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悲歌歌一曲,狂飆為我從天落(下)
——奧修晚年有關共產主義的若干評論
第三部分:
2.2)1989年1月31日
問題1:
共產主義缺少了什么?
禪的風、禪的火——這就是共產主義所缺少的。
我必須深入分析一下...
馬克思的確是個很有才智的偉人,但他不了解不同于猶太教、基督教的其他宗教。猶太教、基督教只是一種偶像崇拜式的祈禱,都需要一個外在的、虛構的上帝,都相信那些非常荒唐的東西。比如說摩西要過海,大海還會自動讓路——自然的物理規律絲毫不起作用。而耶穌宣稱自己是上帝的獨生子,這在馬克思這種理性的人看來,是完全荒謬的。
耶穌的神跡是一種神話虛構。他能讓死人從墳墓中走出來——但他自己在十字架上受難時卻束手無策!他甚至不能弄一點水來,他很渴,不斷地求水喝。而他就是那個只摸一下就能讓瞎子復明的人,只摸一下就讓癱瘓的人站起來的人。他還能在海上行走,但他卻不能在十字架上飛向上帝——他的父親。這說明那些所謂神跡都是基督徒編造出來的,好用來欺騙世人。
......
佛法沒有任何圣戰,一個人也沒有殺,就傳遍了整個亞洲——它靠的是一種對話,一種智慧的交流和傳達,靠的是引導人們去品嘗靜心的美味。
馬克思反對猶太教、基督教是對的,當然不存在什么上帝、造世主。但因為馬克思否認了上帝,作為一個推論——一個邏輯的推論——他就否認了人的靈魂。這不是他的體驗,這只是一個邏輯結論。如果認可人有非物質的靈魂,這就跟他的唯物主義哲學相矛盾。
其實作為職業,我也是個哲學家;但陰差陽錯,我又是個神秘家。這個陰差陽錯給了我極大的祝福。現在我知道:哲學、邏輯僅僅是一種頭腦體操。
馬克思的所有結論都來自與邏輯、哲學思考。他根本不知道有“靜心”這樣的領悟內在核心真理的方式方法。
而人的靈魂、精神并不是附屬于物質,而是有自己的存在,物質身體之所以是活的,就是因為有精神意識的存在。一旦這個意識離開了身體,身體就死了,變成了尸體。
但是馬克思沒有靜心的體驗,西方的氛圍也不適合于靜心,整個西方文化是外向型的,對象性的。猶太教、基督教都是如此:它們的上帝是一個外在的對象,這當然是虛構的。
其實馬克思否定的是迷信虛構,而非靈性。但他只知道那種偽裝成靈性的腐朽宗教,所以他也就將靈性等同于迷信了。因為馬克思主義,第一個共產主義國家蘇聯——人類歷史上的一個偉大實驗——一直保持著內在的空虛。這個空虛會產生有一種極大的渴望去尋求意義,尋求一種永恒的價值。
生命不可能僅僅是物質,而沒有靈性的意義。你不能只是個機器人、一個呼吸機器,從出生開始機械地呼吸,直到死亡呼吸停止。如果這就是在搖籃到墳墓之間的全部生命,那么這種生命有什么意義?那就沒有善惡了,甚至殺人也不算是犯罪,因為人只是個物質機器,一個東西。如果你破壞了一把椅子,有哪個法院會起訴你,說你犯了謀殺罪?
......
馬克思是對的,那些腐朽的宗教的確應該終結了。它們全都反人類、反人性。它們維持貧窮,它們維護富人。它們反對革命,反對改變現狀——顯然,正如馬克思所說的——它們是人民的鴉片,一種只能帶來絕望的希望。如果猶太教、基督教代表了真正的靈性,那么蘇聯人就不可能會產生那種尋求內在世界的渴望!
請仔細想想:你不可能只有外在的世界,而沒有內在的世界,這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
關于內在世界,其實是也有科學的方法的。禪就是探尋內在意識的最科學的方法。它帶你超越頭腦到達一種叫“無念”的境地——沒有自我,但卻是一種純粹的覺醒,你因此就嘗到了永生不朽的滋味。這正是共產主義蘇聯所缺少的。但現在的危險是戈爾巴喬夫打開了國門,那些冒充靈性的基督徒就會馬上回來,這些蟑螂和老鼠被扔出蘇聯已經有70年了,它們會首先進來讓一切腐朽的東西的死灰復燃。就在今年的圣誕節,已經有成千上萬的基督徒進入蘇聯慶祝圣誕節。他們將會破壞蘇聯人單純的頭腦,70年來的一切成就危在旦夕...
這個危險是巨大的,因為現在的蘇聯人對革命很陌生了,他們幾乎都是在革命后出生的新生代,他們對革命根本就沒有什么印象。
我想戈爾巴喬夫本人就不太清楚那個革命,不知道那個革命為了摧毀那些愚蠢的宗教迷信花了多么大的代價。
現在這些垃圾又回來了,而蘇聯人又恰好感到了內在的空虛,總感覺缺少了一點什么,而馬克思又不能給予他們靈性的滿足,因此這些假冒靈性的傳教士就會乘機大談靈性,當然都是紙上談兵,他們根本就不懂真實的靈性,但他們能用那些迷信給蘇聯人空虛的心靈以暫時的安慰。
這完全是一個退步,而不是一個進步。
我提醒蘇聯人民:千萬要小心啊。我不否認戈爾巴喬夫不管做什么,都是出于好意。但他沒有意識到他也許會好心辦壞事。
剛剛就有一個蘇聯的邦州首次提出:“我們希望獨立,我們希望脫離蘇聯。”蘇聯正在搞民主選舉的試點,其結果將是導致所有的邦州都要鬧獨立,這是危險的。但戈爾巴喬夫依然不計后果地一意孤行。他將會破壞這70年的偉大實驗。
一旦蘇聯毀了,其他共產主義國家也沒有希望了,他們都是小國家,沒有什么抵抗力。蘇聯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中心。蘇聯必須得到保全!
......
如果戈爾巴喬夫真的要以犧牲共產主義為代價來換取世界和平,那是不值得的。共產主義是人類進化史上最偉大的實驗之一。它已經為人類的新殿堂建立了地基。地基已經有了,現在需要的是進一步添磚加瓦蓋房子,而不是搗毀這個地基。
能夠進一步添磚加瓦的人是那些充分覺醒的人,那些叫做佛的人——不是佛教徒。佛教徒跟其他任何宗教徒一樣是迷信的。應該邀請全世界所有開悟的人。這些人應該被請到大學里教靜心,到公社教靜心。靜心一點都不反對共產主義。靜心將用共產主義作為地基,建立靈性的殿堂,來填補人們內在的空虛。
蘇聯人需要成全人性的真正價值——永恒不朽的靈性。
但危險在于:在該來的人還沒有被邀請之前,不該來的人已經搶先一步摧毀了蘇聯70年的共產主義實驗成果。
我寧愿看到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也不希望看到蘇聯解體。在和平的名義下,戈爾巴喬夫可能走入危險的境地——他已經走入了。
蘇聯的毀滅意味著進化的中斷,那個希望之火——建立一個沒有國界、沒有階級、物質與精神全面富有的新世界——就此熄滅。
......
在東方,人們一直在譴責身體,貶低物質世界,認為物質世界是虛幻的。這就導致東方日益貧窮落后。這一半的人類只接受內在的世界而否定外在的世界,而另一半的人類——西方——只接受外在物質世界而否定內在世界。兩者都是片面的,而任何片面的人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滿足。
你必須成為一個完整的人:物質與靈性全面富有。只有一個完整的人才是一個有尊嚴的人。
我希望享受物質的左巴和享受靈性的佛陀能結合起來。
這就是我對人類的貢獻:成就一個完整的人——物質和精神和諧發展的人。
......
馬克思主義只有結合了禪才會變得完整。所以我說:蘇聯缺少了什么?——禪的火,禪的風。
......
蘇聯是人類的一個希望,希望戈爾巴喬夫不要成為葬送蘇聯的千古罪人。
現在西方媒體盛贊戈爾巴喬夫是一個和平英雄,這是個非常狡猾的陰謀,其實西方希望他是一個反共產主義的英雄。
共產主義是一個科學的實驗。蘇聯已經完成了著個實驗的一半,蘇聯為此付出了巨大的艱辛和犧牲。而新一代的蘇聯人不知道共產主義革命的來之不易。我曾經徹底深入地了解過這場革命。我能看出蘇聯為了共產主義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付出了多么大的犧牲。蘇聯從一個隨時會被消滅的國家成長到今天的超級大國,難道就這么輕易地毀于一旦嗎?
做一個東郭先生有什么好處?也許戈爾巴喬夫很快將從狼那里得到一個諾貝爾和平獎。這是個卑鄙的獎。那個諾貝爾就是一匹狼——一個大發戰爭財的軍火商。
列夫.托爾斯泰曾經被提名拿諾貝爾文學獎,但最終他并沒有拿到,原因是他不是正統的基督徒。奇怪,一個文學獎不考慮文學價值,而是首先考慮其他東西。
其實諾貝爾獎本身就是一個政治武器。后來他們要把諾貝爾獎給蘇聯科學家,但這些科學家不光不是“正統的基督徒”,連“不正統的基督徒”也不是。這是為什么呢?不過就是利用知識分子的名利心在蘇聯政府和知識分子之間制造矛盾沖突。這就是一個賄賂,通過賄賂讓那些反對資本主義的人閉嘴,通過賄賂去獲取共產主義蘇聯的秘密。
......
新人類只能出自蘇聯。但蘇聯的現狀很讓我擔憂。我可以預見:戈爾巴喬夫很快就將得到諾貝爾和平獎。西方世界的一片贊頌聲將沖昏他的頭腦,讓他作出葬送蘇聯的事情。
70年的革命已經改造了社會結構——蘇聯已經成功了!現在接下來的第二步應該是改造人的意識——靈性的革命。這正是蘇聯缺少的,如果這個革命也能發生,那么蘇聯將更加是人類的驕傲。
我看到了戈爾巴喬夫的兩面:他想給蘇聯帶來自由民主是好事,但他也是在冒險。
問題2:
為什么你不希望基督教進入蘇聯?
因為我愛蘇聯。
......
有一樣蘇聯需要的東西,基督教無法提供,只有禪能夠提供。
禪是純粹的靜心,跟地獄、天堂、上帝毫無關系。禪不講這些東西,而是講一種科學:如何逐步進入內在世界去發現永恒的生命。
......
蘇聯應該歡迎老子、道家、禪、蘇非派、哈西德派。他們都有靜心的方法。
但是禪到達了最高峰——最純粹的靈性。經過印度、中國、日本神秘家們的提煉,它已經變得極其精致、銳利——并且還在繼續完善——沒有什么能跟它比。
......
我愛蘇聯,因為這是個偉大的實驗成果。這是人類歷史的轉折點。當然它只完成了一半,但一半總比沒有好。另一半將在前一半的基礎上繼續。
列寧和斯大林已經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基礎,任何人都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建造靈性的殿堂。這個殿堂將不屬于任何宗教,它將屬于每一個參與者。
......
這是一個革命:身體上的直立行走使猿變成了人。
人的內在也有這種類似的情況:你的身體雖然已經直立了,但是你的內在意識仍然在時間中運動——也是平躺著的。靜心的作用就是讓你的意識也直立起來。一個開悟的人就是身體和意識全都直立行走的人。這個直立的意識知道最終的真理、以及存在的美善和神圣。
問題3:
共產主義和禪都不需要虛構一個上帝作為基礎,這是否意味著禪對蘇聯的吸引力遠比西方強?
當然。蘇聯對禪更具接受力,因為蘇聯拋棄了所有關于上帝的迷信,拋棄了所有的精神鴉片。
蘇聯人是一張單純的白紙。但正因為單純,所以很容易被利用,如果現在的蘇聯領導人沒有意識到這點,那么這張純潔的白紙很容易被各種政治性的宗教所污染。
......
西方資本主義世界過分執著于頭腦思考。西方依然追隨亞里士多德、蘇格拉底這樣的人——他們的確是偉大的天才,但只局限于頭腦。蘇格拉低和他的對話錄是美麗的,這是人類頭腦理智所能達到的最高點。亞里士多德則是西方邏輯學之父。所有的西方的哲學家,從古希臘到德國的康德、黑格爾、費爾巴哈...再到現代的莎特、雅斯貝爾斯、馬塞爾、克爾愷郭爾、羅素、懷特海、摩爾——他們全都高智商的天才。但他們對靜心毫無所知,而且他們會反對靜心,他們沒有任何經驗就斷言:超出頭腦之外什么也沒有。
科學是經驗性的,而禪——作為內在的科學也是經驗性的。內在科學的經驗叫做“體驗”,而外在科學的經驗叫做“實驗”。
如果你沒有體驗過內在,那么就沒有資格否定任何超越頭腦的東西。難道你超越過頭腦嗎?你是否想過要去調查一下到底有沒有超越頭腦的東西?沒有一個人——不管是羅素、克爾愷郭爾還是海德格爾——沒有人想真正去體驗一下超越頭腦,真正去調查一下。
海德格爾寫過一本關于禪的書,但那本書只是理智上的,是口頭禪。你能看出海德格爾不是一個靜心者,因為他是希特勒的追隨者。一個如此重要的知識分子、思想家竟然會去追隨一個瘋子。這暴露出了他沒有真正的智慧和洞見。沒有一個靜心者會去追隨希特勒。
所以我說:從職業的角度,我是個哲學家,從“墮落”的角度,我是個神秘家。因為要在一個不健全的社會里保持健全,這是相當困難的。所以我說我“墮落”了。但是我希望你們都能“墮落”。我很喜歡教人“學壞”!我喜歡“腐蝕”人的心靈!他們的道德、他們的宗教...到我手里我會把它們全都“腐蝕”了!“腐蝕”就是我的事業。
第四部分:
2.3)1989年2月1日
問題1:
為什么共產主義需要一個無產階級專政?為什么不要民主政治?
民主政治不能改變現狀,不能把一個階級社會變成一個無階級的社會。無產階級專政并不是一個希特勒或墨索里尼專政,而是窮人專政,無產者專政。除非他們擁有政權,否則就不能停止被富人剝削。
在民主政治中,窮人幾乎不可能擁有政權,原因很簡單:富人有足夠的錢去競選,去買通政客,買下窮人手中的選票。窮人要是沒有政權,社會就不可能被改造。所以馬克思提出無產階級專政。
......
托洛茨基在墨西哥寫他的自傳,描述斯大林如何殺害革命同志獨攬大權。他剛寫完最后一段,一把斧子從后面劈過來將他的頭腦分成了兩半。鮮血濺滿了那最后一頁紙。
這看起來很血腥、很殘酷。但正是這個斯大林維護了蘇聯,他面臨兩方面的敵人。來自內部的敵人...俄羅斯的東正教,知識分子,那些不愿意分享自己財產的人——不但富人不愿意,甚至有很多窮人也不愿意。這些窮人不明白自己的私心正是損害自己根本利益的最大敵人。因此,你會很驚訝地看到:有一百萬俄羅斯人被斯大林殺害,很多人并不是富人,而是那些頑固的窮人。
沒有斯大林,共產主義不可能成功——盡管這個成功來自暴力、謀殺、大屠殺。斯大林首先必須消滅內部的敵人,然后他必須在蘇聯的外圍筑造一個鋼鐵長城。所有的資本主義國家都反對斯大林,反對共產主義,因為如果共產主義在一個國家成功了,就會蔓延到其他國家,所以最好是把共產主義扼殺在搖籃里,否則一旦它強大起來,那就無法遏制了。
保衛蘇聯和共產主義的整個重擔就落在斯大林的肩上。他當然不得不使用謀殺,通過法院起訴就太浪費時間了。在嚴峻形勢下,他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浪費,所以,只要有嫌疑的人,就直接解決掉。
問題的關鍵不在于是否冤枉人,而在于不惜任何代價來保衛共產主義。
盡管斯大林是蘇聯的締造者,但他的繼任者赫魯曉夫剛一上臺就馬上炮轟斯大林,說他是“人類歷史上最殘忍的殺人犯”。赫魯曉夫沒有意識到:如果沒有斯大林的鐵腕和獨裁,也許蘇聯早就不存在了,他也不可能在臺上批判斯大林了。
現在,共產主義的問題成為次要的了,清算斯大林的罪行是首要的問題。其實,斯大林之所以殺人,不是因為私仇,他是為了保護共產主義——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實驗之一,而且他別無選擇。我也知道殺人是不好的,是個惡法,但斯大林別無選擇,他不得已只好使用了這個惡法。
的確有不少人是冤死的,忘記了共產主義的赫魯曉夫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斯大林,作為共產主義的敵人——資本主義——反而似乎是毫無責任的。
正是斯大林,使蘇聯從一個落后的封建國家變成了一個強大的超級大國。
......
現在,戈爾巴喬夫又是一個東郭先生。
這是美國的一個策略:讓媒體來盛贊戈爾巴喬夫:“他正在給蘇聯人民帶來福音。凡是斯大林會做的,他都不會做,他正在取消專政,使國家變得自由民主,全面開放國門。”
......
戈爾巴喬夫的所做所為表面上看起來很美好,剛好跟斯大林相反,斯大林表面看起來很邪惡,但戈爾巴喬夫很可能是在開倒車,很可能會摧毀整個共產主義實驗。
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們在美國的公社是怎樣被摧毀的,因為我們沒有可以足夠強的軍隊,我們就象一個小孤島,被周圍大海一樣的美國包圍著,所以他們能輕易地使用暴力摧毀了公社,公然違反他們自己的憲法,這難道不是獨裁專政嗎?美國哪里有什么自由民主?
革命后的蘇聯也處于這樣的情況:它被整個資本主義世界包圍著,所有的人都想消滅它。這就是斯大林為了保衛蘇聯所采取的偉大的、現實的政策:他解散了所有的僧侶,迫使這些寄生蟲到田里去勞動。要做到這點只能通過專政而不是民主,如果你用了專政卻標榜為民主,那是一種虛偽。國家就意味著有專政,沒有哪一個國家是不專政的。至少斯大林是完全誠實的:他承認是專政。而且他公開地說:“我不希望浪費時間,任何被懷疑為反對共產主義的人必須死。”
斯大林把所有的教堂都變成了學校、醫院。強迫僧侶勞動,因為:“你不能不勞而獲。祈禱是你的私事,但必須勞動,必須自食其力。”斯大林強行取締了所有這些政治性的宗教: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
這一切似乎有點不堪入目,但我有一種更全面的理解。我也反對專政獨裁,但在過度階段,專政是一個必要的步驟。馬克思也是這么想的:專政只存在于中間階段,一旦社會已經變成無階級的了,那專政就沒有必要了,國家也沒有必要存在了。馬克思的理想是一個沒有階級、沒有政府、沒有官僚的社會。那將是最終的開花。
......
戈爾巴喬夫似乎是個好人,非常尊重民主,但他沒有意識到美國的陰謀——稱贊他是一個更偉大、更英明的領導人,讓他的自我膨脹起來,沖昏他的頭腦。如果戈爾巴喬夫中計,頭腦果然發昏,那就會葬送共產主義,那將是人類的一個巨大損失。
第二個問題跟第一個問題相關:
問題2:
為什么共產主義蘇聯成立有70年了,國家還沒有消失?
因為世界依然沒有實現共產主義,除非整個世界都成為共產主義了,否則國家不可能消失,專政也不可能消失。你必須等。
......
說實在的,如果戈爾巴喬夫不快點醒悟過來,一旦釀成大錯,破壞了作為人類美好希望的共產主義,那么人類將永遠無法原諒他。
其實,戈爾巴喬夫現在擁有極大的權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國家總統、黨的總書記、軍隊和克格勃。他實際上是目前地球上最有權力的人。如果他能把這個權力用好了,讓共產主義變得更科學、更有活力、更靈性。那么這將是全人類的一大幸事。
但他也可能走錯路,這么大的權力如果竟然不知道怎么正確使用,那就是在自殺。
有各種可能性,就看他怎么走。
我希望戈爾巴喬夫明白:我們需要蘇聯作為國際共產主義的根據地,因為整個世界必然會走向共產主義,這是遲早的問題。
共產主義必須成為基礎,然后,在其上建造靈性的殿堂。這個殿堂不可能由所有傳統的宗教去造,因為它們全都腐朽不堪早就該進博物館了,它們首先全都反對共產主義這個新鮮事物,它們希望歷史倒退,共產主義不需要這些反動的假靈性,而是需要一個與時具進、面向未來的真正的靈性。不要引進那些政治化的宗教,而是要引進那些真正開悟、真正有靈性的個人,這些個人決不會組織任何阻礙共產主義發展的政治力量。
......
現在的蘇聯是很脆弱的,因為所有參與過革命、見識過革命的老人幾乎都不在了。而新一代的人對過去是很無知的。
這里有我的一個德國門徒,他竟然是從我這里第一次聽到希特勒這個名字!
戈爾巴喬夫沒有意識到:把過去的敵人重新引回來,他們必然要搞顛覆破壞活動。而70年來年輕一代一直被教導說:沒有上帝,沒有地獄、天堂,沒有前生、來世——僅僅就是這些。僅僅是否定性的東西是決不可能真正讓人滿足的。生命必然需要一種正向性的、肯定性的意義和價值。所以蘇聯人會感到內在巨大的空虛。所以他們很可能盲目地拿那些腐朽的宗教迷信來填補那個空虛。如此一來,這就破壞了蘇聯人提升靈性的大好時機,蘇聯人是一張白紙,本來可以畫好畫,但卻提前被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先污染了。而且這些傳統宗教只適應傳統社會,它們必定要顛覆共產主義。
我說過:我可以給蘇聯帶來第二次革命,第一次是物質經濟的,第二次是靈性的。只有如此,蘇聯人民才有能力去對付那些宗教病毒、資本主義病毒。
共產主義必須得到保護,并進一步發展出一個靈性的革命。只有當全人類都靜心了,國家才能真正消亡。
當全人類成為一個和諧幸福的大家庭,就不需要任何發號實令的獨裁者,“權力”就不在有用了。當犯罪消失了,法庭也就消失了。當賣淫消失了,婚姻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當你超越了頭腦,你就能很清楚地看到這一切。
戈爾巴喬夫本人,在他還沒有干出反共產主義的蠢事之前,他應該首先需要一個靜心的訓練。在這之后,他才能做到好心辦好事。我可以看出戈爾巴喬夫這個人有一定的才能,并且對人類懷有極大的善意,是個和平愛好者,但是他沒有過深刻的靜心體驗,所以他的善良、美德是很膚淺的,不穩固的。
普通的美德通過外在的道德說教而來,必然是不穩固的、虛假的,真正的美德只能來自靜心,因為靜心是從根本處著手,是從內在徹底地蛻變一個人,讓人徹底覺醒,只有如此,真正的美德之花才能綻放,然后你不可能會做壞事。
如果所有人都能體驗這樣的靜心,那么國家就會消失,世界將不需要階級、等級、官僚。
每一個人都必須為這個最終的理想而努力,讓肉身成佛——讓地球變成天堂。這個理想并不會以馬克思所說的方式實現,而是以我所洞見的方式實現——即只有讓整個世界充滿了佛,最終的共產主義才能真正實現。只有物質經濟的革命是遠遠不夠的,那個靈性的革命是絕對不能缺少的。
當億萬人的心花開始綻放的時候,就會形成一個連鎖反應。就好象一只燃燒的蠟燭可以點燃成千上萬只蠟燭——只要把其他蠟燭靠過來,靠得足夠近的時候,火焰自然會跳向未點燃的蠟燭。就這樣,原來已經點燃的蠟燭什么也沒有失去,而原來未點燃的蠟燭得到了一切。所有的生命都在這火焰中。
我把這個叫做:禪的火,禪的風。
除非整個世界遍布禪的火而成為一片純粹的金色,除非整個世界成為一個禪的風流,吹拂過每一個顆心,將每一顆跳動的心聯結成一個整體的心跳——否則,那個最終的完美理想(utopia)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希望,也完全確信:每一個人最終的使命就是成為一個佛,不管是今天、明天或者后天,總之,總有一天會發生,這一點我絕對能肯定。因為我已經徹底領悟了人性——它絕對不能滿足于這個悲慘的世界、丑陋而暴力的世界;它只能滿足于發現自己那個根本的、充滿祝福的、永生不息的生命源頭。
而這正是靜心這個內在的科學方法所能達到的結果。
第五部分:
2.4)1989年2月2日
問題1:
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有什么不同?
一個巨大的差別——就好象我跟戈爾巴喬夫同志之間的差別。我是一個靈性的共產主義者,而戈爾巴喬夫同志還只是個社會主義者。社會主義是一個妥協,向資本主義的妥協。共產主義才是一個相對完整的革命步驟。當我越是更進一步了解戈爾巴喬夫和他的言論,我就越感到悲哀。他不是一個革命者;他是一個反動分子,他是在開倒車。
就在今天,阿南達拿來了一些戈爾巴喬夫著作的摘要。我只聽阿南達念了幾句,就對她說:“夠了”——因為戈爾巴喬夫要把私有財產帶回蘇聯,有了私有財產,資本主義也就是說隨之而來了。他說共產主義的原則是“按需分配”,而他的原則是“按勞分配”。
但資本主義的原則也正好是“按勞分配”。顯然,如果你根據人們的工作效率來分配勞動成果,那肯定會導致富的越富,窮的越窮。階級分化將隨之而來。
因為我已經一再告訴你們,在身體上,人們是不平等的。你只能給予平等的機會,但人們肯定是互不相同的。
現在戈爾巴喬夫強調按勞分配...他的意圖是好的,我絲毫也不懷疑他對他的祖國和人民是一片真情善意。但他不是一個佛。他同樣是個沒有開悟的人。沒有開悟的人不知道好心可能辦壞事。
我完全贊成共產主義,但我反對對資本主義的妥協,資本主義會把你演變了。
用資本主義的激勵原則來刺激人們去勞動。什么是資本主義的激勵原則?就是私有財產——“我的”房子,“我的”車,“我的”老婆,“我的”孩子。私有財產成了動機,這種動機自然會帶來競爭:我的房子要比你的大,我的老婆要比你的漂亮,我的孩子要比你的孩子受更好的教育。在這種野心和競爭機制的刺激下,人們會努力工作。戈爾巴喬夫認為蘇聯的工人不如資本主義國家的工人勤勞。
這一點,馬克思也是有責任的,因為馬克思還不是一個完整的共產主義者。馬克思所考察的人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經濟動物。馬克思迷信物質基礎,認為只要生產力提高到一定程度,社會結構自動就會發生質的飛躍——從資本主義飛躍到共產主義,于是人的意識也會自動轉變——從自私自利變成了愛好奉獻分享。這是錯誤的,他把事情顛倒了。
事實上,只有人的思想意識轉變了,人的靈魂深處革命了,社會結構才會轉變。因為社會結構正是人們頭腦意識的投射。但馬克思、恩格斯、列寧都不懂得這一點。他們都沒有意識到:一場靈魂深處的革命是必需的,即要超越現有的頭腦意識。蘇聯70年的艱難奮斗...從一開始就強行取締私有財產,有一百萬人被殺。但取消了私有財產后,人的意識并沒有隨著經濟基礎的轉變而轉變。要知道私有財產觀念統治人的意識有幾千年了,早已根深蒂固了。如果沒有自我的野心,如果不是為了爭取比他人優越,人們似乎就不會努力工作。
......
私有財產的確會帶來一種動力,激發人們去努力工作,但就算所有人都努力工作了,沒有一個人偷懶,他們各自的工作效率也肯定不相同,也肯定會產生貧富差別和階級分化。
蘇聯一直在努力取消階級,而戈爾巴喬夫卻要把這些階級重新帶回來。他現在已經不再提“共產主義”這個詞了,他口口聲聲都是“社會主義”,不管他把這個社會主義稱為“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還是“社會主義的資本主義”,其實質就是資本主義!他的“社會主義”這個詞就是用來欺騙大眾的。
戈爾巴喬夫正在釜底抽薪,正在推翻共產主義的所有基本原則。首先他大談愛國主義,而共產主義從根本上是反對國家和愛國主義的,共產主義的理想就是消滅階級和國家。現在戈爾巴喬夫完全撇開共產主義,大談愛國主義。其次,他還談論地方自治,同樣違背了共產主義。地方自治是甘地主義的一個觀念。甘地是個反科學的家伙,甘地向往那個沒有鐵路、電話的時代。地方自治、個體經濟意味著你不能使用現代科技,現代科技只能應用于中央集權的、提倡整體科學規劃的社會——土地不是分散地歸個人所有,而是集中的。如果把土地重新分散了,其根本的結果必然是更加貧窮。
其實,為了最有效地利用現代科技,必須要中央集權,共產主義國家就更應該如此。在資本主義國家,國家和資本家表面是是分散的,其實也是聯合的。而在共產主義國家里,整個國家就是一個唯一的資本家,權力和資本直接統一,而且是共產黨一黨專政,不需要搞那種西方那種勞民傷財的選舉,這種體制其實比資本主義更科學,更有利于走科學發展道路。如果共產主義再進一步懂得如何轉變人的意識,如何從根除人們那個根深蒂固的私有財產觀念,根除那個離不開權力欲、占有欲的自我,如何讓人們學會靜心,以至于產生一種真正的、無可動搖美德——光是有道德說教是不可能會有這種真正的美德的,如果上面所說的都實現了,那么這樣的共產主義就是具有靈性的、完整的、從而也就是真正的共產主義。
戈爾巴喬夫說自己是在發起一場新的革命。在我看來這完全是自欺欺人!如果你想要一場真正的革命,那么唯一的途徑就是讓你的國家引入靈性而不是引入資本主義。否則,70年的努力將前功盡棄,無數人的鮮血將會白流,無數人的生命將會白白犧牲。
我是一個靈性的共產主義者,一個靈性的恐怖分子!不管是喬治.布什還是戈爾巴喬夫同志,我都沒有興趣。今天我看到了戈爾巴喬夫的書——一本骯臟的書。他是在殘害自己人民——純樸的人民。
你們在這里已經看到這群來自電視臺的蘇聯人。這里來過全世界各種媒體的人,只有這些蘇聯人是帶著眼淚離開的,他們愛你們,愛你們的公社,如此誠摯的愛。他們許諾會再次來到這里,跟你們一起做靜心。
你們能夠看到這其中的差別。每當有一群美國記者來帶這里,他們首先就是尋找能引起轟動的東西,如果沒有找到,那就發明一個。因為美國人僅僅對轟動效應感興趣。你們再看看這些蘇聯人,他們的行為完全不同。當他們看到你們在靜心,在舞蹈,他們竟然忘記了攝影拍照,也開始舞蹈起來!他們關心的不是表面的轟動效應,而是真正的意義。
他們就是目前整個蘇聯的縮影:人們象孩子一樣純真。沒有教堂、沒有教條、沒有上帝,沒有迷信——這種純真狀態使他們比任何其他國家的人都更容易深入靜心。
[譯注:象戈爾巴喬夫這樣的反動份子很喜歡抓住馬克思的那個的理論:資本主義必須充分發展了,共產主義才會到來。但他忘了馬克思的一條最根本的理論:問題不在于解釋世界,而在于改造世界。馬克思主要是革命家,而不是理論家,所以馬克思主義可以概括為“造反有理”四個字,馬克思把自己的理論當成為革命、為造反服務的工具,而不是凌駕于革命之上的圣旨。巴黎公社起義前,馬克思曾經告誡巴黎工人說,起義是愚蠢的,這是死路一條。但是,當起義已經成為事實的時候,盡管當時有種種惡兆,馬克思還是以極其歡欣鼓舞的心情來迎接這次革命。馬克思不僅為“沖天的”公社戰士的英雄主義感到歡欣鼓舞,而且主動為他們出謀劃策爭取勝利,后來起義失敗了,馬克思馬上就忙著從失敗中總結經驗教訓,而不是作出一種理論家、預言家常有的姿態:看看,還是被我言中了吧,誰叫你們當初不聽我的話?這說明在馬克思看來,他的理論分析被證明是正確的,這對他自己來說并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而是個遺憾,甚至是個恥辱,因為他骨子里就是一個“沖天的”革命家,他希望世界被改造了,希望自己的理論被證明是錯誤的。如果馬克思知道有個列寧竟然敢推翻他的理論,提前搞共產主義,那他不知道會高興成什么樣子!但是象戈爾巴喬夫這樣的人,似乎是對馬克思無限忠誠,他千方百計想維護馬克思的理論,千方百計想證明列寧錯了,但是,列寧的成功已經是鐵的事實了,就算你故意把蘇聯毀了,也無法抹殺列寧和斯大林當時的成功。其實,這種“沖天的”熱情就是屬于靈性的一個品質,我很難相信一個從來就沒有過共產主義激情的中國人會有什么靈性。那些所謂“唯心主義者”就是“唯迷信主義者”,他們有的只是石頭般“墮落的”物質惰性——順從重力的束縛,而沒有雄鷹那種“沖天的”的革命靈性——突破重力的自由。馬克思重視物質、重視現實是應該的,這是在為革命充分估計物質障礙,充分估計現實的嚴酷性,最終目的并非那種“唯物”——“維護物質的束縛”,反而是要打破這個束縛。如果“唯心”的意思是“維護靈性,維護人的革命豪情,維護人的主觀能動性”,那么毛澤東就是一個“唯心”大家,否則就不可能有偉大的紅軍長征。]
第六部分:
2.5)1989年2月3日
問題3:
為了保護共產主義,有成千上萬的人被殺,而你竟然說:人總是要死的。這實在太讓我震驚了,為什么我會覺得很恐怖?
你的問題出自一種偏見。
希特勒、墨索里尼、裕仁天皇這三個人無緣無故就殺死了三千萬人,僅僅出于一種自大狂——想要成為地球唯一的主人。還有,拿破侖殺了多少人?亞里山大殺了多少人?天主教殺了多少人?
所有這些你都不過問,卻只盯著斯大林不放!
斯大林殺人不是出于個人的原因,他不得不清除這些內部反革命分子,因為蘇聯被強大的資本主義力量包圍著,斯大林必須抵擋住國內外兩方面的反動勢力,偉大的共產主義實驗才能得以進行下去。
我看不出除了斯大林,當時的蘇聯共產黨有誰能夠應付當時艱難重重、危機四伏的形勢。而這個可憐的人就因為挽救了共產主義而到處被責難,如果那些人不死,那么共產主義早就被他們破壞了。
除了斯大林...列寧和托洛茨基都無法做到。這個人的確有一顆鋼鐵般的心:為了保存革命,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我是說過:人總是要死的,其實當時我立刻就感覺到了你們的震驚。現在我再重復一遍:人總是要死的,但別死于反革命。要死就死于革命,死于造反。
[譯注:
斯大林不光是個鐵漢,也是一個有感情的人:當年斯大林得知毛澤東決定出兵朝鮮對抗美軍的時候,這位鐵漢竟然也感動得流下眼淚——他能體會到貧窮的中國為了國際共產主義事業將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作出什么樣的犧牲——如果斯大林不是跟毛澤東一樣都是國際主義者,他不可能有這樣的體會和感情,從此斯大林完全信任了毛澤東。
奧修不提倡殺人,也不提倡“絕對不殺人”,比如說,為了制止侵略,為了保衛偉大的共產主義革命成果,對那些殘暴的侵略者,對那些危險的反革命份子,不可能一個都不殺。這種殺人說到底是在維護生命而不是在殘害生命。當然,在復雜的革命形勢中,必然也有錯殺的情況,這個賬顯然應該算在侵略者身上、算在反動份子身上,算在資本主義身上——資本主義本質就是反生命的。所以我們的東郭先生——戈爾巴喬夫同志,表面上是憎恨殺人的非暴力主義者,其實他是更惡劣的暴力份子——殺人不見血的兇手。顯然,在奧修的眼里,斯大林比戈爾巴喬夫偉大得多。]
2.6)1989年2月4日
戈爾巴喬夫同志看來是鐵了心要葬送共產主義了。他現在甚至連“同志”這個詞都停止使用了。
斯大林的一個偉大貢獻就是促進了男女平等。他讓女人跟男人一樣受教育,跟男人有一樣的經濟地位。他把女人從家庭的牢籠里解放出來,女性重新獲得了尊嚴。
但現在戈爾巴喬夫正在迫使女人重返廚房,希望女人不需要受太多的教育,不要去工作,而是應該回到家里重新做一個依賴男人的賢妻良母。他的策略就是:除非家庭得到了加強,女人失去了她的平等地位,否則很難重新把私有財產和資本主義帶回蘇聯。
......
戈爾巴喬夫還要裁減軍隊和武器。
美國的軍事仍然在建議布什總統增加武器,增加核武器、增加導彈,他們并沒有停止。那么后果是什么呢?后果就是美國對蘇聯可以不戰而勝,只要發出一個威脅就行——“你要是不聽話,就等著挨打”。
就因為這個小人戈爾巴喬夫,偉大的蘇聯從此將失去所有的尊嚴!我希望有人槍斃了這個家伙!這是他應有的下場,與其讓他毀了整個國家,不如先結果了他。至少,戈爾巴喬夫必須下臺。現在還來得及...
你們看看:戈爾巴喬夫口口聲聲民主啦、自由啦,而實際上他自己就是一個大獨裁者,他已經將所有要害部門的頭目都換上他自己的人,他已經獨攬大權,當年斯大林都沒有這么大的權力。
戈爾巴喬夫其實根本就不是一個講民主的人。
戈爾巴喬夫曾要求薩哈羅夫不要拿諾貝爾獎,但薩哈羅夫不聽,戈爾巴喬夫就免去了他科學院院長的職務。這就叫做民主!
現在戈爾巴喬夫自己也有望拿諾貝爾獎了,如果他誠實的話,他應該拒絕這個獎,因為他要求別人拒絕。但如果他最終接受了諾貝爾獎,那么他簡直就是個人渣!
想一套,說一套,做一套——這就是所有政客的嘴臉。
這是一樁卑鄙的買賣:只要你削減軍隊和武器,你就能拿諾貝爾獎,只要你引狼入室——打開國門歡迎資本主義,你就能拿諾貝爾獎。無數先烈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革命成果即將毀于一旦,這個損失一旦發生,幾百年都不能彌補過來。
......
下面的問題來自一個蘇聯的桑雅生:
過去我一直反對蘇聯的封閉、專政,那時我為我出生在蘇聯而感到可恥。后來我去了我一直向往的西方,看到了真相,現在又聽到你的令人興奮的革命性演講——你談到了蘇聯70年專政的偉大價值。我感到茅塞頓開,我現在深深地感到:我能出生在偉大的共產主義蘇聯,那是多么幸運。你認為現在的蘇聯人能否意識到這點,并且不讓西方的陰謀得逞?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我不是個預言家,我只能往好處想,希望他戈爾巴喬夫一個人無法出賣兩千萬人,希望有人把他干掉,否則,一切無可挽回。
......
所有的媒體都說斯大林是壞蛋,這符合你們的道德標準,迎合了你們的宗教...
有人說:除了反革命之外,斯大林還殺了不少革命同志,甚至還去殺國外的革命者。不錯,但我首先要說明:你所謂的那些革命者其實基本上都是假裝革命的反革命分子。
斯大林的確還殺外國人。因為他不是民族主義者,他是個國際主義者,他希望出現更多的共產主義國家。
我很清楚斯大林這個人,他知道誰是假革命者,誰是批著羊皮的狼。你們說他是在殺羊,其實他是在殺狼。
狼是很狡猾的,總是喜歡批著羊皮,需要很深的洞察力才能識破它們,靜心能給人帶來這種洞察力。
正因為你們深愛著我,所以我毫不客氣地打擊了你們的偏見——客氣是用來對付敵人的。即使是耶穌也沒有說:要愛你的朋友。他說:要愛你的敵人。非常好,那么對朋友呢?打擊他們!這是我對耶穌的補充。
你之所以把斯大林當成一個壞蛋,是因為在資本主義的汪洋大海里,你很難聽到真正的共產主義者的聲音。全世界的報紙、媒體、幾乎都掌握在資本主義手中。所以他們不斷地宣稱斯大林是個壞蛋,一而再,再而三,于是謊言就變成了真理。
現在,這些媒體又在宣傳:戈爾巴喬夫是個好同志。目的始終是一樣的:摧毀共產主義,摧毀人類的希望。
[譯注:奧修早期演講中有不少對斯大林的批評,顯然有不少是違心的,因為奧修說過,他最初直接講真話的時候,沒有人理他,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被灌輸了某種宗教、某種主義,幾乎沒有人是不抱偏見的。所以,奧修后來決定真話假說,即借用各種傳統宗教來表達自己的真理,他會在迎合各種頭腦偏見的同時,就巧妙地通過心傳達了真理。一旦你的心接受了奧修的真理,你就了解了更真實的奧修——超越語言和頭腦的奧修。這時,奧修就開始直接講真話了——這就是奧修晚期演講的特點。但具體情況還是相當復雜的。在奧修的早期演講中,到底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假話,哪些是半真半假的話?比如對斯大林的批評,有些是假,有些是真,因為斯大林畢竟還是有缺點的。還有,在奧修的晚期演講中,雖然奧修開始直接講真話,但并不意味著:句句都是真理。比如對戈爾巴喬夫的評價。剛開始他對戈爾巴喬夫的一些稱贊,顯然是不準確的,因為當時奧修對情況還不是很了解,開悟意味著知道了實質的東西,并不意味著知道所有非實質的東西——這些東西也沒有必要全知道。當然,戈爾巴喬夫也不是一無是處,毫無優點,所以奧修對他的有些稱贊也是合理的。那么奧修晚期的演講中,到底哪些是對,哪些是錯呢?如果你跟奧修只是頭腦理智的聯系,那么所有這些復雜情況的確會讓你頭疼。但如果你跟奧修已經有了心的聯系、心的交流,那么這些問題就全都不是問題——因為心已經超越了頭腦和語言。
當初我第一次看《無念:永生之花》的英文原文的時候,沒有遇到任何障礙。但是后來我翻譯的時候,卻遇到了障礙,因為有雜念了:我要考慮別人看了會怎樣想。所以,我要在這里聲明一下,我在后面翻譯中,將不再考慮別人會怎么理解,不再考慮會有什么樣的影響。因為我最大的擔心就是有人會利用奧修的某些言論來破壞中國的共產主義事業,好象奧修是個反共份子,現在通過這個專輯,我打消了我的一切顧慮。
有了以上聲明,我相信在后面的翻譯中,就不會有什么雜念了,翻譯的流暢性會大大增強。]
2.7)1989年2月5日
最新的數據是:蘇聯有20%的人生活在正常營養水平之下,但美國也有14%——只相差六個百分點。如果為了這六個百分點,就要埋葬共產主義,歡迎資本主義,那真是太可悲了,那真是個天大的悲劇!解決這六個百分點根本不需要引進美國的資本主義。
根本沒有必要向全世界宣布你將不再制造核武器,削減軍隊及軍費開支,一切你都應該默默地照舊進行下去,那六個百分點根本不是問題。但戈爾巴喬夫顯然將繼續那些瘋狂的行為。他正在扼殺一個嬰兒!
問題1:
依你看,究竟什么是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在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所有私有財產都歸集體共有——因為私有財產會帶來階級分化,產生剝削階級和被剝削階級。錢生錢,利生利,富的會更富,窮的會更窮。一個人要是看到別人有錢、有房、有車,而自己卻連吃的都沒有,那么他作為人的尊嚴就被嚴重踐踏了。他會感覺自己的劣等的人,就為了少數人的富有竟然要讓大多數人變成劣等的人,使大多數人自覺卑賤——這是反人性的,反人類的。
通過財產公有共享,“共產主義”把人的尊嚴帶給每一個人。大家沒有貧富的差別。“共產主義”與“平等”是同義的,每個人都有平等的發展機會讓自己的人性的潛力充分開花——成為一個全面發展的人。
共產主義只是一個偉大實驗的第一步。一旦人沒有了自卑情結,宗教自然就消失了——共產主義沒有上帝,沒有那種作為人民鴉片的宗教。
一旦宗教消失,很快人們會感覺到一個巨大的空洞,因為那個空洞過去一直被各種謊言、各種迷信體系填滿了。這些垃圾至少還能人帶來一種充實感。
這就好象一個饑餓的人實在找不到食物,只好用水來灌滿胃,這雖然能欺騙胃,但畢竟是沒有營養的,于是你將漸漸變得骨瘦如柴。一切宗教迷信就好比這種欺騙胃的水。
共產主義把人頭腦里的各種宗教迷信一掃而空,人重新變為一張白紙。
但馬克思的見地就到此為止,這在我看來是很不完整的:共產主義只是第一個階段,并不是最后的階段。共產主義如果成功了,人就會拋棄自卑情結——一切宗教、一切剝削階級都在利用自卑感把人變成奴隸。
馬克思并沒有意識到這還是不完整的。我能比馬克思、列寧、斯大林看得更清楚。共產主義已經創造出了一個空洞。
你們一定會感到驚訝:這些天大家都在興奮地談論蘇聯和共產主義,只有那些印度人不見了,真是懦夫!他們竟然還一直以為自己是靈性的!如果出了什么問題,那也是我負責嘛。他們只是聽眾,沒有人會讓他們坐牢,沒有人會槍斃他們。我一直在留意著,他們看到了危險,都溜走了,直到今天才回來,因為今天是這個演講系列的最后一天。
共產主義已經創造出了一個空洞——所以我支持共產主義。我的洞見是:只有靜心才能真正充實這個空洞——只有如此才能成全一個完整的共產主義。所以我反對戈爾巴喬夫,他不是在前進,而是在倒退,他正在把所有的垃圾當成寶貝重新又找回來。
其實現在蘇聯正是需要靜心的時候。蘇聯應該把門對著那些開悟的佛開放,佛能夠用真理來填補那個空洞——讓那個空洞盛開出你自己本性的蓮花。
因此,共產主義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靈性主義,第三步是無政府主義。在人不具有真正的靈性的情況下,無政府主義是不可能的。
我能看清這三步,因為我沒有任何“主義”,我只是一個覺知者,一面能反映一切的明鏡。
我已經超越了思想、頭腦,正是這個“無念”給了我慧眼。我知道人性成長的實際過程。
你們必須了解:我唯一的興趣就是想辦法使你的佛性之花綻放出來。我希望摧毀你們所有的偏見、迷信,從而創造出一個純凈的空間。這個空間是完全必要的,這正是你的人性潛力借以成長的地方。
共產主義比其他任何一種意識形態、社會結構都更有價值,因為它是否定性的,它沒有上帝,沒有天堂,沒有地獄,沒有什么來世的觀念——沒有那種女人必須爭取來世變成男人的胡說,這是幾千年來首次給了女人跟男人平等的發展機會。
在我看來,共產主義是幫助一個人邁向最終佛性的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步驟。
......
這就是美國:充滿了毒品、核武器、精神疾病、暴力——毫無道理的暴力。我告訴過你們:最近在洛杉磯有六個人被殺。僅僅是因為發生了堵車,他就瘋狂地拿起槍射殺了他前面的六個人,而堵車顯然不是這六人造成的。
美國也許是唯一一個不對危險槍支武器進行管制的國家,因為軍火商的利潤比老百姓的生命更寶貴。
要論神經病,美國的確相當發達,遠遠走在所有其他國家的前面。美國有如此多的心理治療師,生意如此火暴!——這要感謝有成千上萬的人遭受精神疾病的折磨。
這個頹廢的美國,這個完全病態的國家,竟然獲得了戈爾巴喬夫同志的無比青睞!他竟然希望健康的蘇聯變成另一個病態、下流、墮落的美國。
昨天我告訴過你們:里根跟戈爾巴喬夫一樣也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的提名。我想了又想,他到底給世界帶來了什么和平?我想起了我們在美國的那個公社,我們把那個無人過問的沙漠變成了充滿生命和歡笑的綠洲,這是整個美國這個大沙漠中唯一存在過的綠洲。里根摧毀了這個綠洲,讓沙漠恢復了安靜,恢復沒有了生氣的“和平”,所以里根理應獲得諾貝爾“和平”獎!除了摧毀我們的公社,我實在想不出里根對“世界和平”做出過其他貢獻。
現在這位戈爾巴喬夫就想把蘇聯變成病態的美國。蘇聯沒有心理分析,沒有精神治療師,但人民的身心都很健康,因為他們的生活很淳樸,食物很簡單——有營養但不過剩,工作很適度很快樂——沒有基于私有財產和野心的瘋狂競爭...
正是蘇聯終止了瘋狂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沒有哪個西方國家能阻止希特勒。就是為了搶蘇聯的功勞,所以美國才突然要支援歐洲了,本來美國就一直在隔岸觀火等著坐收魚翁之利,一看到蘇聯馬上就能解放歐洲和全世界了,美國急忙跳了出來,因為收魚翁之利的時機到了,因為最硬的骨頭已經被蘇聯啃掉了,蘇聯為此已經為此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剩下的事情就很輕松了。
事實上,蘇聯才是反法西斯的關鍵先生。
......
整個基督教都仇恨共產主義,因為共產主義拋棄了《圣經》、上帝、教堂。美國是基督教原教旨主義國家,是法西斯基督教國家,它的意識形態真地是非常法西斯,里根甚至想燒毀所有達爾文的書。為什么?因為進化論是上帝創世論的敵人。
的確,基督教千方百計想要毀滅共產主義,但是它不會成功。70年已經使蘇聯變得足夠強大了。戈爾巴喬夫會被扔出蘇聯,蘇聯不會走資本主義和基督教的道路。現在是時候了,蘇聯應該跟戈爾巴喬夫同志說再見了,讓他去拿他的諾貝爾獎,讓他去成為一個美國佬。
[譯注:直到今年仔細看了《共產主義和禪的風、禪的火》,我才徹底打破了一些多年的偏見,似乎終于從一個被催眠了多年的狀態里完全擺脫出來。奧修的這個演講系列,真可以說是一個大菩薩的獅子吼!人們可以充分領略其中的慈悲和力量,我不由得想起另一位大菩薩——毛澤東,他的那句詩再次涌現:“國際悲歌歌一曲,狂飆為我從天落”......]
第七部分:
3.《上帝死了,現在禪是唯一活著的真理》
1989年2月7日
尼采的《反基督》一書是他在精神病院里寫的。但他的確是個天才,雖然醫生認定他得了精神病,但他的書證明他們錯了。尼采即便是在發瘋的狀態里,也比那些精神病醫師健全得多。他甚至在臨死前給朋友寫的最后一封信里,也沒忘了簽上他常用的署名——反基督者:尼采。
尼采在那家精神病院里寫下了不少極其重要的偉大著作。這本《反基督》將會幫助你們理解尼采的深度。盡管他從來沒有超越過頭腦,但即使是通過頭腦,他也到達了一種罕見的高度和深度。
尼采一生都在反基督,因為他說:基督的教導是對人類的一種羞辱,因為他把人叫做“綿羊”,而稱自己為“牧羊人”。他說人人都有原罪,卻稱他自己是救世主——只要信他就能得救。對健全的人來說,世上沒有比這更大的羞辱。
尼采的整個學說都跟“真人(superman)”有關。上帝死了,人有了成為真人的自由,不必再做奴隸了。人能宣稱自己是自由的,這種自由會讓人成長為真人。
在上帝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奴隸。人人都象乞丐一樣卑躬屈膝地信仰那些救世主、先知——這些偶像其實都是些自大狂。整個人類一直處于一種精神上被奴役的狀態。
尼采反基督,因為他一直在散布謊言:“窮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這是在安慰、麻醉窮人,這將摧毀革命的可能性。這正是基督徒所做的事情:維護資本主義,維護有錢有權有勢的人,對窮人則施以一個虛幻的安慰:窮人是有福的。胡說八道!彌天大謊!
只是為了給窮人一個安慰、一個空洞的彌補、一個阿Q式的心理平衡,基督才譴責富人說:“富人上天堂比駱駝穿過針眼還難。”這無非是在給窮人傳授精神勝利法,防止那種創造理想社會的革命發生,維護現有的、丑陋腐朽的社會結構。
象耶穌這樣的人根本不是“救世主”,而是“害世主”,他們也許是無意的,但實際的作用就是在為虎作倀,為既得利益者說話。所以,尼采在署名的時候,總是要加上一個“反基督者”,他就要強調這一點。
耶穌說:“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臉,那就把右臉也讓出來給他打。”尼采反對這句話,這一點我同意尼采,為什么?尼采給了一個精彩的回答:“把另一半臉也給人打,這是在羞辱對方——我的姿態比你高,我的境界比你高,而你簡直就不是人。”在尼采之前沒有人看到這點,尼采是第一個有此洞見的人。所以我說:尼采只缺少一件東西——靜心,否則他將比佛陀更重要,因為他會成為一個現代的佛,現代的佛比過去的佛更能幫助現代人。
尼采說:“如果有人打你的臉,你應該盡全力打回去。這才真正符合公平和正義——你是在把對方當作一個人來尊重,并且你也在表示:我也是個普通人,我并不比你高等。”尼采的這個說法很另類,但絕對精彩!
尼采在《反基督》里還說:“那些仍然信仰自己的人,仍然擁有他們自己內在的上帝。”現在他們自己就成了上帝。因為尼采不知道任何關于靜心的事情,所以他遇到了困難,上帝很頑固,不會輕易死去,尼采最終還是拿上帝沒辦法。
在靜心中,剛開始你似乎還是有一個自我,但是你越是深入下去,那個自我就越枯萎,一旦你到達了最深的中心,自我完全消失,“你”不存在了。這時候不存在想成為上帝的問題。你當然是神圣的,因為整個存在都是神圣的。不可能會有權力欲,因為權力欲是希望別人是低等的,而你是高等的。
但是在深入的靜心中,你已經體會到了眾生平等:甚至一塊石頭跟你也是平等的,整個宇宙本來一直就處于這種神圣的、和諧一致的狀態之中。所以我一再強調:只有靈性的靜心者,才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或無政府主義者。
“自我”消失了,“我”這個陰影不見了,只存在一道純粹的光——覺知。
只有靜心者真正知道萬物是平等的。
尼采是對的,他已經看到了問題的實質,只是他不知道解決的辦法。那些拋棄外在上帝的人,會把他自己當成一個內在的上帝,外在的枷鎖雖然沒了,但內在的枷鎖依然存在,因為他沒有靜心的體驗。他會成為自大狂,他的自我會完全膨脹起來。當有一個上帝存在時,他的自我是卑微的,不敢膨脹,因為害怕上帝的懲罰。現在上帝死了,誰還能阻止他的自我膨脹起來?
當有人反對拿破侖說:“你的行為違反了憲法。”拿破侖回答說:“我就是法律。”
當年讓日本人真正受到沉重打擊的并不是那兩顆原子彈,而是那個神話迷信的破滅:他們相信他們的天皇不是凡人,而是不可戰勝的太陽神,但結果證明了日本可以被打敗,天皇依然是凡人。
所以說,頭腦、自我根本就是一個危險的現象,如果沒有上帝,又沒有靜心,那么只能導致自我的極度膨脹。
我想起一個故事。在一個伊斯蘭教的國家里,有一個瘋子宣稱自己是上帝最新派來的使者,于是他被抓起來了,因為伊斯蘭教相信穆罕默德是上帝派來的最后一個使者,不可能會其他使者了。這個瘋子在監獄里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國王問他:“你還認為自己是上帝派來的使者嗎?”瘋子回答:“本來就是。上帝在我臨行前告訴我——凡是先知都會受到巨大的折磨,現在這一切不正是證明了我就是上帝的使者嗎?”這時,隔壁牢房里的另一個瘋子開口說話了:“千萬別相信他,在穆罕默德之后,我從來沒有派過任何其他使者!”
這些人你拿他沒辦法,他們是瘋子。
耶穌說自己是上帝的獨生子,那么他應該被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而不應該被送上十字架受折磨。可惜當時弗洛伊德還沒有出世。
這就是頭腦自我的運作方式——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當上帝在時,它極度卑微;當上帝不在了,它就極度膨脹——“現在我就是上帝”,上帝依然存在著。
尼采對此無能為力,因為他不知道靜心。只有靜心能讓上帝真正消失,因為靜心將你溶入宇宙自然,“你”消失了,惟有自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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