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歲月——向國際友人陽早、寒春同志學習

安 利

   
                                  安 利

    我和老伴在媒體上讀了寒春陽早的故事，非常感動，使我們受到極大的啟發和鼓舞。
    寒春陽早和我們都是同時代的人，有著共同的理想信念，人生經歷、和對毛澤東同志無限熾熱的崇拜之情，因此我愿和寒春談些知心的話，交流思想感情。
    寒春和陽早同志不遠萬里從美國先后來到中國的紅都，尋覓們你心目中的神話延安，想親眼目睹紅軍統帥們的英雄風采和理想中的精神家園。你們為全人類的解放而來，舍棄優越的生活條件，心甘情愿到延安來吃苦，實踐勞動光榮、勞動幸福、勞動人民是如何創造世界歷史的。用你們的愛心與牛“相伴一生”，做你們愛做的平凡而偉大的事業。
    我和你們一樣，在1938年7月到了延安，從此開始了漫長的革命生涯，跟隨毛主席不斷追索前進。我的故鄉湖南臨澧縣位于洞庭之濱，澧水之旁，臨澧縣修梅鄉是一個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小村莊，我于1923年12月20日出生在這里。1935年8月，紅二軍、紅六軍主力在臨澧縣等附近湘西的10多個縣份輾轉周旋，駐扎半年之久。南路紅軍在臨澧縣停留一周余，并召開群眾大會，宣傳紅軍任務和紀律，號召群眾起來革命，踴躍參軍參戰，中、北路紅軍與地方黨組織結合，幫助建立了近百人參加的12支游擊隊，播下了紅色的種子。《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1926年3月），《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1927年3月）就是毛澤東同志在湘東湘南和長沙一帶深入農村作調查研究寫就的光輝篇章，至今仍有著現實的教育意義。湖南人民和毛澤東性格一樣，愛吃辣椒，愛斗爭，愛革命。老一代革命前輩不少是湖南人，抗戰開始后，由湖南到延安，由臨澧縣到延安的青少年也為數不少，都是受毛澤東影響所致。
    我在少兒時，即離開臨澧到湖南長沙，進入周南女校。這里曾是毛澤東、徐特立。蔡和森等老一代革命黨人聚會、講學的地方；向警宇、蔡暢、楊開慧……等同志曾在此讀書。那時還有一些共產黨的地下組織活動。楊開慧的侄女楊展即是我在周南女校的同班同學，參加革命后不久犧牲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就是在這所可愛可敬的學校里度過的。
    記得抗戰爆發后，學校老師帶領著一大群學生罷課上街游行示威，高呼：“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打倒貪官污吏！”“打倒賣國賊！”因當時號召共同抗日，未受到軍警干涉，由于學校校長朱儉凡信仰共產主義，遭國民黨追捕，后逃亡到上海法租界。
    1938年7月，我和家鄉一群少男少女瞞過家人，沖破國民黨的嚴密監視、封鎖，千里迢迢追求真理，尋找光明，尋覓從小就聽大人們說的紅眉，紅須，帶著紅帽子，手持紅梭標，佩帶紅袖章的小說中的“怪人”、“奇人”。
    延安的天空是亮麗的，延河水把延安兒女的心照得透明，一眼就能看到河床底光滑滑的大大小小的清澈石頭。每天清晨，我們都要到那兒去，冬天里用錘子敲開冰塊取水洗漱。延河水滋養、撫育著一批批青少年鍛煉成長，學勞動，學革命，學馬列。山頭上聳立的筆直的寶塔山是革命的象征。只要在電視屏幕上看到寶塔山，就想到了我當年在寶塔山下的窯洞里學習的情景。一排排錯落有致的梯形窯洞，在黑夜降臨后，就折射出微弱星星點點閃灼的菜油燈光、蠟燭燈光，聚集在一起，如同一束束五顏六色的禮花炮，飄散在黑夜的長空。若立于窯洞之頂，觀賞夜景，令你依稀見到夢幻中美妙的桃源。
    窯洞是先去的同學們自己挖的，冬暖夏涼。窯洞前的土坪便是我們學習聽課的地方，每個人都有一個小馬扎，把膝蓋當桌子做筆記。毛主席對抗大的生活、學習十分關心，常到基層給我們做報告、講課。從他那慷慷激昂的語調中，可以聆聽到一代偉人為全人類解放事業堅定的理想信念，堅強的革命意志，“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的凌云壯志。
    偉人的魅力吸引著成千上萬的革命人民癡心向往。他常對同學們講：“你們是過著石器時代的生活，學習世界上最先進的科學——馬克思主義。”他在每一個歷史轉折的關鍵時刻，都適時地提出一個鼓舞群眾，動員群眾，振奮人心的革命號召，把最廣大的革命群眾團結起來，在他的號召下，勇往直前干革命。
    在延安學習期間，不論吃飯或開會前都要唱一兩首革命歌曲，雄壯而激勵人心的歌聲，是鼓舞年輕人戰斗的號角，劃破長空，直沖云霄。我在延安學習的時間雖短，但給我留下的印記是永恒的。這就是我們共同向往的神話延安。凡到過延安的同志，都以此為榮，視為革命生涯中光輝的一頁。驕傲地說“我們都是從延安來的”彼此視為至親的密友、共同奮斗的同志。
    一年后的1939年7月，中共中央決定：抗大總校調往敵后根據地太行山區辦學，因抗大是培養部隊干部的學校，故成為日本鬼子追蹤的主要目標。我們根據毛主席“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的十六字游擊戰方針，走遍了千山萬水，崇山峻嶺，轉戰太岳、太行地區，疲勞奔波，歷盡千辛萬苦，通過無數次敵人的封鎖、包圍。冬天行軍，餓了渴了，一把炒面，一把雪，累了困了坐在雪地上休息幾分鐘也能睡一覺。夏天行軍汗水濕透了全身，有時爬一座大山上下80余里看不到炊煙；所到之處，日本鬼子實行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很多村莊都成為無人村，尸橫遍野，慘不忍睹，馨竹難書。我們只得到河灘邊抬來大石板當床，當桌凳，學習和工作。挖野菜、煮黃豆，鹽水充饑。
    1940—1943年是敵后最艱苦的時期，這幾年自然災害很嚴重，加上蔣介石的封鎖，不給一斤棉花，一粒糧食，想困死，餓死邊區軍民。
    毛主席及時提出開展大生產運動，號召人人動手，自力更生，豐衣足食。除派王震率359旅到南泥灣開墾荒地外，每人分配種地，紡線任務。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無一例外，率先垂范，解決了邊區部隊吃飯穿衣問題。
    我們在敵后部隊，邊工作，邊學習，邊戰斗，邊生產，每人除完成三畝地任務外，還支援了當地群眾。在毛澤東的視野里，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他每前進一步，都要想到下一步應該如何走。
    1947年，毛澤東以兩萬兵力打敗了胡宗南的二十萬大軍，又是一個驚天動地的神話，吸引了你們夫婦留在延安。
    1948年5月27日，毛澤東的司令部搬至西柏坡，開展了三大戰役（遼沈、平津、淮海）并進行迎接全國解放的任務。那時，我被選為二野三縱隊、六縱隊婦女代表有幸參加了中共中央婦委鄧穎超同志在西柏坡召開的全國第一屆婦女代表籌備大會。那時毛澤東的住所里每天都是徹夜不滅的燈光。他的身心勞累之極，以至在接見我們婦女代表時都不能講話。周總理說：“主席身體不好，來看看大家，就不講話了。”我站在最前面，看得很清楚，見到主席面容蠟黃，瘦削，頭發很長，也沒有時間梳理的疲憊樣子，大家都忍不住流下了辛酸的淚水，此情此景，怎能使我們忘卻。回到住處，誰都不做聲，但見個個都是一個淚人兒。以后只要在電視屏幕上看到毛主席的眼淚，坐在電視機旁的一家老小，都要默默地流淚，這是一種難以抑制的從內心深處流露出的感情。
    1949年10月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喊出了時代的最強音，向全世界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一聲驚雷傳遍祖國的四面八方，也傳遍全世界。
    你們在偏僻的山溝里，聽到如銅鐘般的響亮聲時，欣喜若狂，寒春說；“好家伙，我們終于建立了一個新中國，真是了不得。”你們早就堅信：“能使窮人翻身的毛也能讓人民過上好日子的。”半個多世紀以后，你們終于盼到了“小米加步槍”的英明領袖和他的親密戰友們如何依靠群眾，相信群眾把一個積貧積弱的中華民族從黑暗的深淵中解放出來，建立了一個嶄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
    毛澤東——就是黑暗中國的結束，光明中國的開端，在世界的東方升起了一輪光芒萬丈的紅日。
    毛澤東是一座永垂不朽的豐碑，是一面永不落的旗幟，是全世界包括資本主義國家被壓迫被剝削民族的大救星。斯大林同志曾說過：“看來這是一位天才的統帥，……表現了大無畏精神的雄才大略。”“中國將是未來世界革命中心，你們的毛澤東就是世界革命的領袖。”
    當共和國建立之初，處在百廢待興，急待抓緊搞經濟建設之時，美帝國主義悍然出兵朝鮮。唇亡齒寒，毛澤東力排眾議，在蘇聯不給飛機支援，無制空權的險惡條件下，發出震天動地的怒吼“我要用手榴彈打敗美帝國主義的原子彈！”斷言“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毛澤東的預言兌現了，中國勝利了，打敗了武裝到牙齒的美帝國主義，給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國際地位空前提高，為全世界，包括美國、亞非拉被剝削被壓迫民族解放斗爭指明了方向，樹立了一面光輝的旗幟。贏得了半個多世紀和平建設的安定環境。改變了世界格局，又是一個歷史的傳奇。
    你們站在中國人民一邊，用自己的行動支援了抗美援朝。你們說：“我們是解放全人類的美國公民。”心里美滋滋的。
    毛澤東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和貧下中農相結合。當時中國有一千萬知青也包括我們家的五個子女到延安、黑龍江、內蒙古插隊勞動。你們的兩兒一女也積極響應毛主席的號召，到農村去，到廣闊的天地去。你說：“年輕人沒下過鄉怎能懂事。”我和你也有同感，覺得上山下鄉的孩子和沒有上山下鄉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他們勤勞樸實，對工作不挑挑揀揀，不計報酬，不慕榮華，分配到那里，就認真踏實地干到底，他（她）們和你們的孩子們都是唱著“做共產主義的接班人”成長起來的，是學習雷鋒的一代。
    有人說：“知青上山下鄉，耽誤了一代人”。知青們反駁：我們這一代知青都為當年的艱苦鍛煉感到上山下鄉給了我們一代特殊身份、榮譽，給了我們力量、精神和智慧。因此才會驕傲地告訴別人：“我們是受過勞動洗禮的一代年輕人。”1994年7月出版的《共和國的兒女們一老三屆》記載了他（她）們在中國歷史上光輝的一頁，歷史是肯定他們的。我看到每年的重大節日里，他（她）們這一代人總要聚會一次，緬懷《老三屆》這段難忘的崢嶸歲月，就像當年到過延安經受過戰爭洗禮的老戰友那樣親密無間。這代人中有極少數已在邊遠農村落戶；有些人還帶著自己下一代重返第二故鄉，和當地的老鄉們結下了難忘的魚水情，只有經過艱苦環境的磨練才能體會到勞動的光榮和幸福。毛澤東不僅教育年輕人到廣闊天地里去摸爬滾打，同時也要求自己的子女學農，學工，學兵。讓岸英到朝鮮戰場上學習戰爭，并諄諄告誡：“平時要吃苦在前，戰時要犧牲在前。”兒子不負父親重望，在異國他鄉樹立了一座國際主義共產主義的豐碑。
    你們不僅為全人類的解放埋頭干事業，而且十分關心國際國內形勢，對北約公然轟炸我南斯拉夫大使館的罪行憤怒聲討，回國參加游行示威，高呼：“打倒美帝國主義！”并為“9．11”事件伸張正義，表示：一是“遺憾”，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二是“活該”，美帝國主義到處去侵略別的國家，干涉別國內政，屠殺別國人民，這是報復，“活該”。你們還關切的提醒我們： “對帝國主義，中國一定要警惕”。
    你們對毛澤東同志有著獨到的見解。對某些人否定毛澤東領導下的新中國幾十年革命與建設的成就，用自己親身的經歷，大量的事實、數字依據憤怒駁斥說：“在毛主席、周總理領導下，經濟不是崩潰了，而是大大發展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為什么有的人相信這些假話。”充分肯定毛澤東對中國的革命和建設所做出的重大貢獻。
    你們從四十年代來到中國，從延安到三邊，從西安草灘到北京農場，你們屋子里掛的是毛澤東的像，陳永貴的像，稱陳永貴是毛澤東的農民，是你們心目中了不起的人，有份量的人。
    你們看到同事、鄰居有困難，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用自己的錢買藥送人治病，為小王莊困苦職工奔走呼吁，排憂解難，上三險（醫療保險，養老保險，失業保險）。你們說；“沒有解決三險的人，是沒有解放的人。”關心別人比關心自己更重，送溫暖，送愛心。
    你們的生活簡樸令人吃驚，本來有條件可以過得好一些，卻仍然堅持過著延安石器時代的生活。搬幾塊磚頭壘成寫字臺工作學習，生活也節約至極，三年自然災害困難時期，家有細糧，卻堅持和周圍群眾一樣吃蘿卜干、紅薯，和老百姓同甘共苦，吃飯不留一口剩菜剩湯，深知農民的辛苦，耕田的艱難。你說：“毛主席說過，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我的老伴和你們有同樣的習慣，當受到孩子們阻攔時，他辯解說：“湯的營養豐富，冷菜冷湯能鍛煉我的胃”。我看了你們的事跡后，在飯桌上總要提醒他們要向你們學習。你們認為“偉大的事業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但可以用愛心做自己所愛做的每一件小事。”就說這件小事里實際也包含著經濟、政治、道德。精神。是非常可貴的。
    你們對個人的生活極端苛刻，有困難從不向國家伸手，堅持毛主席制定的自力更生的信條。把省吃儉用的每一個銅板，甚至用工藝品地毯向兒子換美元，買回先進、尖端技術設備為中國率先實現了奶牛飼養機械化。從1982—2001年，20年經營，使優質、純凈、低耗、高產的奶牛聞名全國。2001年每頭牛的牛奶產量達到9088公斤，居全國之首。不僅為中國人民創造物質財富，而且用你們堅定的信念，堅強的意志，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精神給中國人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周恩來總理五次接見你們，次次道“辛苦”。陽早回應“給社會主義干活心甘情愿，做心甘情愿的事，不談辛苦。”
    你們怕資本主義的癌，到社會主義的中國來搞革命，干建設，現在又憂國憂民，憂國有資產流失，環境污染，貪污腐敗。大聲疾呼：不要搞形象工程，不要搞豆腐渣工程要搞工業、農業基礎建設，自己能制造的，要自力更生達到現代化，不要買現代化。
    你痛失終身伴侶，親密戰友，沒有悲傷，沒有眼淚，把悲痛深深地埋在心底，化為無窮的智慧和力量。你用一塊白布裹住陽早同志遺體火化，遵循丈夫遺志，破除陋習，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
    你說：“人活的時間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活著的時候都干了什么事。”這就是你們的革命長壽觀，幸福觀。你們雖然還不是共產黨員，但世界觀已經無產階級化，馬克思主義化了，是真正的共產主義者。
    你們在共和國的土地上辛勤耕耘半個多世紀，含辛茹苦，與共和國同呼吸，共命運，矢志不渝地為中國人民的革命事業，全人類解放事業艱苦卓絕的奮斗精神在中國人民心目中又樹立起了一位白求恩式的國際共產主義戰士的英雄形象,也是我和老伴心目中了不起的人，有份量的人。你們是一對革命的好伴侶，至親至密的老戰友。我們要永遠向你們崇高的國際共產主義精神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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