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國際消費者權益日”步伐臨近。在這個特殊日子里,《觀潮》潮人們繼續將思考進行到底,我們將用一種全新的角度解讀消費文化,重新審視權益保護。
隨著“3·15”日益臨近,消費主義進入公眾視野。
在當下中國,當“LV控”、“寶馬控”把奢侈品消費當做過家家,當年輕人為了平板電腦甘愿賣腎,我們不禁要問,消費為了什么?“流行性物欲癥”像病毒一樣肆意蔓延,人們消費的目的不再為了實際需求,而是對欲望的終極追尋。就像已經符號化的蘋果系列產品,并未因喬布斯的離去而消沉,原定3月16日發售的新款iPad被搶購一空的消息不過是人們對欲望追逐的一次例行彩排。
消費成為欲望工程
“消費”本是中性詞,在經濟學視野里,它是利用社會產品來滿足人們各種需要的過程,是社會再生產過程中的最終環節。當然,我們現在所指更多地側重于滿足個人生活需要的物質、精神產品的生產行為和過程。
機械的定義在綴上“主義”二字之后開始有了批判性的感情色彩。現代意義上的消費主義起源于19世紀末的美國,本意是“吃光、耗盡、摧毀”。它不只是追求無度的消費,而且還以拼命破壞、犧牲生態環境及資源為代價獲取個人私欲的滿足。馬克思主義認為,技術進步導致勞動生產率提高和產品過剩,消費者的欲望和情感成為資本操控的對象。換句話說,此時的消費已經演變為一項欲望制造工程。
學者黃平認為將消費主義歸納為這樣一種生活方式:消費的目的不是為了實際需要的滿足,而是不斷追求被制造出來、被刺激起來的欲望的滿足。
人成了物欲的奴隸
上世紀70年代,美國的一位學者描述:社會中的意識首領不是政治家,不是所謂無冕之王的記者,而是商人,最大的意識是消費。而這正在成為現實中國的寫照。經濟的繁榮使得物欲呈現井噴狀態。作為“消費主義”的集中表現,“流行性物欲癥”正在蔓延。
在約翰·格拉夫等美國學者著述的《流行性物欲癥》中,超前消費、過度消費、炫耀性消費讓人們浸泡在滿足的蜜罐里,但這不過是“精神上的艾滋病”。人成了物欲的奴隸,被消費主義驅使著去購買自己本不需要的東西。
此刻,消費的其實已經不是物質,物質已變為欲望的符號。鮑德里亞在《消費社會》中一針見血地指出,人們通過消費體現著自己的社會地位與身份,舉例而言,你刷爆信用卡買回的一只LV包,不過是上流身份的標簽和擁有奢華的滿足感。
并且這種欲望的滿足是自私自利的,往往排斥公共性。“物欲癥” 讓人退回私人空間,從而減弱對公共問題的關心,也培育了麻木的現代原子人。“人們從公民轉變成消費者。”作家康斯特勒如是說。
回歸無形的美好
日本學者三浦展曾擔憂,被“過度消費”奴役的年輕人成為“新窮人”。月光族、卡奴、房奴,當他們的收入無法維持這種體面生活時,便墮入一種“下流社會”:收入低,人際溝通能力、生活能力、工作熱情、學習意愿、消費欲望也都全盤降低。日本學者松田久一發現,泡沫經濟破滅后的日本出現厭消費現象,他發出預言:未來十年,將是消費崩盤的年代。
其實,對物欲的反抗其實已在世界各地萌發并漸次展開。一名愛爾蘭經濟學家,在一年內體驗“一文不名”的生活以抵制過度消費;在上海,一位姑娘將所有的身家裝在小小的旅行箱里,通過打工換取食宿和機票,環游世界。反消費主義者親身實踐低成本生活,聆聽自己的心跳。
其實消費本不具有原罪,糟糕的是許多人錯把高欲望和高消費當成高品質生活,在物欲癥的沉溺樂不思蜀。幻境終究需藥解,處方在于:回歸家庭,享受親情;節能減排,親近自然;保全自我,擁有閑暇;節制攀比之心,享受日常樂趣。這些幸福如此簡單,雖無法用有形的物質來表現,但確是我們最需要的美好。
最終,生活的感受決定了生活的品質而不是其他。如果連生活的“感受器”都發生了問題,人只是一具消費終端機。
2012-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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