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仰：轉基因的動機和結果
劉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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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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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烏有之鄉
昨天寫文章反對“不問動機，只問結果”，有人就走極端化，認為我是主張“只問動機，不問結果”。事實上，我主張中庸，既要問動機，也要問結果。今天，用一個具體的事例再來討論一下“不問動機”的話題。中國政府最近悄悄地給轉基因作物開了綠燈，也就是說，按照這個政策，今后的中國人將無可避免地食用轉基因食物。國內主流媒體對此項政策，大都也是靜悄悄的，沒有像對其他事情一樣，質疑制度，質疑決策過程。雖然食物與每個人每一天的生活有關，也沒有見到哪個高喊“民主”的媒體提出來要對它落實聽證會制度。那么，轉基因進入中國的動機和結果呢？
如果我們“不問動機”，那就先看看結果。可惜現在還看不清，只能猜測。
結果大概有三種，一是轉基因與人體健康的關系。少數專家說，轉基因對人體無害，因為美國政府和美國專家就是這么說的。雖然也有外國專家說它可能有害，但是，這個結果，公允一點說，只能說是不清晰，還有爭議。但中國政府對此的決策顯然只偏向于美國政府主張的那種結果。轉基因的另一種結果關系到農業生產。有的說它能提到產量、降低成本，有的說它會破壞環境，造成生態危機。很顯然，說它好的，又以美國政府和專家為主，說它不好的，都不受美國的歡迎。轉基因的第三種結果關系到農業產業化，全面推廣后的結果還看不到，但可以有一個參照：大豆。中國的大豆市場現在基本被以美國為主的跨國壟斷企業控制，它的控制包括生產、價格、大豆加工品（如食用油）等全部環節。而實現這種控制，靠的就是中國開放了轉基因大豆，由此造成無數中國農民的失業，或收入下降。這個“結果”好嗎？還是那句老話，要看誰來說：站在美國一邊，站在大資本家一邊，當然說它好。站在中國的國家利益一邊，站在中國的農民一邊，這個結果就不好。然而，因為美國“先進”，因為美國的制度、科技、管理都“先進”，那么，“落后”的中國農民只能成為美國的“先進”向中國擴展后，“被犧牲”的代價了。
如果我們要問一下“動機”呢？
我曾經對郎咸平先生關于中國文化的觀點做了些不太客氣的評價，但是，郎咸平先生對于經濟還是有不少卓越之見的，對于美國轉基因作物侵蝕中國的戰略布局，郎咸平先生也有精彩的論述。美國轉基因大豆在中國的攻城略地，獲得壟斷地位，只是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一個戰役。轉基因技術最發達的就是美國。美國政府與美國大型農業企業關系極為緊密，是世界上最典型的官商一體。在知識產權保護和自由經濟的口號下，美國大型農業企業所到之處，幾乎所向披靡，很輕易就能實現壟斷。而這種壟斷在中國的結果將是大批中國農民的失業，這還是其一。其二，由于轉基因技術專利大都在美國人手里，未來，我們吃每一口飯都需要給美國交知識產權使用費，也不是沒有可能。郎咸平先生曾經說，低碳經濟的未來，有可能使每一個人的呼吸都要收費，雖然有危言聳聽的效果，但不得不防。轉基因食物也同樣。其三，美國大型企業通過知識產權操控中國農產品尤其是糧食生產，將嚴重威脅中國的國家安全。
所以我們必須問一下“動機”。那些在中國主張推廣轉基因技術的科學家和官員，能否公開一下他們與美國農業壟斷企業的神秘關系？他們自己不愿公開，媒體能否揭露一下？可惜，媒體常常以美國馬首是瞻，以被奧巴馬接見為榮，以美國利益為世界普世利益，違背美國利益的事情，某些中國媒體怎么會做呢？所以，我們必須關注在中國推廣轉基因的動機。植物和動物都是自然界的產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天生具有食用它的權利，如果“天賦人權”真有什么不可剝奪的權利的話，那么，自由地種植、養殖和食用就是其一。而轉基因技術在知識產權的保護下，剝奪了人們自由種植、養殖和食用的權利。在我看來，轉基因技術是科技和知識產權最邪惡的結合——在大資本的壟斷下，它從生存這個源頭操控人類；在美國政府的大力扶助下，正試圖控制全世界。
我曾經在《易中天喜歡美國謹防太過》一文中說，美國制憲的方式就是資本家防范政府，政府只是資本家的管家。易中天先生說我這是一個漂亮的比喻，但他不覺得這種狀況有什么不好，反而認為很好，認為是一個不純的動機獲得了一個好結果。這應該就是我與易中天先生“雞同鴨講”的不同。我不相信資本家能主持社會正義。我認為，一個政府再有種種不好，主持社會正義的，最終只能是政府。當政府像美國一樣成為資本家的奴仆，這個最后的希望也將失去。因為，政府如果不好，還有可能被改變，但是，私有大資本的本性難以改變。在轉基因技術與資本、與政府、與知識產權沆瀣一氣的時候，我認為，人們從動機上就能看到可怕的、邪惡的結果。
轉基因技術為何能在中國靜悄悄地推行？因為我們長期以來對美國缺乏深刻的認識，缺乏必要的懷疑。在利益驅使下，少數在中國有影響力的人，或者將自己的利益與美國壟斷企業連接在一起，或者盲目相信美國就是未來。但是，又怕大多數中國老百姓的反對，又怕大家越辯越明，只好以這種暗渡陳倉的辦法，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成天以美國為倚仗的某些媒體，為了美國政府和美國資本家穿連襠褲的利益，也不呼喚民眾意識了，不高喊程序正義了，不質疑制度機制了。而是像幫兇一樣，先是替資本家宣傳轉基因的好處，在某些人被洗腦之后，違背民主，違背民主決策程序，把一個危險的結果引入了中國。而我們的一些學者還在說，“不問動機”。
言論自由是有條件的。條件之一就是言論的主體是誰？個人可以言論自由，但是，如果企業“法人”或其他“法人”也可以言論自由，那么，當企業越來越趨于壟斷，當企業與政府勾搭成奸，當企業可以買下媒體，這種言論自由的結果，就像是個人與跨國公司“法人”的自由競爭，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現代社會試圖以消費者權益來抗衡大企業，但是，面對轉基因食物，消費者權益在哪里？最簡單一點，消費者有知情權，對于轉基因食物，我們有知情權嗎？消費者要求一個最簡單的東西：我們希望知道，我們吃下肚子的東西是不是轉基因食物，我們要求所有的食物都標明“轉基因”，然后讓消費者自由選擇。但是，首先提出消費者權益概念的美國，堅決不愿標注，因為美國政府只是聽命于資本家的管家。中國也就跟著美國，對消費者的這一權益嚴重地忽視。
在這里我要重申以前的觀點，我認為，與生命有關的一切技術，都不得申請和擁有專利。如果這些技術是對人類和生命有益的，就應該免費讓全世界使用。學學中國古人吧！中國人曾經擁有水稻、茶葉、絲綢、中醫，還有四大發明，這是文明的進步和繁榮的基礎，它們可以擁有專利嗎？無孔不入的利益至上、金錢至上，已經快把人類逼到懸崖邊緣。動機，就是為了賺錢而不顧每一個普通人的基本利益，我們可以“不問動機”嗎？的確，只有少數人不愿“被問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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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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