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忠國：動態有序、增量民主是個制度、流程積累和啟動實施的過程

田忠國

胡錦濤在許多講話中，不止一次的提到“動態有序、增量民主”八個字，俞可平先生也在許多文章中提到同樣的八個字，今天我在“烏有之鄉”網上讀到了韓少功先生題為“民主：抒情詩與施工圖”的奇妙文章，令人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大感快慰，因為，韓少功先生終于拿起了那支可能令許多人不快的筆，把“動態有序、增量民主”拿到“施工圖”上來了。何謂施工圖？用以施工操作的、具體的施工圖紙，包括用以說明施工方法和規范性文字和圖、表的綜合性東西，叫施工圖。同一天，我在“中國政府創新”網上也讀到了黨國英先生的“中國改革的四個底線和三個風險”一文，黨先生在該文中說：“改革不夭折、國家不分裂、社會不對抗、政權可持續。”四個原則立場，黨先生稱此為“四個底線”，我個人以為這“四個底線”掌握得好壞，是我國民主改革能否取得成功的關鍵。對于黨先生“三個風險”的分析我也非常贊同，但有兩個觀點不贊同，一是“讓有社會威望的企業家或社會賢達有更多機會充任政府重要官員。”對于讓企業家充任政府重要官員的觀點我不贊成，因為，一旦權力和金錢攪到一塊，只會對民主化過程產生巨大的破壞作用，理由一，中國目前還沒有完善的權力監督與制約制度和權力制約結構，企業家一旦擁有權力，其權力欲望催生的利益欲望足可以摧毀一切理性，加快傾向于有利于自己一方的制度建設，而不是民主制度建設。理由二，還是因為我國缺少對權力的監督與制約機制，權力欲望和利益欲望可能導向另一個方向，借推進民主化之名，大搞權力的“跑馬圈地”，最終導致權力與資本合一的假民主真專制的權貴資本專制的鬧劇。對于這個問題，我們已有慘痛的教訓，不能不提前預防。二是對弱勢群眾的民主訴求重視不夠，或者說只看到了被人利用、難以對話的一面，沒有看到他們對民主政治有著強烈訴求、利益訴求對民主政治推動的一面。其它觀點全部贊同。

我以為現在我國的民主化道路缺少“施工圖”是關鍵，我曾經在“中國的一切危機來源于權力制度和權力結構”一文中，分析了集權式權力制度和集權式權力結構對黨和政府為政宗旨的破壞，也談了重構民主式權力制度和民主式權力結構的一些思考，現在就“施工圖”問題再進一步談一些看法。

一、        我國急需解決的幾個制度問題

為確保動態有序、增量民主和黨國英先生提出的“四個底線”不出問題的問題，我國應該加快“反分裂國家法”（徹底堵死利用“人的膚色、語言、民族特性”拉選票、分裂國家的妄念）、“勞動法”、“民主政治進程推進法”等法律的研究、修改或立法，確立反分裂是中央政府的絕對權力，粉碎個別國家分裂我國的圖謀，加大社會分配調節力度和以培育國內市場為核心的“縮小兩頭層”、“加快中間層”的政策性培育力度，所謂“縮小兩頭層、加快中間層”的政策性培育力度是，絕對控制暴富階層的不法行為，有效監控合法資本的非法行為，縮小貧困群體數量，加大貧困層的制度救助力度（制度救助就是以制度的方式完善各種社會保障與免費培訓貧困層的求職能力，用“救”與“教”相結合的辦法，徹底解決困繞弱勢群體脫貧問題，因為，社會保障無法解決長期貧困，只有免費培訓，提高弱勢群體的求職能力才是解決貧困問題的根本出路），培育中間層就是培育中產階層，真正做到擴大內需，提高國內市場的抗風險能力。

二、        加大民主思想、民主文化的融鑄與創建力度，展開民主運行規則與流程的研究與制定

融鑄與創建民主思想、民主文化的關鍵，首先要具有巨大的中、西方文化，左、右派有益于民主建設的文化、融鑄一體的精神力量，要有對現今中國社會各階層利益訴求、思維方式、情感傾向的深入了解和深入研究，要有對中國近代歷史在民主化過程失敗的深層次原因的通透了解，弄清楚為什么失敗，是中國人思維方法的原因？還是等級觀念的原因？還是民主價值觀念脫離了中國民眾的利益訴求？生存訴求？這些問題搞清楚了，對于今天的民主化進程有著極其重要的助推作用，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通過歷史的經驗教訓，明確我們今天該怎么做，不該怎么做，這樣做或那樣做的結果到底會怎么樣。但是，今天的理論界，存在嚴重脫離民眾、脫離社會現實的傾向，寫出來的文章總是各種民主概念的闡釋，缺少創造性思維，遠離現實、遠離民眾，有的甚至對民眾利益、民眾權利大加否定。這樣的民主思想、民主文化，怎么能融入民眾中去呢？世界歷史發展的事實證明，離開民眾利益、民眾權利而妄談民主政治，其結果只能導致走向個人愿望的反面。

在民主與人民利益、人民權利和各方利益的闡釋上，劉永佶、仲大軍等先生或許是融合得最好的，其民主思想、民主觀點也是民眾樂意接受、渴望成為中國現實的民主政治。如果我們拋棄個人恩怨或者個人情感的非理性因素，其實，文革期間也涌現了許多值得我們借鑒的東西，比如說民主的情感傾向、價值傾向問題，當然，文革期間的無序民主，誘發了各個群體間的利益沖突，導致全國大亂也是值得研究的，我之所以這樣說，旨在提醒大家“大民主”為什么失敗？怎么通過對歷史的反思，尋找到中國今天正確的民主化道路，那種對文革歷史全面否定的態度，對民主政治起到的無疑是一種破壞作用。為什么這樣說呢？理由一，民眾為什么在文革期間一呼百應？是因為盲目崇拜？還是毛澤東觸動了民眾利益的共同訴求？既便是如有人所說的那樣，毛澤東為了個人權力，懷有私心，但毛澤東的一呼百應，不正符合民眾利益的訴求了么？如果是這樣，這不正是需要我們深思的問題么？新自由主義宣傳民主思想、民主理念過去了那么多個年頭，為什么響應者總是在精英圈子？而在民眾中則視為歪理邪說？劉永佶、俞可平、仲大軍等先生談民主問題的文章，為什么總是在民眾中引起那么大的反響？讓民眾看到了民主政治的希望？這種種現象，難道不值得持有極右觀點的先生們深思么？理由二，文革為什么持續得那么久？如果不包含民眾的利益訴求，僅僅靠有些人說的是毛澤東高超的哄蒙騙的政治手法，時間怎么會持續得那么久呢？而有些先生同樣使用了哄蒙騙的手法，宣傳民主思想、民主觀念，怎么會掀動不起民眾的民主熱情呢？是民眾沒有利益訴求、沒有對民主政治的訴求？還是那些先生所宣傳的民主核心價值出問題了？而問題又出在哪里？再說一下劉永佶、俞可平等先生的民主理論、民主思想、民主觀念，為什么總是引來民眾的一片喝彩？我以為，這肯定是個民主的核心價值觀念問題。因此，總結歷史的經驗教訓，確立民主的核心價值體系，展開民主運行規則與流程的研究與制定，就成了目前我們共同的、頭等重大的任務

三、我國如何建構民主政治體系？

現在回到本文的開頭，也就是韓少功先生的“民主：抒情與施工圖”一文。韓先生在該文中說：“以民主進程中后來者的身份，后發展國家缺乏傳統依托，卻也沒有傳統負擔，完全可以利用后發優勢，不僅借鑒西方的普選制、代議制、多黨制、三權制等管理經驗，還可以博采本土的一切制度資源，比如君權時代的“禪讓”制、“諫官”制、“揭貼”制、“封駁”權等，比如革命時代的“群眾路線”、“多黨參議”、“民主生活會”、“職工代表大會”等，比如改革時代的“法案公議”、“問卷民調”、“網上論壇”、“NGO參與”、“消費者維權”等……這一切或多或少含有民主元素的做法，一切曾有助于善政的舉措，都可以通過去蕪存菁而得到整合與汲收，從而讓人們真正放開眼界解放思想，培育出民主的本土根系，解決所謂民主“水土不服”的難題；同時也豐富和擴展民主內涵，為人類政治文明建設作出獨特貢獻——一個文明復興大國在追求富強的進程中理應有此抱負和責任，不可缺失制度創新的智慧。”若以有些人的標準看，韓先生的這段話無疑不是民主的真蒂，因為他提到了革命，提到了革命時的“群眾路線”，按照這些先生的觀點，只有否定中國歷史上的一切民主原素，推翻現政權和現在的全部制度，實行精英專制式的民主才是真民主，而一切有益于民主化進程的歷史經驗，比如說韓先生提到的“‘禪讓’制、‘諫官’制、‘揭貼’制、‘封駁’權等”都不可取，都不可用，只有分土裂邦，各自稱王才對民主政治有用，若是如此，恐怕所謂的民主政治，永遠都是中國人的美夢一場，因此，我以為，認真總結歷史上一切有益于民主建設的民主原素，看看它有哪些民主的內含？哪些不利于民主建設的因素？如何保留有益于民主建設的部分、剔除不利于民主建設的部分？并使之制度化，日積月累，自然會逐漸形成中國的民主政治體系。

如果我們只是在違背民眾利益、民眾權利、民眾意愿的理論層面閉門造車，否定錯誤的同時否定一切有益于民主建設的民主因素，建構幾個人或少數人的理想之國，而不是如劉永佶、俞可平、仲大軍、黨國英等先生那樣，圍繞著民眾利益、民眾權利、民眾意愿搞理論研究和民主思想、民主觀念的闡釋，不是在歷史中尋找有益于民主建設的民主原素并進行完善和改造，不是從制度化，可操作性入手，所謂民主政治只是畫餅充饑。我這樣說有的先生一定不愛聽、不高興，以為我是某某派別中的人，想方設法予以封殺，因為在這些先生的觀念中，民主就是否定歷史、否定歷史中的民主原素、否定中國的政治文化中有益于民主建設的東西，重新建構西方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精英專制或者叫精英民主才是中國的唯一出路。殊不知，這條“民主”的光明大路，在其腦海出現的時候，已被送上了奔赴天國的旅途。

四、  我國如何啟動民主政治？

1、從歷史層面上說，我們一定要勇于直面歷史，對于歷史上存在的民主原素，認真分析，剔除不利于民主化建設的東西，保留有益于民主化建設的東西，總結提升，制作成民眾樂于接受、可以操作、易于操作的制度和流程，由點到面的推廣。

2、從制度層面上說，在民主化建設的大戰略上，制定一個大的規劃，比如“民主政治推進法”，分時段、分步驟的加快民主制度的建設步伐，確保民主化過程“四個底線”不出問題，為“動態有序、增量民主”提供制度保障。

3、 從降低風險的層面說，一是要做好經濟發展，控制經濟發展過程的風險，提高民眾收入，使收入分配趨于合理，減少因利益差異過大產生的社會沖突，為民主化進程提供經濟保障。二是建立完善的社會保障和救助體系，確保弱勢群體不因生存危機產生與強勢群體的對抗甚至沖突。三是建立并完善弱勢群體對民主訴求、利益訴求、政治權利訴求的通道和平臺，確保他們各項權益不受大的損害。四是在政府指導下，盡快建立各種社會組織，或允許民眾自發的組建社會組織，開展民主活動，培養民眾的民主心態、民主思維、民主精神、民主理性，減少專制心態、專制思維、專制精神對民主化的巨大破壞作用。五是建構政府與社會組織互動的民主通道、民主平臺。五是加大反腐敗的懲治力度，讓民眾加入反腐敗的隊伍，樹立民眾對反腐敗的信心和對國家前途的信心。

4、從民間組織的層面說，讓民主活動動起來，使其自我培養自己的民主心態、民主意識、民主思維、民主精神，在豐富多彩的民主活動中，感受“平等、尊重、寬容”在民主化過程中的重要性，培養民眾的按規則辦事、說話的習慣。

5、從理論層面上說，讓學者走出書齋，到民眾中去，感受民眾對民主問題的所思所想，并吸取民眾的民主智慧，形成合力，從現實中提取理論精華，建構民主的核心價值體系，而不是閉著眼睛背西方的民主本本、民主概念，空對空的放空炮，破除我是學者我怎么能和普通老百平起平坐的觀念。

6、民眾是一切事業成功的基礎，包括民主政治建設。離開民眾這個基礎就沒有民主建設的真正成功。所以，那種否定民眾利益、民眾權利、民眾意愿搞民主政治的想法是天真的，也一定是搞不成的。

2007-9-23

× 烏有之鄉 WYZXWK.COM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

歡迎掃描下方二維碼，訂閱烏有之鄉網刊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