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安倍政權上臺以來,中日關系掉到冰點,日本國內加速右傾化,以中國為首的鄰國對日本可能重走軍國主義老路高度警惕。圍繞日本是否會重走軍國主義老路這個敏感問題,不同學者發表幾乎是完全對立的觀點。
有的學者認為,日本已不可能重走軍國主義道路,論據大致可以歸納為四個方面:一是和平主義成為日本主流思想,在和平憲法的保障下,自由民主、和平發展的思想深入人心,和平主義、社會主義、自由主義的左翼知識分子占據日本思想界強有力的主導地位,軍國主義重新成為主導思想的社會基礎已經消失;二是民主制度成為軍國主義的防火墻,修改和平憲法在現有的民主體制下難度極大,和平主義的主流思想意味著日本選民普遍反對一切戰爭,特別是反對侵略戰爭,民主制度會讓任何好戰的政客被和平主義的選民和議會所淘汰;三是日本沒有重走軍國主義老路的經濟基礎,二戰后作為軍國主義經濟根源的日本財閥被麥克阿瑟徹底解散,而且當前日本面臨長期財政困境,在安倍重新上臺之前,防衛經費11年沒有實質性增長。四是駐日美軍的存在讓日本不可能重走軍國主義老路。作為二戰的對手,美國不會坐視日本重走軍國主義老路,成為東亞地區的不穩定因素。
有的學者針鋒相對認為日本正在形成軍國主義的溫床,主要觀點可以總結為三個方面:一是當下軍國主義的表現形式與二戰時期已大不一樣,過去舉國動員、全民皆兵的軍國主義形態不再出現,替代的是“積極和平主義”,本質還是軍國主義老調重彈;二是日本軍國主義復活的溫床正在形成,由于日本政府的挑動和宣傳,日本民眾對中國的好感度急速下降,對中國崛起憂心忡忡,加之安倍政府大幅右轉,大有政府和社會右傾化合流之勢;三是民主制度從來沒有真正防止和制止過戰爭,靠民主選上臺的希特勒獨裁政權和伊拉克戰爭時期的小布什政府都是例證。
認為日本已經不可能重走軍國主義老路的學者,或是對日本是有很深的了解,提出的觀點可能有一定道理。但是判斷日本是否會重走軍國主義老路,是需要對日本歷史和當下社會困境有本質了解。
首先,和平憲法、民主制度乃至美國駐軍都不會真正成為軍國主義的防火墻。和平憲法修改難度是大,卻不是不可能,當日本右傾化思想彌漫整個社會,和平憲法就是白紙一張。民主制度更不能阻止軍國主義復活,正如“臺獨”分子在臺下翻不起多大風浪,陳水扁上臺兩個執政時期下來,臺灣已經“綠色”滿地了。由此可見,民主制度沒有正確的主流思想支撐下,對軍國主義的防范如同“紙糊”的一樣。至于駐日美軍,那只是一廂情愿的想法。國際關系變幻波譎云詭,西將希望寄托在西方國家身上,往往是不太靠譜的。西方國家往往只顧眼前利益,經常不顧他國死活。中國抗戰爆發后,美國長期向日本出口廢鋼鐵、石油等戰略物資,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殷鑒不遠。
其次,和平主義、和平發展難成日本發展模式的常態。歷史上,日本一直就是侵略國家,由于國內地瘠民窮,發展空間有限,因此強盛時期的日本三次征伐朝鮮,開疆拓土。可以說,對外侵略是刻在日本骨子里的基因。二戰戰敗后,記者曾采訪日本普通民眾對正在受審的東條英機的看法,他們居然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東條英機算不上民族英雄,但也不是戰爭罪犯,他只是犯了錯誤,“沒準備好就打”,結果戰爭失敗了。盡管戰后,日本靠著和平發展,曾長期占據世界經濟第二的位置。但是八十年代后,日本二十多年經濟發展停滯不前,社會嚴重老化,對于和平發展道路日本民眾還能認同多少,這是一個很大的問號。
再次,重走軍國主義老路與經濟基礎的關系沒有想象中那么密切。日本財閥是誕生于對外擴張戰略之后,是為侵略服務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財閥自身的發展要求加速日本對外侵略的步伐。至于財政基礎,財政危機本身就是誘發一個國家發動的重要因素。財政困難完全不妨礙發動侵略,甲午戰爭之前的日本,財政肯定比現在困難許多。
日本重新走上軍國主義道路,成為東亞地區不安定因素,是當下日本社會發展折射出來的一種趨勢。安倍政權執政不到兩年,就有參拜靖國神社、否認侵略戰爭、積極修改和平憲法,擴大集體自衛權等等倒行逆施的行為,日本右翼勢力與之步調一致,高調發表否認慰安婦、南京大屠殺存在的言論,大批內閣閣僚、國會議員公然參拜靖國神社。這一切不得不令包括中國在內的二戰遭受過日本侵略國家的高度警惕。制約日本走向軍國主義深淵的因素確實存在,但不可否認,日本正在極力掙脫這些約束,試圖脫離和平發展的軌道,一再挑戰人類良知和周邊國家的底線。只要看到這種令人不安的趨勢,對于日本是否正在重新走上軍國主義道路的趨勢的判斷就不難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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