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自由派思想重鎮《新世紀》最近連續推文批評凱迪網絡,稱這一曾經是“大陸最有影響力的右翼思想陣地”由于被據說有官方背景的東方網收購,已經被大陸官府招安,淪為言論控制及輿論導向的工具。
迄今為止,《新世紀》上每篇批評凱迪網絡的文章都要順便批到冼巖,因此,冼巖不能不擔心是否因為自己而使凱迪遭受城門之災,自覺有必要說幾句。
作為凱迪的老朋友,冼巖對凱迪近幾年的言路軌跡堪稱了解。凱迪在伸張社會正義、揭露官商黑暗方面一直不遺余力,當得起“大陸最有影響力”網絡輿論監督載體這一贊譽。不僅如此,凱迪網上直接批評政府、言詞尖刻偏激的發言幾乎無時不有,言論之大膽,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大陸媒體。當然,作為大陸語境下的網絡,凱迪的言論尺度時寬時緊,基本對應于政府管理層的收放程度。這些特征,并未因東方網收購而有明顯改變。
將東方網收購后的凱迪與處身于自由世界的《新世紀》相比,大致有以下不同:1,在凱迪上可見到大量嚴厲批評中國政府、稱贊美國政府、贊成自由派主張的文字,在《新世紀》上卻看不到多少高調贊成中國政府主張、嚴厲批評美國政府及自由派精英的文字;2,以冼巖本人的遭遇為例,凱迪管理層即使不贊成某一觀點,也會為雙方提供同等平臺,通過思想辯論讓受眾自行辨識,自由派網站中原來的《憲政論衡》、現在的《改造與建設》也均有此氣量;但是,《新世紀》的做法是封殺異己觀點,然后組織力量進行對方不能答辯的大批判;3,凱迪也有對言論的管制,但這種管制基本上是外界行政力量直接介入的結果,凱迪本身也只是被迫不得已;但是,《新世紀》對異己言論的控制完全出于自覺,其行為根源于其“自由意志”及“思想覺悟”。
這種情形不能不令人質疑某些自由民主人士理念、主張的忠誠,現在他們還未掌握多少權力,就已經習慣于這樣對待異己;一朝大權在握,誰知道他們會成為什么樣子?當然,他們鼓吹的政治轉型必然會為他們自己及其群體帶來收益,但是其他人呢?
凱迪被自由派主導的海外輿論污為“賣身投靠”,這不奇怪。受到同等待遇的還有美國多維新聞網。多維網上批評中國政府、支持海外民運的言論、報道每日絡繹不絕,但就因為它同時也給數量少得多的贊成、支持中國政府行為的言論提供了平臺,于是被指責為“工具”,不是“真正的媒體”--一些自由派似乎認為:真正的媒體就應該象《新世紀》那樣,保持批判中國政府、支持海外民運的主格調,不同聲音只容許極少作為點綴,這就是他們主張的“言論自由”、“客觀公正”。
最近,《新世紀》刊登吳庸文章《冼巖現象與因應之策》,稱冼巖為中國政府辯護士,建議“在冼巖的進攻面前不應沉默”,“集中力量從不同角度對同一問題進行分析、辯證是必要的”。集中力量打殲擊戰,這其實是《新世紀》旗下自由派精英早已采用的戰法,只不過這些精英刀槍已生銹,即使集中力量猛攻“冼巖現象”,也難免捉襟見肘;因此只好在“集中轟炸”之外再剝奪冼巖的發言權,進行缺席審判及缺席批判--這樣,總算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了,精英們自圓其說應該不成問題了。
那么,冼巖究竟犯下了什么人神共憤的罪過,使得自由民主精英們不惜自踏“底線”,也要將他批倒批臭?遍翻冼巖本人文章及批判冼巖的所有文字,罪狀只有一個:在國內外一些問題上,冼巖觀點與自由派主流不同。
只不過與你們觀點不同而已,有必要如此惡毒咒罵嗎?隨著對冼巖集中批判的升級,理性分析的聲音越來越少,謾罵之聲越來越大。說什么“冼巖時評以武斷和強詞奪理為突出特點”--“武斷”也好,“強詞奪理”也罷,縱然存在也只說明冼巖論據不充分或有誤,與所謂“惡劣”、“張狂”、“獻媚”、“神經錯亂或利欲熏心”、“虛偽自私”何干?如果冼巖的論據有錯,何不指出來以醒大眾?冼巖發言,非求勝負、乃求真相;如果自己錯了,絕對認錯,不會象一些精英一樣為了“理想信念”死不認帳、硬撐到底。冼巖曾認為王思睿先生是“制度決定論者”,王思睿依證據反駁,冼巖即撰文公開糾正。
只不過與你們觀點不同而已,有必要將冼巖言論視同毒品,在禁絕之后再批倒批臭嗎?最近,署名大象的作者在《新世紀》撰文《厚顏與虛無:評閑言恐怖主義合理論》,似乎為《新世紀》避冼巖文字若蛇蝎提供了一種解釋:“自由主義的基礎是個人主義,這內在地包含著矛盾和危機”,“不可能真正地捍衛和提升文明”--換言之,自由主義的武庫對付不了冼巖,只會導向“人道主義無病呻吟”與“無原則的寬容立場、對個性或多樣性的尊重”;只有該作者本人販賣的施特勞斯式保守主義,才能使冼巖“理屈詞窮”。這種保守主義的精髓是人分三六九等,主張代表了先進文明及智慧、高尚的人與落后野蠻、愚鈍、低俗之人不等價,只許前者“放火”,不許后者“點燈”,前者可以代表“正義或人類目的”淘汰后者。這種保守主義的最高境界應該是希特勒借行種族滅絕的納粹主義,該作者很“懂得反省”,他似乎意識到一旦“圣戰”開場,自己在代表了先進文明及智慧、高尚的白種人眼中其實也之屬于應該被淘汰一族,精確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從頭頂丟下來了,因此,他提出要有“自我犧牲精神”,不能“為自我保全而可能離棄正義”。
只不過與你們觀點不同而已,卻被扣上諸如“魔鬼辯護士”、“中國的袁木和伊拉克的薩哈夫”、“代表東方專制主義的虛偽自私”、“為專制主義的掙扎涂脂抹粉”之類高帽。“含血噴人”本是司馬南、何祚庥們的慣伎,沒想到自由派精英也運用嫻熟。不斷有人散布流言,冼巖有“主子”、冼巖拿“盧布”,傳播者中不乏自己懷揣捐款、贊助而心安理得之士。思想者接受捐助不奇怪,各種思想都有其存在理由,思想的存在同樣需要物質基礎。當思想不能糊口時,只有接受捐助。奇怪的只是,為什么這些懷揣大把美元、臺幣捐助的人,在猜測、指責別人拿捐助時也能做到理直氣壯、義正詞嚴?--同樣的事,他們做就神圣、崇高,別人做就齷鹺、陰暗,這是某些自由派的一貫邏輯。冼巖靠文字為生,未接受任何一方資助。因為觀點與官方及自由主義兩大主流迥異,冼巖的文字無論在國內、境外媒體中均備受排斥,謀生非易。但是,冼巖不屑為五斗米折腰,不會違心迎合任何一種主流,不管它是以“歷史規律”的名義還是以“普世價值”的名義。所謂“利欲熏心”、“賣身投靠”,兗兗諸公中比冼巖更適于這種評價的大有人在。
主義、信念能夠蒙蔽人的眼睛,或者讓人戴上有色眼鏡。那么多批評冼巖的自由民主精英,無一人指出《新世紀》禁絕冼巖文字然后組織火力集中轟炸的做法踐踏了自由、民主“底線”。冼巖相信,批評者中也有不少人和冼巖一樣,思想、言論的目的是為了中國人的幸福、中國社會的進步。冼巖與他們觀點不同之處在于,冼巖認為社會進步必須以物質進步為基礎,沒有物質增進,精神進化只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當下,對中國物質進步構成最大阻礙的恰恰是被自由派奉若樣板、倚為奧援的美國。美國朝野反對中海油競購優尼科的聲音千千萬,歸結起來理由只有一個:不能讓中國繼續強大。
反之,美國朝野熱衷誘促中國在條件不成熟時政治轉型、“即行民主”,這種建在沙堆上的美好“愿景”,頗讓一些知識精英激動得熱淚盈眶。
美國就是要讓中國成為無根之萍,風吹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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