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響了,錢頭寬還在寫俄語作業,急匆匆寫的有些僚草,口里自言自語說:"我就不想劃這些狗尾巴圈子,劃這些有什么用;不劃還不行,還是主課."他極不情愿寫的樣子.把寫俄語單詞拼音當成包袱,當成累贅,但又不寫不行,無法躲過.
學習委員年桂永點數著各組的作業本,各組方向倒順相交,還差第四組,然后輕聲喊:"華志平,您組快交作業了,各組都交齊了,就差您組的了."華志平點點課桌上的作業本,八本,還差一本,看著錢興寬,就知差他的,就說:"快了,就差一個人的,錢興寬快寫完了."說完,又轉身問"興寬,還得多長時間?"
"催什么催."錢興寬極不高興,一翻白眼,心里根本看不起華志平這個組長,說,"俺學習不好,就是不求人.您多好,作業寫的快,考試回回一百分,又是組長."錢興寬說出了一連串的打擊諷刺的話。
華志平聽了,情緒也一下子被激怒了.催交作業還有錯嗎,只是問問.組里不能影響班里,個人不能影響組里,真晚了,組里不等,只有個人去辦公室交,那就挺難看的,老師有時還要說幾句,挺不光彩的,一般各組都不希望出現這樣的事.照顧個人面子,有的組盡量晚交。華志平想,錢興寬這玩藝就是孬,自己一當上組長,他就不服氣,處處給自己難看,還是第一學期幾次小考及期中考,四門主課華志平三門考了一百分,一門考了九十六分,和年令差不多大的年桂永及魏士國三人被班里同學稱為學習三尖子.幾個十八九、二十大的同學說:"咱大同學腦子笨,越是歲數小的同學腦子越聰明,學習好。
錢興寬和魏士國年桂永三人關系很好,三人生活也很好.華志平當了個小組長,魏士國沒當上,他本人還沒有什么反映,倒是錢興寬為魏士國不平,私下里對別人說,華志平能當組長,魏士國學習又不比華志平學習差,為什么不能叫魏士國當組長,從此對華志平不服氣,認為任老師也偏心眼,從心里到表面上也表現出來.華志平也聽到這些反映,平時有覺察,心里明白,這不是自己要當的,所以遇事往往不和錢興寬一般見識,他又比自己大兩歲,個頭高一些,粗胖一些,真惱了,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當然絕不能發展到打斗這一步.華志平一肚氣這次又忍了忍,壓壓火,怕這點小事惹大不值當的,就又裝作不在乎地說:"我就問一句,沒怎樣你."
"不用你問,作完作業我還不交嗎,交作業還都是問的嗎."錢興寬說話哆哆逼人,邊說邊寫,不抬頭,那握筆的手動的很快。華志平氣的不再吱聲.年桂永見狀笑著說:"您倆別吵吵了,不是大事,凡正還沒下課,再等一等."
華志平心里很不是滋味,這不是故意找自己的茬嗎,受這個窩馕氣,還不如不干這個組長,圖計么.他氣的無目的的翻弄著組里的作業本,又想你錢興寬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您父親是公社副書記嗎,怎么全家還沒吃上國庫糧呢,還不如年桂永家,他父親不當官,只當個普通工人,全家都吃國庫糧,你漲飽什么,說話還整天壓人,學習好才是本事,回回小考測試也就七八十分,有時六十多分,作業也常有不對的,你對得起你當副書記的爹嗎...
"唰!"一個作業本扔到華志平桌上來,嚇了華志平一跳,打斷了華志平的思緒.
"咚咚......"華志平一看,錢興寬急急跑出了教室,奔廁所去了.華志平想:是叫尿憋的發熊脾氣嗎?為什么沖著我.混蛋!
華志平把全組的作業本整齊,交給年桂承說:"就我當組長有找事的,別的組我看沒有,都順順利利的.不平氣,就叫他當組長好了。"“別當回事別當回事。”年桂承忙小聲對華志平說,"急了,你沒看急的象狗抓門子一樣就剩他自己,才發牢騷話的.以后別管那個,真晚了他自己交.到時間咱就把作業交到老師辦公室算完."年桂永說完詭秘地朝華志平笑了笑,算是又說又哄華志平,然后把各組作業錯順頭整好,抱著走了。
華志平聽他說完也沒了氣,想著他那老成持重的樣子,忍不住苦笑了笑.那錢興寬是省事的人嗎?那次俄語課比賽,每組選兩人上臺,提問回答后再在黑板上默寫出來給以記分.華志平和錢興寬代表本組上臺.任老師提問別組的同學時,有的組兩人傳話,或用手戳對方遞點子都比較順利.任老師發覺后進行了批評,認真監視著.輪到第四組了,華志平和錢興寬準備回答.任老師看著本子說:"田野這個單詞,錢頭寬你用俄語說.大家都不要吱聲。"
"波兒..波兒."錢興寬自以為這幾節俄語學的熱,是自報奮勇代表組的,看著別人對答光顧高興,到自己回答時一緊張竟忘了一半,后邊兩個發音就是念不出聲來.他急忙用手指捅兩下華志平,這時任老師眼睛正盯著華志平和錢興寬,華志平嚇的不敢出聲了。任老師發現錢興寬有小動作,就上前走一步,嘴唇動一下沒吱聲,兩眼緊盯著華志平的臉。華志平本想大膽小聲念給錢興寬聽,這時心里又慌又緊張,更不敢作聲了,害怕老師當場批評。錢興寬只"波兒波兒"念了幾遍停下了.最后這次課堂小考比賽,華志平小組和錢興寬個人得分都落在后邊。錢興寬十分生華志平的氣,不住用眼瞪華志平,說關鍵時刻不但沒幫助他,還害了全組.后來華志平找他解釋,他一甩臉說:"不用充好人了,生怕別人好了.別的組傳話行,就咱組不行,顯不出自己了,還不知你的么."
華志平聽了噎的一肚子氣沒說出來:這種人真不講理....當他在教室胡思亂想了一會,又走出教室默聲不語。一陣后,一抬頭看見錢頭寬和年桂承從東邊攔腰搭臂地走來,錢興寬正對著年桂永的耳朵嘰咕什么,越來越近了,年桂永看見了華志平在教室門西旁窗前,就朝錢興寬說了一句,錢興寬不再對說了,同時也朝華志平看了看,華志平心里很不悅,轉身進了教室。
錢興寬家在東南邊,離校十五六里路.父親是東邊一個公社的副書記,他母親和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都在農村,母親操持家務,多少在生產隊也掙些工分.靠著父親干部待遇,錢興寬在學校生活總比普通農村的同學生活優越的多.每星期天回校,總帶些炒肉、雞蛋、炸魚之類,有時還有灌頭.他自己說,吃完帶的菜,就買學校的菜吃.他帶咸菜很少。他話說的很滋潤,顯示自己的生活高人一等.有的同學不服氣,私下里說,他吹什么牛,就是菜好些,也沒像他自己說的那么好,還是帶來瓜干煎餅,有本事象吃國庫糧的一樣,頓頓吃白面饃饃呀。
華志平知道這些,自知和錢興寬比不來,和許多同學也比不來,每每看到一些同學常打菜或帶一些好吃的,總嘆息自己家庭生活太差,還是農村名副其實的工人戶呢。聞著噴香別人打來的菜,一口誕水吞到肚里,他幾乎頓頓熱水泡煎餅,吃咸菜,很少到校食堂打菜吃,偶爾打一份菜,那也是最便宜二分錢一份的水煮蘿下條,上面撇的一層黃黃的漂湯油,又黃又好看,喝起湯來有香味,吃起蘿卜條來屁臭味.他知道自己的家只虛圖個工人戶的名.他極少問母親要錢花,每次問母親要錢付學費、買本子墨水等學習用品,他總希望母親大方一些,母親每次都給的多不一毛幾分錢的,他都覺母親太扣也太小氣,算計的那么精細,他心里多想要點零花錢,一個星期給一毛也行.當母親又訴說起家庭花銷緊,父親的病況,一月又才給了不到十塊錢那難為情的樣子時,他心里又原諒了母親,改變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母親還買些咸魚煎好叫自己帶學校吃,算是對自己的特殊照顧。
華志平覺著錢興寬不光生活上看不起他,在學習上偏又得罪過他。那次作作業,代數文字題要列方程式,錢興寬三道題列兩道,還一道不會列,就跑去找華志平說:"這是怎代的,是不是把b代入a的組里列出來,再找出另一邊列出方程?"華志平此時正集中精力列第三道方程,怕思緒中斷,就忙說:"先等一下,我這就列完了."錢興寬見華志平只顧自己低頭作作業不理自己,一摔本子說:"用不起!”一轉身走了。華志平很快列完第三道式子,忙找錢興寬時,他己不在自己座位上,正下腰雙手扶在年桂永的桌子上,年桂永在小聲給他說文字題的方程列式.有好幾天,錢興寬見華志平有意無意就說:"用不起用不起。”
陰歷臘月的天己很冷,也到了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的時候.早自習時,九級四班教室內,大家"嗡嗡嗡"的讀書聲,"蹋蹋蹋"地跺腳聲,密集交融在一起,形成了輕重冷暖的交響曲。看穿的冬裝,就顯示了各個同學不同的家庭生活狀況,班里十幾個男女同學,都穿深藍、淺藍、暗紅綠格布的棉襖或加外套,都是機子縫制的制服制褲,穿戴齊整、板正;大多農村的學生有的還穿空心襖,有的內穿破褂舊絨衣,外套一件褂子,自家縫制的棉襖棉褲,雖顯臃腫倒也暖和,大多沒有棉鞋,個別甚至連襪子也沒穿,班里的穿戴,土洋結合。
華志平的衣服還好些,還是入學時做的中山制服褂子,當時叫做的合身,這時就緊套在舊棉襖上,還暖和,只是沒棉鞋。
早自習一會,許多同學的腳漸漸發涼發冷,有的凍的發麻.室外呼一口氣,都是白霧蒙蒙,凡有水的地方都結了硬邦邦的冰.大家不由跺起腳來取暖,老師見了并不制止,所以早自習課上一會,就聽到各班的讀書聲中逐漸增加了跺腳聲,越跺越響,讀書聲跺腳聲混雜成一片.朗朗的讀書聲仍是主旋律.
自習課中間響一下鈴,是全校讀俄語改換讀語文的時間標志.語文老師吳研文時來時不來,許多同學學俄語單詞難記,就把讀俄語時間延長,占有了讀語文的時間.華志平也不例外,快要期末考試,俄語要多下一些功夫,多用一些自習課的時間。他認為語文可以少下一些功夫,寫文章作文就是現場發揮,考初中時,《記一堂生動的語文課》,不就是根據老師講的邱少云的故事自己當場發揮寫的作文嗎,結果考上中學了.俄語卻不行,得會讀會寫.早晨天太冷,他一邊讀,一邊跺腳,一邊用手指在桌上劃,這樣可以加深記憶.平常有時在廁所里,心里也默默多念幾遍難記的俄語單詞及語法,掌握住語句中的語法變格,即使在家,母親烙煎餅,他拉風箱,也趁機嘴里輕聲念一些俄語單詞或句子。開始母親笑他念什么經,聽不懂,嘰哩哈啦地,華志平給解釋,母親才明白他是用功學習的.即便回學校的路上,中間故意歇一會,看看前后沒人時,就坐下用樹枝一邊讀一邊寫,溫故而知新嗎,把學過的俄語單詞句子再重新復習復習.。
張棉地學習也十分努力,成績平時小結考的也很好,下了功夫.課堂以外,他不愿出去,多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書學習,復習功課,大家喊他參加課外體育活動,他笑著謝絕,華志平有時也喊他去操場打打藍球排球,玩玩單杠雙杠或跳沙池等活動,他從不去。后來大家就不喊叫他了,只是背后嘲笑一二句.只有華志平偶爾喊他去散步,才去后操場.
期末考試考完了,華志平幾門課成績很好.張棉地成績也不錯.這天上午下課后,華志平和張棉地一起走向宿舍,張棉地對華志平說:"你這回怎學的,聽說你考幾門都是九十八九百分的,俄語你也考了一百分,你真行.上小學的時候沒見你這樣的好成績."說完嘻嘻笑起來,感到很新奇。華志平當然不能告訴他自己的刻苦努力,怎么在家拉風箱、上學的路上,甚至上廁所用功學習的事告訴他,就避開正題不談,笑笑說:“我語文不行,語文差,你的語文分數總比我的高,平時你的作文就比我好."
"哪里."張棉地也避開他的正題說“你那代數俄語物理都是你的強項,這回又要考代數了,肯定能拿一百分,我猜沒問題.我要考九十分也滿意了."張棉地對比著說,實則也謙虛。
華志平心里很高興,明天就考代數,沒問題,他胸有成竹,明天拿一百分!
回到宿舍,他倆見先打菜來的同學經過他倆面前,一股飄香味迎面撲來,他倆深深吸了一口氣,兩人對笑了一下說:"好香."
"你打菜吧?"張棉地問。"我不打,你打吧?"
張棉地思索了一下說:"不行打一份吃,等考完試就快放寒假了,還有一毛菜票."
華志平摸摸口袋里,還有五分錢沒掏出來,舍不得花,等明天換菜票花吧.明天考代數,考它一百分,期末也考完了,打份好菜好好慰勞慰勞自己,慶賀一下.想畢,心里一陣高興。
吃飯時,值班同學抬來桶開水,華志平爬到鋪上,從籠布包里掏出一個煎餅,撕碎放到碗里,然后去桶里打了開水倒碗里,用筷子挾著一翻身,碎煎餅熱了軟了,挑起一筷放到嘴里,只覺滿嘴里甜腥腥地,胃里實在不想接收,還有些酸意,趕快挑起咸菜潭里的兩塊蘿卜塊放到嘴里混著一嚼,味道還強了一些,使勁一咽下肚了.飯后肚里總覺得熱熱的酸味,不太舒服.他知道自己的胃不太好.
第二天上午考代數,華志平很快順利寫完答卷,簡單檢查了一遍,覺著沒問題,就交上答卷走出教室,渾身感到輕松舒服;又體會到了艱苦的生活學習換來的學習好成績不容易,中午決定不吃二分錢的蘿卜漂湯菜,五分錢都花上,吃頓帶肉的。他輕聲哼著《我們走在大路上》的歌曲調子,得意洋洋地在教室外門西自由自在來回踱著步子,溫暖的陽光驅趕了冬天對人的寒意.
漸漸一個個同學交完卷走出教室,一起議論起哪題答對了,哪題答錯了.年桂永也出來了,一看見華志平就伸出大拇指翹起來笑著說:"華志平一百分一百分,保準沒錯,第一個交卷出來的."魏士國也出來了,附和著說:"一百分差不多,就他先交卷子."接著幾個同學羨慕地看著華志平點頭說:"這回凡又一百分了,沒跑。"“志平你怎學的,回回都考這么好”。
華志平聽了眾人夸獎,心里很得意,面子上又不好意思,嘴上謙虛地說:"不一定不一定還是年桂永魏士國考的好,他倆一定不差,肯定比我強."說完心里想,我一定要比他倆強。
寒冬的陽光,給人以暖融融的感覺,同學們倆一伙伍一群,相互討論這次考代數的問題。有的一臉笑意,有的滿臉悵然,有的一聲不語。忽然一個同學說:"a2-1不是不能再分解了嗎?”華志平在一旁聽了心想,當然不能再分解了,這是一道太簡單的考題,另一個同學怔一下反駁道:"怎么不能分解,學了好長時間我也沒忘,不就是a2-1=(a+1)(a-1)嗎。"先前那個同學恍然大悟,猛一拍大腿說:"就是呀,早學過了,我怎么暈了呢,是能分解的,越簡單越肯忘."說完,十分灰心沮喪地走到一邊去。
華志平聽了,楞在一邊,想了想,也覺自己不但暈了,也傻眼了,是早就學過的呀,能分解的,怎么一下子忘的那么干凈,一看考試卷這道簡單的題,腦子也不多想一想,馬上就給判了死刑呢:不能再分解.平時那細心呢,這回就麻痹大意了,是自己太粗心太驕傲太輕敵了."呸!"拿一百分的完了,考個屁吧.他后悔極了,喪氣極了.眾人夸夸連屎拉.真丟人,剛才同學們還把自己捧的高高地,這下可好了,摔了一大跤,是從空中摔下來的.他氣的馬上走開,直奔宿舍,朝自己的鋪上"忽通"一聲躺下,左手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后,右手伸進布兜里,觸摸到了那五分錢,原想著今天用它慶賀慶賀自己的,這還慶賀個屁,使勁攥了攥那五分錢,然后又松開,自言自語地說:"還想吃菜就吃蘿卜咸菜吧!"
第二天下午,各門課程已考完,成績也都知道了。華志平專看了代數分數:九十八分.屬第幾名呢?很懊喪,他無心管。
王文峰的作文很好,語文老師吳研文幾次把他的作文念給全班同學聽,有幾篇還在教室后墻的學習園地的模范欄里張貼著,其它課程雖比華志平遜色,唯作文是他的強項,和張棉地一樣,他也很少參加一些后操場的體育活動,常常獨自一人坐在桌前讀一些課外書籍,常去借學校圖書館的一些文學作品看,有時嘴唇津津有味地默聲讀,隨著書里內容一些情節的變化,險上常顯出喜怒哀樂不同的 表情,有的同學譏笑他幾句說他書呆子,他也不予理睬.華志平想向他學習作文。
這天晚上下了自習課,教室里還有十幾個人,華志平在和王文峰在討論寫作,王文峰直言不諱地說:"不論寫什么你自己心里得有內容有事,沒有寫不出嗎."王文峰說著笑起來。這時,只聽錢興寬在自己座位上笑模笑樣地高聲說:"班里有入團的了,誰想入誰入,寫申請。"
大家聽他說的有些英名其妙,是胡喊的吧,一時都沒吱聲也不接話,又有些懵,都不理他。
原來,班里有三名團員,都是十八九二十歲的大齡大個同學,他們在小學時就入了團,現在班里早成立了團支部.在任老師的指導下,準備發展三名團員,他們是:年桂永、張棉地和一名女生委員苗霞娟.任忠信老師和團支部書記孫喜坤給三人談了話.
那天,年桂永獨自在教室寫入團申請書時,錢興寬正好走進來隨便一問:"寫什么?"以為是作業什么的,年桂承一笑,慌忙把沒寫完的入團申請書塞進桌洞里,錢興寬一看這樣慌張怕人,越發懷疑越想看,就走上前說:"什么保密文件,還是學毛主席著作的心得體會發言稿?看看,還怕人么,我向你學習還不行嗎。"邊說邊要伸手去掏.年桂永見狀不好意思,笑咪咪地忙自己拿出來。
錢興寬接過坐下來看看是入團申請書,就問:"就你一個人寫的嗎,還有誰寫了?"
"還有,還有."年桂永笑著不愿說."不說是吧,白和你這么好,我又不爭你什么不搶你什么.噢,是怕我搶了你的團員."錢興寬說完假裝生氣,站起來要走.年桂永一把拉住他坐下,簡單說了說.
"怎么沒有班長張山遠呢?""不知道".
"噯,也沒有魏士國嗎?""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年桂承最后說,"我哪知道那么多,又不是團支部書記.個人自愿寫,誰寫都行,你寫也可以嗎."錢興寬半信半疑,正好有人走進來,他倆才不說了.
這時,有的同學冷靜地問錢興寬:"都誰寫了?"錢頭寬回答說:"不知道,管那么多干啥,管好自己就行了."一句話,那位同學不敢再多問了,大家互相看看作罷.
華志平回頭看看教室的同學,只見坐在西北角的班長張山遠雙手正捧著毛主席的一本著作在看,細看,他的目光一動不動,只是象征性地看書,其實是在聽別人說話。
"入團?"華志平回過神兒認真想想這個詞,王文峰看著華志平的樣子小聲問:"你不寫申請嗎?"
"我不寫,不行,我不夠格。"華志平心里有些虛,知道入團可不容易,接著反問,“你呢,寫不?"
"你不行我更不行"王文峰小聲笑著快說。華志平想:入團,這可是人生的第二大政治生命,必須各方面表現突出,團結廣大同學,象錢興寬這樣的人,也不能得罪,得團結,給廣大同學,給老師有一個好印象,都支持自己.自己干什么首先要政治思想掛帥,做到又紅又專.這可是任老師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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