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藝術語境下師生角色的重新建構

　　王世榮

　　（政治學教授   文化復興叢書主編）

　　摘要：我們現行的教學模式依然是教師唱獨角戲，照本宣科，使本來生動活潑的教學活動變得粗糙、乏味，沒有感染力，而學生的主體性、主動性和創造性遠遠沒有發揮出來。應該重新認識教學藝術語境下師生角色定位的建構：“教師是導演，而不是演員；學生是演員，而不是觀眾”！ 從獨白到對話，古人講“教學相長”，“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一定意義上飽含主體間性思想，在于師生能動性的共同發揮。

　　實際上古希臘柏拉圖學園，孔子教育，宋代書院教育，以及毛澤東十大教學法給我們以重要啟迪；常言道，見多識廣！這種游歷式的教學方式，讓現代學校教育望塵莫及！“這是一片走向天堂的凈土，一片心靈的樂土，你就是一位天使，拯救受奴役的心的天使！”教學藝術的精粹是發現兒童的閃光點，在于發現和培育兒童的興趣，在于師生心靈的溝通與交流，在于激發兒童的潛能和價值。

　　我們現行的教學模式依然是教師唱獨角戲，照本宣科，使本來生動活潑的教學活動變得粗糙、乏味，沒有感染力；教師的主導作用僅僅局限于對教學內容和方法的駕馭，而學生的主體性、主動性和創造性遠遠沒有發揮出來。“中國為什么總是培養不出創新型人才？”錢學森之問，拷問著國人的靈魂！變革中國教育，必須從變革教學方式開始。

　　（一）應該重新認識教學藝術語境下師生角色定位的建構：“教師是導演，而不是演員；學生是演員，而不是觀眾”！

　　我國教育學在談到教學中的師生關系，提出“發揮教師的主導作用與學生的主體作用”。認為古代比較重視發揮教師的主導作用，現代比較重視發揮學生的主體作用；實際上，理想的教育應該將二者結合起來。

　　然而，在以往的教育哲學中、在主客體兩極思維中，教師被認為是教育者（主體），學生是教育對象（客體），也就是把認識論中的主客體關系套用在教育實踐中，而忽視了教育對象不僅是社會現象，而且是人文現象。在現實中，受主客體教學理論影響，重視教師的主導作用，忽視學生主體作用是普遍的現象。

　　從教學藝術視野看，往往是教師唱獨角戲，而學生只是觀眾！教師即就是梅蘭芳、卓別林在表演，天天如此，人們也會厭倦！

　　好的教師，在教育教學中是精心設計、策劃、布置，因材施教！

　　根據每個學生的天賦、個性、特長、興趣安排一定的角色，指導他們進入劇情，掌握和駕馭劇情的節奏；既要發揮教師組織、指導、引導、糾正、啟迪作用，又要發揮學生積極主動參與、表演，發揮其聰明才智，發揮其想象力和創造力，才能使教學活動成為波瀾壯闊、動人心魄的藝術！

　　教學是一門藝術，是用知識開發知識，用智慧啟迪智慧，用情操陶冶情操，用心靈影響心靈。雅斯貝爾斯說，“教育是一棵樹搖動另一棵樹，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顆心靈喚醒另一顆心靈。”他認為“教育是人類靈魂的教育而非理智知識和認識的堆積”！［1］

　　胡塞爾說：“生活世界是永遠事先給予的、永遠事先存在的世界······一切目標以它為前提，即使在科學真理中被認知的普遍目標也以它為前提。”［2］教學不僅要關注科學世界，更要回歸生活世界，關注兒童精神生命的成長。

　　李政道說，“科學與藝術是一枚硬幣的兩面，它們的共同基礎是人類的創造性，它們追求的目標都是真理的普遍性。這樣一枚‘硬幣’，就代表了文化。”［3］

　　現代教育主要是一種科學教育，傳播知識成了教師的主要職責，在知識經濟時代尤其是這樣。功利主義價值觀對教育領域也有重要影響，教育成了發家致富的工具,成為國家實現工業化、現代化的工具，人的豐富個性和寬廣心靈比急功近利所淹沒。

　　功利主義教育讓我們喪失了一些作為人的基本東西，無論是物質層面還是精神層面。讓我們“口若懸河而衣衫襤褸”，讓我們失去了對自己意志的把握，變得意志消沉或狂躁。我們可以用剪刀把冬青修剪得平平整整的，這就是現代教育的作用。

　　每個人為了不被社會所淘汰，必須要接受教育的“修剪”，因而在這種境況下，教育的力量越大，人的完整性就會遭到更多的破壞。教育極大的破壞了我們的理想主義觀念、我們的人性和同情心、我們的心靈、意志、身體、頭腦、個性以及我們生命的其他方面。［4］

　　（二）從獨白到對話，古人講“教學相長”，“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在一定意義上飽含主體間性思想，在于師生能動性的共同發揮

　　人生活于其中的世界，它不僅包含人的認識，而且包含人的情感和意志，絕不是干巴巴的自然科學規律所可以解釋的。在如何發揮人的主體性以及如何展示人的理性普遍性問題，在這方面有獨特建樹的是“后法蘭克福學派”的哈貝馬斯，他把過去西方傳統哲學對主體性的強調進而轉化為對主體間性的強調，并以此維護人的主體性和理性的普遍性。

　　康德以“主體性”為自己哲學的主要原則，而且以道德主體性為最高主體性，他的認識論以及他關于認識主體性的論述都不過是為論證道德主體性作前導。他的道德準則是如何建立起來的呢？康德的回答是“絕對命令”。他的道德哲學以人類具有共同的實踐理性結構為根據，要人“只按照那個你可以同時意愿它變為一個普遍的道德律的標準去行事”。這就是說，當道德律對每一個個人，或者是說，對每一個主體是普遍的時候，則這個道德律同樣地對所有其他人、其他個體都是效準，這也就等于說，每個人都可以把自己確定其為普遍的道德律加在別人頭上，這樣的道德律是獨白式建立起來的。

　　哈貝馬斯不同于這樣的方式，認為道德行為是人與人之間、主體與主體之間的相互交往，只有通過他們自己的交往、交談、對話，才能達成共識，達成具有普遍性的道德律。所以在哈貝馬斯看來，道德律是通過主體間的對話方式建立起來的。對話與獨白是哈貝馬斯的倫理學與康德倫理學以至傳統理論的一個重要區別。［5］

　　主體間性理論對教學活動富于啟迪意義。古人講“教學相長”，“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親其師，方能信其道”，“可親可敬”等思想，在一定意義上飽含主體間性思想，在于師生互動和能動性的共同發揮。

　　教育是科學，更是一門藝術！教育教學活動有它自身的規律，要適應社會的進步和發展，又要超越和引領社會潮流；傳承文化，又要變革和創新文化；塑造人改造人，又要尊重人解放人！

　　教學要遵循教育規律，比如因材施教，循序漸進，寓教于樂等，這些規律和原則只有在教學實踐中，把它上升為教學藝術，才能達到創造性的拓展、發揮和演繹！如果教學方式呆板，再好的教育規律，也無法展示其魅力。

　　教育既是一種社會現象，又是一種人文現象，是對人的心靈的塑造和提升。人既是理性動物，又是情感動物；因此，僅有教育科學以及對教育科學的遵循是不夠的，還有有對人的精神生活和追求的領悟和對教育教學藝術的把握。從某種意義上說，作為藝術的教育高于作為科學的教育。

　　教師的工作是平凡的，也是偉大的；完善自己，照亮別人，同時也使自己擁有光輝的一生。像真正的藝術家那樣去從事教育，就會獲得無窮的樂趣而永葆青春活力。

　　從教育藝術角度看，當然包括教育、教學的方法、方式，而且相當多的人是從這個方面進行努力的。然而，教育藝術還有更為豐富的內涵，這就是教師與學生心靈的溝通和交流，在于營造寬松和諧的文化氛圍，在于教育規律的靈活運用，在于對學生潛能和價值的開發，在于對生命本質的探索和人生境界的不斷提升。

　　全球化、標準化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重要特征，現代學校教育分年級、分專業、分班級教學就是工業化時代的產物。制定統一教學計劃、統一大綱和教材、統一標準答案，統一考試和評價標準！使教育教學模式化、刻板化和教條化。

　　目前這種教師照本宣科的教學模式，已經極大的窒息了教學活動的豐富性和創造性，抑制了教師主導作用的發揮，而“學生的主體作用”也流于形式，被束之高閣！

　　（三）實際上古希臘柏拉圖學園，孔子教育，宋代書院教育，以及毛澤東十大教學法給我們以重要啟迪；常言道，見多識廣！這種游歷式的教學方式，讓現代學校教育望塵莫及！

　　實際上古希臘柏拉圖對話，孔子的教育實踐給我們以重要啟迪。希臘三圣、蘇格拉底、柏拉圖與亞里士多德是師承關系，柏拉圖《理想國》等著作多采用對話體，滿篇都是“蘇格拉底說”，后人往往搞不清楚是誰的思想，可見他對老師的推崇。

　　柏拉圖追隨老師蘇格拉底多年，蘇格拉底遇害后不久，柏拉圖離開雅典，周游地中海地區，包括小亞細亞沿岸的伊奧尼亞一帶，及意大利南部的若干希臘殖民地城邦，訪問過畢達哥拉斯學派。可能到過北非洲、埃及、西西里島，以及別的地方。大約公元前387年在雅典創立“阿卡德米”（柏拉圖學院），學院開始并沒有校舍，在雅典西北部離城很近的一個小樹林里。

　　因此學園的相當部分的活動是在公園中公開進行的。柏拉圖在學園中發揮的作用，集中于推動、鼓勵、評論、勸導，而不是人們容易想象的進行講授、教導、示范。柏拉圖啟示“大學的作用不是把盡可能多的事實塞進學生的大腦，而應該是引導學生養成批判和觀察的習慣與所有問題相關的原則和標準。”［6］

　　柏拉圖學院教學采用“對話”、“自由討論”式，教師的這種作用更像戲劇舞臺上的導演，而不像一位唱獨角戲的演員！柏拉圖學院就教學活動大部分是在自然界、在公園大眾中公開進行的，更具有研究和探索性。

　　亞里士多德師從柏拉圖多年，他尊敬老師，但不盲從。“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亞里士多德為了撰寫《政治學》，與弟子游歷希臘各地，收集了150多個城邦的資料。柏拉圖學院與孔子、孟子周游列國相類似，常言道，見多識廣，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種游歷式的教學方式，讓現代學校教育望塵莫及！

　　柏拉圖學園對西方教育及思想發展的影響：首先，雅典學園是古代最早在教育目標上既體現社會功用性、又體現人文特性的教育機構，因此它常常被人們看作是世界第一所綜合性大學，或者至少是大學的萌芽，現代大學中的學院、研究院有時還被稱Academy，原因就在于此。其次，作為柏拉圖思想的傳播基地，由柏拉圖倡導的“學以致用”、“學術自由”等傳統直到今天還被繼承，因此在歷史上，雅典學園的地位比同類其它學園顯得更為重要。最后，學園聚集了當時希臘世界大批最有才華的青年來此從事科學研究和學術討論，為后來西方各個門類的學科發展提供了許多原創性的思想，同時還培養了一大批偉大的思想家、科學家如亞里斯多德等，雅典學園成為希臘乃至整個地中海世界最重要的思想庫和人才庫。

　　春秋戰國是我們思想文化空前活躍時期，諸子百家，群星燦爛。孔子打破了西周“學在官府”的局面，“有教無類”，在中國歷史上是私人辦學第一人。三千弟子，七十二賢，蔚為大觀。周游列國，著書立說，創成了儒家學派。“仰之彌高，鉆之彌堅”！司馬遷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孔子提出“性相近也，習相遠也”，“朝聞道，夕死可矣”!“士當弘毅，任重而道遠”，“因材施教”，“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當仁不讓于師”，“文質彬彬，然后君子”“不憤不啟，不悱不發”，“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三人行，必有我師，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改之”，“學之不如好之，好之不如樂之”，“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等教育思想。

　　《論語》提供了教學藝術的活教材和成功范例，不是孔子一個人在演獨角戲，一個人在獨白，一個人在言說，而是采取對話，人物形象生動，如一出栩栩如生的歷史活劇。

　　《論語·先進》篇載孔子與學生們的對話，仿佛獨幕話劇：

　　子路、曾晳、冉有、公西華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長乎爾，毋吾以也。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

　　子路率爾而對曰：“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由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

　　“求，爾何如？”對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禮樂，以俟君子。”

　　“赤，爾何如？”對曰：“非曰能之，愿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愿為小相焉。”

　　“點，而何如？”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對曰：“異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傷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夫子喟然嘆曰：“吾與點也！”

　　三子者出，曾晳后。曾晳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曰：“為國以禮，其言不讓，是故哂之。”

　　“唯求則非邦也與？”

　　“安見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唯赤則非邦也與？”

　　“宗廟會同，非諸侯而何？赤也為之小，孰能為之大？”［7］

　　孔子讓學生們各述其志，子路坦率、迫不及待；冉求雖有保留，卻當仁不讓；公西華彬彬有禮，卻也志向不凡！惟有曾點與眾不同，喜郊游歌詠！夫子也是性情中人，“吾與點也！”孔子從禮樂文化的精神進行點評，點到為止！一個個人物形象躍然紙上！

　　宋代商品經濟發達，《清明上河圖》就是證明。文化也十分繁榮，唐詩以后出現了宋詞，子學復興，出現了宋明理學，這是中國文化和學術有一個高峰。宋代書院如雨后春筍，遍布全國。

　　書院萌芽于唐，但作為一種教育制度形成興盛于宋朝。宋代著名書院有江西廬山白鹿洞書院、陜西關中橫渠書院、河南太室山南嵩陽書院、河南歸德淮陽書院、湖南岳麓書院等。［8］

　　宋代書院制度的產生及其教學特點。書院是中國古代特有的教育組織形式，是相對獨立于官學之外的民間性學術研究和教育機構。宋代是古代書院產生和發展的重要時期，書院產生的歷史背景比較復雜，是當時特殊的政治環境和教育環境的產物。

　　官學長期處于低迷不振的狀態，書院的產生是必然，填補了官學的空白；北宋科舉取士規模日益擴大促進了書院的發展；朝廷崇尚儒術鼓勵民間辦學；佛教禪林的影響；雕版印刷術的普及應用，促進了圖書事業的發展，從而為書院的各種教學活動及研究活動提供了便利。

　　書院教學具有如下特點：教學與研究相結合；盛行講會制度,提倡百家爭鳴;教學上實行門戶開放,師生眼界開闊;“書院聚四方之俊秀,非僅取才于一域。”學習以個人鉆研為主;師“示之于始，而正之于終”，師生關系融洽。書院教學就是導師制，是師生互動的研究式教學，而不是照本宣科的經學式教學模式。

　　書院興盛推動了學術繁榮，張載創立了關學；程頤程顥創立了洛學，朱熹創立了閩學，史稱程朱理學；后來陸九淵、王陽明創立了心學；這是繼春秋戰國之后，又一次子學復興，是在綜合儒道佛基礎上的學術創新。張載提出“民胞物與”，“天人合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偉大文化使命，陸九淵提出“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的哲學命題影響深遠。

　　關于教學方法，毛主席主張教師精講，引導學生自學研究的啟發式教學法。他在早年曾指出，舊學校的教學方法是機械的劃一的，使學生陷于被動而全不能自動自發研究，這種方法“踐踏人性”、“消磨個性”、“減少性靈”。1929年又歸納出“啟發式”等十大教授法。1964、1965年間，他發表多次談話，提倡啟發式教學，激發和促進學生思維和能力的發展。［10］

　　（四）“這是一片走向天堂的凈土，一片心靈的樂土，你就是一位天使，拯救受奴役的心的天使！”

　　我考察寶雞市一所藝術特色學校，他們提出“文化課合格，突出藝術特色，注重能力培養”的辦學理念，小學生不留家庭作業，寓教于樂！結果文化課會考每次總會在區里名列前茅，三算競賽在陜西省獲得第一名！藝術教育是素質教育的突破口！因為藝術可以賞心悅目，可以陶冶情操，可以啟迪智慧。前幾年我在報紙上看來一個典型的教學案例：“花兒為什么會開？”

　　有一天，學前班的老師問她前面的孩子。

　　第一個孩子說：“她醒來了，她想看看太陽”

　　第二個孩子說：“她一伸懶腰，就把花骨朵頂開了。”

　　第三個孩子說：“她想跟小朋友比比，看誰穿得更漂亮？”

　　第四個孩子說：“她想看看，小朋友會不會把她摘走？”

　　第五個孩子說：“她也長耳朵，她想聽聽小朋友唱歌。”

　　突然，第六個孩子問了老師一句:”老師，您說呢？”

　　老師想了想，又想了想說:“花特別懂事，她知道小朋友們都喜歡她，就仰起她的小臉，笑了！”

　　老師的回答很高明，聽到這兒，孩子們全看著老師笑了，那笑臉比花更好看。

　　真驚異這些孩子們的答案，他們的想象力真豐富，他們的回答真精彩！不是嗎？這些充滿了靈氣的回答，每一個都是一朵亮麗的花！

　　那位老師原來準備的答案是：“花開了，是因為春天來了。”她聽到孩子們的回答后，她放棄了準備好的答案，急中生智的改了。

　　都說童趣無價，此言極是！

　　童趣可愛，可愛在孩子們認為世間的一切都有活潑的生命！

　　童趣美麗，美麗在孩子們的眼里，有感情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

　　這種極富想象力、帶有感情色彩的句子，對于那種沉悶單調的表述，一成不變的答案，形成了多么鮮明的對照啊！

　　同時，我也為那位老師拍案叫絕！她是那樣愛護孩子們的想象力，她放棄的是束縛兒童情趣是繩索，放飛的是充滿想象力的一群白鴿！［9］

　　這個教學案例與兩千五百多年前孔子《論語·先進》篇中記載的孔子與弟子們的對話有異曲同工之妙！“吾與點也！”與這位幼兒老師的妙語，大概都是臨場發揮，因勢利導！這分明是一出妙趣橫生的童話劇！

　　2008年4月的一天，那是一個平凡而又難忘的日子，人民公園的郁金香開那！我仿佛一個大男孩，不顧學校的清規戒律，帶領少男少女們迫不及待的逃離“囚籠”！這是我的學生龍鳳寫的一首散文詩《拯救》：

　　“你把幽香注滿祖國園邸，人們的心靈再一次被你拯救！你的婀娜多姿，超凡脫俗、與世無爭！為人們提供了一片心靈的凈土，感化那些受到塵世玷污的靈魂

　　有你在身旁，人們就感到幸福，感到舒暢歡欣！一切紅塵往事將放在腦后，這是你對不幸的人兒的恩賜；無論老人、小孩，還是那些年輕人，都帶著不同的禮物回家：老人帶走了時間和慰藉，小孩帶走了童貞和美夢，還有一對情侶，他們帶走了最甜蜜、最美妙的東西。

　　一位智者，領著一群迷茫的少年，來感悟你無言的智慧，他們拋棄了書本與呆板的眼神，睜大眼睛來接受你深邃的教誨，那些可悲的希望、骯臟的追求、罪惡的勞動，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一片走向天堂的凈土，一片心靈的樂土，你就是一位天使，拯救受奴役的心的天使！”

　　拯救，就是心靈之音！是鳥兒放飛藍天的歌謠！投入大自然的懷抱，郁金香，這天堂之花！讓我們的靈魂經受洗禮！學生們情不自禁，思如泉涌！這首詩比我所有的詩都寫的棒！讓我感到妒忌！教師的最高境界是崇拜自己的學生，恰如羅丹崇拜自己的雕塑!

　　有一天午后我正準備給學生上課，無意識向窗外看了一眼，雨過天晴，藍天白云，秦嶺如洗，氣象萬千，晃若仙境！我靈機一動，讓同學們與我一起觀賞大自然的美景，大家喜出望外，情不自禁!我在黑板上寫了幾首自己的詩作，引導學生進行創作，激發靈感，兩堂課共收獲散文、詩歌、隨筆四十多首！你看：

　　“依靠，你站在山上，我望著你； 你依靠著樹，我凝視著你；山雖蒙眬，樹雖蒙眬，我透過蒙眬想像你深邃的眼神。

　　南去的飛雁帶去我對你的思念，思念之深，思念之久；情也蒙眬，意也蒙眬， 蒙眬如籠蓋四野般的愜意。

　　我看到了你，思念著你， 渴望與你駐足蒙眬山頭， 眺望蒙眬中的一切，  留守蒙眬中的情懷，  細說蒙眬中我對你的思念。

　　一縷陽光射向我，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直冰冷的心頓然有了幾分溫暖， 潮濕的心房頓時有了幾絲光照。

　　我知道，在那黎明的清晨，是你早早爬上山頭，點燃了太陽，將它托起。

　　太陽輕撫著大地， 折射五彩的光， 一縷紅，一縷黃， 紅色是你忠誠的心， 黃色是你金色的思念。

　　太陽升起來了，山頭的你更加蒙眬，蒙眬的讓我找不到你的身影， 我急忙揉了揉雙眼，而你卻悄悄地離開，只剩下那棵樹孤獨的聳立著。

　　那棵樹在等待，等待你再次爬上山頭，等待你再一次的依靠。”

　　這篇《依靠》是呂海彥同學隨堂創作的散文，情景交融，構思精巧，意味深長！

　　小學生最頭疼的是寫作文，這在我國是非常普遍的現象，語文老師絞盡腦汁總是收效甚微！原因究竟何在？我想與我們的“囚籠式”的教學方式有關。大學老師可以當導演，小學老師也可以當導演！

　　有人在小學生中進行教學改革試驗，小學生最怕寫作文，于是老師變寫作文為寫詩歌！把課堂由學校搬到公園、動物園、植物園、到田野、大自然中去，讓孩子聆聽大自然的教誨，老師與學生一起作詩，一首首美妙的詩歌脫穎而出！作文課竟然成為最受小學生歡迎課程。這是《光明日報》的一個長篇報道，《新華文摘》作了轉載介紹。

　　（五）教學藝術的精粹是發現兒童的閃光點，在于發現和培育兒童的興趣，在于師生心靈的溝通與交流，在于激發兒童的潛能和價值

　　盧梭在《愛彌兒》中，就曾經倡導一種自然主義教育學，盧梭的教育思想是從他的自然人性觀出發的。他認為，人生來是自由、平等的；在自然狀態下，人人都享受著這一天賦的權利，只是在人類進入文明狀態之后，才出現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特權和奴役現象，從而使人失掉了自己的本性。為了改變這種不合理狀況，他主張對兒童進行適應自然發展過程的“自然教育”，以培養理性王國的“新人”。

　　盧梭的自然教育，就是要服從自然的永恒法則，聽任人的身心的自由發展，其手段就是生活和實踐，主張采用實物教學和直觀教學的方法，讓孩子從生活和實踐的切身體驗中，通過感官的感受去獲得他所需要的知識。與自然教育密切相聯的，盧梭還主張對兒童進行勞動教育和自由、平等、博愛的教育，使之學會謀生的手段，及早地養成支配自己的自由和體力的能力，保持自然的習慣。

　　蘇霍姆林斯基描寫自己以大自然為課堂的教學實驗：“我開始一節課一節課地把孩子們領到永遠常新的、取之不盡的知識源泉——大自然中去，到果園、森林、河流、田野去。我跟孩子們一道學習用詞語表達事物和現象的細微差別。

　　云雀在天空中歌唱，延伸在天邊的、一望無際的田野上，和風掀動了層層麥浪······在百年老橡樹間，在秘密的森林里，清澈的溪流潺潺作響，而在小溪的上面，黃鸝唱著他那純樸的歌······必須確切而優美地說出這一切。······我開始把在大自然環境中上課叫做到生動思想的源頭去旅游。”［11］

　　像蘇霍姆林斯基一樣，把孩子帶到大自然中去，帶到思想的源頭去旅游，把小鳥放飛藍天！我們收獲的就不僅僅的知識，而且是生動活潑的創造，是清澈歡快的心靈！

　　“在教學大綱和教科書中，規定了給學生各種知識，但是沒有給予學生最重要的東西：幸福。理想的教育是：培養真正的人。讓每一個人從自己手里培養成了的人都能夠幸福的度過一生。這就是教育應該追求的恒久性、終極性價值。”

　　“真摯、誠實、相互信任，善意相待——這些特點能最好地表現······教師同他的學生自己的情感關系。”心與心相通，這時進行教育效果最大、最顯著。“學校是人們的心靈相互接觸的地方”。“教育是人與人心靈上的最微妙的相互接觸。”［12］

　　欣賞是人性的光輝，林肯說，“人性本質的本質是渴望得到肯定。”“對人最尊貴的禮遇，是欣賞他”！教學藝術的精粹是發現兒童的閃光點，在于發現和培育兒童的興趣，在于師生心靈的溝通與交流，在于激發兒童的潛能和價值。

　　興趣是最好的學校，好奇心、求知欲和想象力是創造力的源泉。而人的本性喜歡見異思遷，因此對孩子興趣愛好的發現和培育就顯得格外重要。黑格爾說，“只要你專心致志、心無旁騖從事一件事情，就會取得令自己震驚的成就來。”拿破侖說，“戰爭的真正秘訣在于某一點上集中最優勢的兵力！阿基米德說，給我一個支點，我可以撬動整個地球！”

　　天才教育學的生理學基礎是，在人的大腦細胞中本身就潛藏著人類億萬年進化過程中積累的經驗與智慧的基因。傳統教育把人的大腦看成一座倉庫，教育的任務是往這些“倉庫”里放入知識，即傳授知識。現代化所要求的教育目標則是“開發”，開發人的大腦和潛能，培養創造性人才。現代教育對于人腦不僅是信息輸入，更重要的是打開人腦的各種創造性思維，創造大量的新知識。這些新知識就是現代社會的財富和發展動力［13］。

　　早在17世紀夸美紐斯就尖銳地批評了舊學校的種種弊端，“學校變成了兒童的恐怖場所，變成了他們才智的屠宰場”，提出了教育要適應自然的原則，教育要1據人的自然本性，即兒童的天性和年齡特征。他說：“我們的格言應當是：凡事都要跟隨自然的教導，要按觀察能力的發展第次，要使我們的方法依據這種順序的原則”。于是，他提出了劃分兒童年齡階段的主張，把0一24歲劃成四個階段，即嬰兒期、兒童期、少年期和青春期，每期6年。

　　“我們這本《大教學法》的主要目的在于，尋找并找出一種教學的方法，使教員因此可以少教，但是學生可以多學；使學生可以因此可以少些喧囂、厭惡和無益的勞苦，多具閑暇、快樂和堅實的進步；并使基督教社會因此可以接受黑暗、煩惱、傾軋，增加光明、整飭、和平和寧靜。”

　　“我們敢于允許一種‘大教學法’，就是把一切事物教給一切人的全部藝術，這是一種教起來準有把握，因而準有結果的藝術；并且又是一種教起來使人感到愉快的藝術，就是說它不是教員感到煩惱，或使學生感到厭惡，它能使教員和學生全都得到最大的快樂；此外，它又是一種教的徹底、不膚淺、不鋪張，卻能使人獲得真實的知識、高尚的行誼和最深刻的虔誠的藝術。······如從一口活潑的源泉引出川流不息的溪流，再將這些溪流匯成一道江河一樣。”［14］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夸美紐斯也倡導寓教于樂的自然主義教學法，“使教員因此可以少教，但是學生可以多學”，也就是讓教師成為導演，而不是聲嘶力竭的演員；少些“喧囂、厭惡和無益的勞苦”正是我們應試教育、題海戰術的弊端所在，可謂一針見血！“能使教員和學生全都得到最大的快樂的藝術”！這種建立在審美文化基礎上的大教學法，如一股清泉，可以改造我們浮躁、功利、缺乏信仰的社會風氣，使之變得光明、和平和寧靜！

　　參考文獻

　　［1］轉引自施琰：《一顆心靈喚醒另一顆心靈》，《才智》2012年第6期。

　　［2］轉引自趙敦華：《現代西方哲學新編》，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第102頁。

　　［3］孫偉林等：《科學與藝術的對話》，《人民日報》2015年11月20日第11版。

　　［4］劉堯：《教育要在功利與自由之間求得平衡》，《教育科學研究》，2008年，第4期。

　　［5］張世英：《哲學導論》，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283-284頁。

　　［6］［英］伯特蘭·羅素：《西方的智慧》，亞北譯，中國婦女出版社1004年版，第65頁。

　　［7］孔令河等：《論語句解》，山東友誼書社1988年版，第70-72頁。

　　［8］ 胡美琦：《中國教育史》，三民書局1978年版，第374頁。

　　［9］張玉庭：《放飛想象力》，《中國青年報·教育導刊》1995年11月8日。

　　［10］《毛主席的教育思想永放光芒》，北方網教育頻道.2003-12-19.

　　［11］［12］［蘇］蘇霍姆林斯基：《帕夫雷什中學》，《少年的教育和自我教育》，轉引自王天一：《蘇霍姆林斯基教育理論體系》，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116頁、35-36頁。

　　［13］崔孟民：《堅持“三個面向”，培養“四有”新人》，《求是》1998年第12期。

　　［14］［捷］夸美紐斯：《大教學論》，傅任敢譯，教育科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1頁。

　　（本文載于《文明大走向——文化時代與思想政治變革》中國社科學出版社2017年,有修改）

烏有之鄉網站特別附錄：

烏有之鄉網站募捐公告

（2023年3月）

　　親愛的讀者、作者、紅友們：

　　到今年九月，烏有之鄉將迎來建立二十周年的時間節點，期待那時我們能共同慶祝紀念。近二十年來，烏有之鄉在反對帝國主義（美西方帝國主義、霸權主義）、反對歷史虛無主義（詆毀否定毛主席和毛澤東思想及革命英烈，否定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歷史道路和成就）、反對新自由主義（鼓吹市場化、私有化、買辦化、資本全球化）、反對修正主義（閹割歪曲抹黑淡化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宣傳捍衛毛澤東思想、捍衛共產黨的領導、捍衛社會主義制度、捍衛工農兵勞動人民利益、捍衛人民共和國的國家安全的意識形態斗爭中，烏有之鄉大力弘揚毛澤東思想偉大旗幟，堅持站在黨和人民的立場積極戰斗，走過了曲折復雜的艱難歷程，為下崗工人、失地農民、被欠薪民工、碼農等深受剝削和壓迫的勞動人民積極發聲，使得一些愛學習肯思考的勞動群眾及其優秀子弟從思想上政治上逐步清醒覺悟起來，讓一些積極向上的進步青年找到了人生方向，聯絡了曾經跟隨毛主席參加兩場革命的革命前輩及其優秀兒女、在毛主席生前身后都始終如一保衛毛主席捍衛毛主席忠于毛主席的紅色衛士、參加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工農兵學干且頂著逆流繼續堅持社會主義的先進分子、在后毛時代先后覺醒的中青年朋友、在國際共運陷入低潮時期仍然真心信仰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知識分子群體，成為社會輿論場上一個重要的紅色陣地。并且，從這里先后走出了一批一批的紅色戰友，開辟了新的戰線，發展了新的陣地，創建了數家新網站和一批自媒體賬戶，豐富和開拓了紅色陣營，為21世紀中國紅色大潮的發展做出了歷史的貢獻。

　　近幾年來，時局維艱。大疫影響，盡人皆知。妖魔鬼怪，暗中作祟。如今，我們迫不得已向大家提出不情之請。因為網站處境十分艱難，經費缺口壓力很大，現向廣大熱心紅友進行募捐，懇望得到大家的支持和幫助，以期能夠緩解壓力，度過艱難時期。

　　有人勸我們放棄陣地，不要再辦下去了，我們認為這是不合適的。再難，也要堅守！我們的信念來自于對毛澤東思想的信仰，來自于對勞動人民的熱愛。上甘嶺陣地上的志愿軍戰士，是我們的榜樣。我們可以因戰斗而犧牲，但是絕不可以因困難而放棄。

　　當年捍衛國有資產抵制私有化的通鋼工人階級的優秀代表吳敬堂師傅和革命前輩鄧力群、魏巍、馬賓、張全景、衛建林、李際均、李成瑞、林伯野、陶魯笳、秦仲達、楊德明、武光、孫永仁、劉實、韓西雅、李新中及人民知識分子吳易風、周新城、錢昌明、艾躍進、曹征路……他們留下的遺愿和囑托，我們永遠銘記在心，始終站在最大多數勞動人民的一面，宣傳捍衛毛澤東思想，繼續革命，永不投降。

　　我們珍惜每一分力量，信任和支援將激勵我們更好地堅持前行，盡力做出新的貢獻。

　　接收捐款的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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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大家一路走來所給以的熱愛、信任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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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長：范景剛（13910426398）

　　2023年2月27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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