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有太多的悲慘事,讀之,總讓人“爭奈按不下九曲回腸,合不定一雙業眼”,每有此類新聞,尤為不忍細讀,蓋因性情中人,難掩心中悲痛,或是孑然淚下;讀書人,總有些但當憂患意識,直面慘淡雖無奈,卻是探尋事件本源,推動社會關注,促使社會進步的職責所在。
據新聞報道,本月初,貴州遵義一名60余歲老漢,在監獄服刑10年之后,出獄后,不思悔改,竟有尋了些“老相識”,干起販毒的罪惡勾當,所幸天網恢恢,疏而不失,這名老漢的罪惡及時被警方破獲;但他所供之詞,尤其是“迫于生計”的說辭,不免令人唏噓,感嘆生活無奈。在對此老漢“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同時,靜心思忖,卻也是不免悲憤與憤怒同存,想那老漢,年已60有余,年老體衰,已不堪生活,囿于身有污點,已很難找到生計場所,也不見能容與社會環境,同時,加上我國的社會保障體系極為不完善,尤其是對農村的覆蓋薄弱更是無以為加,由此說來,此老漢想老有所保可能真的不太容易。
對于貧苦者,即使因貧為盜者,心中總是抱有同情之心,我出身貧苦,現亦清貧,自是深知貧苦之艱辛與為難,自是明了他們的痛苦。世事無情,既然已入魔道,做了壞事,當然需要由此付出代價,明了他們的痛苦,卻不是贊同他們的行為。
今日中國時事變幻萬千,亂象眾生,又逢社會急劇轉型,世人掙扎于生活與尊嚴之漩渦,不免思想混亂,令人氣結;再者,在這個浮躁或是混亂的時代,討論中國時事,也不免混淆表象與本質,忽視顯而可見的事情本源脈搏。兩會之后,改革呼聲日益,既有下層面對社會不公正的訴求,也有頂層設計的需求,當然也可能有利益群體的利益謀劃。改革無疑鼓舞人心,生老病死是世間規律,但,今天,“生不起、病不起、住不起、吃不起、老不起甚至于死不起”卻對底層而言,卻是實在面臨的事,改革如能改善這些境遇,自然深受底層擁戴;如不然,則底層對改革抱有戒心,或是漠視改革也是自然不過的事;改革,不應只是頂層設計,而無底層參與,高屋建瓴是好,然缺乏基礎,恐亦是心中鏡花,見不得絲毫風浪。30年前的改革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就,始于小崗村的承包入戶,是由下推動而自上而下之舉,是上下共識之結果,忽視歷史,或不免會有些磕碰,阻礙國家、民族之復興大業。
改革的目的何在,不外乎是為最廣大群體謀求利益的最大化,改革的方向,也必應是遵循這個原則不變。常理講,老漢販毒是情非得已的自保之舉,法理講,這個行為當是受到法律的制裁,雖說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但法律的嚴肅性也不能自此削弱,但探尋老漢足跡,卻也是意義極為尋常。
販毒老漢的悲劇,實是社會的悲劇。就如我前言所講,“想那老漢,年已60有余,年老體衰,已不堪生活,囿于身有污點,已很難找到生計場所,也不見能容與社會環境,同時,加上我國的社會保障體系極為不完善,尤其是對農村的覆蓋薄弱更是無以為加,由此說來,此老漢想老有所保可能真的不太容易”;販毒老漢的錯,錯在不改走而挺險挑戰法律,販毒老漢的情非得已,在于生活所迫,如此錯綜復雜,不免令人唏噓,感嘆生活無情。
追本溯源,販毒老漢的悲劇,乃是社會保障體系不完善的惡果,破解之道,唯有改革傾向底層,傾向弱勢,于此毫無他法;改革不應是精英的自肥,如不然,此類惡果必然難以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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