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國標現象、尹保云現象與現代版的“終南捷徑”
追求效益和利益的“最大化”乃當代的為世共識的價值原則,道路有兩條:一曰常途,即循規蹈矩,雖然風險小然實現較慢;再一曰變途。雖有風險但利潤之大卻遠非前者可比,這就是“終南捷徑”。
古代士人立身處世講究“出”“處”。長期以來,主流觀念多貶“出”而揚“處”,文學史更是垂青于“隱逸”,揄揚他們遁跡山林遠離污濁與當權階級的“不合作”精神。其實這只是問題的一面,“身在南山,心存魏闕”把隱居當作“終南捷徑”的現象,古代即有人指出過;魯迅先生一生痛惡“哈巴狗”,對這類現象更作過入木三分的刻畫,許多精彩文章讀來感到就像專為今日寫的一樣--蓋“終南捷徑”尤走紅于今日也。
當下的文場,小自推銷作品大至推銷自己,具有“終南捷徑”。瞄準市場,選題命名,一旦捕捉到靈感“你就叫”:“騷土”、“奇淫”、“畸戀”、“豐乳肥臀”、“一夜情”、“×個女人與×個男人的故事”、“以下刪去××字”……只要能刺激眼球吸引“上帝”,擦點邊或者遭點物議不要怕,那等于免費促銷廣告,批評使人身價倍增,封殺更讓你一夜成名。此為其小者,不過是初級階段。
其大者,乃學會走“終南捷徑”以推銷自我。欲行此道,必須要“放眼世界”,要有強烈的政治意識--但在嘴上一定要“淡化”,要“個性”和“人權”,千萬不要“意識形態化”,要有“超前意識”敢于“超時突進”;要有較高的風險意識,沒有“風險”就不能引起海外注意,這是必要 的前提--只要能傍上了“美國之音”或者什么“自由之聲”就可使人刮目相看馬上身價百倍,如能驚動白宮就那就上了最高檔次,一旦成了“人權斗士”、成了“持不同政見”,也等于上了“全球化”的最高保險--“風險”與“保險”亦相反相成也,何況這“風險”實際上是有“風”而無險呢。
此乃“現貨”“期貨”兼顧的極高效益的投資,一點不亞于出仕從政。在“現”的意義上,立馬可以使你名揚海內外,有了一份可觀的話語霸權;可以使你拉近了與種種“基金”乃至大獎的距離;可以使你扎上翅膀飛越大洋,走上“哥大”乃至“國會山”的講壇抨擊“專制”;可以使你穿上刀槍不入的“人權”法衣,誰也不敢奈何……而在“期”的意義上更是“相君之背,貴不可言”,有現成的歷史明白地擺在那里:杜馬議員、內閣部長乃至總理總統,具未可量也。“今天我給你交個底:如果有一天我執掌了咱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我一分錢就把她賣給美國作他的第五十一個州!”焦國標先生的這段話話不能看出是大言不慚,他不過是無意中舊透露出了“天機”--自己深藏的“潛意識”。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秘訣,除了過于天真頭腦被時尚弄“僵化”了的青年學子,只要稍為瀏覽一下這世界“轉型”的歷史,都能得到“頓悟”。
“終南捷徑”雖為變途實為坦途也,由此途而飛黃騰達者比比皆是,今天和過去它依然是中國許多精英往上擁擠的的羅馬大道。明乎此,你就不會對焦國標、尹保云現象感到困惑了。不過焦國標先生暫時有點失算,它碰上了“以人為本”時代,時下的中國,那些過于激進的買辦行為不像當年那樣走紅吃香了。當然,他們的也許會再次時轉運來,不過,即使在俄國連索爾仁尼琴都對自己的過去開始“重新審視”了,即使戈爾巴喬夫與謝瓦爾德納澤們的結局又怎樣呢?--“人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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