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社會主義”,能有未來嗎?
——走近馬克思(之七)
趙 磊
恩格斯在《論住宅問題》中,毫不客氣地批判了“小農社會主義”的幼稚與反動,比如:
——“二十七年以前,我(在‘英國工人階級的狀況’一書中)正好對十八世紀英國所發生的工人被逐出自己家園的這一過程從主要方面進行過描寫。此外,當時土地所有者和工廠主所干出的無恥勾當,這種驅逐行動對必然首遭其害的工人發生的物質上和精神上的危害作用,在那里也得到了應有的反映。但是,我能想到要把這種在當時情況下是完全必然的歷史發展過程看成一種退步,后退得‘比野蠻人還低下’嗎?絕對不能。1872年的英國無產者比1772年有自己的‘家園’的農村織工不知要高出多少。有自己洞穴的原始人,有自己土屋的澳洲人,有他自己住處的印第安人,難道能夠在什么時候舉行六月起義或建立巴黎公社嗎?”
——“自從資本主義生產被大規模采用時起,工人的物質狀況總的來講是更為惡化了,——對于這一點只有資產者才表示懷疑。但是,難道我們為了這點就應當憂傷地眷戀(也是很貧乏的)埃及的肉鍋,眷戀那僅僅培養奴隸精神的農村小工業或者眷戀‘野蠻人’嗎?恰恰相反。只有現代大工業所造成的、擺脫了一切歷來的枷鎖——包括把它束縛在土地上的枷鎖——并被驅進大城市的無產階級,才能實行消滅一切階級剝削和一切階級統治的偉大社會變革。有自己家園的舊日農村織工永遠不能做到這點,他們永遠不會產生這種想法,更說不上希望實現這種想法了。”
趙評:我估計,讀到上面這兩段話,不僅溫鐵軍、賀雪峰會很不愉快,某些左派會不會勃然大怒?也未可知。我不否認,小農經濟的田家樂或有許多值得懷念的地方,今天,工人階級的命運也的確在惡化,可問題在于:
——“難道我們為了這點就應當憂傷地眷戀(也是很貧乏的)埃及的肉鍋,眷戀那僅僅培養奴隸精神的農村小工業或者眷戀‘野蠻人’嗎?”
——“1872年的英國無產者比1772年有自己的‘家園’的農村織工不知要高出多少。有自己洞穴的原始人,有自己土屋的澳洲人,有他自己住處的印第安人,難道能夠在什么時候舉行六月起義或建立巴黎公社嗎?”
這樣的比較,讓一心想回到小農經濟田家樂的某些左派情何以堪?
小農經濟的社會主義者不干了:這還是無產階級的指路人說的話嗎?作為無產階級思想家的恩格斯,難道就一點也不理解無產者對小農經濟的眷念,一點也不理解勞動者對擺脫雇傭勞動的愿景嗎?恩格斯同志的階級感情到哪里去了?
難道恩格斯說的不是事實嗎?問題的要害在于:“只有現代大工業所造成的、擺脫了一切歷來的枷鎖——包括把它束縛在土地上的枷鎖——并被驅進大城市的無產階級,才能實行消滅一切階級剝削和一切階級統治的偉大社會變革。有自己家園的舊日農村織工永遠不能做到這點,他們永遠不會產生這種想法,更說不上希望實現這種想法了。”
馬克思在批判蒲魯東的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時說:“不管表面上如何轟轟烈烈,在‘什么是財產?’中已經可以看到一個矛盾:蒲魯東一方面以法國小農的(后來是petitbourgeois〔小資產者〕的)立場和眼光來批判社會,另一方面他又用他從社會主義者那里借來的尺度來衡量社會。”
今天,在左翼的陣營中,我常常看到這樣的情形:一方面以小農的(或者小資產者的)立場和眼光來批判資本主義社會,另一方面又用從社會主義者那里借來的尺度來衡量資本主義社會。站在如此狹隘的立場來批判資本主義,即使值得同情,即使打著社會主義的旗號,能有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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