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山先生忝為山東省文聯副主席,自作多情地寫了一首“鬼詞”,以汶川地震亡靈的“幸福”,拍遍了當今權貴的馬屁。也許因為王副主席靠拍馬屁一路官運文運亨通,從來就沒想到這次的一拍竟然犯了眾怒,引起網上一片痛罵。好在王副主席和范跑跑一類人都是通了“普世價值”之慧的有道高人,決不會以舉國痛罵為恥,一時想不開去親身體驗體驗做鬼的“幸福”。不然的話,某政法大學的教授們又會如同給范跑跑打氣一樣,舉起“維權”的旗幟,追究國人的謀殺罪了。
本人不想在王副主席已遭痛罵的人格傷疤上再撒一把鹽,只是為王副主席擔心,身為靠舞文弄墨吃飯的文人,今后這碗飯是否還吃得那樣好那樣香。因為王副主席一首“鬼詞”,暴露出他的中國古典文學修養實在太差了。為便于分析,不妨先將王副主席的“鬼詞”照錄一遍:
江城子——廢墟下的自述
天災難避死何訴,主席喚,總理呼,黨疼國愛,聲聲入廢墟。十三億人共一哭,縱做鬼,也幸福。
銀鷹戰車救雛犢,左軍叔,右警姑,民族大愛,親歷死也足。只盼墳前有屏幕,看奧運,同歡呼。
對于博大精深的中華古典文學瑰寶——詞,本人只能說了解一點皮毛。然以我這點膚淺的詞知識,對王副主席那首短短七十個字的雙調《江城子》粗略統計一下,至少有35處違反詞格律的錯誤。詞中“訴”、“席”、“喚”、“理”、“國”、“愛”、“廢”、“共”、“縱”、“幸”、“福”、“犢”、“叔”、“警”、“大”、“愛”、“也”、“有”、“奧”、“運”、“足”21個字該用平韻而用了仄韻,而 “聲”、“聲”、“車”、“親”、“屏”、“同”6個字該用仄韻卻用了平韻。詞中“訴”、“呼”、“墟”、“福”、“犢”、“姑”、“足”、“呼”8處應是韻腳,押平韻,其中“訴”、“呼”、“犢”、“姑”4處在斷句上沒有作韻腳處理,“訴”、“福”、“犢”、“足”4處用了仄韻。
我是以中國古典詩詞通用工具書《平水韻部》、龍榆生先生以《平水韻部》為基礎的《詞韻簡編》以及有關《江城子》的格律為標準作上述統計的。當然,當代人填詞,完全可以不依平水韻而用現代韻,即普通話的讀音。特別是對于像王副主席這樣能夠與時俱進,富于開拓創新精神的官員作家,更不應該以平水韻去約束他們的改革創新能力。可現在的問題是,即使按現代普通話的讀音去分析王副主席的“鬼詞”,也只能減少“席”、“國”、“福”、“犢”、“叔”、“足”6處該用平韻而用了仄韻的錯誤。
要使用詞這種文學藝術形式,就應該多少受一點詞格律的約束。總不至于把詞斷句押韻的格律也破了吧,否則那還叫什么填詞呢?從形式上說,填詞有字數的限制,有句式的限制,有韻腳的限制,有音韻平衡協調的限制,一個初學者要填詞,首先必須對這些限制多少有點掌握。看來王副主席對于詞的了解,還只停留在最起碼的字數和句式上,連一個初學者都不如。像我等無名之輩初學填詞,反正不登大雅之堂,犯點不合格律的錯誤也無所謂。但王副主席就不同了,頭上戴著作家的桂冠和省一級文聯副主席的烏紗,70個字竟有35處錯誤,未免太貽笑大方了。即使今后的東西寫得再好,人們首先就倒了口胃,還有誰愿去看?在文字市場化的今天,一個作家的作品沒有市場,豈不等于端了飯碗?
當然,我為王副主席的擔心也許是多余的。因為王副主席的飯碗可能不在賣文一途,或者主要不在賣文。范跑跑在地震到來時拋棄自己的學生獨自開溜而一舉成名,英雄般地被樹為“普世價值”的一根標桿。說不定王副主席會以一首錯漏百出的詞而名越齊魯,成為“普世價值”的另一根標桿。這時,還愁王副主席沒有飯吃不成?須知,猩猩雖丑,當它關進動物園而名躁一時的時候,觀賞的人肯定比在森林里多得多,猩猩的生活也因此而優越得多。
2008-6-21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