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轉基因“無間道”――舍了孩子去打狼

顧秀林

美國開發轉基因、種植轉基因，十幾年來披荊斬棘、身體力行，一來給大家做榜樣，二來抓住商機出口賺大錢，在賺錢的時候，捎帶著把越來越大的全球種子和糧食市場份額握在自家手里。差不多20年以來，轉基因被一步一步鼓吹成“黃金技術”，引領著“生物科學”21世紀的方向，引領著農業種子技術的研發、生產和銷售。美國的四大生物技術公司至今還沒有打過一場敗仗，真正是橫掃一切全無敵。

轉基因革命推進到2009年，全世界轉基因農作物在25個國家里種了1.33億公頃，占到了農作物播種總面積9%。這個數字非常引人注目，仿佛轉基因的確引領了“科學技術”的潮流。不過9%就想決定人類前途，好像還差一點，火候還不太夠吧。

轉基因的冠軍，從始至終一直是美國，將來一定永遠是美國。2009年美國種植轉基因作物總面積6400萬公頃，拿下全球近一半（48%）。2009年的亞軍是巴西，第三名阿根廷，兩家都干了1700萬公頃左右。第二名和第三名之間發生過激烈的爭奪，2008年的第三名是巴西，2009年爭得亞軍。僅僅這前三名就種了全球四分之三的轉基因（大豆為主）。從第四名到第六名分別是印度、加拿大、中國，合計2030萬公頃（以油菜棉花為主），占15%。前六名一拉手，就把總體的90%拿下。其余19國加在一起，才湊了10%。2009年全球“正式”種轉基因的國家是25個；在25之外還有兩個，一個伊拉克一個阿富汗，是被美國大兵的槍口頂著腦袋，萬般無奈才讓轉基因的小麥進了國門。它們是被迫的，所以只配當小妾，沒有被吹鼓手ISAAA（為孟山都服務的“國際農業生物技術應用服務組織”）正式列入轉基因國際團隊。要知道，伊拉克和阿富汗被迫種植的，是轉基因小麥，也是只配永遠當非主流，永遠不會登大雅之堂：因為小麥是美歐的主食，美國歐洲從來也沒有打算真的給小麥轉基因、真的去吃轉基因面包，這就是轉基因主帥——美國在轉基因作物品種上干的“兩手”。一個成功的戰略，一個要置對手于死地、同時保存自己有生力量的戰略，最少也得準備兩手！

轉基因的種植分布太集中了，為什么會如此呢？原因很多。其中的一個非主導性因素，是全球科普做得不夠好，除了冠軍以外，誰也不能對轉基因真的放下心；美國在轉基因科普上下的功夫不能算少，孰料科普永遠有一個反作用，就是同時也普及了知情權；所以對轉基因介紹得越多，真正的消費者就越不接受，這是一個國際新慣例，最近剛出現，在歐洲尤其如此。早在1999年，歐洲的科學家——真正的、具有批評精神的、追求真理的、非主流科學家，就對轉基因技術的危害和謬誤達到了基本共識：這事太危險，決不能干，必須立即停止釋放，并且收回一切已經釋放的轉基因作物。21世紀在科學的主流圈子里，真正的新潮流是當二奶：主流科學界被壟斷的商業利益包養，當了二奶——領經費做課題，按照老板的要求設計科學、設計創新。不肯自甘下賤的非主流科學界，沒有“上桌”的身份，只能站在密室的大門外邊，向路人呼吁。他們連擴音喇叭都沒有，只好是誰聽見了、誰聽懂了，就算誰的吧。

我們千萬要記住，轉基因賽跑的前三名：美國、巴西阿和阿根廷，它們種的轉基因作物，沒有一個是給自己吃的。其中排第一位的大豆（占全球轉基因52%——2009年），全部是出口賺錢用的，被各路大投資者稱為“綠色黃金”。全球轉基因大豆的第一大目的地，是我們中國，不過進口轉基因大豆只準用于“工業”用途：榨油，然后——也許都倒進地溝了？轉基因的玉米（占全部轉基因31%）按照所有的標準，都不是給人吃的，全是釀制酒精當汽車燃料、給飼養動物吃的(包括出口——也是做飼料)，所以不用做科普。需要做科普的應該是大豆。好在科普之前，轉基因大豆油就在中國先行偷偷地合法賣到中國的每一個鄉村去了，科普的成本為零。我們反對轉基因的科普倒是需要花費極大的成本。中國人炒菜要把油燒到冒煙，這個傳統也許救中國于一難：轉基因大豆油中可能殘存的有害基因，在150度的高溫中活不成。有實驗表明，煮沸的100度高溫并不能保證有害基因全部滅活。

轉基因的冠軍美國，有一個行為很蹊蹺：種的最多、吹得最響，但是基本上不吃。這是我根據美國農業部統計得出的判斷，同方舟子他們聲嘶力竭的宣傳正相反。按照美國官方的規定，美國種的轉基因作物，沒有一種是直接給人吃的。所以標注還是不標注，基本上沒有差別——標注是如此，不標也是一樣。舉例：美國人直接和間接消費的玉米，占自己國家產量的9%，美國的全部玉米中，有85%轉基因，有15%是天然的——非轉基因，所以每年吃完剩下的還夠再吃半年，供給大于需求，有什么必要去吃轉基因的呢？美國的大豆8%以上是非轉基因，同樣是供大于求，美國人自己吃不完。所以爭論半天標注不標注，原來不是問題；美國對轉基因的管理是內嚴外松，對內很嚴，對外極松，根本不管。

那么，為什么會扯出一個轉基因“標注”問題呢？因為逐利的新自由主義市場太有活力，一眼看不見就管不住自己的手，食品加工企業總是忍不住要節約成本，往加工原料里面摻上一點便宜的轉基因，反正用肉眼看不出區別，追求“利潤最大化”是不犯法的！在美國人吃的食品中發現轉基因“成分”，完全是由于食品加工廠摻假，那是一個真正的“事故管理”問題。

所以對美國人吃了多少轉基因這個問題，比較恰當的說法是這樣的：“至少在60~70%的美國食品中，多少含有一些轉基因成分”。平均吃進去的數量，在全部食物中占2~5%。泄露的數量其實很小，非常有限，屬于一時一事的類型，屬于事故。美國對轉基因的管理，是貨真價實的“外松內嚴”。召回食品都是動真格的。美國雖然率領著轉基因革命的方向，卻是真的不打算給本國人民吃轉基因主食；美國人真正吃的轉基因，是用轉基因飼料喂養出來的肉蛋奶食品，是一種間接的食用；這樣吃有什么問題，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我還沒有見有關的過分析和報道。

我們試想一下，如果一方面規定轉基因不是給人吃的，另一方面又規定食品必須標注轉基因，這是哪國的邏輯呢？0報告、0 標注嗎？現在美國做的是“反標注”，倒過來標注，給“有機食品”貼標簽。請記住，有機食品真正的對立面，是化肥農藥殘留，不是轉基因。如果轉基因施了有機肥、不噴灑農藥（例如Bt技術），就能算是有機嗎？不能。

美國對消費者權益保護所做的工作比我們好得多，值得中國好好學習。轉基因成分一次又一次被檢測出來，有問題的食品一次又一次被召回。美國人真正直接吃的轉基因，只有一些蔬菜，如西紅柿，還有被一再非法摻入成品食品里面的玉米大豆轉基因原料，在全部食品攝入中平均只占2~5%。轉了基因以后的大豆變成了第一號導致過敏的問題食品，在一次又一次的召回通告中，原本受到美國消費者喜愛的中國大豆食品，在美國的名聲一落千丈。說名聲掃地也許不為過。

那么在中國呢？雀巢賣給中國的嬰兒米粉中，一次又一次地被揪出轉基因成分。雀巢公司的態度，是婉轉的強硬，和顏悅色，但堅決不承諾不使用轉基因原料。它為什么敢這樣做？因為“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不是你們中國人自己說一定要吃轉基因的水稻嗎？雀巢想助一臂之力。中國在轉基因大米正式合法之前，不是有兩位名人向全世界高聲宣布，要親自帶頭吃轉基因大米嗎？一個是張啟發，一個是袁隆平啊。中國人在桌子底下賣轉基因種子不犯法，雀巢添加轉基因大米原料也不犯法。

無間道一。

為什么在嬰兒食品中摻轉基因，如此令人難以容忍、令人發指？因為這是一種陰損的戰爭行為。轉基因不會馬上吃死人，但是可以引起過敏。這是主流非主流都承認的事實。中國人對過敏病癥不了解，以為不是病，所以對“過敏”很包容。其實過敏病癥可以使人高度不健康、喪失能力——喪失戰斗能力。例如駝背的就人沒有戰斗能力。駝背看起來是一種骨骼和結締組織（韌帶肌肉等）疾病，病因很復雜，醫學界公認主要的病因是腸道細菌菌群失衡，導致免疫系統過激，把自身的結締組織當作異物進行長期的“攻擊”，破壞了連接骨骼的結締組織，人的骨頭就變形、強直，這就是駝背。

過敏病癥有很多很多種類，有不少是找不到原因的怪病。在不久的將來，中國人吃上轉基因大米，會發生更多查不出原因的過敏性怪病。美國的環境醫學協會（AAME）已經下了判斷，轉基因食品是造成不明原因的新型疾病的重大因素，他們呼吁（1999-5）美國人民遠離轉基因食品。其實美國人平均只不過吃了微不足道的一點轉基因。還是中國人有大運，不久后就要把轉基因當作主糧吃了。轉基因在中國的種植、養殖和過境，現在已經正式合法化、自由化了，不用行政審批了。中國市場上轉基因的食品洪流很快就要到來。我們的潛在對手該多么高興?。】纯粗袊?，他們要自己扁自己啦！

戰爭的目的，其實主要不是殺人，而是爭奪資源、獲取財富。戰爭的手段，是消滅對手的有生力量。下一代人的健康，是長時期中有生力量的第一要素。用奶瓶把對手的有生力量扼殺在搖籃里，是上策中的上策。兵不血刃是上策，兵不持刃，是上策中的上上策！過敏癥一時死不了人，但是需要治療和照顧，可以消耗更多的有生力量。多么長遠的眼光，多么宏大的戰略，多么高明的戰術！不服真不行。

鳥窩里面也有孩子——雛鳥。高雅、溫馨，是雀巢的標志。雀巢永遠不能對中國承諾不用轉基因，不是雀巢非要這樣做哦，是你們自己說的嘛，一定要世世代代吃那個轉基因大米啊。

全世界今天轉基因的大米產量一共也沒多少，其中的絕大部分，也許正是中國自己生產的，是這幾年在中國的湖北、湖南、安徽、江西等地偷偷地非法種出來的。新自由主義的、全球化的市場多么神奇，總共就這么一點大米轉了基因，在這個神奇的市場上走了一圈，它們竟然長了翅膀飛進“鳥窩”，矛頭對準一個特殊的人群：殺傷目標竟然是我們自己的娃娃！

美國是舍了孩子去打狼，當然是想打狼又不舍孩子。咱們呢？先把自己的孩子打中了。

蒼蠅不叮沒縫的蛋。在中國生產的其他兒童食品，其中包括在武漢的日資企業的產品如兒童餅干，也被發現導致了急性過敏癥，原因還是可疑的轉基因成分。在日本人自己的國土上，只有一種花卉被允許基因改造——康乃馨。我們能說日本雙重標準嗎？好像也不能。因為是我們自己的主流大腕，主動向全世界宣布，一定要讓全中國的人民盡快吃上轉基因主糧，而且要世世代代都吃，永遠吃下去，一個國家（特供除外）全都吃那種根連豬牛都不吃的垃圾。這不是自輕自賤嗎？讓雀巢尊重自輕自賤的對手？

張啟發、袁隆平自己糟蹋自己的“帶頭吃轉基因”宣言，直接的后果倒不是丟人現眼，而是對全世界沒有人想要的轉基因，發出了磁石吸鐵一樣的吸引力。今天轉基因米粉已經被雀巢公司（不止這一家）裝進我們娃娃的奶瓶里了，明天呢？我不知道。大家看好自己的飯碗和菜碟吧。

無間道二。

轉基因作物商業化種植14年，最大的結果，是兩個沒想到：一個是預想的棉鈴蟲對Bt的抗藥性沒發生，沒有預想到的盲蝽能趁機翻身當了主流害蟲；一個是抗草甘膦的超級草10年以內就戰勝了最新的高科技，到14年已經大面積成災。

這兩個沒想到，標志著第一代轉基因技術徹底失敗。非主流科學家早就預見到了這個失敗。主流怎么看呢？美國政府呢？美國人不傻。舍不了孩子打不著狼，他們把環境豁出去了——他們知道環境后果會很嚴重。小布什當總統的時候（2002年），曾經對三個有關部門下命令，只要對環境不產生不可接受的后果，就允許“未被認證的成分”存在于轉基因的種子里，存在于轉基因的原料里。轉基因產品是為亞洲設計、開發、生產的！都賣出去去賺錢。

所以，美國是拿自家親骨肉當誘餌——押上了自己的環境安全。

但是，轉基因主流一廂情愿地吹捧轉基因時，把環境的傷害大大低估了。種植轉基因的環境威脅被嚴重低估了。孩子已經舍出去了，狼還沒打著。不過，美國農業有雄厚的后備土地資源。美國的農民可以休耕，拿政府的補貼，等待土地從損傷中恢復。種過轉基因后，土地也許要休耕好幾年后才能繼續種植。不知道要多久。德國率先種Bt玉米的那個大學生農民，自家養的70頭牛吃了轉基因玉米死光后，等待了整整7年，土地才恢復生產力。

中國沒有后備土地資源，不能搞休耕，不能等待。中國如果跟著美國玩轉基因游戲，孩子——環境和土地肯定也得舍，狼呢？不用打，請進屋上炕，狼蹲在自己家炕頭上——中國的轉基因水稻是給自己的人民吃的。

美國主流轉基因戰略家比任何對手都更清醒，并且從第一天起就知道：大量種植轉基因的環境代價，不只是破壞環境和土地，最大的代價是天然的生物多樣性被毀滅。所以全球最大的精英大腕2007年在瑞典找了一個位于北極圈里面的山坡，深深地挖了個洞，把全世界所有的農作物種子都要來，藏在里面。他們借用聯合國糧農組織的名義，要求每一個成員國無償給他們提供自己的農作物種子，送到那個“斯瓦爾巴德末日種子庫”里去。也許將來會有這樣一天，全球各地的生物多樣性被轉基因毀滅了，那時誰拿得到這個種子庫保存的種子，誰就是笑到最后的那個勝利者。

美國領導的轉基因革命，其實是它主演的一場無間道大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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