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仰:轉基因技術的是與非
劉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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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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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烏有之鄉
所謂轉基因技術簡單說就是把自然界里不同物種的基因組合到一個新物種里面。
支持轉基因技術的人一般會說，由于組合之前的基因片段都是自然界里的健康基因，因此，組合之后不會有什么問題。
轉基因技術的好處其實很簡單，比如對于植物來說，高產、抗病蟲害、抗旱等。其實，這種轉基因植物無非是把A植物的高產基因，同B植物的抗蟲基因，C植物的抗旱基因等不同基因組合到一個新植物的基因里面。例如有些都市景觀用的草，一年四季常綠，除草劑都殺不死，也不會生蟲，還不怕干旱，抗倒伏，人腳踩了之后也沒影響，甚至連牛羊、兔子等食草動物都不愛吃。今年世界杯上比賽場地用的草，就類似于此類轉基因草，甚至還可以控制草的高度。
聽起來，轉基因技術好像很不錯，但是實際上問題不少。
首先反對轉基因技術的是那些相信上帝的信徒。他們認為每一個物種都是上帝造的，人為地改變物種就是褻瀆上帝，將要遭受懲罰。宗教與科學存在的先天矛盾在這里得到新的體現。
從生物學的角度，上面提到的轉基因植物簡直就是植物界的無敵金剛，這種功能強大的轉基因植物必然使得它們在自然界中生存競爭能力大為提高，其他物種在同等條件下都面臨被淘汰。因此，在這里我們看到一個悖論：轉基因植物之所以能夠出現是因為生物多樣性的結果，但是他的出現卻導致生物多樣性的消失。以草地為例，到過草原的人都知道，自然界的草地沒有一塊是只有單一一種草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草生長在一起，同時還滋養著各種昆蟲、小動物，或者鳥類。而轉基因的草地，只有清一色的唯一的草，昆蟲等其他生物難以生存，連生物鏈都被破壞。如果只在景觀地域，這種狀況還容易接受些，但是，一旦這種轉基因草自由地進入大自然，它便會成為其他草的終極殺手。
如果轉基因技術所造就的新物種還是人類的食物，那么，它的問題更多。
美洲是玉米的原產地，僅在墨西哥，原產的玉米品種超過1000種。但是，在轉基因技術最發達的美國，十幾種轉基因玉米取代了上千種自然玉米，而且，美國的轉基因玉米通過各種途經進入墨西哥后，正在逐步消滅墨西哥的其他各種玉米。
新物種取代舊物種，也是自然的規律，但是，轉基因物種取代舊物種不是自然的行為，而是人為的。在這一行為中，我們永遠無法確定的一件事情是：人為地制造物種的更替是否比自然孕育的物種更替更加合理。
自然界的物種對于自身的基因有天然的保護能力，雖然基因突變也有發生，但是，一般情況下，一個物種為了保持自己的生存特性，都會抗拒其他基因的侵入。那么，轉基因技術是如何實現將兩個以上不同物種的基因結合在一起的呢？轉基因技術最重要的環節之一是攻破原物種的基因自我保護，而攻破的方式就是利用細菌和病毒，因為，細菌和病毒幾乎就是自然界里專門從事攻擊其他基因的。
對于人類來說，細菌、病毒有害有利，造福人類的細菌很多，對人無害的病毒也很多。例如肉毒桿菌，完全可以成為一種大規模殺傷性的生物武器，但是，美容用肉毒素就是這種病毒，小劑量局部注射之后，可以消除皺紋。支持轉基因技術的人說，他們所使用的細菌和病毒都是對人類無害的。然而，這種說法是值得懷疑的，現階段無害，短時期無害，少劑量無害，不等于徹底無害。在這個問題上，也許需要幾百年的時間才能獲得較為清晰的答案，就像煙草成為工業產品之后，過了幾百年，直到今天人們才日益認清它的危害。
此外，幾種不同的基因，單獨存在的時候都沒什么問題，我們不知道的是，當他們組合之后會產生什么后果。比方說，過去人們只單獨地知道炭、硫磺、硝石，但是，這些東西按照比例混合之后居然可以產生炸藥。不同的基因組合也面臨同樣的問題。人們對炸藥的了解大概是通過1000多年偶然的、必然的各種因素的嘗試才發現了它的特性。組合后的轉基因食物，除了表面能看到的高產、抗蟲等特性外，還有什么目前看不到的特性，我們也許在很長時間內都無法弄清。美國曾經發生過一名婦女因食用轉基因食品到突發心臟病的案例。對于這個案例的爭議是，我們不知道這種轉基因食品是必然導致心臟病，還是在某種條件下誘發心臟病，還是與這名婦女的個人身體素質有關，或者壓根就是一個巧合。
轉基因食品早已經進入市場，目前，各個國家都要求生產企業注明“轉基因”的標志，目的就是對于上述出現的狀況，可以有一個長時期的案例積累，便于搞清轉基因食品尚未全部知悉的附帶作用。但是，基于社會上反對轉基因食品的呼聲，由于擔心影響銷售，很多生產企業并不愿意標注“轉基因”字樣，致使這種負面案例的積累無法實現。其實，就算是全部轉基因食品都遵紀守法地標注“轉基因”字樣，生產銷售轉基因食品也無異于大規模的、長期的人體試驗，換句話說，食用轉基因食品是一種生命的冒險。自然條件下，人類只會在生存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例如饑餓的時候，才會做這種冒險。但是，轉基因食品等于是讓人們每天都在冒險。
轉基因技術還帶來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按照當今各個國家的專利法，自然界的物種是不能申請和擁有專利的，比方說水稻，如果一個人或者一個機構擁有了被法律保護的水稻專利，是不是就可以大大地操縱社會？如果再被居心叵測的人掌握，人類的命運是否就會受到嚴重威脅？然而，轉基因技術突破了這個專利法的慣例。轉基因技術研究費用投入很高，出于商業資本的天性，如果沒有專利保護，它如何能夠收回投資，獲得盈利？然而，本文前面部分已經提到，轉基因物種幾乎就是自然物種的克星，它能夠在不公平的競爭中大大消滅其他物種。到了那一天，還是以玉米為例，全世界自然的玉米物種所剩無幾，只剩下具有專利保護的轉基因玉米品種，人類的生存難道不會被專利擁有者要挾？
美國最大的轉基因食品研制公司已經成為美國農業政策制定的重要核心，美國相關政府部門的高級官員與這家公司的高級官員經常互相流動，政策的導向已經非常明顯。目前，我們還可以說，這種官商勾結只是想獲利，但是，未來難免會出現比不道德獲利更為嚴重的危害。
有人認為轉基因作物的種植會給農民帶來好處，但是，實踐證明，種植轉基因作物的農民生存更加困難。首先，以前的農民種植作物不需要支付專利費，現在多出了這項費用，而且，專利費的制定完全由他人決定。其次，作物的高產從根本上說是與土壤的肥沃程度有關，過度的高產就是破壞土壤的生態循環，導致土壤地力衰竭，因此，轉基因作物必須借助大量的化肥，農民又要支出很多化肥的費用，而且，化肥的價格也不是農民可以掌控的。美國的某些種植轉基因作物的農民之所以還能生存，一方面是大規模工業化的農業生產方式，使得他們能夠薄利多銷，另一方面也是在國際農產品市場上政策補貼的結果。對于小規模的農業生產來說，種植轉基因作物，只能使農民日子更加難過，成為工業和專利的奴隸，甚至被大規模的轉基因農作物生產徹底消滅。大量使用化肥還使得農作物的品質下降，污染嚴重等等，都是相關的負面作用。
轉基因技術的是與非簡單就說這些。通過這個問題，我還想說明一點，現在有太多太多的人崇拜科學、迷信科學。而作為科學成果之一的轉基因技術已經向人們發出警告：科學很可能會成為人類潛在的、最大的危害，尤其是這種科學與經濟利益充分結合之后，其危害更是難以預料。
最后，告訴大家一點常識。目前還沒有轉基因水稻，中國政府也沒有批準轉基因水稻可以上市銷售，因此，食用水稻還是可以放心的。但是，中國每年從美國進口大量的大豆，幾乎都是轉基因大豆。因此，食用豆制品還是小心些為好，購買的時候，最好能夠確認豆類的來源是否是中國本土的豆子，這樣會安全一些。當然，最關鍵的因素還是政府部門強制要求生產企業注明“轉基因”的標志，在這個問題上，雖然有相關政策，但是，大眾的關注程度不高，生產企業蒙混過關，追究的人也不多，就是目前中國轉基因食品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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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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