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體系理論架構

          譚偉東

  中美戰略研究院 總裁

       全世界三大夢想，美國夢、歐洲夢、中國夢。近代幾百年間，所謂大國興衰，不過是歐洲北美演繹的世界版的春秋戰國而已。中國在兩三千年前已經完成。西方列強（所謂的世界大國）無非是現代版春秋戰國期間的臨時霸主而已，實在夠不上合格和稱職的大國。按照學者們的定義，大國者無非或者能夠以己力量抗擊世界聯合進攻（如中國抗美援朝），打破世界聯盟，或者可以左右世界時局與格局，或者可以對外部世界游戲規則或壓力不予理睬，獨立行事。人口規模、地域疆界、綜合國力、國家意志構成大國的核心支撐。美國夢和中國夢都是現實大國基礎上的世界夢想。歐洲夢能否最終沉淀成為一種歷史選擇，則取決于歐盟的國家意義上的政治一體化、經濟與文化整合的國家前景。美國夢呈現出的是過去時，中國夢顯示出未來時，歐洲夢有些現在時的影子。但這一切都既不是歷史，更非現實，而是一種理論可能性存在。它們的歷史使命和演進結果，取決于當今世界大國的興與衰。中國道路、中國特色、中國模式、中國引領，在這個意義上，不但關乎中國人民之命運，而且決定世界之未來。

       中國道路始于毛澤東，基于毛澤東，基本成型于毛澤東。成型于毛澤東的根據，基本上可以以中國式社會主義的基本工業化、中國式社會主義獨立完整的工業體系、中國式社會主義的國民經濟系統（既包括所有制結構，國民經濟物質基礎設施與國民經濟財富積累，國民公共經濟部門體系，也包括計劃經濟與物資運營極其分配體系），尤其是以中美蘇戰略大三角，我國進入聯合國，打開中美中國與西方世界大門，作為獨立自主而享有崇高國際威望，在國際事物中和世界規則秩序與潮流中有著廣泛影響力，受到各方國際勢力矚目的大國，為基本標志。兩彈一星和新四大發明和社會人口指標走在發展中國家前列，達到中等發達國家水平，從國防科技和社會幸福與福利，更在綜合指標體系上表明成于毛澤東。薄一波對此有過一個基本論斷。他認為中國特色始于毛，成于鄧。他把源頭追蹤到1956年毛澤東的《論十大關系》。胡鞍鋼、韓毓海和《中國夢》的作者則是更加注重毛澤東趕超美國的中國夢的大戰略建構。不過，毛澤東的中國自己的社會主義道路探索，貫穿于他的整個革命生涯。從井岡山革命搖籃，江西中央蘇區蘇維埃政權與根據地建設就已經開始。新民主主義革命不是完全、純粹的資產階級革命，是中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有機組成部分。以宋慶齡為代表的中國早期資產階級革命家，和以紅色資本家榮毅仁為代表的中國民族資本家，都由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同盟軍甚至領導力量，完成共產主義世界觀的轉變，最終成為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者。這表明毛澤東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巨大感知力和無比的時代進步性。宋慶齡把自家的別墅無償捐獻給國家，一再要求加入中國共產黨，被始終如一地視為黨內自己的人和黨和國家領導人。這是毛澤東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的政治優勢和經濟魅力所在。在毛主席去世后，宋慶齡發表長文，稱毛主席為舉世無雙的偉大領袖。足見毛澤東、中國共產黨、中國社會主義道路在她心目中的價值。任何人都曉得，宋氏三姐妹不凡的身世和閱歷。宋慶齡可是嫁給中國革命的先行者孫中山先生，妹夫為近代中國同毛澤東齊名的蔣介石這樣的風云人物。她的舉世無雙的偉大領袖，足見評價之高，分量之重，情誼之深。

走自己的路，不懼怕任何外來挑戰和干預。這是馬克思、毛澤東的鮮明個性。不循規蹈矩，不被本本、條條、框框所束縛，原則性和靈活性高度一致是毛澤東的極大優勢。毛澤東主義（思想）構成中國道路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體系和全部方法論、世界觀和戰略體系的基礎。《共產黨宣言》等經典著作作為馬克思主義基本綱領，成為指導思想的理論基礎。十月革命送來了俄國式的馬克思列寧主義。上述兩大源頭的理論基礎，在紛繁復雜的中國偉大的長時期的血雨腥風的軍事、政治、經濟、文化斗爭、發展、建設過程中，不但被經驗、應用，而且被創造性地運用和發展。毛澤東從哲學本體論到哲學認識論、方法論，從哲學動力論到戰略戰術論，從政黨社會國家政治學說到人民戰爭與社會主義制度、國民經濟發展，甚至價值規律、財政會計、民生，全面地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初步探索和形成了無產階級專政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這是社會主義和帝國主義、社會帝國主義歷史時代最為寶貴的馬克思列寧主義國家與革命的思想學說和理論。由于上述的全部貢獻，毛澤東思想事實上上升到毛澤東主義，從而在人類思想史，社會革命與發展史上，形成了馬列毛主義這一博大精深，開放動態的學說體系和思想傳承。因此毛澤東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馬列毛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實際情況結合的偉大典范。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體系理論，就是中國共產黨人，中國人民解放軍（前身紅軍、八路軍與新四軍），中國人民，在九十余年革命與建設的偉大探索、奮斗、作為中，創造性地發展馬克思列寧主義，創造性地發展和揚棄中國乃至世界的優秀文化歷史遺產，開辟一條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多快好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調動一切積極因素，把階段論和終極共產主義有機科學結合，實事求是，革命與建設有機結合，階級斗爭、生產斗爭、科學實驗客觀協調，以科學社會主義的紅線，把巴黎公社、十月革命的世界馬克思主義革命和蘇聯社會主義建設的歷史革命與建設經驗，創造性地變成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社會主義自我完善的科學體系。在大的歷史斷代和科學定位上，改革開放只能算作上述三個有機組成部分的自我完善的第三部分，而且遠遠沒有完成。能否完成，還取決于能否快速的真正實現共同富裕，并且更為重要的是進一步的改革開放的發展態勢和國民經濟及其結構，其中包括財富積累與結構，能否促進社會主義的自我完善，是否增進發達社會主義的后續力和可持續性。若改革開放最終徹底走上了邪路，則按照鄧小平的十個如果，改革開放也只能成為中國再次革命的資本主義復辟，將被人民和歷史徹底否定和拋棄。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體系首先就是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馬列主義者拒絕瞎指揮的第三國際和斯大林的錯誤干預，根據中國國情，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拒絕左傾教條及其盲動冒險主義、本本主義、經驗主義，和右傾放棄獨立自主革命旗幟與原則的投降主義、機會主義、尾巴主義，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拒絕共產國際右傾，在“山溝里”，根據馬列主義的普遍真理，開辟了中國武裝斗爭、新民主主義聯合政府國家和根據地建設道路，形成包括軍事-政-治經濟三大民主的人民民主政權和發展社會制度，最終，特別是拒絕斯大林和美國的劃江而治南北朝兩個中國，形成獨立完整的社會主義新中國的主權與領土完整。這不但但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和國家疆域保障，而且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或中國道路的直接根據地式的實踐和實驗區式的偉大制度、理論和文化創造。

       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與建設本身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組成部分。新民主主義革命和建設不但具有社會主義的方向、成分，而且具有社會主義的一些性質。

       中國式的社會主義改造創造了舉世無雙的社會主義改造和社會主義經濟統一戰線的經典范例。比之蘇聯社會主義和東歐社會主義等具有巨大無比的優越性，大大降低了社會經濟矛盾的激烈對抗性，極大降低了革命式的沒收和經濟剝奪的社會經濟震蕩和代價。

       中國式城鄉經濟分域，農民獲得和占有土地，工人和知識分子主要享受國家福利待遇，農產品適當剪刀差，公平教育和招生、升學、提干、進城機會安排，創造了最低、最差一窮二白起點上的社會主義工業化和城市化道路，成為開放社會的現代化的光輝范例。

       中國式大躍進的趕超和現代化轉型，創造了發展中國家，古老文明應對西方近現代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世界剝削和擴張、瓜分，成功完成社會主義在基本上沒有外援，完全不存在國際剝削或殘酷的資本原始積累情況下的大規模、高速度、跨越式（毛澤東的打破常規，不跟在別人后邊亦步亦趨地爬行，人家有的我們要有，人家沒有的我們也要有）的系統性的轉型。而且要害是建設產能，形成社會生產力與后續力，獨立自由，奮發圖強，鼓足干勁，力爭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設社會主義。

       中國式的綜合平衡計劃經濟機制，特別是中國式的治理結構和管理文化，創造了迄今為止人類文明史上，社會發展歷程中的人民主權的最高境界和管理模式。三老四嚴，兩參一改三結合，勞動大眾知識化，知識分子勞動化，愛廠如家等等，構成了任何國家和地區達到的大規模、社會化的人際關系管理最高峰。“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的主人公精神無疑是有機社會論和自主管理的最高理想狀態和追求境界。中國式毛澤東時代的勞動模范大軍，世屬罕見。真正代表著最偉大的先進的社會生產力。毛澤東時代的知識分子是這個光輝的勞動人民群體的一部分而不是什么“臭老九”，因為老大工人階級和老二農民兄弟既沒有拿更高的收入，也發自內心尊重知識分子的科學精神和發明創造。

       至于沙建孫、梁柱等指出的毛澤東的國體、政體、民族自治、政黨制度體系（長期共存，互相監督）等等，都形成了中國式社會主義的最為基本的制度建構。這種從新民主主義革命和聯合政府基礎上，進一步有計劃地建立，在科學規劃下發展并成功轉入社會主義國家體制和政權架構，從《臨時綱領》到新中國的第一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從理論到實踐，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性結構基礎。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政權來源、立法、審批、仲裁等等制度特征，確保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政治規制。而毛澤東時代的人民反映制度，包括黨員和群眾可以越級上告，直至黨中央主席和國家主席，和各級信訪制度，具有低成本、高效率、極大威懾和震撼力等等特點。這種制度設計一舉遏制了中國歷史上幾千年的“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的官官相護官老爺制度沿襲，也成為世界各國鮮見的政治清明樣板。

       毛澤東時代的中國民主制度具有鮮明的最為廣泛、最實質性的人民當家作主的政治經濟社會建構。

       現行主流話語表述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本質上是放棄以階級斗爭為綱，取消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對應的歷史階段，對內是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對外是和平與發展時代。盡管也要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以公有制為主體，但放棄和取消基本上使得這樣的堅持等于形同虛設，多種經濟成分并存，在資本運作的市場經濟運營演化下，變成私有化做大做強。從關稅屏障到產業經濟安全，從貨幣匯率主權到市場定價權，從直接投資到物流大商貿，從自主知識產權到勞動收入GDP占比，中國經濟結構呈現大國殖民地化，世界市場中心的嚴重依附化，經濟主權虛位化。第二次鴉片戰爭以金融貨幣、轉基因高科技、專利主權、資本股權，而全面展開，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如果進行這樣的全方位開放，則進一步的改開演化將在不久的將來，徹底掏空中國財富。

       從實踐理性到純粹理性，現行主流話語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陷入到了價值、邏輯和體系悖論之中。告別革命的結果，共產黨執政和無產階級專政無論在人民民主和對敵專政兩個方向上，都失去了支持和戰斗力，在政治大局上陷入被動。徹底否定文化大革命就正如同張宏良說的那樣，自己為自己套上了枷鎖，而絞索的執掌卻掌握在帝國主義和右派集團手中。政治邏輯就是如此的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就如同如果中國不承諾以和平手段解決臺灣問題，不放棄必要時的武力統一，臺灣的回歸就存在著和平統一的希望，而一旦中國承諾放棄武力解決臺灣問題，則不但中國統一大業可能遙遙無期，而且和平統一將徹底化為泡影。同樣，如果保持革命和政治運動壓力狀態，反腐敗就會高歌猛進，所向無敵，反之，就必然是現如今的前腐后繼，維穩強制。只有高揚無產階級專政和專政下繼續革命的大旗，只有牢牢把握住抓革命這個始終如一的綱，才能收到革命和建設兩不誤，才能在真正駕馭市場經濟，充分利用世界市場和國際分工體系，從而為我所用，在創造經濟奇跡的同時，實現政治清明，社會平等，公正自由，和諧安康。中國直逼國防費支出的高達5000億的維穩開支，既是不可持續的，也為這種悖論在實踐理性上畫上了句號。

       薄熙來引用鄧小平的話說，他要求到上世紀末，就應該著手解決兩極分化，開始共同富裕問題的解決了。現如今已經是2011年了，又過去了十多年。兩極分化勢頭尚未得到遏制，中國成為世界第一大奢侈消費國又撲面而來。是官員們不作為嗎？是市場化不徹底嗎？是私有化還沒到頭嗎？是理想道德喪失嗎？有大清王朝在，就必然有李鴻章這樣的超級賣國賊和頂級政客騙子。有資本市場經濟主導，商品拜物教、貨幣拜物教、資本拜物教就必然演繹出能讓桌子自動跳舞的邪性鬧劇來。馬克思早就類比過，它們就如同重力一樣，自然為自己開辟道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因此，治標不治本，一切都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必須標本兼治，不忽略標但重點治本的標本兼治，才能事半功倍。

       金沖及的《二十世紀中國史綱》顯示出當代史學大家的功底，是一部值得把玩的大作。但對社會主義中國輝煌史的理論升華和史論抽象還不夠，還沒有跳出一定的政治正確的框架。對毛澤東時代的經濟機制，所予以否定的有兩點，從而構成了后繼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體系的基本前提。這兩點就是第一急于求成，或過度追求高速度，主要指陳所謂大躍進的失誤；第二就是一大二公，急于過度，過純的公有制產權結構。至于階級斗爭，則基本上循著既定調子的擴大化，內亂與浩劫，夸大敵情，混淆階級陣營等等，但對整個毛澤東時代，包括文化大革命時期的成就，基本上給以客觀評價。可以看到，從抽象肯定具體否定，開始了抽象象征性否定，具體肯定的轉變。這里盡管存在要把白的抹黑不容易，也存在著潮流變化。

針對所謂急于求成，當年的大躍進和今天的跨越式發展，都是社會主義經濟發展的客觀要求，也是自然規律。當年大躍進慘痛的歷史經驗教訓，換來了中國社會主義的綜合平衡，計劃留有余地。而今的跨越式卻是自主幾乎全軍覆沒，好不容易有個高鐵撐面子還頻頻鬧事故。針對一大二公，而今的嚴重的私有化和兩極分化，已經宣告了資本產權主導下的多種經濟成分并存，以公有制為主導的虛偽和破產。因此，歷史已經無情和雄辯地證明，對毛澤東時代的上述兩點指責，在理論和實踐上都是錯誤的。而關于階級斗爭擴大化的說法，蘇聯解體和俄羅斯今天的重抓安全，筑起意識形態防火墻的舉措，已經回答了這些階段性指控的無知。

只要堅持這樣三條，第一公有制經濟主導，第二共同富裕，消滅兩極分化，第三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則改革開放的未來演化路徑，一定是回歸毛澤東之路，復興中國社會主義大業。這樣，經過一個歷史的曲折與迂回，歷史呈現出否定之否定的螺旋式上升。其它的主張，說法和意見，合理的科學的沉淀，都可以納入到毛澤東主義之中。國父毛澤東，旗幟也是毛澤東。有它們在，中國就無往而不勝，否則就會一盤散沙，不戰自潰。不想重復近代百年噩夢的中國人都應當明辨這一一等一的大是大非，站穩立場，守住底線。

有智者戲稱，“主義是一本一本的，思想是一篇一篇的，理論是一句一句的”。中國共產黨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官方是承認毛澤東思想家、理論家身份與地位的。其他則無此桂冠。而且除了文痞精英，無人認可。非理論家能創新出理論，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老老實實方為真正的實事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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