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像做“太監”,一個是親如一家
一個是按部就班,一個是隨心所欲
一個是夫人當家,一個是拒見妻子
*****************************************
一個是像做“太監”,一個是親如一家
翁元記得:“我們剛入伍當衛士的時候,上面發給我們一篇‘侍從人員訓條’,里面有一段話,我到現在還沒忘掉:‘古人教養子弟門人,先令其學習灑掃應對、進退,再進而講習養心修身,所謂禮義廉恥之道。今之侍從人員即古之弟子門人也,若不自重自治刻苦耐勞,敬事慎言,則下惟其本身無成,即為其師長者,亦必受其影響,甚至左右不良,以致身敗名裂,比比皆然……’那句‘今之侍從人員即古之弟子門人也’,可以看出蔣先生是如何看待侍衛人員了。”
----------
毛澤東不止一次地和身邊衛士說:“我是為人民服務,要考慮處理許多國家大事,自己的一些事就顧不過來。你們幫助我,也是間接為人民服務,我們只是分工不同?!?。
1956年調整工資時,衛士田云玉只提了一級,沒有漲兩級,就到處痛哭流涕。毛澤東批評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提級時”。考慮到田云玉家庭人口多,經濟困難,毛想幫助他,說:“小田,我用我的工資每月給你60塊錢,行不行???”田答:“我是國家干部,怎么能拿你私人的錢?那樣的話,我不成了你私人的人了嗎?”此事就作罷。在他們的觀念中:主席和衛士都是公家人,是平等的。
++++++++++
翁元,浙江壽昌人。1946年保衛蔣介石的警衛總隊在浙江招兵,16歲的翁元考入了該總隊。起初干些站崗等工作。50年代后期,調到“總統府”官邸做內勤管理、負責清理辦公室、接待外賓等。因工作認真負責,被蔣介石記在心上。1966年7月的一天,蔣要手下打電話,命令翁立刻到他避暑官邸報到。翁到后被帶進書房見蔣。蔣看了翁一眼,說:“好!好!那就開始工作吧!”說完,翁就立刻退了出來。就這樣,翁正式加入“總統”貼身副官的行列。起初,擔任蔣介石的副官,1975年老蔣去世后,繼續當小蔣--蔣經國的副官,到1988年小蔣去世。
下令指名調副官,這是蔣介石唯一的一次。一般跟蔣介石的人都是幾十年的老人,包括蔣夫人宋美齡的女傭人、副官,都是從宋還是小姐的時候就跟著了。而且要跟一輩子,因為安全是絕對重要的。這些老人最初是怎樣進入蔣宋府里的,翁元沒有講述。
----------
毛澤東指名調衛士時,有的還親自做工作。李銀橋,河北安平人,1938年11歲時參加八路軍。1947年初,李被調到周恩來身邊當衛士。轉戰陜北時,李的機智敏捷,被毛澤東看在眼里。通過組織要將李調到毛身邊。李不愿意。毛親自找李談話,了解原因。李說:“從38年參軍、我一直當勤務員,當衛士。我想到部隊去。與我同年當兵的人有些已經是營、團級干部了。”毛說:“大道理不講不行。你到我這里來,我們只是分工不同。都是為人民服務。你為我服務也是間接為人民服務??墒牵庵v大道理也不行。三八式,當我的衛士,地位夠高,職務太低。我給你安個長,作我衛士組的組長?!薄鞍肽辏銕臀野肽昝?,算是借用,你看行不行?”李答應了。到期后,李愿意繼續為毛服務。一直到1962年。
又如吳連登,江蘇鹽城人,1942年生。1960年進入中南海,為毛等中央領導服務。1964年在國慶十五周年的這一天,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檢閱的休息期間,把吳找到身邊,說:“我今天跟你商量一點兒事,想請你到我家去工作。因為我身邊有許多事情,家里也有許多事沒有人做,你看,我想請你,能不能給我幫幫忙?”吳說:“好,但是我就怕主席的事我做不好?!泵f:“沒關系,那你就過來吧?!眳蔷烷_始在毛家服務,到1976年毛去世。
++++++++++
蔣介石用衛士專招浙江人。早在西安事變前,蔣的便衣衛士,便全部是浙江人。后來也有5%左右的外省人,但絕大部分還是浙江人。這主要是基于蔣個人對浙江人一種“人不親土親”,和語言、習慣上彼此相近的主觀因素。
----------
毛澤東的衛士來自五湖四海。為了更好地了解各地情況,警衛毛的第一中隊的約一百名戰士選自全國不同的專區,一個專區一個。
++++++++++
翁元回憶:老先生(翁對蔣介石的稱呼)自己召喚副官,通常是叫一聲:“喂!”在大陸時期,他是以喊“衛兵”召來隨從的。一個在我們這個圈子最著名的故事,就是抗戰時期,老先生用拐杖,敲打一位“衛兵頭”的往事。叫我們“喂”,我覺得已經是相當客氣了。
----------
毛澤東招呼衛士就叫名字,或叫小X。吳連登的“登”和電燈的“燈”是諧音,毛澤東有時開玩笑說他“是自己身邊一盞不滅的燈”;喊他“咸城人”,因為吳連登的家鄉是鹽城,“鹽是咸的嘛”!警衛曾文,廣東人,個子比較小,周圍的工作人員一般都叫他“小廣東”,毛澤東從來不叫他“小廣東”,而是叫他名字,尊重他。
++++++++++
翁元到現在還記得十分清楚:“蔣介石長孫蔣孝文有一句名言,‘我做了什么錯事,他(指蔣經國)頂多罵一下,可是你們就不一樣了,所謂虎毒不食子!’”
----------
雖然吳連登等有些衛士的年齡比毛澤東的女兒李敏和李訥還小,但按毛立下的“家規”,她們還得叫衛士“叔叔”呢!毛澤東對子女說:“對工作人員要好,要尊重人家。工作人員付出勞動照顧我,我們好多事都不是自己作的,都是靠人家的勞動,所以要尊重人家?!边@里還有一個輩分原因,毛把衛士看作是自己的“同事”、“同輩”。
警衛局副局長張耀祠回憶:“1970 年,菲律賓前總統馬科斯夫人伊梅爾達訪問中國,給毛主席送來了一些芒果,毛主席不吃,我擔心放久了要壞。便對張玉鳳同志說:‘你向主席報告一下,是否把芒果給他在北京的孩子送去一些?’毛主席卻說:‘不要給他們,給大師傅、你們和警衛戰士吃吧。你們比我的兒女都好?!?BR> ++++++++++
翁元說:“開始做侍從副官時,沒有人教我怎么做。我就認真地觀察老副官們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任何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毫不遺漏地看個仔細。譬如說,老先生吃飯時,哪些東西是必備的?碗、筷、杯、盤和各式餐具是怎么擺的?最喜歡吃哪些東西?蔣的生活習慣有哪些需要特別留意的地方?我都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地看在眼里,一項一項地記在心里,一點也不馬虎。后來,我就成為所有的侍衛人員當中,對蔣氏父子的日常生活小節研究得最有心得的人之一。我在工作中也沒有什么失誤。我雖然受到官邸人事派系排擠,曾被迫二出二進,最后還是老先生親自交代要我回官邸工作。
----------
李銀橋說:“我對工作熱情負責,不懂偷懶,也不去偷懶。有多年的勤務員、衛士工作經驗。我又善于察顏觀色,善于理解領導意圖。來到毛澤東身邊,對他的習性很快便熟悉了。要茶、要飯、要書、要筆,甚至是見不見客,他只需遞個眼色我就知道該怎么辦。有時他剛想到我就替他辦了,連眼色都不用遞。這種默契配合使毛澤東很是欣賞,幾次撫著我手背說:‘我們很合得來。你是善于發現規律的人?!?BR> ++++++++++
翁元回憶:“我們侍從副官,就是要照顧老先生的飲食起居。說得難聽一點,就像皇宮里的太監一樣。
我們伺候他洗澡、擦背、更衣時。老先生很在意我們是不是服裝整齊,允許我們脫去中山裝上衣,上身穿著襯衫不必打領帶,下身則穿著一般的長褲,天熱的時候我們可以把袖子卷起來。
老先生夏天怕熱,但他既不吹冷氣、又不吹電扇。在官邸平常吃飯的時候,侍衛人員就要像古時候的婢女或者太監那樣,站在他的身后替他打扇子。每當夏季氣溫上升、酷暑難當的時節,他的身后一定有副官人員,專門為他打扇揚風祛暑?!?BR>----------
關于衛士的工作,李銀橋說:“毛澤東吃飯時,是衛士端去飯菜,并陪在一旁靜候他吃完;他辦公時,衛士一般在門外值班,同時又不時地進去為毛澤東準備些煙、筆墨和倒茶之類的活兒;睡覺前,衛士要為毛澤東擦澡、按摩,起床后,得為毛澤東準備洗漱用具和水;外出活動與開會時,衛士更是寸步不離?!庇终f:“時間長了,我們這些當衛士的便發現毛澤東雖然是主席,是領袖,但又是一個極普通的人。每個人所有的吃喝拉撒,他也完全一樣。譬如,不愿在外人面前暴露一些個人生活習慣上的小隱私,不愿生人在他身上東摸西瞅的。他身上也有癢癢肉,有時我們在擦澡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癢癢肉,毛澤東不是極其敏感地阻止你的進一步行動,就是像孩子一般地嚷著:‘哎喲,別動了,別動了,哈、哈、哈……’地笑起來?!?/p>
每次睡前按摩,都是毛澤東和衛士拉家常的時候。大事小事隨便聊,發牢騷罵娘也可以。毛常說:“我需要一些這種隨便的生活,越隨便越好,總把我當主席我受不了。”
衛士封耀松回憶:“一個冬天晚上,毛澤東在辦公,但雙腳不停地拍著地。開始我以為毛澤東是在活動血脈。隨著拍地的次數不斷地增多,我猛地想起了什么,忙去看溫度計。糟了,才13℃!那時,中南海的暖氣供應不好。我靈機一動想出一個法子,趕緊找來兩只熱水袋,灌滿熱水后,走到桌前,蹲下身子,輕輕地將熱水袋捂在主席的腳背上。那雙腳不再拍打地面,安靜了。我正要起身離開,忽然停住了。在我的頭頂上,探出一張親切的面孔,目光像冬天的陽光一樣溫暖,望著我,望著我……忽然,那嘴角抽動兩下,眼睛變濕潤了,說:‘好,很好,謝謝,謝謝你?!?/p>
毛澤東習慣晚間辦公,衛士年輕,有時值班時就睡著了,只要沒有事,毛就不叫醒他。天冷時,毛還把自己的大衣輕輕地蓋在睡著了的衛士身上。保健醫生王鶴濱也曾享受過被蓋大衣的待遇。
++++++++++
翁元在回憶錄中提到蔣介石有個轎夫班。國民黨在重慶時期,由于西南多山,地形復雜,就成立了官邸轎夫班,作為特殊的交通工具。撤退到臺灣時,從大陸帶來兩頂轎子和轎夫。十余人的轎夫,被編到“總統府”清潔班,平時從事清潔雜役。到了蔣介石要出巡,而且需要乘轎子的時候,就把這些轎夫編組執行任務。從50年代到70年代,蔣宋夫婦在全臺灣各個偏遠山區游歷時,如果當地沒有通車的公路,他倆就乘著轎子,徜徉于山水之間。坐轎子舒服,抬轎子則是一件累人的差事。每次出巡,轎夫個個腰酸背痛、暗自叫苦。翁元說:“從這里也可以想見,蔣宋夫婦當年是過著什么樣的生活,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實際上是轎夫們憑借著原始的人力,把兩個老人抬到山水之濱的?!薄罢\然,老先生不承認自己是封建帝王,但是,各種享受卻明白地顯示,他過著一種20世紀絕無僅有的奇特的生活方式,這種生活形態,只有在清代的紫禁城里才看得到的那樣場面。”
----------
據說,共產黨內有個規定,黨員不準坐轎子、滑竿等工具去游山玩水,不能將自己個人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從沒有聽說過:毛澤東坐過轎子或滑竿游山玩水。1979年時年75歲的鄧小平徒步登上黃山山頂。
++++++++++
翁元記得有一回,蔣介石自己把他桌上的東西放到另一個地方,臨時要找卻找不到,情急之下,就把我們副官人員罵得狗血淋頭??墒?,幾分鐘后,一個副官找著了這東西,他心里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剛剛拿了,年紀大了一時健忘,搞錯了東西放的位置,讓我們這些無辜的副官白白挨了一頓好罵。蔣介石明明知道是自己忘了放的地方,是自己的錯,和我們副官無關,但是,他也不愿向我們說一聲抱歉。他除了沒有向任何人說抱歉的習慣之外,也絕對不會向他心中視為奴才的內務科人員講一聲抱歉。
----------
毛澤東有時毫不客氣地訓斥身邊的人。每當此情況發生,他一定有什么特別不遂意的心事。
衛士們說,毛澤東發脾氣極大多數是為了睡覺的事。李銀橋舉了一個例子。一次,毛澤東剛寫完一篇重要文稿,精神非常興奮,兩天沒合眼。服了三份安眠藥才入睡。值班衛士李連成看見有強烈的陽光穿過百葉窗射進來。這光過不了多長時間,將會照到毛澤東臉上。于是李小心翼翼地將窗放下,一失手百葉窗像散了架似的墜落下來,發出巨大的響聲,將毛驚醒。毛澤東吃力地從床上坐起,張著那雙因極度疲乏而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李連成:“說,怎么回事?”“我關……關窗?!薄瓣P窗,早干什么去了?你不要在這里值班了,出去!你給我外邊站著去!”事后,毛澤東向李連成道歉說:“你有些小錯,我是大錯,我不該向你發脾氣?!薄安?,主席……”李連成泣不成聲,“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毛說:“莫哭了,莫哭了。是我委屈你了。我工作忙,腦子想的事也多,睡不好就煩躁,情緒不能控制。你可別往心里去??!”毛澤東越這么說,李連成越哭得不能控制,最后竟號啕痛哭起來。李是被毛澤東的話所感動的,誰知毛誤以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便一個勁地哄。在此之后的一個星期內,毛澤東竟三次向李連成表示道歉,弄得小李不知所措。
++++++++++
翁元回憶:“1973~1974年間一天,我正在替老先生做全身按摩,他突然問我:‘翁元,你受過什么軍事教育嗎?’我說:‘我因為一直跟在您身邊,所以沒有受過什么軍事教育,或是正規的高等教育?!又鴨柕溃骸慵依镞€有些什么人???’我就從實地告訴他實情?;蛟S這只是因為他在醫院里沒有人可以和他聊天,所以,在心情煩悶無聊的情況下,才找我問話。當時也在一旁值班的醫療小組姜醫官事后和我打趣:‘翁副官,你這下子不得了了,老先生問你這些話,表示你升官有望,老先生要提拔你了!’我只笑了一笑。后來什么事都沒有?!蔽淘葲]有升官,也沒有上學深造。
----------
毛澤東對衛士們說:“你們很小就參加了革命,失去了學習機會。趁現在年齡還不大,應抓緊時間學習。少壯不努力,老大徒悲傷?。 薄敖ㄔO新中國,沒有文化知識怎么搞建設啊?”
衛士田云玉剛在毛澤東處工作不久,毛就要送田到學校學習,但是田不愿意去。
毛澤東倡導在中南海機關專門為衛士和工作人員辦了一個業余學校,并自己出錢買了課本、作業本和筆墨,70多人每人發一套。還以毛的名義請來了5位老師,開設了語文、數學、地理、政治、自然等課程。文化低的同志在這學校里補習到初中程度。毛澤東還常常利用空隙時間檢查衛士們的學習情況。1956年派李家驥等十來名身邊工作人員去公安部辦的文化學習班系統學習了一年多。后來還選派李連成等一些同志到大學去進修。
++++++++++
翁元說:“蔣介石的漢學造詣很扎實,修改文稿一句一字從不馬虎,斟酌得特別留神,甚至到了廢寢忘餐的地步?!钡虥]有提到過,蔣曾為副官等身邊工作人員修改過什么文章。
翁元還回憶:“老先生有他嚴肅的一面,但他的嚴肅卻不失其寬厚與細膩?!?BR> 例如,“一次宴會已經結束,他坐在位子上休息,我則在忙著收餐具。在我正不經意用手抓起高腳洋酒杯,準備集中收存的時候,老先生忽然說:‘翁副官,你這樣拿酒杯是不對的,會失禮的。你看我拿酒杯的樣子!’說完,他很優美地用手托起一只高腳酒杯。然后又說:‘你看,洋酒杯應該這樣托著拿,不是手抓著它。抓著拿會在杯口留下指紋,很不禮貌。’ 一個貴為‘領袖’的老人,竟然親自為副官示范如何正確取拿洋酒杯,他的平易近人、細膩守禮,直教我敬佩有加,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又如,“有一回應由我值班,我臨時請了半天假去辦一件私事,請同事代理。第二天,老先生見到我第一句話就問我:‘你昨天怎么沒有來?以后應該要跟我請假呀!’
還有一次,有位護士駱小姐有事叫我,她叫了一聲:‘翁元!請你過來一下!’老先生聽了馬上糾正她說:‘駱小姐!你不可以叫他的名字,應該叫他翁副官才是!’”
翁元對蔣介石的要并求不高,上面這些點點滴滴小事情,卻使翁一輩子難以忘懷。
----------
李家驥回憶:“1950年訪蘇期間,一天晚上,毛主席躺在床上休息,我在他辦公桌上練毛筆字。正在我聚精會神練字時,毛主席出現在我的身旁,我急忙想躲開。他說:‘別走,你寫的不錯,接著練?!疫厡懰吙矗匀话l現我的缺點了。他說‘來,我幫你練?!谑牵阎业氖?,握著毛筆,寫了幾個大字。而后,他又對我講起中國書法的歷史、剛開始練毛筆字應注意哪些問題等等?!?/p>
1953年,李家驥父親病重,回家探親。臨行前,毛澤東要他“回家探親別忘了搞調查研究。”并親自給他擬定了調查提綱。李回來匯報后,還要他寫調查報告。毛在這報告上修改了三十多處,改了錯別字和不通順的句子,加上了漏掉的標點符號。毛澤東還加了“山西盂縣情況調查”標題和“李家驥”落款。在最后一頁上寫了批語:“寫得很好,可在全班傳閱,有些錯字?!辈⑹鹈珴蓶|,寫上年月日。
李家驥還說:“毛主席對其他同志也是這樣,李銀橋等同志的調查報告他都看過,專門指點過?!?955年毛對一中隊警衛戰士說,要求他們回家探親時搞調查研究?;貋砗笠蛩麍蟾婕亦l真實情況,提交調查報告。后來,毛澤東不僅仔細聽了匯報,看了報告,還對報告中的錯別字也作了修改。
衛士封耀松回憶毛主席帶衛士學游泳的情景。毛主席站在池水中,讓我們衛士環繞他四周。老人家興致很高;下操一樣大聲喝令:“憋氣!”我們衛士立刻都憋了氣。有的鼓嘴,有的瞪眼?!奥牽诹钤骂^去,別害怕——下去!”毛主席一聲令下,撲通,率先將頭扎入水。撲通通,我們跟著將頭扎入水。片刻,毛主席嗯隆一聲冒出頭,見我們跟著冒出頭,便喊:“喘氣!再下去!”可是,我嗆水了。吭吭直咳,便想朝岸上爬?!罢憬瞬粫嗡?,該打屁股?!泵飨]有打我屁股,大手不輕不重打在我背上。我便咳得更歡,還夾帶著笑。只聽毛主席喊:“莫用鼻子,用嘴喘氣。聽命令。憋氣!——下去!”撲通通,我們又隨毛澤東將頭扎入水中。工夫不大又嗯隆隆冒出水面……。就這么“撲通”、“嗯隆”一番,我們幾個衛士竟都學會了游泳。
毛澤東游泳能躺在水面上,一中隊干部陳長江努力學也沒有學會。陳回憶:“1959年在廬山水庫,毛主席見我想躺在水面上,可是身體還未放平,就失去了平衡,沉了下去,幾次試驗,幾次都失敗了。這時,毛主席游到我的身邊說:‘長江,不要緊張,把身子放平了……,身體要放松,再放松些……隨便一點,不要那么緊張嘛?!斡疽灿袀€規律,摸到了這個規律就容易學會……’他邊說,邊為我做示范,糾正我的不正確的動作。我照著毛主席的指點,反復模仿,多次失敗,敗了再做,這樣反反復復,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但終于有一次,我突然覺著腿沒有蹬,臂沒有劃,平躺在水面上,很是悠閑,而且沒有任何要沉下去的感覺?!?BR> ++++++++++
翁元說:“給老先生當副官,大不了也就是提升個內務科長干干,他絕不會因為副官對他無限忠誠和效命,而委以重任或為副官謀一個官位。始終如一地奉獻忠誠,做到老做到死是蔣介石官邸內務科人員的命運?!?
----------
毛澤東對他的衛士不搞特殊照顧。如衛士長李銀橋,1938年參加革命,在毛身邊工作了15年, 1962年離開中南海,調到天津市公安局任副處長、國棉二廠副廠長。毛去世后,調任人民大會堂管理局副局長。1988年,李在公安部老干局副局長的崗位上離休。
衛士李家驥1945年參加革命,1961年主動要求下放到大慶工作。離休時享受正處級待遇。
衛士兼理發員周福明在人民網上說:“我在毛主席身邊工作了17年,既沒有升官,也沒有發財。我1995年退下來,評了一個處級干部,發財根本說不上?!?BR> ++++++++++
翁元說:“許多年老的同事,把自己的身份看得很低,因為,蔣家的人有把我們當作他們家族的奴隸的心態。特別是大陸時期,老先生在年富力強的年齡,潛意識里面有天下是我打下來的心態作祟,他在不知不覺間會自認為是這個國家的王者??墒?,敗退到臺灣,蔣家受到很大的沖擊,他已經沒有過去那種‘君臨天下’的銳氣。然而,盡管退居海島,老先生仍舊把自己視為統治區域內獨一無二的領導者,或者是接近皇帝那樣的無上地位?!?BR> 翁元的回憶錄中附有近百張照片,就是沒有一張蔣介石和翁元的單獨合影,更不要說蔣和翁元全家的合影。
----------
一次, 衛士李家驥生了病,毛澤東派李銀橋拿了水果代表他來看望,江青專門找大夫給小李看病。
衛士張仙朋回憶:“1961年12月的一天,我得了感冒,因為怕把病傳染給毛澤東,沒去上班,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第二天,主席就給我來了一封信,信里寫著:小張,你好了些嗎?過幾天上班不遲,要好好靜養。最后一句是,你到我的廚房吃飯吧。因為那時候全國生活都很困難,我們生活也不好,主席的意思是叫我到他的伙房吃飯?!?/p>
封耀松說:“平日,毛主席老人家常詢問我爸爸媽媽怎樣?問我給家里寫信沒有?這次來杭州,毛澤東便說:‘小封啊,你回家看看吧?!麑iT委托羅秘書買了些東西陪我去探望父母”。
下面是權延赤寫的《紅墻內外》一書中描述的關于衛士封耀松談戀愛的經過。從這里可以看出毛澤東和衛士們的親密關系。雖然長了些,還是全部轉引。
在中南海跳舞時,我認識了戰友文工團一位漂亮的女演員,談了一段戀愛,吹了。這件事毛澤東全知道。曾多次關心詢問。
“我的衛士不發愁,要有信心么。”毛主席輕輕拍打我的頭。
我說:“不發愁么,也不是什么高興事”。
毛澤東放低聲音,像父親開導兒子那樣慢條斯理對我說:“老婆不是花瓶,不是為了擺著看。討老婆不能光挑長相,還是找溫柔賢惠的好。自己進步,又能支持丈夫進步,那多好??!家里和和睦睦,出去干工作也有勁。你說呢?”
我赦顏地悶聲不響。
毛澤東笑了:“當然,挺精神的小伙子么,硬塞給你個麻子當老婆。也是不行的??傄约嚎粗娣藕谩6?,彼此都要看著舒服。”
我撲啼笑。毛澤東也笑,笑得很開心。
毛澤東收住笑,換了一種嚴肅的口氣說:“一定要先看思想,看性格,其次才是長相。思想一致,性格合得來,婚后才會幸福。要不然的話……”老人家稍稍停頓一下,眼神變得黯淡,嘆了一聲,“唉,是要背包袱的?!?BR> 我沒有做聲。聽衛士長講,毛澤東說過江青是他的一個“政治包袱”。
到了合肥,在省委組織的舞會上,我又認識了一位姑娘??磥砦沂堑搅嗽撚懤掀诺哪挲g了。跳舞時心里總發熱,渾身細胞充血膨脹。精力多得用不完似的。我從前不像這么熱情活潑,現在卻被一致認為是“活躍分子”。很快我便同那位姑娘“談”上了。她是安徽省話劇團的一位演員。
我們幾名衛士間是無密可保的。小張、小田還有衛士長都很快知道了這件事。
事情是我自己鬧到了主席面前。
那天,我們和毛澤東一道吹牛聊天。這種時候是無話不說,沒大沒小的。既可以貧嘴,也可以動手動腳。
我首先發難:“主席,今天我要打瞌睡你可別怪,要怪怪小田。昨夜里他翻餅子,床板響一夜,吵得我沒合眼?!?BR> 毛澤東感情豐富,有時候很容易相信人。見我一本正經,便認真起來問:“是不是娘老子又病了?”
這下子小田可通紅了臉。上次在北戴河,他接到家里電報:“母病重速歸”。當時主席身邊人手少,不夠用??墒锹牭竭@個消息,仍然命秘書從他稿費里支一筆錢,幫助小田回家探母。小田回到家里一看,母親紅光滿面干活干得正歡騰。一問,原來是想兒子拍了假電報。主席聽到實情后,不但不批評,反而感慨萬千:“兒行千里母擔憂啊。這回你們該懂了吧?所以說,不孝敬父親,天理難容。”
田云玉急得兩手亂劃:“主席,他造謠,造謠……”
我一邊笑一邊說:“娘老子沒??;是西子姑娘病了。那邊相思。這邊也睡不著?!?BR> 毛澤東隨我們一道笑,沖小田說:“好事么,不愛不相思。”
田云王手指頭快捅住我鼻子了,叫嚷著說:“我們談兩年了,熱了涼,涼了熱,至于嗎?他才是發高燒呢。主席你還不知道?他來合肥又跳上了一個?!?BR> “真的嗎?”毛澤東望著我。
“沒錯”。田云玉搶著說,“這么摟著人家轉,轉暈了就甜言蜜語說悄悄話……”
我狼狽透了,周圍是一片笑聲。
張仙鵬說:“主席,我作證。小封跳舞跳上個對象,滿不錯的。”
我拔腿就逃,卻被主席下令,讓小田把我抓住拖回來。毛澤東問:“怎么個情況???別搞封鎖。她叫什么?”
我有些忸怩。張仙鵬便說出那姑娘姓名,并介紹說:“跟咱們跳舞的那個話劇團演員。”
毛澤東根據張仙鵬的描述回憶一番,望住我說:“小封,你是不是速勝論呀?”
我搖晃著身子不做聲,那姑娘的舞姿總是在眼前晃。
“這個人好不好呀?她的情況你全了解嗎?”毛澤東把身體仰靠到沙發上,接著說:“不要一時頭腦發熱,要多了解了解?!?BR> 隔天,安徽省委書記曾希圣夫婦來看望主席。談過幾句話。毛澤東突然指指我說:“我們小封跳舞,認識你們這里活劇團一個演員小X,這個人怎么樣啊?”
曾希圣夫婦互相詢問,搖搖頭:“不了解。”
毛澤東說:“你看我們小封,又年輕又機靈,小伙子不錯吧?”
曾希圣夫婦笑著連連點頭:“主席身邊的人,那還用說嗎?”
毛澤東說:“怎么樣,幫個忙吧?你們本鄉本上的,幫助了解了解?!?BR> 曾希圣夫婦說:“行。這事就交我們好了?!?BR> 當天晚上,他們就把情況了解來了。對主席說:“哎呀,不大適合。女方比小封歲數大,快大三歲了?!?BR> “這不算大問題吧?”毛澤東望著我,“女大三,抱金磚。何況人家長得年輕。”
我雖然不語,卻遺憾地低下頭。
曾希圣夫婦又說:“還沒講完呢。她已經生過小孩,是離過婚的……”
毛澤東又望著我問:“怎么樣?小封。給你個拖個油瓶行不行啊?要說心里話?!?BR> 我真難為情,可還是搖了搖頭。
毛澤東笑了,安慰一句:“關系還沒確定,還是自愿為原則?!彼麑υJシ驄D說:“我身邊幾個小伙子都不錯的,總想選擇個漂亮點的,方方面面滿意些的姑娘。這樣一來呢,就有點對不住你們那位演員了?!?BR> 曾希圣夫婦剛走,毛澤東便捅了我一指頭:“懂了吧?失敗主義不行,速勝論也不行,看來還得搞點持久戰?!?BR> 然而,有毛澤東幫忙,我便不曾打持久戰。
上廬山后,江西省委書記楊尚奎夫婦來看望主席。談天中,毛澤東對楊尚奎的愛人說:“水靜啊,我身邊幾個小伙子你都見過了。你那邊老表很多么,幫忙找一個吧?”
水靜笑著說:“行啊。就怕你的小伙子看不上,一個個都長得那么精神?!?BR> “小封,找個老表好不好???”毛澤東問。
不容我張嘴,葉子龍和李銀橋已經喊起來:“好啊,江西老表好啊。拉一個出色的來談談看吧?!?BR> 水靜略一思索,說:“你們一八七號樓的小鄭好不好?叫鄭義修,是省醫院的護士。能上廬山服務的,都是選了又選,方方面面都優秀才行?!?BR> 李銀橋跟著說:“能在主席身邊服務,也是選了又選,方方面面都優秀才行?!?BR> 毛澤東像辦完一件大事似的,朝沙發上一靠。滿意地說:“小封,就這樣吧,接觸接觸看?!?BR> 于是,我和鄭義修同志談上了。廬山會議開得緊張激烈,我們倆談得輕松愉快。下山時,彼此已經有些戀戀不舍。
以后,每逢我陪主席散步聊天,主席總要問問:“小鄭給你來信了沒有呀?”
“來了?!蔽野研胚f給主席,請他看?;匦乓惨埶?,請他修改。毛澤東每次都要認真幫我改錯別字,一邊改一邊說:“要加強學習。寫了錯別字人家是要看不起的。改過的錯字你要記住,下次不能再寫錯。”
終于。有那么一封信毛澤東看過以后,笑了。說:“小鄭發信號了。你該朝前邁一步了,升升溫。這種事還是男的主動些好,姑娘總是要比小伙子顧些面子么。”
于是,以后寫信我便加上了“親愛的”。毛澤東再問我小鄭來信沒有時,我的臉紅了,不自然地掏出信。毛澤東哈哈一笑,手在胸前劃一個?。骸安豢戳?,不看了,大局已定,我等著吃你們的喜糖了?!?BR> 1961年,北戴河會議期間,我和鄭義修結婚了。第二天傍晚,我們去看毛澤東。他滿面笑容,讓我們坐他對面。毛主席望住我愛人問:“小鄭,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歲?!?BR> “比小封小三歲。爸爸媽媽干什么?”
“退休了。我們兄弟姐妹都能照料他們?!?BR> “那好么,要孝敬父母。連父母都不能孝敬的人還肯為別人服務嗎?當然不會。”
我悄悄捅小鄭,她便起身走近毛澤東,剝一塊水果糖:“毛主席,請您吃我們一塊喜糖吧?”
“好啊,甜甜蜜蜜?!泵珴蓶|把糖含入嘴里,說:“你們結婚后要互相多關心多愛護,和和睦睦,白頭到老?!?BR> 隨后,他和我們合了一張影。
++++++++++
翁元說:“少數內務科人員,打著‘總統府’官邸的招牌,在各個機關團體招搖撞騙,搞他們的私利。例如,強行要求相關的機關團體,如臺北市中山堂等福利社或是福利餐廳,徇私承包給這些官邸工作人員背后撐腰的小圈圈,讓他們年復一年地經營這些包賺不賠的營利事業。我相信,以宋美齡的聰明睿智,她不可能不知道下面有哪些人在搞私利的事情,只是,她大概不把這樣的事情看做是什么大不了的問題,何況,這些在外頭搞副業的手下,又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傭仆,縱使賺點外快,又算得了什么呢?”
----------
秘書林克回憶:“在1962年春,毛澤東發現身邊有老鼠,就要他的辦公室黨支部開展整風。在整風中,揭發出個別人在隨毛澤東到外地視察工作期間,曾向一些地方無償索取各種物品,而該同志又不肯做認真的自我批評。當毛澤東知道群眾揭露的事實后,便果斷決定將在他身邊工作多年的這位同志調離中南海,另行分配工作。毛還從稿費中拿出幾千元派人到各地一一退賠并道歉?!?/p>
*****************************************
一個是按部就班,一個是隨心所欲
翁元回憶:“蔣介石的生活習慣非常有規律,數十年不變。他早上五點多就起床、更衣、梳洗,喝水。老先生不愧是個軍人,他做任何事情,乃至早晨起床盥洗,都是那樣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從他打開洗手間電燈,到他完成洗臉的動作,我們都訓練到可以算出他這一連串動作,需要多少時間。
然后在陽臺上做柔軟體操、唱圣詩,約莫20分鐘。再回書房靜坐祈禱。靜坐時,口中還念著祈禱文。靜坐時間大約40分鐘,從來沒看見他計時,可是,他靜坐的時間似乎永遠不會有誤差,有時候一分鐘都不差,確實讓人不可思議。
做完靜坐和禱告,便在自己書房寫日記和看報。老先生是一個習慣日間活動的人,不習慣熬夜,所以,他通常是利用一天當中精神最好的早晨寫日記。
把日記寫好了,開始看報紙。如果他有興趣的新聞,會特別交代秘書,等到吃早飯的時候,再念給他聽。
早上9點鐘左右,便進食早餐。然后動身到“總統府”上班。
蔣介石下班的時間不太一定,有時候一件公文比較費腦筋,或是有什么事,需要即刻處理,下午1點多下班的情況也有。
中午下了班,他便直接回官邸吃午飯。他是絕對不到外邊吃飯的。
中飯后,通常他有睡午覺的習慣。午覺醒來,老先生習慣出去散散步,然后回書房靜坐祈禱20分鐘。結束后,就開始辦公。他所謂的辦公,無非是看看報紙、剪貼一下他覺得不錯的報道,頂多再處理幾件比較緊要的公文。如果有重要的外賓,他也趁下午這段時間在官邸接見。
等所有的公務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為他和老夫人預備了茶點。
到傍晚4點多鐘,假如老夫人也有興趣,他們就到臺北近郊的一些地方兜兜風,再回來吃晚飯。如果他們不外出兜風的話,老先生就在官邸室內或者花園里面散步。
宋美齡喜愛看電影,可以為了看一部片子,廢寢忘食,可是蔣先生不受好片子的誘惑,到了該睡覺的時間,他一定叫暫停,在他看的某個段落做下記號,改天再看。
晚上上床之前,照慣例蔣先生是先做靜坐40分鐘,再散步片刻,然后才回房入睡。
人年紀大了,睡不踏實,常常會半夜失眠,所以,我們會在他的床頭柜內放一兩粒鎮定劑和安眠藥,因為有醫生交代,而且劑量輕,不會影響第二天的精神,老先生非常節制,非必要不會服用,對醫生的建言是絕對尊重的。”
----------
毛澤東的具體作息時間,他身邊的工作人員的說法不一樣。
徐濤是毛澤東的保健醫生,經過仔細觀察,他認為:“毛澤東的睡眠,可以找出兩條規律:一條規律隱藏在他自身,就是腦子疲勞到極點,便用手指在頭頂上畫著圈喃喃‘天翻地覆,天翻地覆’。吩咐衛士:‘我睡覺吧。’還有一條規律是他的睡眠可以概括為‘每天多賺四小時’,或者說,毛澤東的一天有二十八個小時。比如。今天早七點入睡,中午十二點起床,那么明天就可能中午十一二點入睡,下午三四點鐘起床。后天又會拖至下午三四點鐘睡覺。晚上九十點鐘起床。就這么形成自己獨特的‘一天’。比大自然的一天多四個小時左右。然而,還不能遇大事。遇大事他就沒明沒夜論不了‘天”了。說毛澤東上午睡覺,下午和夜間辦公,其實不準確。只能說這種時候不少。許多中央領導找毛澤東匯報工作,總要先問‘主席現在是睡覺還是工作?’無論上午、下午還是晚上,都有碰上毛澤東睡覺的時候。這就對不起了,只能回去等候,過段時間再來。當然,大事除外。大事可以叫醒他。
毛澤東吃安眠藥相當厲害,幾乎天天吃。睡眠是毛澤東的一等大事,安眠藥如何使用便成了我全部工作期間的一大問題。既要讓他睡覺,又得讓他少吃,避免上癮。這個工作太困難了,我一個人擔不起責任,常常由衛生部幫助研究安排;須不停變換安眠品種,又須研究決定用藥量。
毛澤東的安眠藥每天由我放在他床頭柜上。他總想多要多吃,我不叫他多吃。他很倔犟。簡單拒絕不行,必須講明道理。道理講透了他才聽,才不堅持己見。但是,藥量也不能太小,必須保證他能入睡,能使他在高度持久緊張的腦力勞動之后得到休息和恢復?!?/p>
衛士李家驥說:“在外出視察時,他才盡量把自己的起居時間與周圍工作人員同一起來?!?BR> ++++++++++
對蔣介石的飲食,翁元作了如下的描述:
“在蔣家家族當中,老先生是最重視吃食的一位。他吃的食品,非常精致但很簡單。
蔣介石吃早餐,依慣例,是先吃一片木瓜,再開始吃早點。早餐通常是吃一些點心之類的食品,諸如湯包、包子、饅頭,有上海式的餐點及西式餐點,也有北方式的口味。
為了讓老先生吃得舒服稱心,大師傅幾乎天天得變換花樣??墒遣还茱埐嗽僭趺锤淖?,老先生有幾樣家鄉菜是每天都要吃的,那就是腌筍和芝麻醬,他的吃法是拿腌筍沾著芝麻醬吃。
老先生非常喜愛喝雞湯。廚師每天都會準備好一只老母雞,煨鍋濃雞湯,成為官邸飲食的基本特色。吃正餐時一定會準備一碗雞湯。不管是中餐、晚餐,桌上大概是五道菜左右,菜色是二葷三素或三葷二素,每道菜雖然稱不上是宮廷美食,但是也兼顧了風味和營養。
大體而言,蔣介石不是一個喜愛大吃大喝的人,而是喜歡精致的江浙小菜,例如水煮筍頭、醬菜、小黃瓜等,芝麻醬則是他最喜愛的一種調味品。
士林官邸的正餐,是以中式和西式餐飲交互替換,中餐是吃中式餐點,晚上八成就是西式餐飲。
老先生是一個看重飲食口味的人,但是,他絕不挑食,只要是端上桌子的菜他都會吃上一點,對西餐的興趣始終不高。所以,當官邸晚上吃西餐時,老先生有時寧愿吃他的家鄉味,比如腌筍、醬菜,沾著芝麻醬,吃一點稀飯。稀飯是士林官邸每天都有的食物,是用雞肉熬成的,可說鮮美無比,或是白米稀飯。
老先生習慣飯后吃點水果。他比較喜歡吃木瓜、香蕉、西瓜、美國大梨等時鮮水果,不喜歡吃蘋果。
從他吃水果也可以觀察到他的儉省個性,像他吃香蕉的時候,中午若是只吃其中的一小段的話,他會把沒吃完的部分,留在盤子里,這小段香蕉沒有人敢碰,如果有人不知情,把這一小段丟掉或吃掉的話,等他晚上問起時,難保要挨一頓責罵。
老先生平日喜歡喝水,到任何地方,隔個十幾二十分鐘,他就想喝水,然而他對水的溫度又很考究,過熱和過涼的都不喝。我們副官很清楚他的脾氣,大概每隔20分鐘,就會為他換一次開水,只有在汽車行進間,他才不喝水。
有時候天熱,他心血來潮就想喝可口可樂。他喝可樂從來不喝冰的,他最喜歡的是可樂剛開罐時,氣泡猛冒的情景,老先生就是喜歡喝可樂初開罐時冒的那些氣泡?!?/p>
----------
徐濤說:
“毛澤東對飲食始終要求不高。他喜歡吃肥肉和青菜。他那個吃飯不講究。有時一碗面條,有時一茶缸麥片粥,有時一大碗紅燒肉,有時又只吃一盤青菜,而且想起來就多吃一頓,想不起來就少吃一頓,甚至干脆不吃。就那么隨心所欲,聽其自然。
但是,我還是想用學得的知識,改善和提高毛澤東的吃飯水平。我下廚房和炊事員研究食譜,每頓飯根據營養定出四菜一湯。我還給炊事員講營養學,講食品衛生??上?,我的苦心收效不大。你定了四菜一湯的食譜,他到時候叫衛士煮了一茶缸麥片粥便算作一餐,那食譜便只好留待下一頓。你這里注意衛生,他那里吃飯掉了米粒菜葉,總是拾起來便往嘴里送,從不許桌上碗里有一顆米粒。
完全如他老人家所說——農民的生活習慣。”
從1962年周福明正式值班到1976年5目主席病重,按周福明每天為主席開兩頓飯計算,15年累積下來,為主席開飯的次數達10800次之多。所以說周福明對主席吃的飯菜,了如指掌。他說:
“主席一天就吃兩頓飯,吃飯的時間也不固定,從來沒有到點吃飯這一說法,因此很難找出時間規律。如果非要找的話,只能這樣講,兩頓飯時間相距10個小時左右。
毛主席工作或看起書來非常專注,用廢寢忘食這句話來形容恰如其分。每頓飯前,我當班的時候總是提醒主席是否該吃飯了,由主席根據自己的情況來決定。往往是主席答應了,我再去通知廚師,等我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來時,主席又忙于手頭上另一件事。我知道,主席手頭上的事辦不完是絕不吃飯的,這時你叫他也是徒勞。我只好把端上來的飯菜再拿到廚房重新熱。有時來回地熱上兩三遍,主席才吃上這頓飯。
主席吃得最多的要數蔬菜,每天都能吃上三個素菜。主席自己吃飯時的大菜是一葷一素,睡覺前這頓飯,由衛士陪著吃,廚師就要打出兩個人的量,從一葷一素做成兩葷兩素,這樣一天就能吃上三個素菜,常吃的蔬菜有馬齒莧、木耳菜、冬汗菜、莧菜、空心菜、龍須菜、紫菜苔、水蘿卜、小油菜、蒜苔和苦瓜等等,種類很多。
主席每頓飯的小菜里,其中必有一個是主席最喜歡的湖南特產臘魚或臘肉。另一個小菜就不怎么固定了,像眾所周知的主席愛吃辣椒。
主席每頓飯必不可少的不是辣椒,而是一小碗蒜泥。用剝好的一頭蒜砸成蒜泥,再用鹽、味精、香油一拌,就可以吃了。主席的這一生活習慣對他的身體很有益處,蒜本身就有殺菌作用。
主食里,主席喜歡吃粗糧,如玉米、紅薯,每頓飯里總得有一樣,面食吃得很少。主席吃的米都是糙米。只去掉稻谷的一層外殼。
主席吃飯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油性特別大。豬油要比植物油比例大。第二個特點就是喜愛清淡,基本不放醬油,口味也不重。炒素菜,要保持原色原味,做魚清蒸的多,紅燒魚吃得很少。另一個特點就是喜歡吃帶骨頭、帶刺的雞和魚。像武昌魚刺特別細,而且還很多,可主席不怕,吃起來也不覺得麻煩。雞肉也是如此,不帶骨頭的雞肉,主席吃起來就感覺不那么香?!?BR> 周還說:“毛澤東從不追求山珍海味。毛沒有吃水果和零食的習慣。也不愛喝酒?!?/p>
封耀松回憶:毛澤東喜歡喝龍井茶,一天至少換兩次新茶。茶沖得差不多了。手指就伸進杯子,把最后一點殘茶葉送進嘴里。
++++++++++
關于蔣介石的衣著,翁元只說:“晚年蔣介石只有在檢閱軍隊或參加重大軍政活動時才著戎裝,以顯示其統帥的威嚴?!钡珜λ蚊例g的旗袍講得較多。他說:
“宋美齡衣櫥內的旗袍件數,大概現今的吉尼斯世界紀錄無人出其右者。
宋美齡的旗袍件數多,和有一個勤奮的裁縫師傅,有著相當密切的關聯。
這位裁縫師傅叫張瑞香,是一位男性的裁縫師。手工細巧、忠心耿耿。在大陸時期,張瑞香就跟著宋美齡。幾次宋美齡到美國去,都還帶著這位御用裁縫。
張瑞香除了過年除夕那天休息一天以外,一年有364天,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做衣服,而且只為宋美齡一個人做。加上一些大小官太太們為了投老夫人所好,送的東西多半有衣料。送的這些綾羅綢緞,就夠張瑞香一年忙到頭。大約每兩三天就可以做好一件旗袍,做好以后,張瑞香就喜滋滋地把新旗袍捧到老夫人面前邀功。也不知道是宋美齡不喜歡穿新衣服,還是她只喜愛用純欣賞的方式,去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大凡張瑞香拿給她看的旗袍,她只是大略看一眼,就命人拿到自己的衣櫥里妥為保管,然后便再也沒見她穿過,因而,宋美齡的旗袍大概穿來穿去,總是那幾套,不會有太多的更換。
大小官員衣料送得愈多,張瑞香的旗袍便做得愈多,宋美齡的超大型衣柜,便成為世界最大的旗袍儲藏室?!?BR>
----------
周福明介紹毛澤東的衣著穿戴:
“主席的衣著穿戴與普通人一樣,沒有多少區別。他的衣服隨季節的變化而穿戴不同,薄厚不一。他的衣服種類算是比較齊全的,衣服的數量也不少。
毛主席穿衣服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穿中山裝,從來沒有穿過西服,在他留下的遺物里,也沒有發現過西服。
他還講究不穿短袖的衣服,包括短褲。他一年四季、嚴冬盛夏都是長衣、長褲,就連襪子也是長筒式的。
無論是春夏秋冬穿什么樣的衣服,主席在家的時候從不套罩衣,只穿睡衣,除非參加活動非換中山裝不可,像一些短時間、短距離的外出,主席也是這樣。
穿著睡衣在家辦公、看書既舒服又隨便。所以說主席睡衣的種類也是因季節而異。冬天是帶絨的,里面有襯,外面是一層方格的或者是條絨布做成的。春秋穿的睡衣也是夾的,睡衣外層的面料為木薯棉。到了夏天,穿的睡衣面料要盡可能地選擇簿的,主席夏天穿的睡衣就選擇了紡綢的面料和一種叫東方呢的,東方呢叫呢實際不是呢,是人造棉之類的東西,做出的睡衣很薄很輕,主席穿在身上也感覺特別涼快。
毛主席一生節儉。一床在戰爭年代蓋過的軍用毛毯,解放后他外出視察的時仍然經常用它;主席蓋過的兩條毛巾被全都是補丁摞補丁的,有一條補了56塊,另一條補了73塊。”
毛澤東不講究穿著。警衛中隊長陳長江回憶:“1968年8月18日,毛澤東要穿軍裝上天安門。1949年進北京后,毛主席沒有穿過軍裝?,F做又來不及。警衛中隊一名戰士,身材和主席差不多,新近特為他定做了一套。我趕緊把這名戰士的新軍裝拿來。毛主席穿上一試,除前胸略顯得緊一些外,其余基本可以。對這套衣服毛主席表示滿意。誰也沒有想到毛主席是穿著別人的衣服上天安門,檢閱百萬游行隊伍的?!?/p>
李銀橋講了有關穿著方面的趣事。
一個夏天的一天。越南胡志明來訪。
因為天熱,路上大概又走得急,只見胡志明的汗衫濕了一大塊。
當時中南海還沒有什么空調,毛澤東的辦公室也就是一臺臺式電扇。
“來,擦一擦,好好擦一擦。”毛澤東像普通人的家里來了一位尊貴而又親熱的客人一般,忙碌個不停,親自把毛巾遞給胡志明主席,并且弓著腰,為正在洗臉的越南朋友扇扇子。
“哎喲,毛主席,這可使不得?!焙久靼l現后,忙爭著接扇子。
毛澤東把手中的扇子往后一揚:“你是我請來的親戚,怎么能讓你自己動手呢!洗,痛痛快快洗一洗,我們倆還要好好聊呢!”
胡志明主席更樂得合不攏嘴:“好,聽毛主席的?!?BR> 北京的大伏天,熱起來也是讓人難熬。盡管屋里有臺電扇,但依然抵不住酷暑的炎熱。
坐在沙發上的胡志明主席不但沒有得到消熱,反而時不時地不停地用毛巾擦著額頭和脖子上滲出的汗滴,那件薄薄的汗衫已經濕得前后貼住了。正當我為此著急得不知如何辦時,一件從未有過的事發生了,毛澤東把手中的扇子一放,從沙發上坐起來。
“太熱,你干脆把濕汗衫脫了!”他對胡志明主席說。
胡志明主席一聽,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沒關系么,在這里就像在家里一樣嘛!脫,脫吧!”毛澤東不由分說地伸手就幫胡志明主席脫了起來。
“哈哈哈……毛主席,這個樣在你面前太那個了?!焙久髦飨睦镱^沒穿任何衣服,這汗衫一脫,上身便赤光光的。他見自己這個樣,摸著長長的白須,不好意思地大笑起來。
像幫胡志明主席脫汗衫、赤膊說話,在賓主之間還是第一次,也只有胡志明主席一個人能受到“特殊待遇”。通常,不管接見職位多高,還是普通人士,毛澤東總是特別注重自己的衣著儀表和言談舉止的,所以,當他穿著拖鞋,打著扇子,與赤膊的另一個國家主席談話時,我和其他工作人員自然感到十分驚奇。
++++++++++
翁元在回憶錄中寫道:“在陽明山、桃園角板山、南投日月潭和高雄西子灣等地,都建筑了蔣宋夫婦的‘行宮’。他倆在臺北住膩了,就到這些山清水秀的地方度假散心?!?BR>----------
杭州、長沙、韶山等地都有為毛澤東專修的“招待所”。
警衛局長張耀祠介紹韶山滴水洞的情況:
1959年6月26日,毛主席回到了闊別三十二年的故鄉。他對湖南省委書記周小舟說:“你們省委研究一下,在這個山溝里修幾間茅房,省里開個會,其他領導來休息一下也可以嘛!”毛主席又講:“我老了回來住一住。”毛主席講修幾間茅房,兩年后變成了幾間別墅。
在滴水洞的萬綠叢中,有一座青灰色的四屋脊的平房,那就是被稱作1號樓的房舍,是毛主席的下榻處。1號樓背著毛家的祖墳地,由墳地延伸而至,面朝龍頭山,似乎也有風水先生測定。房屋倚山而建。房內的會議廳,還有兩套住房。一套是主席住的,另一套是江青住的。但江青從未來這里住過。兩套住房包括辦公室、臥室、衛生間。從1號樓通過回廊到2號樓。2號樓是兩層樓的客房,共有24間,為衛士、服務員所居住。3號樓有數層,就在進洞不遠的山腳下,距1號樓和2號樓約有六百米左右,是主席的警衛中隊、省委接待處的同志留宿地。
在60年代初,滴水洞一度成為禁區。修建它的時候,被稱為“二○三”工程,對外是絕對保密的。修成后,除個別領導同志在此小住外,一般的人不得進入。由此,本來就很神秘的滴水洞,越發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1966年,毛主席到滴水洞,下了車,沿著1號樓邊走邊看,抬首望望蔥綠的群山,他高興地說:“這個洞子天生一半,人工一半,怕是花了不少錢哪!既然修了,就要管理好,不要破壞了。”
++++++++++
翁元講蔣介石的出巡:
“從蔣宋夫婦出巡時,侍衛人員和官邸內務科工作人員,忙得人仰馬翻的情況,可以想見蔣‘總統’出游,其實和清朝乾隆爺下江南的盛況相去不遠,而安全保障和各種生活起居雜務更是繁復。
蔣宋夫婦若同時出巡的話,他們的車隊規模稱得上是十分浩大的。在60年代,老先生夫婦的座車,已經換成各種型號的美國豪華凱迪拉克大型座車,從安全保障的角度,老先生的車隊,可說完全是一支密不透風的鋼鐵隊伍。
‘總統’車隊,基本上第一輛是先導車,是一部凱迪拉克五人座的豪華轎車。第二輛車是‘總統’和夫人的座車,是七人座的凱迪拉克,前座右側坐著侍衛官,負責幫老先生夫婦開車門。第三部車是所謂的“隨一車”,就是第一輛隨行的工作人員座車,里面坐著夫人的侍衛官,還有‘總統’的副侍衛長或者是內衛組主任,當車隊指揮官。他的后座,右側坐著‘總統’的侍衛長,中間的位子,坐‘總統’的隨從副官,左邊是侍從醫官;‘隨一車’基本上是為了預防‘總統’座車損壞拋錨時,可以立刻替換‘總統’座車而準備的備用車。第四部車是所謂的‘隨二車’,也是凱迪拉克七人座車。坐在車頭右側的,是內衛組組長。第五部車供武官和秘書及一些不擔任警衛工作的人員乘坐。總計跟隨老先生的核心侍衛人員,除了侍衛長和副侍衛長以外,至少還有六位以上侍衛人員隨行。如果再加上外圍的軍警,少說也出動了100人以上的警衛人力;如果再加上臨時動員的各個情報單位的人力,出動的人數更是難以估算。
早在老先生夫婦從士林或是陽明山官邸出發前24小時,官邸內務科的先遣人員已經先搭公務車輛,到達目的地,打理好諸如用膳、衣著、住處雜務、娛樂消遣及一切想到的任何問題。
假如要到南部去度假,因為路途比較遙遠,就會改搭專機?!偨y’專機原則上只由侍衛長和侍衛人員及少數一些隨從人員跟上去。內務科的一些人員,算是先遣人員,搭乘先遣飛機,先到達目的地,把一切必須處理好的事情先做好,然后在原地等候老先生及夫人的大駕光臨。老先生乘坐的豪華座車,也必須提早用火車運送到目的地,供老先生夫婦到達以后使用。當然,像前面講過的轎子,若是地形比較陡峭而且沒有公路可以到達的地方,只好準備轎子,讓老先生去尋幽攬勝。至于,維護安全的官邸警安組人員,則是先到目的地的警察局,成立所謂的‘聯合勤務指揮所’,以官邸的警安組組長為指揮官,指揮當地的軍憲警人員,統籌執行保護老先生安全的一切任務。”
----------
為了安全,毛澤東外出視察不坐飛機,要乘火車。毛澤東等五大書記都有專列。
秘書葉子龍說:“毛澤東外出時,我們按他的指示行動,他說走就走,說停車就停車。每當停車時,或請當地領導上車匯報工作,或下去走走,都是毛澤東下令。在一般情況下,毛澤東到哪里去,見什么人,事先都由我去通知,做安排。必要時我還要去打前站。毛澤東不喜歡迎來送往那一套,他出行前一般不說去什么地方。即使說,也不讓我告訴對方是哪位中央領導來?!?BR> 1966年6月18日,張耀祠跟隨毛澤東從長沙到韶山。毛坐在一輛吉姆車上,直奔滴水洞。一前一后均有轎車。湖南省公安廳副廳長高文禮和張坐在前衛車上,一輛大客車尾隨在后,那上面坐的是隨行的8341部隊警衛人員。
安全保衛工作作了明確的分工,在滴水洞外圍的高山要道,由當地的警衛部隊負責,內衛警衛由8341部隊負責。
后期的衛士周福明為主席外出準備物品:
由于年齡關系,主席外出所帶的物品逐年地增多。
60 年代初,外出時周福明總是為毛主席準備這樣一些物品:一個大帆布包,里面裝著主席床上用的物品,三個枕頭、毛巾被、兩個褥子;一個食品箱,有茶葉、餅干、糖;一個專放衣物的箱子;一個辦公用具箱,裝有主席的毛筆、墨盒、墨汁、硯臺、鉛筆等;辦公用紙還有一個箱子,各種類型的紙,備用的筆、信封,為了不和食品串味,主席抽的煙也放在這個箱子里;最后就是七八箱書了。主席到哪,書是必帶的,七八箱書算是最少的,有時外出時間長了,除了向地方上借閱外,就要與在家的工作人員聯系,隨時增加。
“文化大革命”開始后,主席希望每次外出在外地辦公、休息要和在家里一樣。毛主席不想因個人的生活習慣而打擾地方的同志,所以他讓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來解決。從此以后,主席外出巡視帶的物品逐漸增加,越來越多,行李件數從十幾件到二十幾件,最后達到三十幾件。像床上鋪的6條褥子時外出都要帶上,還有主席辦公、看書時用的臺燈、落地燈,以至到了晚年不可缺少的氧氣瓶。
江青的秘書楊銀祿談到江的一次出行:
1972年夏季的一天中午,天氣火熱。江青對我說,她想到比較涼快的八達嶺去住上幾天,要我做準備。我勸她最好不要去那里。根據以往的做法,她要去的話,參觀景點就不對游客開放了,這樣社會影響不好,也影響景點的收入。
江青聽我這樣說,立刻非常嚴肅地對我說:“小楊,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想叫我去吧?是我指揮你,還是你指揮我?你是不是認為我去了,他們就不對群眾開放了?會影響他們的收入?我告訴你,我的精神和身體比他們的經濟收入更重要,黨需要我有好的精神狀態和健康的身體,我的身體健康狀況受到損害,就是黨的利益受到了損失。況且, 我去了以后,我江某去的消息一傳開,會給他們帶去更大的利益,這叫做無形資產,你懂嗎?你快去辦,越快越好,我今天晚上就去,明天一早兒在八達嶺上看日出、照相?!?BR> 我問:“江青同志,從這里到八達嶺有六七十公里,路比較遠,又不好走,你坐什么交通工具去呢?”
她說:“那好辦,調一列專列,在火車上載上我的汽車,把我騎的馬和我用的被褥、馬桶等物也都帶上。我坐火車去,下了火車可以坐汽車,也可以騎馬嘛。這叫做‘巡撫出朝,地動山搖’。”
到晚上10時左右,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凌晨兩點多鐘,江青動身到西直門火車站坐火車奔向八達嶺。因為是夜間行車,又是上坡路,火車司機出于安全考慮,車開得很慢,好像老牛爬山,到達八達嶺已是早晨5點鐘了。火車停穩以后,我們把江青的汽車開下火車,馬匹也從火車上趕下來。
江青由兩位警衛戰士扶著騎上了一匹高頭大馬,一位警衛戰士牽著韁繩,另有3位騎士在其周圍保駕,江青顯得神氣十足。幾輛轎車緊跟其后,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前呼后擁地來到長城腳下。
楊又說:
“1971年2月,江青在廣州休養,要穿一件小大衣,就叫跟隨她一同到廣州的吳法憲用空軍的一架專機從北京運到廣州。
江青住在廣州市的珠島賓館時,聽到珠江航道上機械運輸船航行時的馬達聲,就立即把吳法憲叫到她的住地,叫吳通知廣東省委,凡是機械船舶全部停航。她聽到遠處一家造船廠的敲打聲,又喚吳法憲到她的住處,令其通知廣東省委,造船廠立即停止生產?!?BR> ++++++++++
翁元說:“老先生是一個疑心病相當重的人。我們陪他外出,外衛、中衛、內衛那么多人保護他一個人,他還是從某些小地方顯現出了他的小心謹慎。
比如說,他在外地要睡覺之前,一定會檢查里里外外所有的門窗,直到每一扇窗戶都確信關好了,他才敢放心地入睡?!?BR>----------
李銀橋回憶:“1947年3月,國民黨胡宗南14個旅,向延安發動猛攻。50多架飛機整天輪番轟炸。警衛人員幾次請毛澤東轉移。他不走,總是那句話:“我還要看看胡宗南的兵是個什么樣子呢?!币活w炸彈就落在毛澤東的院子里。爆炸聲中山搖地動。毛澤東當時一手端茶杯,一手抓筆在地圖上畫。爆炸的煙霧使窯內一片昏暗。煙塵散去,毛澤東左手仍然端著茶杯,地上沒有一滴茶水灑出。筆仍在地圖上畫。那條調兵行進路線沒打一點折扣!當時,受爆炸驚嚇之后的工作人員們見此情景,不由得又吃一驚,被毛澤東的安詳驚得目瞪口呆?!?/p>
警衛中隊長陳長江回憶:“毛主席對自己的安全可以說從來沒有過什么擔心,他對警衛戰士的忠誠和能力,也是完全相信的。但在1971年‘九·一三’前后,他問我:‘長江,你們哨兵帶槍和子彈沒有?’我回答說:‘帶了。不僅帶了手槍,還帶了沖鋒槍和機關槍呢,子彈也帶了很多,敵人來一百二百,能對付得了?!飨犃?,滿意地點了點頭說:‘有壞人,要提高警惕……’”
++++++++++
蔣家父子都有微服出巡的習慣。
1966~1967年間的一天,他到北海岸淡水公路兜風。當車隊到達衛戍師某部隊的駐扎地點時,他要座車靠邊停下來,走到那個營區。這時,門口的衛兵也不清楚他是何許人也,見他一個勁地往營區闖,連忙舉起槍來,高聲喝斥:“你是誰?!”并且作勢瞄準。我們立刻蜂擁而上,侍衛長這時亮出身分,大聲罵道:“見到‘總統’還不敬禮,這樣成何體統?”“總統”這時不但不生氣,反而和顏悅色地告訴侍衛長:“衛兵同志做得很好,不要責備他?!?BR> “總統”視察部隊通常都是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直接到部隊的營房、廚房、廁所去看衛生工作做得怎么樣,他覺得如果一個部隊連這些最起碼的衛生工作都做不好的話,部隊的軍紀、素質根本不用談了。
記得有一次,他忽然看到車窗外有一個服裝不整的士兵,他發怒說:“這個士兵究竟是哪個單位的?怎么連衣服都穿得歪七扭八的,查一查是哪個部隊的,要好好處分他。” 侍衛長立刻停車,叫住那個士兵,抄下他的兵籍番號。然后通知所屬部隊的部隊長,要部隊長深刻檢討,并好好管束自己的手下。
還有一回, “總統”到部隊視察,看見部隊還是在睡稻草鋪的床鋪,營房也是茅草屋,心里非常不高興。第二天找來軍團司令,問怎么現在有的部隊還在睡茅草房?回答是因為經費不夠。后來,老先生親自下令,要“國防部”編列預算,把臺軍營房全部改建為鋼筋水泥建筑。
----------
李銀橋講述了毛澤東接近群眾的故事。
1953年2月18日,陰歷正月初五,毛澤東拾級登上了武漢的龜山蛇山。雖然戴了口罩,還是被幾個小學生認出來了。小學生一下咋呼起來:“毛主席!”“毛主席來了!”霎時,這喜訊猶如長了翅膀,傳遍黃鶴樓四周,傳遍江城三鎮的大街小巷,成千上萬的學生和市民,像潮水一樣源源不斷地向黃鶴樓涌來。把我們圍住了……。
我們全體護衛毛澤東的人,一邊喊著一邊一步步地向江邊挪動。人實在是太多了,任憑我們使多大勁,也動彈不了幾步路。眼看我們全要垮了,羅瑞卿、楊尚昆、李先念、王任重等領導急眼了,鐵青著臉朝群眾大聲喊了起來:“不要再擠了,不要再擠了!”“我們要為毛主席的安全考慮!”“大家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讓毛主席走好不好?”
不知怎的,你擠我擁的群眾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竟然自覺地從針插不進的人海之中閃出一條“路”來。
毛澤東就這樣從從容容,毫沒受什么擠壓地離開了黃鶴樓,走到江邊,上到船上!
1958年8月13日這一天,當時,毛澤東上午參觀南開大學和天津大學后,正逢午飯時,他堅持要到飯館吃頓飯,而不是到由天津市委安排好的地方去吃飯。
誰都倔不過他,于是只好就近選了一家飯館。那便是長春道的正陽春飯館。本來么,天津市公安局對飯館做了布置,到處都是便衣哨兵,一般是不會有外人進得來的。偏偏吃飯時,毛澤東大概感到憋得慌,便湊近窗口朝街頭上瞅了一眼。事情就這么巧,偏偏這幾秒鐘的時間,恰巧被飯館對面樓上的一位正在曬衣服的婦女發現了。
“毛主席?!啊,是毛主席!毛主席萬歲!”那婦女先是驚喜,繼而便放開嗓子高呼起來。這一呼不要緊,正陽春飯館四周的人全都驚動了。聽說毛澤東就在飯館里,那興奮勁就甭提了。
不一會兒,大街上,小巷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邊喊口號邊朝飯館擁來。雖然他們沒有親眼看到毛澤東,但那種帶著對領袖的狂熱崇拜和熱愛之心,使得他們像潮水一般地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剎那間,正陽春飯館四周被擠得水泄不通,沸騰的人群,高呼著口號,恨不得把飯館都給掀翻了。
…………
從中午一點左右一直到下午六點多,我們整整被圍困了六個多小時。后來,天津警備區派一個排的兵力,硬是把一輛“華沙”小轎車擠到正陽春飯館門口。一群慓悍精壯的戰士連同我們幾個衛士好不容易地將毛澤東連拉帶扶地硬塞進了汽車。上了車,卻依然寸步難行。戰士們就分成前面開道,后面推車的兩股力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沖出了重重的“包圍圈”。
事后,一位天津公安局的同志告訴我,他們在收拾現場時,光撿到的鞋帽、鋼筆和手表就達七筐半!
毛澤東說:“下不來的黃鶴樓,出不去的正陽春??!”
為了確保毛澤東的絕對安全,中央政治局專門開會研究了加強對他安全保衛的幾條新措施。
李銀橋又說:
“1959年,毛澤東視察各地。請一些同志來開調查會時,毛澤東反復問:‘大食堂究竟怎么樣?好還是不好?你們要說實話。我希望你們講真話?!?BR> 大家異口同聲說好。不但列舉出許多優越性,還拿出許多面包來,說是大食堂烤的,就是吃這種面包。毛澤東將面包掰開分給大家吃。我也分到一塊。那面包確實不錯,毛澤東吃著也很滿意:‘嗯,要是全國的農民都能吃到這種面包。大食堂還是可以的。’
他仍然不放心。他也想搞‘突然襲擊',了解實情。記得有次專列正在急馳,他突然指著遠處一個村子,吩咐我:‘通知停車。我要到那個村子里去看看。我要討一碗紅燒肉吃,看能不能討到?'
我趕忙通知隨行其他領導和列車長,同時又趕忙用專線電話通知所在地方,告訴他們毛澤東主席要到他們那兒去,要吃碗紅燒肉。
‘什么,要吃紅燒肉?'對方覺得毛澤東應該是到他那兒作指示,巡視的,怎么只說吃紅燒肉,于是很驚異地反問。
‘對,就照這個意思辦!'我干脆答道。
于是,當毛澤東下到專列附近的一個村莊時,一家早已把院子里外打掃得干干凈凈,炕頭鋪上也換了樣的農舍主人,在省、縣、村干部的帶領下,出來請毛澤東到他家做客,然后又忙端出香噴噴的兩碗紅燒肉請毛澤東吃。
毛澤東對主人的款待很自然很客氣地說了兩聲謝謝,但他沒有馬上端起那桌上的紅燒肉,而是把老鄉拉到身邊,親切地問:‘你家也能吃得上紅燒肉?'
還用問,老鄉早已把準備好的話端了出來:‘能吃到,一個月全家能吃上幾回紅燒肉。'
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毫無半點破綻。雖然毛澤東起初的目光里帶有幾分懷疑,但盡管他明察秋毫,卻始終找不到能讓他懷疑的證據。
紅燒肉吃到了,但我卻不見毛澤東以往那吃完紅燒肉后的興奮情緒。
回到專列上,他什么話也不說,只是一根一根地抽著煙。
我知道此刻他的胸膛里心潮起伏,洶涌澎湃。毛澤東分明硬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
原本,蔣先生身體是十分硬朗的,一年四季,大概只有幾次感冒的幾率,然而,在1969年7月發生車禍,他的心臟遭受到致命創傷,身體開始衰退。
蔣“總統”突然在1972年7月22日的下午昏迷了。1973年的元月間,蔣介石終于從沉睡般的昏迷中,蘇醒過來。老先生蘇醒以后,除了身體體力明顯大不如前以外,他的腦力特別是記憶力,竟然未受到昏迷的影響。
----------
陳長江說:
毛主席的身體素質本來是很好的。但自“九·一三”事件以來,他的健康每況愈下。毛主席的內心充滿了難以言狀的痛苦,他的追求,他的自信,受到了嚴重的損害。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林彪會背叛他的事業,更沒有想到竟然那么狠毒,用地面攻擊、爆破鐵路橋梁、飛機轟炸、手槍打、平射炮轟、火焰噴射器燒等極端手段殺害他,致他于死地。林彪之所以能執掌軍政大權,在“文革”中一躍而進到副統帥地位,成為絕無僅有的寫在黨章上的、憲法上的接班人,而且是在許多同志不贊成的情況下,做到這一切,沒有毛主席力排眾議,竭力扶持,是根本不可能的。毛主席對林彪可說是仁至義盡,得到的卻是恩將仇報……這樣寒心的結局,又能怨誰呢?
林彪出逃之后那幾天,毛主席一連幾天沒有合過眼,除了講出那句著名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的話之外,再也沒有講出什么話來。
一連串的挫折,太多太多的刺激,對他的健康帶來了很大的損害。從那之后的幾個月來,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甚至也不想見任何人。是啊,如果同志、戰友、朋友、部下問起來,作為主席的毛澤東能怎么說?他有口難言,悶悶不樂,非常憂苦,他有話不好對人講,硬是憋在心里,頗有些閉門思過的樣子。從此,他的身體垮了。當然這是我的想法與看法,在我的周圍,我所接觸到的上級和下級,對這個問題都緘口不語。是啊,我們之中,又有誰愿意在他的傷疤上撤鹽呢,往火上澆油呢?誰也不想惹他再生氣。
1972年毛澤東發生過兩次休克,但很快就搶救過來了。
++++++++++
翁元說:六號病房是當年特地為老先生而設置的一個特別病房。內部的醫療器材可以無止境地添置,如果有任何需要,尚可以從其他醫院借調醫護人才和新裝備器材,供老先生治病之用。事實上,在“總統”身邊人的心目中,只要能夠把老先生的病治好,即使花個幾千萬甚至幾億臺幣,那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在六病房,可以說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經費非常寬裕。
曾經不只一次有外國醫學專家告訴“總統”醫療小組的成員:世界上大概再也找不到一個地區或國家,能像你們這樣,為了拯救“國家元首”的生命,可以動員全部的人力、物力、財力,即使美國總統恐怕也不可能有像蔣介石這樣近乎像帝王般的醫療照顧。
或許,美國人這些話里還隱藏著一些別的含意在里面,可是,如果從正面去設想這句話,應該是毫不夸張的。
----------
1972年,根據毛澤東休克的嚴重情況,中共中央成立了周恩來、鄧小平、華國鋒、王洪文、張春橋、汪東興等人組成的毛主席醫療領導小組。
陳長江、張玉鳳、孟錦云回憶:1975年8月,給毛主席的白內障動手術。在這之前,為了給主席做這個手術取得經驗,眼科專家唐由之大夫,給四個八十歲高齡的老人做了這樣的手術,都相當成功。
醫生們把主席的寬敞書房兼客廳的那個角落隔出一小間,經過嚴格的消毒,擺上必要的醫療器械。這次手術,就是唐由之大夫來做的,是用針撥的方法。主席讓張玉鳳放一段昆曲演員岳美緹演唱的岳飛《滿江紅》的錄音?!芭l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标愒~慷慨激昂,曲調催人奮進。毛主席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進行手術的。醫生首先在他眼睛周圍打了麻醉藥。這個部位很敏感,也非常的疼。手術時間不長,前后十五分鐘,實際動手術時間只有八分鐘。
++++++++++
翁元說:每次醫官來為老先生上藥,我在一旁觀看和協助,發現老先生不但不叫疼,連哼都不哼一聲,從這里可以知道老先生的忍耐精神,尤其是他和醫生間的配合,更是合作無間,一點都不打折扣。所以,在官邸醫官的眼光,老先生是最標準的病人,叫他吃藥就吃藥,要他打針就打針,絕對不會對醫生的診治方式有所怨言,或者有不合作的情況。
1971年春天,老先生有一次發現小便中竟然有血,醫生很清楚這是蔣前列腺手術的后遺癥。每年春天,都會好一陣子出現小便出血的現象。一直持續到他去世。只要出一次血,老先生就會緊張個半死,顯得十分沮喪失志,連散步也都沒有什么精神,也很少再看到有一絲笑容。
有一天,我當班站在他的后面服侍他小便,忽然見他臉色大變,我知道八成又是尿血了,就趕忙拿一只尿瓶給他,他兩手顫顫巍巍地接著血尿,接完后,臉色如土地急聲命令我:“快!快!你把這瓶血尿拿給醫官檢查看看,到底里面有幾個紅血球?”老先生既然氣急敗壞,我當然也是十萬火急地將這瓶血尿趕快拿到醫官的手上。沒想到那位醫官卻說:“這種毛病是沒辦法根治的,檢查什么紅血球?你把它拿去廁所倒掉吧!不用化驗了!”我只好無奈地把那瓶血尿倒在廁所馬桶里。沒多久,老先生非常緊張地叫來那位醫官,十分慎重地問他:“我的尿里到底有多少個紅血球?”醫官卻毫不遲疑地說:“大概五六個吧!沒有問題的,這是正?,F象!”其實,蔣介石哪里懂得什么紅血球的單位,醫官也不是故意要欺騙他,而是他有時候太過緊張,搞到自己嚇自己的地步,醫官是要緩和他的情緒,才隨便敷衍他的。
----------
在醫生徐濤的記憶中:“毛澤東患小病,我給他藥,他全給我頂回來了。他不止一次對我說:‘你這個醫生的話不可不聽,也不可全聽。全聽你的話我就完了,全不聽你的我也不行。’他病比較重時,也有聽我話的時候。但是用藥也是再三詢問。我是大學畢業,可以講出一套一套道理。他信服了,便自覺用藥?!?BR> 衛士周福明說:“晚年的毛澤東身患多種疾病,肺部和心臟有問題。身上很多部位經常會疼痛難忍。面對病魔,毛澤東有著一種罕見的頑強。作為一般病人覺得不舒服了,哼、哼、哼。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從來不提出來,我這個哪里疼啊。他呢,就是看他出汗,頭上冒汗,出汗,看書,看東西,他從來不說我這個病怎么辦,你們大夫怎么怎么,從來不說。
治療中的痛苦是難免的,可主席他老人家從未皺過眉頭,反而用幽默的言談來寬解醫務人員的緊張和擔憂的心情,積極與醫務人員配合。他總是說:我沒有什么感覺,不要緊、慢慢來。三o一醫院的專家姜泗長感慨地講:‘我行醫凡四十年,給成千上萬的人看過病,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在和疾病的折磨作斗爭中,有誰象主席那樣有著如此堅強的毅力和樂觀主義的精神。’”
陳長江說:“主席后期對他自己辦的事不滿意,特別是這個文化大革命他感到很不滿意,這個事不好向誰去說去,有苦不好說,所以主席很生氣。后來,有的時候不愿意吃飯,有的時候不愿意吃藥,有的時候折騰自己。有一個晚上一天一夜看了七部電影,我們一般的人都不行,他就不想那個了。他就是說早點去見馬克思,有這么個想法。他后期有這么個覺得自己這些事做得窩囊。”
最后一年多擔任毛澤東護士的孟錦云也提供了幾個事實。1975年10月1日,毛對孟說:“這也許是我過的最后一個國慶節了!”這句話重復了兩遍。
孟錦云快三十了,想要一個孩子。秘書張玉鳳對毛澤東說:“孟夫子(對孟錦云的稱呼)想要一個小孟夫子”。毛說:“再等一年。等我死后再生?!?BR> 孟錦云還說,毛澤東的手抖得很厲害,醫生說這是腎虛的表現。曾用補藥和輸液治療。有幾次頗為見效。但他不繼續服用。孟當面對毛澤東說:“您這個人就是怪,不愛治病?!?BR> ++++++++++
為慶祝蔣介石80歲壽辰,臺灣中央銀行特別鑄造祝壽金幣。生日那天,在大溪慈湖賓館,老先生的一些至親好友,為他唱戲祝壽。有關方面還特別請大鵬劇團的學生來唱戲。大鵬的名角廖苑芬飾演鐵鏡公主,杜月笙的夫人姚玉蘭也粉墨登場。演出結束后,老先生高興得不得了,給大鵬學生每個人發一枚祝壽金幣,以資犒賞。
----------
毛澤東從來不做壽。國外發來的生日賀電、賀信,國內報紙一概不登載。毛澤東在世時,好多中國人都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1959年12月26日在列車上,衛士長李銀橋率領眾衛士和列車員姚淑賢等進入了毛澤東的那個大包廂。衛士長說:“主席,今天是您的生日。您看,我們幾個在您身邊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您老人家總得有所表示呀!”“對,主席,您得表示表示!”衛士們和小姚等一伙年輕人跟著起哄。毛澤東一看這陣勢,便明白了。于是,把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放,寬厚地一笑:“原來你們是變著法子敲我的竹杠??!”“好吧,今晚又是吃大戶?!泵珴蓶|大手一揮,道:“你們快去準備!”衛士們和小姚姑娘,還有秘書,便在毛澤東的包廂里擺上一張餐桌,端上壽桃、壽面和飯菜,還有幾瓶酒,慶祝毛主席的生日。
++++++++++
蔣介石每天都要洗一次澡。洗完之后,如果蔣覺得腳指甲長了,就要叫專車將修剪指甲的吳先生接來,為他修剪。吳先生,原本是臺北一個澡堂服務員,專門為客人修指甲的,手藝不錯。后來便為吳在“安全局”安插了一個雇員的空缺,讓他辭去澡堂的工作,每天到“安全局”上班。名為上班,實則是待命,待“總統”需要修剪腳指甲時傳呼。有時候,老先生到南部度假,比如像梨山那樣偏遠的地方,只要老先生一想到自己的腳指甲似乎好久沒剪了,他還是要我們打長途電話叫吳先生隔天趕到梨山,為他剪指甲。
----------
1959年衛士李家驥跟隨毛澤東到長沙,坐了游船,游了湘江。當時在游船負責保衛工作的小伙子叫楊光耀。毛臨走時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說:“下次還坐你的船。”李家驥聽說,這句話被地方領導記在心中,于是就讓楊光耀專門看守這只船。一年四季,吃住在船上。70年代初湘江大橋落成,不再用船渡江,因為還想到毛主席中央首長還可能乘船游江,所以這條船并沒有棄置。毛在世時沒有第二次坐這條船!一直到毛去世,這條船和楊光耀才完成了歷史使命,這時的小楊已變成了老楊。
++++++++++
翁元回憶:
常有人說,宋美齡自幼就喜歡吃糖,事實上我很少看到她吃巧克力糖。但外面愛拍她馬屁的人比比皆是,聽說她喜歡吃糖,自然投其所好,送禮總是送些當時臺灣還不多見的外國進口巧克力。士林官邸的特大號冰箱,經常是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巧克力。
有的巧克力,一方面是老夫人沒有來得及吃,一方面也實在是太多了,根本吃不完,放在冰箱內幾年都沒動過,最后發現的時候有的都已經黏成一團了,已然不能食用,她卻像是對下人多大的恩寵似的:“這些糖你們拿去吃吧!”試想,有誰會去吃她的快發霉的巧克力?
另外還有好幾次,記得是過圣誕節的時候,她吩咐我們從官邸拿一些水果、蛋糕送給華興或振興育幼院的小朋友們吃??墒?,我們很清楚,這些蛋糕有些都已經放在冰庫里邊好久了。有時候也送些糖果去給院童吃。可是,通常她總是把最精致的東西留給自己吃,普通的東西才給育幼院的兒童吃。
因而,官邸就有人私下批評她實在太小氣了些,自己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小孩子搶糖果吃,連好一點的都不舍得拿給孩子們享用。
在國民黨的眾多官員當中,當然不乏耿介之士,但國民黨的送禮文化是國際知名的,尤其是在早年臺灣一黨獨大的強人時代,更是如此。宋美齡既是“第一夫人”,巴結諂媚者自是比比皆是。所以,這些人最直接的方式自然就是送禮。
宋美齡的書房旁邊,有一間儲藏室,專門存放一些大小官員孝敬她的寶物,大凡她比較值錢的東西全部儲存在這個小房間里,稍微次級一點的禮物或是過時的禮品,她就差人把東西搬到官邸隔鄰的一棟平房式建筑的倉庫里面去。
1991年,宋美齡離開臺灣赴美國定居,這個消息引起臺灣島內一陣嘩然,人們議論的重點是她究竟從士林官邸帶了哪些金銀珠寶去了美國。我記得當時有一種說法是:“香港有九七回歸,宋美齡有九七大件?!?BR> 然而,根據我們同仁們的推估,宋美齡應該帶走不只97箱寶貝,她至少帶了一百多箱的東西離開臺灣,當然這里面也有一部分是隨員們的行李。就因為她和隨員一行帶走了那么多的物品,難免引起外界的極度關切,一時之間猜測紛紜,然而卻也莫衷一是,不知孰是孰非。
翁又說:在現時社會當中,送禮好像早已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東西,沒有辦法在一時半刻的時間內徹底革除。蔣經國不能禁絕別人送禮,但他卻堅守了自己不收受任何禮品與饋贈的基本原則。如果,他的辦公室收到了任何的禮品,諸如外國朋友送的高貴禮物、金門酒廠固定送給“總統”或“行政院長”的高級金門高粱酒,全部都在年終舉辦一個全體員工(他自己除外)摸彩大會,把所有的禮品提供大家摸彩同樂。記得有一年,有一位憲兵抽到大獎,是一塊勞力士金表,那個憲兵簡直高興得不得了,可是,蔣經國自己到死為止,手上都還是戴著一塊普通的石英表。
----------
李銀橋、周福明說:
給毛主席送禮的人,包括世界各個國家的元首,還有國際友人,加上國際上毛主席的很多朋友,在國內,也有許多人給毛主席送過禮品。
一般送給毛澤東的禮品。毛澤東看到的只是白紙黑字一份禮品單,并不見實物。實物直接由負責禮品的部門交公,放在一個專門放毛澤東禮品的庫房里。能保存的禮品絕對都放在庫里保存。里面有各種紀念品,比如說美國總統來的時候送給毛主席月球上的一塊石頭,另外就是手表,禮品庫里光金表就十來塊,包括一些珍珠、瑪瑙、翡翠等,這些都在禮品庫里。這些禮品我們都進行登記。有一次有一個日本人送了一個小收音機,李敏李訥她們拿來看看,但是就又放了回去。
不能存放的禮品就分送給中央其他領導,比如說朱德、宋慶齡等,或給身邊工作人員,但是毛主席從來沒有把這些禮品送給自己的孩子。一次,朝鮮金日成主席贈送毛主席24箱蘋果。這是不宜保存的食物,所以毛澤東吩咐李銀橋把蘋果轉贈警衛部隊。
泰國有一次送毛澤東32公斤的燕窩。周福明說主席咱們留下來點吧。主席說,這個東西要送到人民大會堂國宴上去,這是人家看見我是中國的主席送給我,我們國家要還禮,要送情給他們的,所以這要送到國宴上?! ?BR> 毛主席對禮品的態度是,這個東西人家不是送給我自己的,這是送給中國人民的,如果你要在我這個位子上,人家也同樣會送給你,所以他說,自己家庭不能享用,只可以大家共同享用。
++++++++++
有一段時間,蔣介石親自數錢給翁元發獎金。有一次數錯了,還重新數過。
----------
李銀橋說毛澤東最討厭錢:
“毛澤東從來不摸錢。毛澤東在延安不摸錢,轉戰陜北不摸錢,進城后更不去摸錢。
記得50年代,原來的警衛張瑞岐給毛澤東來信,說回家后遇到困難了。毛澤東是很戀舊的,一見信立刻吩咐寄錢。我從毛的工資節余的存款中取出幾百元,裝入一個牛皮紙袋,送毛澤東過目,以便他放心。
毛澤東正在看文件,見我遞來牛皮紙袋,像接公文一樣接過去,準備掏出來看。
‘給老張的錢,主席過過目吧?!?BR> 我的話音未落,毛澤東神色有變,就像無意中抓了一只癲蛤蟆那么糟糕,一下子把牛皮袋扔開了。
‘拿開!交待了你就辦、誰叫你拿來的?’毛澤東皺起眉頭搓手,好像指頭臟污了,‘我不摸錢,以后你要注意呢!’
1968年,吳連登被正式任命為管理員,毛澤東將自己的工資、家中的各項財政支出,都交給他全權管理。
吳連登遇到的最大難題就是:“主席的工資總不夠用。原本毛主席領取的是國家一級工資,總數是610元。三年自然災害后,他帶頭將工資降到了三級404.80元。“一直到主席臨終的時候,這個數目再也沒變過。每月的固定開銷:黨費10元;主席的房屋包括家具全是租用的,一月費用84元;兩個孩子的學費,原來每人15元,隨著物價上漲,提高到每人30元;江青還有一個姐姐住在這里,每月生活費30元,也由主席支付;冬天還要取暖費30多元。大約固定花銷為200元?!?
吳連登算著毛主席的幾大開支:“吃飯每月100元左右,哪怕是從中南海供應科拿回一棵菜,也要付錢。主席還有很多民主黨派的朋友,請黃炎培、章士釗他們,也是主席自己掏錢。另一個開支是抽煙,每個月將近100元,還要有幾十元的茶葉?!?
毛主席還有一筆開支:湖南老家經常來人,有的是經濟困難,有的是來看病,交通食宿和走時帶的一點生活費,都由毛主席負擔。錢不夠用時,我只能為難地去找毛主席。每一次我都拿著賬本,先給他逐一匯報這個月的開銷,主席一看我的架勢,就會問‘錢又不夠用了?’然后我要自己打報告,后面附上賬單,主席簽上字,我才能到中央特別會計室去領主席的稿費?!?
“江青的工資是243元,工資領回來我就記到賬上。他們各花各的錢,這是主席交代的,就是現在通常說的AA制。”吳連登說江青最大的支出,可能是購買攝影器材和沖洗膠卷?!敖嘟洺W屛胰ソo她改一些衣服。沒錢的時候,她也會把白色的衣服染成灰色,過段時間又染成黑色來穿。江青當年用過的比較奢侈的東西就是發膠,只有友誼商店可以買到?!?/p>
1952年到1986年專職負責毛主席和中共中央特別財務的鄭長秋說:“毛主席的稿費一直是我管的,到他老人家1976年9月逝世,共計為124萬元人民幣。每次稿費的收入和支出都由汪東興同志簽發。”
鄭長秋回憶,當年毛主席的稿費主要用于資助黨外民主人士和特殊開支?!懊飨磕甓冀o章士釗、王季范各20000元,分上、下半年兩次。1972年,經毛主席批示,分別給賀子珍、江青、李敏、李訥各8000元,作為生活補貼之用?!?
吳連登也知道這件事情:“毛主席早有規矩,孩子們參加工作,拿到工資,他就不再補貼。最初是因為1972年李訥生了兒子效芝后,幾十元的工資,要維持家庭生活、要請保姆、要買奶粉,生活非常困難,才找到張耀祠同志求助。張耀祠寫條子請毛主席批準。毛主席也動了情,說:‘不要批了,你說該給多少錢?’張耀祠說:‘這回李訥開銷不小,給個幾千塊吧。’毛主席這才同意從稿費中支取8000塊錢給她。之后,毛主席出于對親屬的一視同仁,又分別給賀子珍、江青、李敏各8000元,作為生活補貼之用?!?
吳連登說:“在毛主席臨終的時候,全部財產只有五百多塊錢,老人家沒有給自己的子女留下一分錢?!?/p>
*****************************************
一個是夫人當家,一個是拒見妻子
宋美齡1897年出生于一個富商家庭,6歲到20歲在美國留學。1922年,蔣介石與宋美齡初次見面,立刻展開了熱烈的追求。由于蔣介石已經結婚,并且信仰佛教,宋母要求蔣先行與現有妻子、侍妾解除婚約,并答應在婚后研讀基督教教義才能答應他的追求。蔣都應允了。1927年,蔣宋兩人結婚。1930年,蔣介石正式接受洗禮,成為基督教徒。
蔣介石生于1887年,比宋大10歲。
宋美齡在解決“西安事變”和重組中國空軍中起了重大的作用。1943年2月18日宋到美國國會發表演說,介紹中國抗擊日本侵略的戰爭,贏得了美國對中國抗戰的更多支持和同情。
翁元說:“早年一些老一輩的侍從人員最常講的一個笑話,就是蔣老先生和夫人爭執的事情。話說抗戰勝利后的那段日子,他們夫婦各行其是,宋美齡只要和老先生鬧別扭,就索性往上海一躲,住在上海大姐宋藹齡家,不去理會老先生。有時候老先生在南京黃埔路官邸等急了,就打長途電話到上海催駕,無奈宋美齡硬是不買老先生的賬,怎么勸都不去理會老先生的勸解。有時候,老先生實在給她逼急了,只好低三下四地低聲說道:‘Darling! 親愛的!無論如何都請趕快回來,你再不回來,傭人們都要造反了,快回來!’就這樣子三催四請,才把宋美齡好說歹說勸了回來。可是,過沒多久,宋美齡又為了別的事情,和老先生意見相左,又跑到上海去了。不管是為什么事情,最后投降的八成仍是老先生自己?!?BR> 翁元回憶:“東方大地還是一片昏暗,蔣介石已經起床。黑暗中,他拿著一支鋼筆手電筒,躡手躡腳,摸索走進盥洗室洗臉。他所以如此,一個最主要的理由,就是不想吵醒還在睡夢中的宋美齡。老夫人是當年臺北官場知名的夜貓子,當老先生起床的時刻,老夫人其實才入睡不到兩三個鐘頭。長年以來,他們雖然是夫妻,可是實質上,他們之間的生活作息是有著天壤之別的,然而,彌足珍貴的是,他們彼此間從來不相互影響干預。在保持彼此的生活習慣上,他們的確是相敬如賓的。
老先生雖然和老夫人一起吃中飯和晚飯,可是兩個人吃的東西簡直是南轅北轍,一點都沒有飲食上的共同嗜好。大體上,老先生吃的完全是中國傳統式的,而老夫人則是全盤西式口味。有時候,老先生見到老夫人吃生菜沙拉,就開玩笑說:“你真是前世羊投胎的,怎么這么愛吃草呢?”老夫人也不甘示弱,略帶不以為然的語氣說:“你把腌筍沾上黑黑的芝麻醬又有什么好吃的呢?”不過所幸彼此并不沖突,各安其食?!?BR> “老先生卻相當尊重老夫人在官邸家務上的裁奪權,所以,多年以來,官邸上下特別是廚務和庶務方面的人員,都是聽從夫人的指揮調度,這些人員的獎懲和褒貶,老先生是從不過問的。
在官邸外,老先生也要遷就老夫人。宋美齡曾把一樁蔣介石堅決反對的臺灣與飛虎將軍陳納德繼續民航合作的生意游說成功。”
----------
江青對家庭服務員韓桂馨談過她的家世:江青的父親開個木匠鋪,娶了兩房妻室。江青是小老婆生的,又是個女孩,母女兩人在家中根本沒有地位。江青父親脾氣暴躁,經常虐待江青母親。江青5歲時,她的父親不知為了什么,突然抓起一把鐵鍬,追趕她的母親。江青撲上去保護母親,被撞壞了一顆牙。之后,江青母親帶她出來做保姆。不久父親病死。江青十二三歲時,母親又帶她到天津謀生,住在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家。江青在天津沒有繼續上學,家里人也不同意她去煙廠當童工,只是在姐姐家幫忙干雜活。生活來源靠在軍閥部隊當軍官的姐夫。
毛澤東與江青怎樣結婚的,葉子龍回憶:
“一天我無意中看見毛澤東寫了這么兩句:家事國事,事事關心;來來去去,來去隨意。這兩句話是他心境的真實寫照。他在關注著黨的事業和國家的命運的同時,作為一個普通的人,也渴望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1937年8月下旬,江青來到延安。
此后有一天,江青找到我,把兩張戲票塞到我手里,說是請主席看戲,要我也去。我把票交給毛澤東,他真的去看了,是江青上演的平劇《打漁殺家》。
后來,毛澤東在他的住處多次接待過江青。1938年夏天以后,他們就生活在一起了,沒有舉行什么結婚儀式。毛澤東與江青生活在一起是中央幾位主要領導研究同意的,由江青照顧毛澤東的日常生活。
11月19日,賀龍與毛澤東談完工作,臨出門時半開玩笑地說:‘主席結婚大喜,為什么不請客?’
毛澤東馬上對我說:‘想喝酒了,好啊,子龍,辦兩桌飯,請他們來吃一吃。’
我帶上兩元錢,開著車到城里采購,買了一些肉、蛋、水果和新鮮蔬菜。
出席的有朱德、周恩來、賀龍、王若飛同志。
第二天又辦了一桌飯菜,參加的人有張聞天、李富春、蔡暢、羅瑞卿、滕代遠、王觀瀾、徐明清等。
在毛澤東與江青結婚前后,南京、上海的黨組織和新四軍領導項英對他們結婚這件事提出異議,并發來過電報。我把電報送給毛澤東。他說,他清楚江青的情況,沒有問題。并說康生親自審查過。
雖說江青與毛澤東結婚了,但周圍的人總感覺與她隔了一層。這一點孩子們表現的最明顯。他們對賀子珍、康克清、鄧穎超、陳琮英等經過長征的女同志習慣于叫她們‘媽媽’,而對江青卻只叫‘阿姨’?!?BR> 毛澤東和江青相差20歲。
在延安時任中央警備團手槍連連長的高富有說:“那個時候,江青的表現很不錯,對毛主席的生活很關心,對主席的吃喝拉撒睡安排得很細致、很周到,真正盡到了一個做妻子的責任。毛主席、周總理、任弼時等中央領導轉戰陜北時,別的中央領導的妻子都過了黃河,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只有江青留在陜北,跟著毛主席與數倍于我軍的敵軍周旋,為了毛主席的生活跑前跑后,很不容易?!?/p>
李銀橋回憶:
“在陜北期間,江青主要是照顧毛澤東的衣食住行。她負責我們衛士組,應該說,她對毛澤東還是很關心很負責的。那時,她比較能接近群眾。給工作人員剪頭發,講點文化科學知識,教教針線活等。
我初到毛澤東身邊,每天行軍打仗,身后總是拖著幾萬甚至十幾萬追兵。這種緊張險惡的環境,江青從來不曾與毛澤東爭吵過。大家風雨同舟,協力奮斗。
記得在那戎馬倥傯的日子里,行軍一天,晚上吃過一碗黑豆,大家或蹲或站或拉條小板凳依墻而坐,聽她一段京劇清唱或是猜幾個謎語,真是莫大的享受。我也記得三大戰役時,毛澤東常常由于緊張過度、疲勞過度。用腦過度而痛苦地以手加額用力地揉搓,閉目嘆長氣。這時,我就用梳子替他梳頭,促進血液循環。江青便打開她從上海帶來的那架手搖留聲機。為毛澤東放幾盤京劇唱片。在那些艱苦的歲月中,幾張唱片反來復去聽,每次聽過之后,毛澤東都顯出一種精神獲得調節之后的安寧和愉快。他朝江青溫柔地笑,有時還愜意地點頭說:‘好,很好,再放一遍吧?!?BR> 初進城時,江青也注意調節毛澤東的工作與休息??疵珴蓶|連續寫作十幾小時,便設法叫孩子拉毛澤東出屋。一起散散步。偶爾也打一圈麻將牌。毛澤東不愛看電影,江青就說:‘看一看吧,你不看小鬼們也看不上?!谑?,毛澤東便跟著江青來到含和堂看電影。坐下來,他還指指我們這些工作人員:‘我是陪你們,我不來你們也看不上?!?/p>
“江青不愛打槍。喜歡打撲克,織毛線活。她織毛衣織得很好,能織出各種花樣,會剪裁衣服。李訥的衣服、裙子、布拉吉都是她自己動手做的,做得很漂亮。
江青喜歡打扮,也會打扮。她在冬天穿軍裝多些。有時也穿深藍色布棉衣。剪裁合體,總要顯出身段才行。夏天喜歡穿翻領列寧裝,帶卡腰。她滿意自己皮膚白皙,腰苗條。她樂于暴露自己的優點。在女同志中,她總是顯得比較出眾。女青年喜歡叫她幫忙梳妝,她也樂于幫助別的女孩子,畢竟是一種榮譽?!?/p>
阿姨韓桂馨講了她親身經歷的一件事:
我剛到主席身邊工作不久,江青叫我給主席補衣服。毛澤東生活儉樸.衣服全是又舊又糟,補丁接補丁。主席又不同意換新的。我沒干過針線活,補起來更吃力,只好一針一針小心翼翼縫補。第二天早晨、我把補好的衣服給毛澤東送去。毛澤東還在寫作,江青接過了衣服。她看看我補的補丁,又顯示地揚揚她自己縫制的衣服.將勻稱的針腳露出來讓我看。我臉紅了,特別是她臉上流露出的那種半是得意半是譏嘲的笑容,使我全身尷尬難受。然而,她并沒完,忽然推著我朝毛澤東面前走,一邊舉著那件衣服說:“老板(當時江青把毛澤東稱為‘老板’),你看看阿姨干的活,她補的補丁,哈哈,針線多粗呀?”
我臉上熱辣辣,自尊心受到極大傷害。我眼里涌出淚花,抿緊嘴角,身體本能地朝后靠著反抗??墒墙噙€在推著我向前走:“老板,你看呀,阿姨給你補的補丁……”
毛澤東寫得正專心,開始并沒聽清江青喊什么,只是隨意掀了一下眼皮。正要低頭繼續寫,目光忽然和我含淚的兩眼相遇了。他突然沉下臉,并且聽清了江青的話,立刻一拍桌子:“你要干什么?”
江青一怔,松開了我的手。
毛澤東已經立起身,走到江青面前,指著她鼻子說:“你是改不了的資產階級作風!阿姨縫得怎么了?我看就比你強!她是革命同志,是幫助我工作來的,你想干什么?你給我向她道歉!”
我低著頭走出房間。屋里,毛澤東還在繼續批評江青。工夫不大,江青來到我的房問:“阿姨,剛才的事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個人就是這種急脾氣……”我至今認為江青講的是真心話。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說得不準確。這不是“急脾氣”,而是一種“天性”。我認為毛澤東事后說的幾句話是比較準確的:“江青這個人就是個人主義,出風頭,愛表現,從來不會為別人著想……”
李銀橋又回憶:
毛澤東要吃紅燒肉,江青不讓我弄。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說毛“真是改不了的農民習氣!”毛澤東發火了,說:“我就是農民的生活習慣,我本來就是農民的兒子!我吃飯不要她管,今后我吃我的,她吃她的?!贝撕?,毛澤東和江青一直是各吃各的。偶爾在一個桌子上用餐,也各吃各的飯,各吃各的菜。江青的菜,毛澤東從不動一筷子,他就有這么股倔勁。毛澤東的菜,江青仍堅持要夾幾片嘗嘗,她是想關心一下毛澤東的飲食,但輕易再不敢多嘴。
江青是很講究生活規律的,晚上按時睡覺,早晨按時起床;該工作了工作,該活動時活動。毛澤東卻循著他那28小時的“毛澤東的一天”來辦事,極少按照大自然的規律起居。所以,常常是江青睡覺了,毛澤東還在辦公;江青起床了,毛澤東剛準備吃“晚飯”。何況,毛澤東稍遇大事便要連續幾晝夜地工作,精疲力竭之后才由我們衛士服侍著上床,這時的休息容不得任何動靜打擾,所以常常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江青才能接近一下毛澤東。
毛澤東游泳或是跳舞,喜歡熱鬧。他平時工作。吃飯、睡覺都是一個人,常有孤獨感,所以活動時一定要有一群青年男女,大家又說又笑,熱烈喧鬧才好。我們也了解毛澤東的這種生活需要,所以游泳跳舞時都很“放肆”。敢說敢笑。敢喊敢叫。大家沒大沒小,一律是普通人。
江青則不然,她見不得青年們“放肆”.在公開場合??偸乔f嚴地板著一副面孔,目光嚴肅地掃來掃去,將一切輕松愉快都掃蕩干凈。特別是1957年以后,脾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壞。醫生說是更年期,怕風。怕聲音,愛急躁,愛發作。
那是1957年,毛澤東與江青在杭州療養,住劉莊賓館。浙江省委在大華飯店組織舞會,毛澤東一個人去了,江青沒有去。那次舞會氣氛熱烈活躍,笑聲不斷,我們都跳了一身汗,大家玩得盡興而歸。省委領導聽說毛澤東獲得了一次很好的休息,很高興,隔兩天又在杭州飯店為毛澤東組織一次舞會。
舞伴都是文工團里挑來的演員,與毛澤東熟了,與我們這些衛士、保健醫生及秘書們也都熟了。我們剛一露面,熟人們便互相吆喊著打招呼。似乎要起來一個高潮。
可是,高潮陡起陡落,擁上來的人們退潮一般退向兩邊,舞廳里出現一種尷尬的嚴肅和冷靜、那些想圍住毛澤東說笑的文工團的青年男女們都肅然分列兩旁,變成規規矩矩地鼓掌。
毛澤東的身后走著莊重嚴肅的江青,她的目光莊嚴得拒人千里,不由人不緊張,不由人不敬而遠之。毛澤東還想用幽默的話激起大家的熱情和隨便,但是無效。大家說也規矩,笑也規矩,動作更規矩。毛澤東所希望的那種沒大沒小的隨便氣氛再也不曾出現。毛澤東皺起眉頭,心里的不悅顯而易見。在沙發里坐下時,他朝我嘀咕一聲:“她一來就大煞風景……”。
樂曲響起來,人們剛準備下場,突然聽到一陣叫聲:“不好,這個曲子不好,你們換一個。”
下命令的是江青,她朝樂隊走過去,于是,她如愿以償地成了舞會的核心。樂隊指揮連報幾支曲,她都挑剔地說出一些“問題”。毛澤東卻氣得一個勁呼粗氣。好不容易被她“欽點”出幾支曲,舞會才開始。
江青陪毛澤東跳了第一場。公平講,江青跳舞跳得相當不錯,舞姿高貴而又灑脫。但是,她太正規,缺少熱情。毛澤東朝我望了一眼,我馬上心領神會,給衛士安排好順序,舞曲再起時,衛士李連成便先一步立到江青面前,邀請她下場。這樣,毛澤東便解脫出來,同其他舞伴跳。青年們熱情洋溢,眼看舞會要起來一個小高潮了。突然舞廳里又響起江青的叫聲,而且她是用兩只手堵住兩只耳朵那樣叫:“刺耳,刺耳了,吵死人了!你們奏樂就只會這么大聲音嗎?就不會小一點?……再小點!”
這一場舞會,大家緊張壞了,毛澤東也氣壞了?;氐阶∷珴蓶|憋悶得連吐粗氣:“掃興!江青到哪里哪里就掃興,我就不想見她。”
這種情況發生過幾次,毛澤東明顯地開始躲避江青,他對我,對田云玉。封耀松等衛士都多次講過“江青這個人大煞風景”。”江青一來就掃興”之類的話。記得1959年在廣州,聽說江青要來,馬上吩咐我們出發。說:“她這個人來了就掃興,我們還是走為上。
李銀橋又說:
“江青喜歡嘀咕人,嘀咕對象不分大人物小人物,大事小事。毛澤東對此也是不滿,并有所警戒。記得毛澤東有兩次聽了嘀咕,都是望著江青,淡淡的眉毛皺攏起來:‘你這個人哪,跟誰也合不來!’‘你跟什么人也搞不到一起,你這個人就是到處樹敵!’毛澤東對我們身邊的工作人員講過一句話,留給我們印象最深:‘江青是刀子嘴,是非窩,盡傷人。等我死后,人家得把她整死。’毛澤東是很有預見的?!?/p>
江青在一次散步時跟她的秘書閻長貴說:“現在孩子都大了,都工作了,我和主席的工資,除了吃飯、穿衣,沒有別的用場。即使這樣,我們也不吃山珍海味。她讓我告訴汪東興同志注意這個問題。
說實話,就吃飯來講,江青說不上多么奢華。但她在吃飯問題上,比較難侍候也是出名的。她住在釣魚臺,不論到中南海開會,還是到人民大會堂開會,她都經常帶著他的廚師程汝明師傅。在江青身邊的工作人員中能夠善始善終的,大概只有程師傅一個人。江青從來不敢為難和欺負程師傅,這也反映了她的實用主義。因為只有程師傅做的飯,合她的口味,愛吃。秘書、護士,可以換,好找,但合意的廚師難覓,這大概是江青的想法,因此她對不合她意的秘書、護士,總往死里整。
總的說,江青對工作人員態度嚴厲,居高臨下,很難相處,稍
不如意,就橫挑鼻子豎挑眼,就罵人,張口就是‘你給我滾!’”
1951年夏,衛士李家驥跟著江青到山東去搞武訓歷史調查。 李家驥說:“這次調查,我對江青有三點印象:一是以普通工作人員出現,積極工作,沒搞特殊,吃派飯,與基層干部群眾打成一片,工作是深入細致的。二是江青身體不好,在農村工作20多天,很不容易。當時她因病容易出汗,尿頻尿急,有時找不到廁所,困難是可以想象的。我們當時擔心她挺不下來,結果還是堅持到了最后。三是與調查團的其他工作人員配合很好。對我們服務人員態度也比較好。江青好出風頭,急性子等毛病,這次調查中沒發現。總之,一切很順利。”
1951年9月,毛澤東叫江青去參加土改,鍛煉一下。江青也非常想去鍛煉。于是,江青帶著衛士李家驥等四人到湖北武昌縣新屋鄉搞土改。由于江青等搞得很認真,效果比較好,省市很滿意?;貋砗笙蛎飨M行了匯報,他也比較滿意。
江青的秘書閻長貴說:
“江青是協助毛澤東發動和領導‘文革’的干將和急先鋒?!幕蟾锩囊鹚骱蛯Щ鹁€即姚文元的《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就是毛澤東“允許’和“建議’江青去組織的。
在‘文革’中,毛澤東幫江青改文章,最突出的有三次,一是1966年2月《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開的部隊文藝工作座談會紀要》;二是1966年11月江青在首都文藝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會上的講話;三是1967年4月江青在軍委擴大會議上的講話。江青這些講話和作品,經過毛澤東的修改,提高了質量,規范了文字,擴大了影響,一句話,增強了江青的聲譽。講到毛澤東修改《座談會紀要》,有一點需要特別指出,這就是:‘林彪同志委托’6個字就是毛澤東添加在標題上的。毛澤東添加這6個字,其意義,非同小可。使江青名正言順,而且顯著地提高了江青的地位,有人說,《座談會紀要》是江青崛起和走上政治舞臺的界碑,是有道理的。
1966年5月28日,中共中央發出關于設立中央文化革命小組的通知,宣布:組長陳伯達,顧問康生,副組長江青、王任重等。在這個通知上,連候補中央委員都不是的江青排在候補中央委員王任重之前,即做第一副組長。
1966年8月18日,首都百萬群眾在天安門廣場舉行‘慶祝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群眾大會’,即毛澤東第一次接見紅衛兵,陳伯達主持大會。關于這次活動新華社的通訊說:‘毛主席和林彪、周恩來、江青等同志分批地接見了他們’。在這里把江青和毛、林、周并列起來。
1966年8月,由于陳伯達生病住院,中共中央于8月30日發出通知:‘陳伯達同志因病經中央批準休息,在陳伯達同志病假期間或今后離京外出工作期間,他所擔任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組組長職務,由第一副組長江青同志代理。’次日,即8月3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廣場第二次接見紅衛兵就是江青主持的?!?/p>
閻長貴還說:
“我們作為江青身邊的工作人員很多人都看到了,‘文革’期間江青主要住在釣魚臺,下午只要不開會,她幾乎每天都要去看毛主席,即到毛主席那里去。我還說,江青去看毛主席,或到毛主席那里去,和別人(包括周總理)不同,因為她是回家啊。至于毛澤東不讓江青到他那里去,有些厭惡見她,那是70年代以后的事情。據1970年到毛澤東身邊工作后來又擔任機要秘書的張玉鳳說:‘七〇、七一年江青同主席見面的機會還多些,談話時間也比較長。七二年春,江青來主席處,主席發過幾次脾氣,還給我們規定了:沒有他的同意,江青不能隨便到她的住處來,來了要擋。這以后,主席即使同意江青來,有些情況也同過去不一樣了,以往江青見主席的笑容不見了。到了七三年,江青打電話要求見主席,主席總是推托,不見?!?/p>
江青的另一位秘書楊銀祿回憶:
“從1967年開始到1969年上半年,為了給毛主席留下勤奮好學、閱讀廣泛、理解深刻、政治敏銳、尊敬領袖的好印象,江青給毛主席選送過大量參閱材料。
江青選送的材料種類有:報紙,如《人民日報》、《解放日報》、《光明日報》、《參考消息》、《解放軍報》、《文匯報》等;刊物,如《參考資料》(大參考)、《紅旗》、《新情況》等;材料有《內部參考清樣》,各地記者站了解到的情況反映,如文革小組記者站的《快報》、《文化革命簡報》、《要事匯報》等了解到的重要情報,中央召開的會議重要簡報等。
選送的內容大部分是:各省市自治區、中央各單位、國家機關以及世界上各兄弟黨對毛主席最新指示的評論(好的評論)、執行的情況;對中央文革、黨中央的路線、方針、政策、決議、決定的表態和執行情況(表態正確的,執行堅決的);階級斗爭新動向;國內、國際上的突發事件等。
在黨的‘九大’以前,毛主席對江青選送他的材料都很重視,篇篇都看,篇篇都畫圈。不知為什么‘九大’以后看得就少了,退給江青時,有的畫圈,有的不畫。1969年七八月份之后,就基本上不畫圈了,有時甚至連信封都不拆,原封退了回來。江青自討沒趣,也就不再選送了?!?/p>
“九屆二中全會以前,江青到中南海去看毛主席還比較方便,只要毛主席不是在睡覺,不是在接見外賓,不是在參加常委會,她想去的話,只要打一個電話說去就去了。有時看了毛主席以后,她還在豐澤園(毛澤東住所)住上一個晚上,她說這是回家。九屆二中全會以后,她再想去看毛主席,就更不方便了。
有一天,汪東興給我來電話,他說:‘楊銀祿同志,主席叫我通知江青同志,說他年紀大了,需要安靜。如果江青要來看望主席或請示匯報什么,必須經主席同意才能來,如果未經同意,來了也不見。請你先向江青同志轉達主席的指示,江青同志有什么意見,我再跟她解釋,這樣做,有回旋的余地?!?/p>
當時擔任毛澤東的警衛中隊長陳長江回憶說:
”江青見主席必須經過批準。
有一次,江青來幾次電話要見主席,主席堅決不同意。我給游泳池南臺檢查站和北大門的哨兵交待了,沒有得到命令批準,不開大門。
可是這次江青自己闖了來,氣氛十分緊張。哨兵從小門往外看,見她向門口走來,板著臉。江青對哨兵說:‘不要通知,我不到主席那里去,我到里面看看衛生。’
年輕的哨兵,也不好擋她。她在室外游泳池轉了一圈,踱進室內游泳池北門,執意要看室內衛生。她走過南面小門拐進主席臥室。我心里有點兒緊張,主席吩咐過沒有他的批準,不準江青進來。
主席發火了,把汪東興主任找了去,問:‘為什么不把江青擋住?她和其他人一樣,沒有我同意不能來?!?BR> 汪主任連夜把張耀祠、我及另一位同志找來,共同研究,確定下一條:任何人不經主席同意均不能進來,江青也一樣。我當時做了檢查:沒有給哨兵和值班同志下死命令,讓江青鉆空子,總認為江青是主席的夫人,不敢擋,沒有當做是一項工作任務。我要吸取這次教訓,堅決執行任務,加強責任心,保證主席絕對安全?!?/p>
警衛局長張耀祠在他的回憶錄里舉了下面這件事:
“1974 年3 月的一天,江青要求見主席,主席不愿意見。他給江青寫了一封信:
江青:
不見還好些。過去多年同你談的,你有好些不執行,多見何益?有馬列書在,有我的書在,你就是不研究。我重病在身,八十一了,也不體諒。你有特權,我死了,看你怎么辦?你也是個大事不討論,小事天天送的人。請你考慮。
毛澤東
74年3月20日”
++++++++++
翁元說:
“1973年老先生蘇醒后不久,宋美齡對‘總統’醫療小組的醫護人員以及官邸上下的工作人員,多時以來的辛勤努力十分感謝。每逢年節都會設慶功宴致謝。有時,老先生都還特地從床上起來,向在場的人員致意。這一點,蔣宋夫婦是做得相當周到,也可以說很有人情味?!?BR>----------
醫生徐濤說:“1972年毛澤東休克搶救過來之后,江青把參加會診的醫生扣上反革命特務集團的帽子,并且嚇人地舉出蘇聯的‘白衫陰謀’(1953年1月蘇聯國家安全部門發現一個由醫生組成的恐怖集團,他們想通過有害的療法達到縮短某些蘇聯領導人生命)。當時的政治氣氛,這一句話足以叫我們人頭落地。
毛澤東得知這個消息后,以虛弱之身,抬手指向江青問:‘你說這些醫生是反革命特務集團,你知道這個集團的頭子是誰嗎?’
江青張張嘴,沒敢貿然回答。
‘我知道,’毛澤東忽然以手指鼻:‘就是我!’
一句話救了我們這些會診醫生,使蘇聯醫生的悲劇不在中國重演。毛澤東說:‘他們跟了我這么多年,要害我早就可以害。我知道自己的病,我也知道他們都是一些非常好的同志!’”
++++++++++
翁元回憶:
“在1950年蔣介石復職‘總統’不久,蔣經國經過他父親的授意,開始整合國民黨的情報系統。
蔣先生把整個情報系統交給蔣‘太子’去領導、控制,可以凸顯兩種意義:第一,就是把情報系統的權力重新收回來,歸蔣家人自己掌控;第二,可以重振情報系統軍心。
來臺之初,蔣介石要國民黨‘改造’,在‘改造’的過程中,蔣經國也把原來國民黨所屬的中統系統,也納入新的情報組織整合范圍。
現在的臺灣‘國家安全局’的前身;當時,是以‘總統府’資料室的名義成立的一個神秘單位,作為當年蔣‘太子’大刀闊斧整頓情報系統的司令部。
在蔣‘太子’的號召下,不論是軍統出身或是中統出身的情報頭子,全部匯集在‘資料室’。我就親眼看到不少當時‘國防部’第二廳的一些上校處長級老情報員,以及老軍統、中統出身的一些‘國大’代表、立法委員等要人,三天兩頭地往新的情報系統的司令部跑。
這些人相當清楚,蔣經國是代表其父在做情報系統的重整工作,更何況,從蔣經國積極參與黨的‘改造’,并且把CC系統逐出權力核心,已經能夠說明,蔣介石是要把領導班子的棒子交給蔣‘太子’?!?
翁元在回憶錄中寫道:
“1972年,作為‘總統’的蔣介石舉親不避嫌,提名自己的兒子為‘行政院長’。理由是蔣經國‘堅忍剛毅,有守有為,歷任軍政要職,多所建樹’?!?BR>----------
李銀橋講毛澤東得知長子毛岸英犧牲消息時的情景。
抗美援朝開始后,毛澤東決定送兒子出國參戰。江青和其他一些同志都曾勸過毛澤東,說岸英在單位里負責任務很重,不好離開,不要去參戰了。毛澤東講了應該去的道理。給我印象最深的仍然是那一句:“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他不去準還去?”
毛岸英犧牲后,彭德懷來了電報。葉子龍同周恩來、江青商量一番,沒有立即告訴毛澤東。隔了幾天,葉子龍和江青才把這消息報告了毛澤東。
當時,毛澤東正坐在沙發里。聽到消息先是一怔,盯著江青和葉子龍一聲不響。江青和葉子龍不敢說第二遍,也沒敢說一句安慰的話,不約而同垂下頭。
于是,毛澤東眨了一下限,目光開始緩緩移動,望住茶幾上的煙盒。他去拿煙,兩次都沒有將煙從煙盒里抽出來。我忙幫他抽出一支煙,再幫他點燃。
屋里靜了很長時間,誰也沒說一句話。能夠聽到的只有毛澤東咝咝的從牙縫往里吸煙的聲響。大概他想起了許許多多的往事,我見到毛澤東眼圈陡然一紅,變濕了。
葉子龍一聲不響地退了出去。
又沉默了很久,毛澤東吸完第二支煙,把煙頭用力擰熄在煙缸里,發出催人淚下的一聲嘆息:“唉,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呢……”
我把頭扭向一邊,我哭了。
毛澤東沒有哭,又吸燃一支煙,開始聽江青匯報兒子犧牲的經過。我只聽清幾句:敵機轟炸,扔燃燒彈,毛岸英從防空洞里出來就沒回去,燒死了。更多的話我沒聽到。因為我腦子里總是回蕩著那聲嘆息:“唉,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呢……”
韓桂馨回憶李訥在陜北時候吃大食堂的事。
我們工作人員都在大食堂吃飯。李訥也和我們一塊到大食堂吃飯。大食堂主食是黑豆稀飯,就連這個也吃不飽,有時一天只能吃兩頓,黑豆粥不好消化,吃了肚脹。有一次小李訥偷偷地對我說,小韓阿姨,我吃了黑豆粥肚子疼。
我心想,大人都受不了,何況小孩子呢,老這樣下去怎么行!于是,我去找李銀橋商量希望和主席說說,讓李訥和主席一起用飯,有時能吃上一點細糧。
銀橋同意我的想法,找了個機會,就壯著膽子和主席去說了,主席沒有馬上表態,只是望著遠處出神。
不知什么時候,李訥跑進來,很可憐的樣子說“爸爸我吃了黑豆稀飯肚子疼。”
當時,江青在場,她給我們使眼色,鼓勵銀橋繼續說下去。
主席裝作什么也沒看見,用手摸了摸小李訥的頭,又推開她,對我們說:“陜北老鄉的孩子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現在要比岸英、岸青小的時候強多了。”說著揮揮手,不讓我們說下去了。
銀橋不說話了,我繼續請求地說:“李訥還小,就讓她……”
主席臉色沉下來,決然表示就這樣吧,不要搞特殊。
衛士尹荊山說:
“李訥考上大學后,吃住都在學校,只有星期六回家。學校在郊區,一旦有活動,天黑才能離校。一個女孩子獨自走夜路總是不大安全。衛士長李銀橋便瞞了主席讓我去接。她們住集體宿舍,或六人或八人住一屋,睡上下鋪。我讓汽車停在校外僻靜處,進校找她們。再坐車回家。這事被主席知道了,嚴厲批評了我。我不服氣,說:‘不然我也不接,天太黑了,一個女孩子……’毛澤東做一個斷然手勢:‘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別人的孩子能自己回家,我的孩子為什么就不行?’我說:‘別人的孩子敵特不感興趣,你的孩子敵特就要感興趣。’毛澤東笑了,滿意我的敵情觀念。那時國民黨叫喊反攻大陸,確實派遣不少特務??伤f:‘感興趣能怎么樣?過去他們不感興趣鳴?中國革命照樣勝利。’”
“李訥的臉色不太好。我問是不是生病了?孩子忸怩半天,小聲說:‘尹叔叔,我確實很餓?!一貋硐蛐l士長作了匯報。李銀橋想了想,便搞了一包餅干悄悄給李訥送去。江青知道了這件事,便向主席報告。毛澤東表揚了江青,批評了衛士長:‘三令五申,為什么還要搞特殊化?’李銀橋小聲喃喃:‘別的家長也有給孩子送東西的?!珴蓶|拍了桌子:‘我的孩子一塊餅干也不許送!’”
1971年上半年的一天,毛澤東和江青接到中辦五七學校校長——曹全夫(毛澤東的親侄女婿)的來信,說李訥五七學校找了一個男朋友,姓徐,是中央直屬機關事務管理局的服務員,也在五七學校勞動鍛煉,該同志身體健康,精明能干,政治可靠,年齡比李訥小一些,其父是山海關車站的扳道工?,F在他倆感情很好,如果主席和江青同志同意的話,他們近期就可以登記結婚。
毛主席在信上批示:孩子的婚姻由孩子自己決定,我們不宜干涉。因為主席已經明確地表態,即使江青不同意,她也不好提出相左的意見。
++++++++++
在翁元的回憶錄的書中,附有多張蔣介石天倫之樂的照片,如:
蔣介石、宋美齡生日,與孫子、孫女一起吹蠟燭、切蛋糕;
圣誕節,爺爺和孫子戴上滑稽帽,一起玩兒童玩具槍。
翁元還說:
“1973年間,他最小的孫子蔣孝勇結婚,婚禮在士林官邸的禮拜堂凱歌堂舉行。那時,老先生還在“榮總”調養,雖然他已經蘇醒過來,只是不適合長途走動,所以這次的婚禮并沒有驚動他。孝勇夫婦是在行禮之后,按照奉化家鄉的習俗,給老先生這位家族長者奉茶。當天上午,我們和平常一樣,給老先生穿上長袍馬褂,坐在病房的客廳椅子上,由宋美齡代表蔣介石接受孝勇夫婦的奉茶儀式?!?BR> “孫子蔣孝武夫婦帶著年方周歲的蔣友松,去士林官邸探望蔣老先生夫婦。照片畫面上顯示,老先生手上抱著他的曾孫蔣友松,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樣子?!?/p>
1975年4月5日上午,蔣經國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到士林官邸來看望他父親。通常,他早上會和蔣介石就一些政務,做短時間的交談。晚上,蔣經國又回到士林官邸陪宋美齡晚餐后,他照往例先向老先生請安,然后在他房內兩人談了幾分鐘。蔣經國見老先生似乎有些倦容,就告訴老先生:“阿爹!你累了就休息吧!”在晚上8點55分左右,老先生已沉睡多時,可是孰料心電圖上的心搏曲線,忽然變成一條直線。
----------
毛澤東有一個孫子、兩個外孫子和一個外孫女。他們都是在毛在世時出生的。最大的一個是李敏的兒子孔繼寧,1962年出生在中南海。李敏在她所著的《我的童年與領袖父親》一書中有這樣的描寫:“父親工作累了,順腳就去看看小外孫,抱抱、親親、逗逗小家伙。繼寧長得虎頭虎腦,不哭不鬧,笑起來尤其可愛。父親平時就喜歡孩子,現在更像所有老人一樣——隔代親,特別愛和繼寧玩兒?!睕]有聽說,毛澤東還抱過其他三個孫輩。也沒有見過毛澤東和孫輩的照片。
1975年12月26日毛澤東的生日,據護士孟錦云回憶,李敏、李訥都來了,江青帶來了毛澤東平時喜歡的兩個菜。其中胖頭魚湯,主席還吃得津津有味。
1976年初,農歷除夕之夜是毛澤東度過的最后一個春節。毛主席身邊的工作人員張玉鳳回憶道:
“毛主席這里沒有客人,也沒有自己家的親人,只有幾個工作人員陪伴著他,度過他生命的最后一個春節?!?
“他在這天,依然像往常一樣在病榻上側臥著吃了幾口他歷來喜歡吃的武昌魚和一點米飯。這就是偉大領袖的最后一次年飯。
飯后,我們把他攙扶下床,送到客廳。他坐下后頭靠在沙發上休息,靜靜地坐在那里。入夜時隱隱約約聽見遠處的鞭炮聲,他看看日夜陪伴他的幾個工作人員。遠處的鞭炮聲,使他想起了往年燃放鞭炮的情景。他用低啞的聲音對我說:‘放點炮竹吧。你們這些年輕人也該過過節。’就這樣,我通知了正在值班的其他幾名工作人員。他們準備好了幾掛鞭炮在房外燃放了一會兒。此刻的毛主席聽著這爆竹聲,在他那瘦弱、松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們都明白,主席的這一絲笑容,是在寬慰我們這些陪伴他的工作人員?!?
陳長江回憶:
“1975年8月28日上午,警衛局派車把毛主席的女兒李敏接來了,我把她送進主席的臥室。這時,毛主席已處于半昏迷狀態。當告訴他李敏來看他時,毛主席才使勁地微微睜開了眼,他想看清站在自己床前的女兒。毛主席的嘴張了幾張,在場熟悉情況的工作人員推斷說,他在問李敏:今年多大歲數了?隨后,毛主席親切地握住李敏的手,閉目不語,過了許久。李敏以為父親睡著了,就將手慢慢抽出,誰知他將女兒的手緊緊地攥住不肯放開,他再次睜開飽含淚水的雙眼,望著女兒。毛主席用含混不清的話,慢慢地與李敏說話。我意識到我應該離開這兒了,便退了出來。
后來,我看到有一段記錄這父女倆談話的一段文字,不妨摘錄如下:
‘姣姣,你怎么不來看我?’
李敏哭著敘述了被阻攔,不能前來看他的事實。‘文革’初期,李敏曾來看過父親。被江青碰上了,一頂政治帽子,一頓冷嘲熱諷,李敏自然不能前來看望了。1969年l0月,李敏隨所在單位疏散到了外地農村勞動生產,自然不能常來看望了?!拧ひ蝗?,她雖然回到了北京,也想來看望毛主席??墒?,江青交待說:‘主席特別忙,還要見外賓,他年事已高,不見客?!龓状蝸硪?,被阻于門外。
毛主席聽著她的訴說,感到愕然,覺得困惑,他不解地說:‘還有這樣的事情?這種做法不妥,應該批評。’毛主席頓了頓,休息了片刻,又深情地說:‘姣姣,你要常來看我,我想你啊!’
‘嗯?!蠲袅髦蹨I點點頭,她意識到躺在病榻上的父親一定很孤獨,很寂寞,他希望得到愛,享受和普通人一樣的天倫之樂。然而,他很難得到,很少得到。她向父親說:‘一定要拆除人為的障礙?!?BR> 毛主席點了點頭。
作為女兒的李敏,在父親重病之際只在父親的身邊呆了一個多小時。
周福明回憶毛澤東臨終時的情況:
“毛主席直到臨終前他的頭腦清楚,思路清晰。9月8日,主席去逝的前一天。那天主席一覺醒來,向守候在旁的醫務人員說什么。醫務人員半天都沒有聽出來,就馬上跑到值班室找身邊的工作人員。我聞訊趕到,主席從喉嚨里發出微弱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我連忙從床邊抓起紙和筆,把筆塞到主席手中。主席艱難地握著鉛筆,在我舉著的紙上費了很大的氣力,半天才劃了三個道,就再也寫不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又用握著鉛筆的手慢慢地抬起,非常吃力地在木床頭上點了三下。我們立刻反應到,主席說得話是和“三木”有關。“主席,您是不是要看有關三木的消息。”我輕聲地問。主席默默地點點頭。
三木就是三木武夫,當時日本自由民主黨總裁、內閣總理大臣。他正在日本進行大選。此時病重的主席仍關切地注視著他在日本大選中的情況?!?/p>
“去世的前一天,醫務人員從醫療監視器上發現主席的心臟有些異常后,現場的氣氛一直處于極為緊張的狀態。中央政治局的常委們、醫療小組和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在現場高度地警惕、觀察、注視著。
主席和往常一樣服用了安眠藥睡下了。沒過多久,監視器再次地顯示主席的心腦嚴重異常。醫療小組的專家和醫生迅速對主席實行搶救措施。人工呼吸、強心針……,這一切對主席來講都無濟于事。主席靜靜地躺在床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1976年9月9日0時10分,毛主席與世長辭。
想到從此再也不能與他老人家朝夕相處,聽不到那帶有濃重湖南鄉音的幽默而風趣的話語;看不到燈光下那與書相伴的主席身影;再也不能向他老人家問寒問暖,問饑問渴,我禁不住悲痛欲絕?!?/p>
他走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子女!
相關文章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