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錫良:本•拉登——美國——恐怖主義——世界未來!
公元2011年5月1日,奧巴馬終于宣布:本•拉登消失了,永遠地消失了!
同日,無數美國人在白宮門前慶祝勝利,數億西方國家的人民在歡慶反恐怖主義的階段性勝利,奧巴馬第一時間“顫顫兢兢”地宣讀了自己的勞動成果。“時間”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它的不可回復讓人時刻記著它的珍貴性,它無限向前的延長性又讓人對歷史的認識變得更成熟理性。本•拉登的死早已經無法讓世人想象到9.11的殘酷,更不能激發世人對美國“正義感”的支持和悲情角色地位的認同,時間讓人想到更多的是:死亡只是一個結果,過程和方式也許只與你所處的地位相關。
一談到本•拉登,大家首先想到的當然是恐怖主義,“恐怖主義”這個東西是一個近現代的新事物,是人類斗爭過程新變化的伴生產物,到底該如何定義它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非武裝力量”為基礎的定義方式到目前為止并不是一個取得公認的世界準則,如果我們把美國、本•拉登、恐怖主義和世界未來串聯起來進行一下論述,也許更有助于大家對世界發展形成自己的獨立觀點。
首先談談恐怖主義的人性思考?要說清楚這個問題不太容易,即便是聯合國,它也沒有令人信服的權威內涵,我更不能做得更好。我始終在想:把一件事情上升到“主義”的高度,必然是帶有普遍性的問題,個案就不是主義討論的范疇。從人性的角度講,什么事情會讓人恐怖?是不是死亡?大體上應當是的,如果死亡都不恐怖,也就無所謂恐怖的存在。如果把“死亡的歸宿”列為恐怖標準的話,恐怖主義行為與戰爭好象并沒有本質區別,9.11讓3000多人死亡,伊拉克戰爭讓十多萬人死亡,對于那些死去的人來說,歸宿都是“死”,到底是本•拉登讓人恐怖還是美國讓人恐怖?不同信仰的人自有不同的說法,我不會作出個人結論。這里面最大的爭論點仍然是“武裝人員與非武裝人員”,雙塔大廈里死亡的精英都是非武裝人員,伊拉克死亡的平民也多是非武裝人員,前者被定義為“因恐怖而死”,后者被定義為“因反恐戰爭而死”,誰到底死得更冤,也許只有10多萬冤魂和3000多冤魂在“地府”里進行論戰才可以得出合理結論,因為我們這些活著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死去的冤魂是如何思考的,他們到底會憎恨誰只有鬼知道,人是不知道的。如果不把“死亡的歸宿”作為恐怖主義的評判標準,改用“死亡方式”來作為標準的話,則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目前的恐怖主義定義之所以會很大程度上得到認同,主要是基于“非武裝”的正義性,一般人都認為:我們是平民,我們是非武裝人員,平時也缺少武器準備,打擊恐怖主義就是保護我們的生存安全。表面上看是非常好理解的,也的確迎合了更多人的利益。然而,如果大家仔細想想已經過去的近現代歷史及21世紀的新歷史,不難發現:恐怖分子的炸彈與北約軍人的炸彈效果完全一樣,伊拉克和阿富汗平民被炸死后的死尸形象絕不比9.11死亡的死尸更加有尊嚴和更加燦爛,阿富汗平民在慶祝婚禮過程被“誤炸”后的肢體橫飛絕對不是“非武裝人員”的應有歸宿,然而,北約組織中并沒有誰因此被定義為恐怖主義行為,理解了這一點,我想大家也許會更加廣義地思考恐怖主義的局限性。無論是以“死亡的歸宿”為標準還是以“死亡的方式”為標準,目前的恐怖主義定義都無法找到一個絕對的讓正義人士解釋得圓滿的理由,如果硬要下一個確切定義的話,我想這樣說可能更貼切一點:強者主導下的人類死亡是正義行動,弱者主導下的人類死亡就是恐怖主義!
其次談談恐怖主義的現實政治需要。“恐怖主義”這個詞自產生之日起,就沒有擺脫其政治屬性,今天也不例外,西方國家定點清除一個國家的合法領導人及其親屬(哪怕是三歲小孩)亦算正義行動,這就是政治,沒有任何人敢定義其為“恐怖主義”。9.11之后,美國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控制世界的工具——打擊恐怖主義。這不僅僅是國內政治的需要,也是美國國際戰略的需要,從某種意義上說,本•拉登不是害了美國,而是幫了美國,奧巴馬在宣布本•拉登死亡的同時,內心毫無疑問也暗自感謝本•拉登的歷史價值所在。善良的中國人可能永遠都無法相信以“慈善、民主、人權”為頂級信仰的白人對于自身利益需要的陰暗一面,對西方來說,本•拉登算什么?再來一個本•拉登又未嘗不可。利比亞的反對派即便在承認自己的陣營中有少數基地恐怖分子存在的情況下,西方陣營為什么仍然堅定地空襲政府軍而支持反對派呢?真是為了讓利比亞人民感受民主之福嗎?真是要讓利比亞人民享受人權尊嚴嗎?莫非西方國家的政治人物認為卡扎菲連“基地恐怖分子”都不如嗎?哈哈,恐怕沒有人相信這個推理。西方國家的人民也許真的害怕恐怖分子,這是與世界各國人民一樣的共性,但西方政治家并不害怕恐怖主義的存在,因為,人類的歷史反復證明:人民死亡的過程就是政客發光的過程。21世紀剛剛開始,各個大國在沒有找到新的政治對抗和軍事決戰準備之前,打擊恐怖主義仍將是所有政治家必須提倡的共同政治任務之一,除非新的對抗和新的世界大戰再次爆發,混戰之下,人類才會模糊“正義與非正義”的界限。
第三想談談如何分類處理打擊恐怖主義?我質疑恐怖主義的定義并不意味著我對恐怖主義的支持,打擊恐怖主義的任務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搞清楚對哪些范圍的恐怖主義進行打擊?要確定范圍,首先就要重新確立世界標準,以便分類處理,進而不會引起更多的恐怖主義。如果仍沿用“非武裝人員”的標準,那么,借打擊恐怖主義為名的戰爭主動方也必須嚴格地遵守此種標準,一旦自身陷入讓無數平民“被誤炸”的施行一方,必須有人為此負責,“誤炸”與恐怖主義沒有任何區別,讓阿富汗平民為本•拉登殉葬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美國打擊恐怖主義的行為本身不值得指責,相反應當受到表揚,但是,反復的視生命如兒戲就撕破了其打擊恐怖主義的“正義面孔”,任何打擊恐怖主義的行動必須是準確可靠的,必須是建立在保護平民生命安全基礎之上的,如果“誤炸”能成為常規借口,恐怖分子也可以利用這個借口,他們也可以說9.11事件死者中就有他們懷疑中的敵人,這樣一來,兩者之間誰都沒有權力指責對方。打擊恐怖主義更加應當做到精、準、狠,這一點,我認為西方國家應當學習中國的經驗,毫不夸張地說,中國政府在打擊恐怖主義方面比以人權自居的美國做得好很多,中國在打擊恐怖主義的過程中,始終以“恐怖分子”作為唯一打擊對象,而西方國家則持“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理念,“誤炸”不可避免地經常性發生,隨著“誤炸”的次數增多,恐怖分子的隊伍只會不斷壯大,范圍也只會越來越廣,打擊恐怖主義的國際性也變得越來越普遍。人類并非天生就是想死的,誰不想活得更好?為了真正減少恐怖主義,一方面除需要繼續打擊針對人民的恐怖主義行為之外,有必要把“誤炸恐怖主義”也列為被打擊對象,必須要有人用生命來為“誤炸”負責,否則,強權主導下的“誤炸恐怖主義”最終會讓世界上所有打擊恐怖主義行動均演變成另一種恐怖主義,“國家恐怖主義”取代“組織恐怖主義”并不會讓人類更加安全,相反,只會更加危險,所有“人類滅亡人類”的行為本質上都很恐怖!
第四想談談未來世界的變化會是什么樣子?本•拉登之死與其說是一個結束,不如說是一個開始,大多數人也意識到了未來也許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但大多數人只局限在“恐怖行為變多與變少”的方向性討論,我的理解也許不在此處,變多變少的討論本身沒有多大意義,10萬人死亡的意義與3000人死亡的意義誰認真去比較過嗎?沒有。我在想,本•拉登之后,美國將如何安排新的“熱點”,美國主導世界決不是不需要理由的,本•拉登之死,對美國來說,結束的是前十年的熱點,開始的后十年的新熱點,前十年,本•拉登讓美國毫無爭議地在世界各地區因為反恐部署軍力,順其自然地讓美國進入中亞,莫明其妙地讓薩達姆被一根繩子束死于世人的眼皮底下,美國幾乎實現了它想要達到的所有目的,即便是經受了所謂的“百年經濟大危機”,美國也沒有從皇帝的龍椅上挪動半步。未來的世界怎么辦?還是由美國安排嗎?還是以恐怖主義為旗幟嗎?還是以征服小國為目標嗎?前幾天,我寫過一篇文章《國際氣候多變,中國應做到“三個定位”》,文中提到過近期世界秩序變化的性質,小國之亂本質是大國之爭,我對未來十年甚至是五十年的基本判斷是:恐怖主義的旗幟將逐步變為一面副旗,主旗將回歸到大國的主導權之爭,對美國來說,比本•拉登對美國更有威脅的是全球大國的覺醒,美國未來的戰略調整,短中期將圍繞中國及亞太地區,長期戰略將圍繞“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規劃,美國如果自己不愿意從“世界皇帝”的龍椅上下野,注定如同歷史上所有帝國一樣被強行拉下馬。
結束語:恐怖主義是過去時,是現在時,還是將來時,“人類滅亡人類”的行為注定是恐怖的,注定是悲傷的,也注定是難以回避的,這是一個“永遠不過去時”!當地球上最后一個人消失的時候,恐怖主義將劃上圓滿的句號!
——孫錫良(轉載須署名)
「 支持烏有之鄉!」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