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府看天下-毛的死忠崇拜者寒春
2010-06-18 中國時報 【傅建中】
曾經(jīng)參與「曼哈頓計畫」(Manhattan Project)造原子彈的美國女科學家寒春(Joan Hinton)最近(六月八日)在北京協(xié)和醫(yī)院死了,享年八十八歲。寒春早年追隨近代大物理學家弗米(Enrico Fermi),而弗米是「曼哈頓計畫」的主要主持人,寒春作為他的助手之一,得以親睹原子彈在新墨西哥州試爆的實況。她參與「曼哈頓計畫」的程度,是非常有限的,因為她是這個計畫中層級很低的人,至于她在中國大陸聲稱曾親手摸過投在長崎的原子彈,美國原能總署斥寒春的說法「毫無根據(jù)」。
但寒春對美國以原子彈轟炸廣島和長崎,讓無數(shù)無辜生靈涂炭,始終感到無限愧疚,因此她在一九四八年放棄了在芝加哥大學追隨弗米的核子研究工作,恰好那時她有位一向親共的哥哥韓丁 (William Hinton)在中共解放區(qū),于是寒春順理成章的去了中國,后來到了她向往的延安,并和她哥哥在康乃爾大學的室友陽早(Erwin “Sid”Engst)在瓦窯堡結(jié)了婚,中共元老林伯渠等參加了他們的婚禮。在場的來賓唱〈團結(jié)就是力量〉作為結(jié)婚進行曲。
韓丁和陽早在康乃爾都是學農(nóng)的,他們到中國致力于農(nóng)業(yè)的改革及機械化,韓丁上世紀五十年代初回到美國寫了一本名叫《翻身》的書,報導中共的土改和中國農(nóng)村在中共建政后天翻地覆的變革。陽早是二戰(zhàn)后以聯(lián)合國救濟總署畜牧專家的官員身份去中國的,因受了韓丁的影響,棄官員身份在中國飼養(yǎng)乳牛,自力更生。寒春嫁給陽早后,夫唱婦隨,不再搞原子科學的研究,專心務農(nóng),利用自己的科學知識研發(fā)農(nóng)業(yè)機械,她們從青年到老,一直生活在中國的農(nóng)村里,過著和中國農(nóng)人一樣艱苦樸素的生活,中共當局一再表示他們是外國專家,可享受副部級的待遇,并提供相應的居住環(huán)境,但遭到他們拒絕。像這樣的美國人,恐怕跑遍了世界,也找不到幾位。
寒春去了中國后,美國有些人罵她叛國,指控她把原子機密泄漏給中共,這不但是誤會也是冤枉,連她在芝加哥大學的同學楊振寧(二人同時是弗米的學生)也不免懷疑寒春是否曾提供原子機密給中國,因此楊在七○年代初回歸中國時,特別向他昔日芝大同學鄧稼先(中國造原子彈的功臣)求證寒春有否參與中國的原子彈計畫,鄧的答復是否定的,楊聽后熱淚盈眶,楊流的是民族驕傲的淚,因為中國的原子彈是自造的,沒有外國人的參與。
一九二一年生于芝加哥的寒春,出身教育良好的富裕家庭,母親是教育家和一所私立學校校長,她早年畢業(yè)于威斯康辛大學,獲有博士學位,擅長運動,曾為滑雪選手,但不喜美國的資本主義生活,看到電影上的做愛鏡頭會為之憤怒,她一生只穿過一次高跟鞋。政治上左得出奇,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時,曾和丈夫陽早及從前的嫂嫂史克(韓丁前妻)等聯(lián)合貼出大字報表示支持,獲毛澤東嘉許。
直到臨死前,寒春還說她百分之百贊成文革,并贊揚毛是「好得不得了的人」(a terrific person),盡管中國絕大多數(shù)的人已經(jīng)唾棄毛和他所發(fā)動的文革。寒春遺有三名子女,分別取名陽和平(Fred Engst),陽建平(Bill),陽及平(Karen,女),她們都說中文長大,一度拒絕學英文,只有陽建平選擇回到美國生活,并自稱是他母親的「右派朋友」,其它二人住在中國和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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