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觀念決定努力的方向

----“中左派”幾個理論層次的社會現實與歷史意義

田忠國

在中國，人們有個習慣性用語，中,比如說中間中庸中產中流等等之類，但中是什么呢？在我的概念中，為天地立極，不偏不依謂之中，也就是說，中是為社會立標準、為行為立準繩、為權力立制度的一種法度。在中國理論界，新崛起一個叫中左的學術流派。當然，說它是一個學術流派，并不是說他們發表了什么宣言（甚至可能互不認識），而是說他們的觀點雖然不盡相同（正確的說法是有相通的地方），但他們的價值傾向卻驚人的一致，正因為如此，我稱之為民眾利益自由民主派。

這一流派的分為這么幾個理論層次：

一、民主理論探索（劉永佶、俞可平）

在俞可平“民主是個好東西”一文發表之前，或許人們對民主問題已有探索，比如說2006年8月16日徐友漁先生在其博客中發表的“新左派與自由主義的分與和”，在徐文中，他有四個重要觀點不容忽視，一是必須全面否定毛澤東思想的合理價值，二是“多數一旦擁有絕對的權力，輕則滋生弊端，重則導致恐怖，最終泯滅了自由。”三是中國不能搞民眾民主，只能搞精英式民主（理由如上二和防止多數暴政），四是“企業管理上的“民主”大都是失敗的。”徐文以“在我國表現為“鞍鋼憲法”，其內容是“兩參一改三結合”：干部參加勞動，工人參加管理；改革不合理的規章制度；工程技術人員、管理者和工人在生產實踐和技術革新中相結合。”為例，證明企業的民主管理是失敗的，但其實，鞍鋼憲法到了日本人手里，創造出日本的企業文化，進而影響了整個世界（據說美國的企業文化是學習日本的），由此可以看出，同一個東西由于觀點不同，態度不同，所產生的結果也不同。中國人有個最大得毛病，就是為了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再好的東西也說壞，再壞的東西也說好，不過，人們一旦認識到其真實目的，就對其理論棄之若履了。俞文的觀點則認為，一，民主是個好東西，不是對個別的人而言的，也不是對一些官員而言的；它是對整個國家和民族而言的，是對廣大人民群眾而言的。二，民主保證人們的基本人權，給人們提供平等的機會，它本身就是人類的基本價值。三，一些政客則把民主當作其奪取權力的工具，以“民主”的名義，嘩眾取寵，欺騙人民。在他們那里，民主是名，獨裁是實；民主是幌子，權力是實質。

到了2007年，劉永佶先生發表了系列的關于民主理論問題的探討性文章，與俞可平先生的“民主是個好東西”一文相互印證、相互輝映，形成了與徐文完全對立的民主理論。對于同一個問題（自由民主）產生對立的根本原因，主要是價值觀念的對立，其具體表現為：民眾民主對精英特權（徐文認為是民主）。保證人們的基本人權對保證少數人的政治權利（“只有以人權為根據規定公民權，而全體公民也即全體達到成熟年齡的人平等地擁有政治權利，才有真正的民主制。”劉永佶）

二、政治經濟制度良知拷問（仲大軍）

針對中國經濟理論界彌漫的叢林法則理論(富人保護論是這理論觀點的突出表現)，仲大軍先生站在維護民眾利益的立場對經濟理論界的良知問題展開了系統的拷問，其代表作品有“當前中國隱藏的政治經濟危機”、“仇富具有追求平等的合理意義”、“透視中國丑陋的‘感恩文化’”等，如果說過去有人過去對經濟理論界存在的不道德現象只是做了感性批判的話，仲大軍先生則站在政治經濟制度的高度，對隱藏在政治經濟制度背后的理論不道德行為進行了系統批判。這里值得特別一提的是仲大軍先生“透視中國丑陋的‘感恩’文化”一文，該文刋出之際，在編者按中就出現了對該文的錯誤解讀，如“矯枉必須過正，仲先生在這里似乎忽略了社會間那些可貴的慈善情懷，但此文更多指責的是制度層面的問題，特別是指出某些形式的民間資助可能剝奪被資助者的人格尊嚴，所謂的感恩就帶有這樣的性質。”在我看來，仲先生在該文旨在糾正政府缺少對民眾的制度性關懷，這種缺乏，顯示出我們的制度缺少的是制度性良知問題。或許，在仲先生看來，造成民間感恩文化變質的主要原因，還是我國的制度良知和制度關懷問題，這個問題解決了，民間的感恩文化、慈善情懷才能呈現良質性發展。

三、對民眾民主總結和對官僚資本的批判（張宏良）

網上有一股對張宏良先生大肆圍攻的勢力，其原因是張先生對文革民眾民主的合理成分進行了系統而深入的總結，旨在對權貴資本主義（權錢交易、權力強占國家和民眾財富等等現象）進行全面而深刻的揭露與批判，其核心內容是搞為民眾的改革開放還是搞為權貴精英利益集團的改革開放？是建立公平合理、維護正義的經濟制度還是建立掠奪國家和民眾財富的經濟規則或者叫制度？是以維護國家利益、保護公平公正的原則建立國際新秩序還是出賣國家和民眾利益維護美國的霸權主義？其理論的核心價值在于張先生對公平公正、平等正義、自由民主的深度渴望。有人稱張先生為左派，但其理論的本質，其實屬于中左的范疇。

四、權力制度與權力結構的創建與操作（田忠國）

本人從集權式權力制度催生權力欲望，權力欲望催生鐵三角的角度，對我國的集權式權力制度進行批判的同時，旨在尋取民主的權力制度和權力結構上解構集權式權力制度，從而達到破除鐵三角的目的，糾正我國權力制度和權力結構的歷史性錯誤。本人主張：一、一切以民眾利益為基礎。二、動態有序、積極推進。三、用民眾民主的力量制約鐵三角對建立制度體系的操縱。

五、社會的現實意義與歷史意義

綜上所述，民眾利益自由民主派不同的理論層次，構成了被“北京大軍經濟觀察中心”稱之為中左的新的理論現象。這種理論現象厘清了籠罩在中國改革開放上空的價值混亂現象，厘清了破壞性發展其實是自掘墳墓，經濟發展必須走環境和諧、資源和諧、社會和諧的發展之路，或者說糾正了以自私自利為核心的改革開放對公平正義、自由民主價值的破壞，揭露了拜物主義掠奪國家和民眾財富的丑惡行為，在理論上厘清了改革開放和建設民主制度必須堅持的正確方向，也厘清了動態有序、增量民主的前提是動態和增量，或許，這就是這一理論流派全部的現實意義和歷史意義。

2007-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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