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著破舊之中年婦在繁華的街道緩行,面祥且喜,逢人便溫聲道:“俺鳳妮有錢在省城有百余樓,俺麟兒做官是省長”,百姓皆賀慰之。
公元一九八四年秋,工人瑞木娶妻洪氏,其祖為共黨高吏,瑞木家常以為榮。洪氏賢和,鄰里尊稱“瑞木嫂”。六年上有喜,產龍鳳雙胎,名鳳妮麟兒。親朋鄰里賀,瑞木父母視如明珠,退休金盡與瑞木嫂,小兩口也有薪水,生活頗豐。
瑞木嫂娘家大伯自幼隨高人習道,善相面,道高深,偶來,觀倆幼兒,喜道:“非常人,若勢運不變,定大富大貴”。言罷走,瑞木夫婦送,大伯轉身別,四目對,大驚,再觀瑞木,更駭,內心動面不現,道:“婿百會盛,垂線斷,印堂暗,無力承,忌攀高;汝上關沖印堂,經承泣,擊地倉,忌水塘,護胃慎食”,飄然去。
九九年企業改制,數千萬工人失業,瑞木夫婦在列,為生,瑞木去工地打工,自20樓墜亡,瑞木父母悲痛病,住院3年余相繼亡。存薪無,甚難。多次求衙吏,望工作,遭拒。為生計,瑞木嫂去權貴家為仆,因夫死公婆亡,被視不祥,凡臟重活皆讓其勞,酬薪微,常被逐,多易主。
公元二零零四年,鳳妮麟兒成績優,考入重點中學,勤發奮,苦用功,雙列前茅。因住校,半月回,逢大星期瑞木嫂告假迎兒歸,見兒母喜愁,喜兒長身高,愁兒無衣更,鳳妮麟兒輕慰母,雙手捧出十幾元,瑞木嫂見錢臉色寒,歷斥孩兒行要端,鳳妮麟兒膝跪地,回曰在校撿廢紙賣的錢,瑞木嫂臉溫心更寒。粗茶淡飯端上桌,兩個孩兒食的歡,瑞木嫂暗心酸。
當地豪富甲某造假起家,花錢捐官,上頭錢開路,下頭權鋪墊,飛黃騰達,把父母從農村接到城里,雇傭瑞木嫂為仆。甲某常宴,宴罷帶肉給父母食,其父母不力,便喂犬,日久,犬也不食,瑞木嫂斗膽求之,主鄙,允。瑞木嫂從狗食盆中拿肉肘,如獲寶,狂奔至家,用水沖洗數遍,放入盆中,防貓鼠侵,扣盆護之。
大星期至,瑞木嫂告假,到家看肉肘霉變長毛,不舍,暗思:腐乳、豇豆先腐后食,這也無妨。沖洗數遍蒸之。午時,雙兒笑聲至,溫馨家庭現,見肉皆喜,食,瑞木嫂微笑觀,母不食兒不依,無奈少食許。忽,胃內翻騰,出門嘔,頭昏腦漲,四肢無力,倒。
鄰居三嫂串門,見鳳妮麟兒倒地,瑞木嫂昏于院中,疾呼鄰里至,急送醫救治,醫院稱先交押金,否則不救,眾鄰紛解囊,鳳妮麟兒亡,瑞木嫂醒,問孩兒哪里?鄰居騙曰:“你昏數天,大伯來,恐誤課程,接雙兒到省城讀書”,瑞木嫂心慰。鄰葬鳳妮麟兒于城外數里水渠旁荒地。
年余,聯系大伯不著,知非凡人也不為意,只是思兒心切,漸瘦成疾,氣若游絲,危。鄰居騙曰:“鳳妮發財了,在省城買百余樓,麟兒做官了,是省長”,瑞木嫂聞之精神大振,數日后行動自如,常到大街行走,逢人便講:鳳妮有錢,麟兒做官。路人盡知其祥,皆賀而慰之。
開發風行,城市膨脹,外環路開至城外數里,小水渠擴建為護城河,葬鳳妮麟兒之地被水淹沒。
八月十五中秋夜,萬家燈火團圓時,翹首盼兒快快歸,子魂拜母人不知。瑞木嫂在寂靜的外環路上疾行,“鳳妮麟兒,八月十五了,來看娘啊——————”,忽,護城河水響,瑞木嫂停步觀,明月當空,水如明鏡,鏡中高樓林立,鳳妮現,“娘,快看咱家新樓房”;鏡中鈔票如山,麟兒出,“娘,快看咱家錢如山”。瑞木嫂見兒女喜,急入鏡。
清晨,晨練者發現投河者,撈出,瑞木嫂也。鄰里念其祖及父為黨國盡力,看其憐,焚之,灰撒河內,祈禱母子團圓。
有老道途經護城河,水面霧氣昭昭,騰騰欲起,水底聲呼:“大伯救我等”,老道做法,三團水霧直沖天國,道無蹤。
天空時有白云飄過,忽有人呼:“快看,瑞木嫂一家來了”。人們仰注,果見眾多白云中有三朵白云,猶如一婦右拉女左扯兒,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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