平一邊慢慢走著說,一邊四下瞟一眼,滿臉氣憤的樣子。
“人跟人不一樣,瞎脾氣,咱以后得多注意點,少管些閑事,我不是針對他倆今天鬧仗的這事說的,我說以后遇一些事,咱少摻和,別拐的咱不利索。今天我聽著沒進屋去,屋里人多,不缺咱,真打起來,誰打誰重了,都得包著。”華志平聽了心里又是不痛快,別扭的很,想說什么,又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話,怕說頂牛,又不能當面反駁他,就默不作聲,用無語來回答。張棉地以為華志平同意了他的看法,又進一步說明自己的觀點:“志平兄弟,咱都是農村里來的,家庭條件都不如人家,就你家比我強,以后咱在學校里別得罪人,不管別人的事,咱只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耽誤咱學習就行。”華志平聽張棉地說完,仍沒吱聲。心想:你還是團員呢,光這樣起帶頭作用嗎,這么就光想著自己,太自私。轉而又一想,張棉地不是壞人壞心。正如班主任任老師讀給大家聽的,毛主席的反對自由主義這篇中講的一條: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哲保身,但求無過。他這是自由主義的思想表現。棉地哥在學習方面不錯,在全班學習也是前十名,是優秀生,任老師對他不錯。”自己學習雖比他還強些,可他是團員,自己還是少先隊員呢,政治上差一大截。細想,還自愧不如,不知如何是好,無奈,點點頭,算是應對了張棉地剛才的“諄諄教導”。
“咱回去吧棉地哥?”華志平說。感到這樣再談下去不好說,況且后操場的人漸漸少了。他倆已圍后操場跑道慢慢溜了一圈半多。黃昏已過,天色漸漸暗下來。
“到教室去吧,回宿舍沒事,凡正今晚全是自由活動。”張棉地提議說,華志平欣然同意。
春天的晚上漸有些涼意,華志平雙手捏了捏褂子對襟說:“晚上有點冷了,你冷吧棉地哥?”“季節還沒到夏天,哪能晚上不冷呢,天晴的這么好還在春天里。說不什么時候不注意人就凍著。”張棉地說著也裹緊了一下衣服。二人不由抬頭看看天,大半月亮已高懸在東南天空,不懈地看著人間大地、學校和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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