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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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了1938年的蘇聯電影《偉大的曙光》,感覺這部電影并不亞于同一時期的《列寧在十月》和《列寧在一九一八》。
《偉大的曙光》由蘇聯第比利斯電影制片廠出品,由中央電影局上海電影制片廠于1951年譯制。影片描寫1917年2月到10月布爾什維克黨為從資產階級臨時政府手中奪取政權,實現偉大社會主義革命,而進行堅決斗爭中的一些重大事件,同時也生動地表現了列寧和斯大林在這一期間的革命活動。
撇開技術進步的因素,今天中國表現開國領袖的電影,和蘇聯的這些電影相比,仍然難以望其項背。
我想,主要的原因,是主創人員失去了對這段歷史應有的敬畏,有時甚至懷有某種故意褻瀆的惡作劇心理。
在《偉大的曙光》中扮演斯大林的是蘇聯著名演員格洛瓦尼。他一生出演了12部電影,演的都是斯大林。
格洛瓦尼是斯大林的格魯吉亞同鄉,口音相同,眉宇之間頗有斯大林神韻,唯一的“缺點”,是身材比斯大林高了不少。
格洛瓦尼是在在《偉大的曙光》中首次扮演斯大林。上映之前,專門送拷貝到克里姆林宮請斯大林審看。斯大林看后,沉默良久。正當大家忐忑不安的時候,斯大林卻幽默地說:“真沒有想到,我這個人還這么富有魅力。”
幾年后,格洛瓦尼在另一部電影《宣誓》再次扮演斯大林,獲得觀眾歡迎,斯大林邀請他到自己的別墅參加宴會。
當晚,當格洛瓦尼化妝成斯大林的形象,身穿元帥服出現在宴會上時,現場政治局委員都吃了一驚,怎么會有兩位斯大林同志?
斯大林則饒有興致地端詳他了一會兒,贊道:“你算是把我研究到家了”,然后對客人們提議:“讓我們為斯大林同志的健康干一杯!”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紛紛上前與格洛瓦尼碰杯。
因為這部電影,格洛瓦尼被授予蘇聯人民藝術家的稱號。
《偉大的曙光》的臺詞非常生動,有些經典臺詞今天仍然很有影響力,比如臨時政府的總參謀長辛辣地諷刺到彼得格勒勸俄羅斯不要退出一戰的法國代表,說“我們親愛的法國盟友決定繼續戰斗下去,直到最后一個俄羅斯人。”
這句臺詞,今天被很多網友變造之后,用來嘲諷被北約操控的演員,“北約決定繼續戰斗,直到最后一個烏克蘭人。”
是的,俄羅斯人有一種特殊的幽默感,總是能夠一針見血地發出自己的嘲諷,果戈里的喜劇和小說就是典型。
蘇聯電影,仍然一個寶庫。可惜當下中國的電影人只能看到好萊塢。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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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列寧在1918》中,列寧在工廠車間里有一段精彩演講;在《偉大的曙光》中,斯大林在布爾什維克會議上也有一段演講,其精彩程度,并不亞于列寧的演講。
列寧的演講抑揚頓挫,如行云流水,洋溢著辯證法精神,并且充滿激情——
“要維持一個政權比奪取它還要難,我們的革命正在前進正在發展和成長,可是我們的斗爭也是在發展著和成長著”、“讓資產階級們去發瘋吧,讓那些無價值的靈魂去哭泣吧”、“同志們你們必須要記住我們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勝利,還有一條出路——死亡,死亡不屬于工人階級!”
令聽眾熱血沸騰!
“資產階級的尸首在我們心里頭腐爛著,它把毒氣傳染給我們大家,它在發散著臭氣!”
這是對資產階級法權最為形象的對表述。
斯大林的演講則鏗鏘有力,從容不迫,有一種鋼釬鑿石般的力量感——
“什么只有歐洲才能指導我們的社會主義革命,這是荒謬的偏見,正是我們俄羅斯這樣的國家才能走向社會主義”,“我們一定要向兩面派做不調和的斗爭,那是因為,兩面派在斗爭中一定會投降我們的敵人”,“請允許我提醒你這位馬克思主義者,有教條式的馬克思主義,有革命的創造性的馬克思主義,我們是站在革命的創造性的基礎上,不一樣!”“民族至上也救不了他們”,“害怕狼的人,連樹林也不敢進”,“奪取資產階級的政權,才能獲得自由、土地、面包!”
值得一提的的是,為這兩位革命導師的配音演員都是著名表演藝術家張伐,他用聲音對列寧、斯大林的形象成功地進行了再創造,穿越了幾十年的時空,仍然極其傳神,栩栩如生!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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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蘇聯1949年拍攝的史詩巨片《斯大林格勒戰役》。
關于這部電影,羅列幾點看法:
拍攝這部電影時,不僅斯大林健在,在斯大林格勒被俘的德軍第六軍團司令官保盧斯元帥也健在。這是拍攝電影的有利條件。
蘇聯功勛藝術家吉基塑造了一位偉岸、從容、指揮若定的斯大林形象。
如前所述,扮演斯大林的演員,排在第一位的本是格洛瓦尼,他是格魯吉亞人,有濃重的格魯吉亞口音,這本來是格洛瓦尼的優點。但二戰結束后,隨著蘇聯民族主義思潮的興起,斯大林越來越希望被蘇聯民眾看作是一位俄羅斯人。所以,作為俄羅斯族演員的吉基,就被選中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中扮演斯大林。
吉基在外形上,很難說與斯大林有什么相似之處,但他體型高大,從容不迫,憑借強大氣場,塑造了一位與眾不同的斯大林。
保盧斯元帥被俘的情節,處理得不如另一部表現斯大林格勒戰役的影片《偉大的轉折》,太平淡了。
在保盧斯被俘前,希特勒授予他元帥軍銜。這是希特勒和保盧斯玩的一場帶有死亡色彩的心理游戲。
希特勒深信保盧斯會自殺,所以授予他元帥軍銜,“滿足他最后的愿望。”
而保盧斯在聽到自己被晉升為陸軍元帥的消息后,認為希特勒是想迫使自己自殺,因為從來沒有德國陸軍元帥當過俘虜。
保盧斯無限感慨地說,“元首真慷慨啊!”潛臺詞是,“元首怎么知道我一定會自殺呢?”
從軍事的角度看,保盧斯軍團的覆滅,很大程度上是希特勒僵化、呆板的指揮造成的。在軍事上,希特勒是一位下士,始終都是下士,根本不懂軍事辯證法。他不明白戰爭的首要目標是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
《斯大林格勒戰役》拍攝時,距離二戰結束僅四年,距離斯大林格勒戰役結束僅六年。而中國拍攝《大決戰》時,距離這些戰役都快半個世紀了。
實際上,1951年12月,電影指導委員會的李進同志就提出要拍《遼沈戰役》《平津戰役》《淮海戰役》《抗美援朝》等,幷積極組織了創作力量,結果由于種種原因未能如愿。只拍了一部《南征北戰》,今天已成經典。
《斯大林格勒戰役》主要缺點是沒有塑造出一個生動的士兵形象,只有寫意式的士兵雕像式的存在,看不見一丁點真實的人物內心及豐富情感。另外,也沒有表現朱可夫元帥對斯大林格勒戰役的貢獻。
當年,在社會主義的旗幟下,蘇聯各族人民凝聚成了一個堅強的命運共同體,戰勝了不可一世納粹德國。
今天,當前蘇聯大地上失去了社會主義旗幟,各加盟共和國自扛起了民族主義旗幟的時候,他們開始自相殘殺了。
這是歷史的悲劇,也是歷史的沉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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