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十年:必須客觀認識“先富”論
作者 蘇 杜
時間 2010-02-08
(本文大意:一 “先富”論是對階級剝削的肯定。二 “先富”論是對《共產黨宣言》的否定。三 “先富”論轉了四項基本原則的基因:“先富”論改變了中共的階級性質;“先富”論無償出讓了人民民主專政;“先富”論有何臉面侈談“社會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趙高化”。四 “不爭論”是現代版的“莫須有”。五 不拋棄“先富”論就是改旗易幟。六 《共產黨宣言》與工農民眾的再結合是不可抗拒的。)
“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不是一般的“理論”,而是資改30多年的指導方針。有了這個方針,才有了“不分社資”的興資滅社,終于導致了殖民地化的政治、經濟、文化。有了這個方針,才有了“不分公私”的興私滅公,終于導致了“新階層”的復辟、發展、與政并制政,人民民主專政基礎工農聯盟的崩潰。有了這個方針,也才有了“韜光養晦”,終于導致了大片領土領海的主權喪失,列強相逼、友邦背離的外交困局。改革開放進入第二個30年之后,“先富”論仍然一如既往,被奉為執政指導方針,仍在蠱惑著民眾觀念,仍在深深地毒化著中國社會。這一方針不除,中國毫無希望。對這一方針,必須徹底批判。
一 “先富”論是對階級剝削的肯定
自從人猿相揖別,磨石為具,鉆木得火,圍獵、采集有了“隔夜糧”,人類就漸漸有了“先富一族”。先是氏族中的老太太,后是氏族中的老太爺。老太爺多了又有了老太爺頭兒,頭兒多了又有了總頭兒。他們向其他人們分配投擲兔子的石頭,鉆木頭的木棍,他們成了生產資料的擁有者,而其他人們慢慢地除了一雙手,再也一無所有。日月穿梭過,區分留人間,所不同的是,擁有石頭、木棍的老太爺漸漸不見了蹤影,換成了擁有鐵鍬、火種的老太爺。擁有鐵鍬、火種的老太爺又漸漸不見了蹤影,換成了擁有犁杖、火鐮的老太爺。擁有犁杖、火鐮的老太爺又漸漸為擁有馬車、蠟燭的老太爺所替代,擁有馬車、蠟燭的老太爺又為擁有蒸汽機、電燈的老太爺所替代,接著就到了2010年。一代老太爺比一代老太爺越來越高明之處,還在于他們利用越來越多的“隔夜糧”豢養了一批本來也是只有一雙手的人,這些人創造了讓老太爺擁有石頭、木棍到核能源的“天”“命”“神”以及“萬能的真主”,而這些人因此也像老太爺一樣有了自己的“隔夜糧”。 迄今為止的人類史,就是這樣一部“部分先富”史,“部分先富有理有據”史。
“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就是肯定“部分先富”的理論,就是要讓“部分先富”延續下去的理論,或者說,它不過是“部分先富”所謂理據的一個分支。一詞“允許”,選用得極好。一詞“允許”,他就使自己化成了從石頭木棍老太爺到核能源老太爺的更高的“天”,更貴的“命”,更靈的“神”,更萬能的“真主”。
二 “先富”論是對《共產黨宣言》的否定
“部分先富”的“部分”,其實就是從領主、貴族、奴隸主、王侯將相直到現代資產階級的這一“部分”。無論各種各樣的神學、宗教,包括孔孟之道怎樣修飾,它們都無法掩蓋這一“部分”是在壓榨“另一部分”的基礎上“先富”起來的。“至今一切社會的歷史都是階級斗爭的歷史。”這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最基本的觀點。肯定并“允許”“部分先富”,以為是社會和諧、人類幸福,是對《共產黨宣言》的徹底否定,是對馬克思主義最根本的背叛。
網上貼文最忌諱長篇大論,但是為了說明問題,也為了避免“尋章摘句式地引用片言只語”(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 汝信),我還是不得不在此將馬克思主義最基本著作《共產黨宣言》的相關論述要點較系統地摘錄下來,并與“頑強的事實”(引處同上)相對照,讓背叛者的嘴臉更彰著一些。
《共產黨宣言》這樣描述資產階級產生以前“部分先富”的情形:“在過去的各個歷史時代,我們幾乎到處都可以看到社會完全劃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看到社會地位分成的多種多樣的層次。在古羅馬,有貴族、騎士、平民、奴隸,在中世紀,有封建主、臣仆、行會師傅、幫工、農奴,而且幾乎在每一個階級內部又有一些特殊的階層。”
在這個“部分先富”的歷史長河中,“人世難逢開口笑,彎弓月,流遍了郊原血”。用馬克恩格斯的話來說,則是,“壓迫者和被壓迫者,始終處于相互對立的地位,進行不斷的、有時隱蔽有時公開的斗爭,而每一次斗爭的結局是整個社會受到革命改造或者斗爭的各階級同歸于盡。”
從封建社會的滅亡中產生出來的現代資產階級社會并沒有消滅階級對立。它只是用新的階級、新的壓迫條件、新的斗爭形式代替了舊的。資產階級時代使階級對立簡單化了。整個社會日益分裂為兩大敵對的陣營,分裂為兩大相互直接對立的階級: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
“先富起來”的資產階級具有這樣一些特征:
“資產階級,由于開拓了世界市場,它使一切國家的生產和消費都成為世界性的了。”這就告訴人們,一些人所強調的“開放”“繼續開放”“融入世界”“與國際接軌”,要并不具備任何意義上的進步性,這一些不過是資產階級與生俱來的胎記罷了。
“資產階級,由于一切生產工具的迅速改進,由于交通的極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蠻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來了。”“一句話,它按照自己的面貌為自己創造出一個世界。”這又告訴人們,一些人所樂道不疲的“盛世”,不過是當代資產階級世界的一個組成部分罷了。
“資產階級使農村屈服于城市的統治。資產階級日甚一日地消滅生產資料、財產和人口的分散狀態。它使人口密集起來,使生產資料集中起來,使財產聚集在少數人的手里。由此必然產生的結果就是政治的集中。”這最能說明,一些人孜孜以求的“城市化”“土地財政”究竟是什么貨色了。
“資產階級抹去了一切向來受人尊崇和令人敬畏的職業的神圣光環。它把醫生、律師、教士、詩人和學者變成了它出錢招雇的雇傭勞動者。資產階級撕下了罩在家庭關系上的溫情脈脈的面紗,把這種關系變成了純粹的金錢關系。”這完全揭穿了眼下中國主流精英常常擺出來的義形于色,還了他們聲嘶力竭為“新階層”奔走呼號的真面。同時,這也完全說明了眼下中國何以殺子、弒母、滅門兇案不斷。
很抱歉,下面,我將要引用《共產黨宣言》中一段較長的文字,因為每讀到這段文字,我就禁不住受到一次震撼。我希望已經讀過這段文字的朋友,能再讀它一遍,沒有讀過的朋友,能耐住性子將它讀完:
“資產階級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資產階級的所有制關系,這個曾經仿佛用法術創造了如此龐大的生產資料和交換手段的現代資產階級社會,現在像一個魔法師一樣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術呼喚出來的魔鬼了。幾十年來的工業和商業的歷史,只不過是現代生產力反抗現代生產關系、反抗作為資產階級及其統治的存在條件的所有制關系的歷史。只要指出在周期性的重復中越來越危及整個資產階級社會生存的商業危機就夠了。在商業危機期間,總是不僅有很大一部分制成的產品被毀滅掉,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已經造成的生產力被毀滅掉。在危機期間,發生一種在過去一切時代看來都好像是荒唐現象的社會瘟疫,即生產過剩的瘟疫。社會突然發現自己回到了一時的野蠻狀態;仿佛是一次饑荒、一場普遍的毀滅性戰爭,使社會失去了全部生活資料;仿佛是工業和商業全被毀滅了,----這是什么緣故呢?因為社會上文明過度,生活資料太多,工業和商業太發達。社會所擁有的生產力已經不能再促進資產階級文明和資產階級所有制關系的發展;相反,生產力已經強大到這種關系所不能適應的地步,它已經受到這種關系的阻礙;而它一著手克服這種障礙,就使整個資產階級社會陷入混亂,就使資產階級所有制的存在受到威脅。資產階級的關系已經太狹窄了,再容納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財富了。----資產階級用什么辦法來克服這種危機呢?一方面不得不消滅大量生產力,另一方面奪取新的市場,更加徹底地利用舊的市場。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辦法呢?這不過是資產階級準備更全面更猛烈的危機的辦法,不過是使防止危機的手段越來越少的辦法。
資產階級用來推翻封建制度的武器,現在卻對準資產階級自己了。”
我相信,凡是讀了這段文字的朋友,一定能一下子就明白了GDP究竟是一件什么玩藝兒了,一定能一下子就明白了你身邊的政府為什么熱衷于“拆遷”,越折騰越上勁兒了。同時,也一定能明白, “建設新農村”“流轉土地”“宅基地換樓房”“騰籠換鳥”,每“舉”每“錯”,樣樣失敗,不了了之,所謂“轉變經濟增長方式”也“不過是使防止危機的手段越來越少的辦法”,不會是有什么效果的辦法了。
下邊,我還要引用幾段文字,來說一說一些人總是不愿提及的、“部分先富”以外的“另一部分”了。
資產階級的“城市化”“土地財政”“土地流轉”,不僅使農村屈服于城市的統治,生產資料、財產更聚集在少數人的手里,陷入了“防止危機的手段越來越少”的絕境,它還“產生了將要運用這種武器的人----現代的工人,即無產者”,在中國,這樣的無產者的新名稱叫“農民工”。
《共產黨宣言》說:“現代的工人只有當他們找到工作的時候才能生存,而且只有當他們的勞動增殖資本的時候才能找到工作。這些不得不把自己零星出賣的工人,像其他任何貨物一樣,也是一種商品,所以他們同樣地受到競爭的一切變化、市場的一切波動的影響。”這完全與在中國大地上為生存奔波著的“農民工”處境相符。
《共產黨宣言》說:“工人變成了機器的單純的附屬品,要求他做的只是極其簡單、極其單調和極容易學會的操作。他們不僅是資產階級的、資產階級國家的奴隸,并且每日每時都受機器、受監工、首先是受各個經營工廠的資產者本人的奴役。這種專制制度越是公開地把營利宣布為自己的最終目的,它就越是可鄙、可恨和可惡。”這完全與中國“農民工”身處的黑窯場、血汗工廠相符。
《共產黨宣言》說:“資產者彼此間日益加劇的競爭以及由此引起的商業危機,使工人的工資越來越不穩定;機器的日益迅速的和繼續不斷的改良,使工人的整個生活地位越來越沒有保障;單個工人和單個資產者之間的沖突越來越具有兩個階級的沖突的性質。”這就是中國“農民工”及準“農民工”為主體的“群體事件”的真相與實質。
《共產黨宣言》說:“他們斗爭的真正成果并不是直接取得的成功,而是工人的越來越擴大的聯合。”現在,中國幼稚的左派熱烈歌頌吉林通鋼、河南林鋼的“群體事件”,但是很少像馬克思、恩格斯樣指出這種斗爭的真正意義。
《共產黨宣言》說:“舊社會內部的所有沖突在許多方面都促進了無產階級的發展。資產階級處于不斷的斗爭中:最初反對貴族:后來反對同工業進步有利害沖突的那部分資產階級;經經常反對一切外國的資產階級。在這一切斗爭中,資產階級都不得不向無產階級呼吁,要求無產階級援助,這樣就把無產階級卷進了政治運動。于是,資產階級自己就把自己的教育因素即反對自身的武器給予了無產階級。”在這一方面,中國“新階層“及其政治代表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苦惱,他們在受到資本列強擠壓時,他們就呼吁“農民工”及其子弟“愛國”,當“農民工”及其子弟僅僅喊了兩聲口號時,他們又呼吁“農民工”及其子弟“理性”。當國際資本列強“制裁”到來時,他們用“經濟手段鼓勵新東莞人回鄉創業”;當本國資本“退稅”到來時,他們又驚呼“民工荒”。當黃世仁向楊白勞逼債時,他們強調“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講的是“法治”;當中國“農民工”向黃世仁討要工錢時,他們又創造了“惡意討薪”這樣的時代新作,要的是“維穩”。當青年人礙了執政者的臉面時,他們被斥為“糞青”;當執政者為了自己的臉面時,他們又被譽為“網民”。然而,在被烙餅似地反正折騰的過程中,中國“農民工”及其子弟終于從“單干”“致富”的迷幻中有了最初的政治覺醒,他們不再是任憑“先富部分”宰割的群氓了。據路透社中國深圳 2010年2月12日 電,“中國珠江三角工業區勞動力缺口加大”。“去年春節是中國外出務工人員的分水嶺,適逢全球金融危機最嚴重之時,工廠紛紛關門倒閉,約2,000萬名工人被迫下崗待業,前途未知。而當公司重新大張旗鼓招聘工人時,打工者并未蜂擁而上,而是選擇離去。”“深圳松崗天地人才市場一片凄涼之景”。執政者安慰自己說,這“部分原因是中國內陸城市為其提供了更具競爭力的薪資和工作機會”,但誰也知道,這也是一種“群體事件”。“用經濟手段引導他們回鄉創業”與“用經濟手段將他們留住”,都是教醒他們的好手段,同曲同工。 “維穩”與“發展”同“硬”,“道理”共“任務”一色,中國“農民工”并不比中國“新階層”更晚地走上了政治斗爭的舞臺。
好吧,現在到了用《共產黨宣言》中的這段話來結束本小節的時候了:
“資產階級生存和統治的根本條件,是財富在私人手里的積累,是資本的形成和增殖;資本的條件是雇傭勞動。雇傭勞動完全是建立在工人的自相競爭之上的。資產階級無意中造成而又無力抵抗的工業進步,使工人通過結社而達到的革命聯合代替了他們由于競爭而造成的分散狀態。于是,隨著大工業的發展,資產階級賴以生產和占有產品的基礎本身也就從它的腳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產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是同樣不可避免的。”
三 “先富”論轉了四項基本原則的基因
“先富”論肯定了人類社會的階級壓迫,背叛了馬克思關于現代階級社會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對立斗爭的主義,就從根本上閹割了共產黨的靈魂,拱手獻出了無數革命先烈用生命鮮血換來的無產階級專政這一法寶,在農、工、商三大界全面復辟生產資料私有制,所謂“四項基本原則”被“轉基因”,名存實亡,徒具虛名。按照最近主流教導我們如何學習馬列原著的要求,我們不妨就看一點“頑強的事實”。
“先富”論改變了中共的階級性質
“四項基本原則”說,共產黨領導這是最基本的一條。這一條曾讓無數中共黨員與農工民眾吃了定心丸。但是,天下有肯定階級剝削階級壓迫的共產黨嗎?天下有號召其黨員干部不擇手段發家致富的共產黨嗎?在30多年以來大行其道的若干“黨建理論”中,“新階層中共不占領,別人就會去占領”是最“指鹿為馬”的“理論”了。
在中共十七大前夕,主流媒體對“新階層成功人士競選黨代表政治現象”推波助瀾,不遺余力。在浙江溫州,中國民營企業最發達的城市,市委組織部的一名干部承認,對溫州市參加浙江省十二大的代表名額分配,由于競爭太過激烈,名額一再增加。那么,他們的政治熱情如此高漲究竟為那般呢?
浙江新雅集團此前曾在蒼南龍港鎮投資3.5億元,打算在310多畝土地上建設新的生產基地,引發當地居民不滿。但董事長在黨代會上,“與所有的代表直接面對,解釋了征地的問題”,事情就很快解決了。浪莎集團董事長翁榮金即使自己是義烏市政協常委,弟弟翁榮第是金華、義烏兩級人大代表,翁榮金還是全力以赴,讓弟媳陳筱斐成為義烏兩個民營企業的黨代表之一,進入了執政黨的核心。很多民企老板確信,“如果有政治職務,就意味著企業有更多的發展空間”。(主據《南方周末》 2007年5月10日 《民營企業主競逐各級黨代表》)
當共產黨的代表大會成了“新階層”的“土地交易所”,當“執政黨的核心”成了“成功人士”的“發展空間”,這究竟是誰“占領”了誰,難道還有必要多問嗎?
“先富”論無償出讓了人民民主專政
馬克思說:“無論是發現現代社會中有階級存在或發現各階級間的斗爭,都不是我的功勞。在我以前很久,資產階級的歷史學家就已敘述過階級斗爭的歷史發展,資產階級的經濟學家也已對各個階級作過經濟上的分析。我的新貢獻就是證明了下列幾點:(1)階級的存在僅僅同生產發展的一定歷史階段相聯系;(2)階級斗爭必然要導致無產階級專政;(3)這個專政不過是達到消滅一切階級和進入無階級社會的過渡。”(《馬克思致約·魏德邁》 1852年3月5日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第332~333頁)
列寧說:“誰要是僅僅承認階級斗爭,那他還不是馬克思主義者,他可能還沒有走出資產階級思想和資產階級政治的圈子。用階級斗爭學說來限制馬克思主義,就是割裂和歪曲馬克思主義,把馬克思主義變為資產階級可以接受的東西。只有承認階級斗爭、同時也承認無產階級專政的人,才是馬克思主義者。馬克思主義者同庸俗小資產者(以及大資產者)之間的最大區別就在這里。必須用這塊試金石來測驗是否真正了解和承認馬克思主義。”(《國家與革命》一九一七年八—九月),《列寧選集》第3卷第199頁)
然而,“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連“現代社會中有階級存在或各階級間的斗爭”都不想“發現”,連“僅僅承認階級斗爭”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承認馬克思的“三點貢獻”了。列寧的“試金石”令“先富”論的“庸俗小資產者(以及大資產者)”的嘴臉暴露無遺。
是的,“先富”論的堅持者會說,你這是“尋章摘句式地引用馬克思列寧的只言片語”,“這是沒有生命力的老一套”,那么,我要問:什么才是你們的“完整準確地理解和把握馬克思主義”?什么才是你們“學習經典著作要采取歷史的科學的態度”?什么才是你們“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解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中的新問題,推進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
“先富”論對無數革命先烈生命鮮血換來的人民民主專政,連半點價錢都不講,就拱手出讓給了“新階層”。看家狗般地為他們“保駕護航”,穆仁智般地為他們“建設法制”,甚至“創造性”地“培訓富二代”,為他們謀取“長治久安”,而另一方面,則是中國“農民工”及其子弟的“開胸驗肺”“討薪喪命”,以及“刑偵、經偵、國保、網監、治安及派出所一線實戰部門每名民警至少布建五名耳目,共1000名;刑偵、經偵、國保部門每名民警至少布建四名刑事特情,共100名,相當于每33人中就設有一名線人”,每逢佳節倍“維穩”,這一些,難道不都是“頑強的事實”嗎?(聯合早報《為盡快發現不穩定因素 內蒙古開魯縣布萬名線人》 2010年2月13日 )有人說,背叛者總是比敵對者走得更遠。此言得之。
“先富”論有何臉面侈談“社會主義”?
既然早已聲明了“不分社、資”,“先富”論還有什么臉面侈談“社會主義”?天下哪有農業生產資料“流轉”到資本甚至是國際資本手中的社會主義?天下哪有工業生產資料一撥又一撥私有化的社會主義?天下哪有本國商業基本上為外國商業壟斷或控制了的社會主義?天下哪有多達二分之一以上的國民勞動力淪為雇傭工的社會主義(據官方變來變去的數據,至2008年底,僅外出謀生的“農民工”就有2.25億,還有半個億的“下崗工”,數以幾百萬計的“蟻族“)?天下哪有國民財富硬是集中到少數人手里的社會主義?天下哪有具有勞動能力的一般民眾以數十億人次,年復一年為生計奔波的社會主義?
其實,“先富”論本身早已經得明明白白,他們就是要“補資本主義課”,要“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生產資料私有制,貧富兩極分化,將自己越來越緊地綁在國際資本列強的戰車上,甘當他們的奴才,就是這種“社會主義”的“中國特色”。
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趙高化”
“先富”論本身就不承認人類社會歷史是階級斗爭史,根本背叛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對現代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的分析與論斷,這一方針本身就是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在這一方針指導下“構建”起來的所謂“理論”與“思想”,不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中國化”,而是指鹿為馬的“趙高化”。如果仍然自詡“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先富”方針下的“理論”“思想”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趙高化”,這不是“左派”的憤激之言,而是竭力“踐行”“先富”論派的不打自招。正是張維迎、賀衛方這些改革開放精英自己,嘯聚山頭,“竄訪”港臺,大嚷大叫“改旗易幟”,“指鹿為鹿”,不再“打左旗向右轉”的。的確,他們也覺得“記住歷史,忘記仇恨”“擱置爭議,共同開發”“韜光養晦100年”也太遮不住腳面,太不像馬列了。而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權威的中共宣傳部門,理論思想工作者,一面對這批趙高“諒解”“包容”,一面千篇一律地“構建特色理論”。礦難頻仍,他們的理論是“中國進入了礦難高發期”;越反越腐,他們的理論是“中國進入了腐敗高發期”;群體事件此伏彼起,他們的理論是“中國進入了群體事件高發期”!如果中央黨校的那位“博導”發高燒、說胡話入301醫院求醫,大夫給他一連串的“你是進入了高燒高發期”“你這是進入了胡話高發期”,他非得要這大夫跟他媽回家吃飯不可。“特色理論”里充滿了“高發期”,只能說明執政黨理論界趙高滿座,進入了“白癡高發期”。
被“先富”方針轉了“基因”的“四項基本原則”,可以迷幻民眾于一時,也可以安撫社會于一地,但不會令民眾迷幻于長久,安撫社會于整體。在“你是代表黨說話還是代表百姓說話”的訓斥下,再愚昧的民眾也要問一問,“這個黨還是共產黨嗎”。一面是10萬民工千里單騎回鄉過年,一面是數家富豪包乘專機歸里炫富,再愚昧的民眾也要看一看,“這個社會還是社會主義的嗎”。軍警林立、“線人”遍布,每逢佳節倍“維穩”,再愚昧的民眾也要想一想,“這個專政還是人民民主的嗎”。吃盡了假種子、假化肥、假農藥、“三聚氰胺”苦頭的老百姓,受夠了假文憑、假論文、假專家、“國學大師”禍害的中國人,難道還會輕而易舉地聽信“尋章摘句式地引用馬克思列寧的只言片語”,還會輕而易舉地為訪圣地、獻花籃、擺方陣所感動,繼續再上假馬列主義的當嗎?他們所經所歷是“頑強的事實”呀。
四 “不爭論”是現代版的“莫須有”
“先富”論之所以能橫行霸道30幾年,得益于“不爭論”這個橫行霸道的“打手”。
馬克思主義論證了“人類歷史是階級斗爭史”,“先富”論否定了它;馬克思主義論證了現代社會資產階級不可避免的滅亡與無產階級不可避免的勝利,“先富”論又否定了它,這本身就是一場世紀之爭,世間之爭,憑什么不讓別人爭論?憑什么別人不能爭論?歷史上我的血淚就是你的笑靨,怎么能你我一道“記住歷史忘掉仇恨”?爭議的是主權,是誰的領土、領海、領島,怎么能將這樣的爭議“擱置”?又有誰家與你“共同開發”了?是日本,還是越南、菲律賓?韜光養晦即使是一種策略,它充其量也不過是一種權宜之計,一時遮人耳目的手段,怎么就要、就能“韜光養晦100年”?你是根據中國使館被炸的次數算出來的,還是根據中國戰機被撞的架數算出來的?
“不爭論”?憑什么不讓爭論?是老天爺、是上帝、還是萬能的真主,給了你這份權力?就是老天爺、上帝,還允許百姓哭一聲“老天爺你睜眼啊”“上帝你不公平啊”的呀!太霸道了,太恣肆了,太專橫了,這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莫須有”!
然而,這現代版的“莫須有”,所集中表現的還不僅僅是太霸道、太恣肆、太專橫,它集中體現的更是殖民地的那種文化。
魯迅早就指出,殖民者是一定要養育流氓的。反過來,流氓橫行體現的就是殖民地文化。沒有是非,沒有曲直,沒有真假,沒有黑白,一切都依附于殖民主子的需求與否及好惡。說“不爭論”,其實是對外不與主子爭論。身為聯合國常任理事國,“棄權”30多年,真是典型的“不爭論”。為了套上WTO這個狗項圈,“負責任的大國”前赴后繼、唯恐不及地出賣經濟主權,令中國稀土、中國鋼鐵、東北大豆、本土水果、中國城鄉零售業相繼全軍覆沒,誰要是對“佳樂福”“沃克瑪”說半個不字,就要受到白巖松們的訓斥。對主子“不爭論”甚至到了這種程度,南海諸島被外方侵占了90%,南海成了美國海軍的躍武揚威場,印度一再對藏南地區宣示主權,美國對臺售武愈演愈隨心所欲,美總統會見達賴、熱比婭,最大航母戰機群任意到港“例行停靠”,中國政府的反應則成了地球人都知道的“例行反對”“象征性回應”。我們每年生產產品約三分之一以上被免費奉送給西方,以2008年為例,共生產產品18萬億元人民幣,但是通過出口退稅,補貼外國消費者就達到5000億元;通過低人民幣匯率,降低價格賤賣,免費奉送西方4.5萬億元人民幣,還有1.1萬億元產品,換成無法使用,又反過來借給美國的美元欠條,這叫“雙贏”。
對外不與主子爭論,對內就一定不許民眾開口。礦難頻仍,民眾的認識必須統一到“中國是多瓦斯國家”上來。越反越腐,大家要承認這是“廉政建設”。農業破敗,農民失所,舉國每年都要慶祝“春運勝利結束”。工廠主、農場主、錢莊家、人販經紀,存在了數千年、幾百年,現在要稱為“新階層”,執政黨必須依靠之,并以《大宅門》《大染坊》《大境門》《闖關東》《走西口》《建國大業》歌為革命先驅、共和元勛,樹為抗日英烈、后世楷模。主糧轉基因,中國13億人吃飯要用美國產主糧種子,誰反對就是不穩定、不和諧、反科學、反政府。
借著世界資本列強所賜予的“難得的歷史機遇”,“莫許有”終于“跨越式”地發展為“不爭論”,中國也鑄成了“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大局。
八 不拋棄“先富”論就是改旗易幟
中國形成了“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大局,這本身就是改旗易幟,改了社會主義的旗,易了共產黨的幟,這難道還有什么值得推敲的疑點嗎?
改不改旗,易不易幟,口頭上的聲明是無關緊要的,“指鹿為馬”與“指鹿為鹿”并沒有根本上的區別。既然共產黨熱衷于生產資料徹底的私有化改制,既然共產黨的代表大會可以成為“新階層代表人物”的土地交易所,既然共產黨可以成為“新階層成功人士”的“發展空間”,既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可以“預計2009~2013年的五年內,中國財富市場將以年均17.2%的速度增長,百萬美元資產家庭數量預計將從2008年的41.7萬戶增加到78.8萬戶”(《瞭望》《中國財富快速向少數人集中》 2010-02-12 ),既然主流視為“國寶”“經濟界的魯迅”的茅于軾都可以坦然而又傲然地宣布自己就是“準確右派分子”而并一個共產黨的干部表示反對,既然這么多精英對奧巴馬既對臺軍售又接見達賴還航母靠港一勁地自打圓場,那么,這樣的旗幟又有什么妨礙呢?是紅貓還是黑貓或白貓又有什么關系呢?
“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就是方針,就是旗幟。這面旗幟已經高高飄揚了30多年。在不斷對它進行重申,以為指導理論,并標榜著代表先進政治、先進生產力、先進文化,那么,這就意味著這面旗幟將在下一個10年,或者更長久地飄揚下去。
六 《共產黨宣言》與工農民眾的再結合是不可抗拒的
但是,《共產黨宣言》與工農民眾的再結合是不可抗拒的。蘇聯解體算什么?是“豆腐渣工程”就長久不了。中國從社會主義道路上突然跌進殖民地陷阱算什么?人類總是在大風大浪中前進的。未來10年,是“先富”旗幟可能繼續飄揚的10年,也可能是它折旗沉沙的10年。
本來,這一小節已經構思了一個大致的文字,但是, 2月19日 美國發生的小飛機撞樓事件讓我放棄了那些文字。美國及全世界的資產階級,都在拼命“縮小”這一事件,將它稱為“孤立事件”,“與恐怖主義沒有關系的”,“沒必要發出警告,大家還應該繼續像往常一樣正常生活”。中國的資產階級一如既往,以裝聾作啞表示認同白宮發言人的發言。然而,美國公民約瑟夫•安德魯•斯泰克制造的“2· 19” ,遠比所傳“基地”人所制造的“9·11”更為恐怖,更為讓他們寢食難安。這不是因為“2·19”比“9·11”死了更多的人,也不是因為它比它摧毀了更高大的建筑物,而是因為“2·19”比“9·11”更明確無誤地用馬克思主義,用《共產黨宣言》,向當代資產階級,向著它的政治、經濟、文化制度,包括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做了最直節了當的攻擊。美國公民約瑟夫•安德魯•斯泰克的遺書的確是一份宣言,宣布馬克思主義、《共產黨宣言》與工農民眾的再結合是不可抗拒的。
對此,中國資產階級可能感到更加沮喪。對于中國所謂“左派”人士大呼小叫馬克思主義,他們只要置之不理就行了,但對美國公民約瑟夫•安德魯•斯泰克對馬克思主義《共產黨宣言》的呼喊與“踐行”,他們內心的恐懼就大為不同了。他們再怎樣推崇“普世理念”,也無法彌補主子破滅了的“教育改變命運夢”“中產夢”了。他們再怎樣“顧全中美合作大局”,也無法獲取“雙贏”了。他們再怎樣道貌岸然,也無法編織“法制”的“神圣”了。美國公民約瑟夫•安德魯•斯泰克的言與行,將會喚醒無數中國公民,尤其是那些去年“被就業”,今年就“被中產”的青年學子們。曾幾何時,中國資產階級為自己30多年來的“平民教育成就”感到歡欣鼓舞,以為這是他們“長治久安”的社會基礎。但是,今天,不是別人,而是美國人,將它們從主子那兒躉來的“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方針下的“民主”“法制”騙術戳穿得片甲不留。
誰也不是未來十年的算卦先生,但未來十年伊始,對世界特別是中國資產階級來說實在是少有好兆頭。《共產黨宣言》與工農民眾的再結合是不可抗拒的。不信,只看明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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