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軟體工程師左。史塔克的悲歌
(李良書簡二零一零年二月二十一日之六)
”在水落石出之前,資本主義跟其衍生事物就只能一個勁兒地在那里困獸猶斗而已。有朝一日全世界人民普遍覺醒并團結起來自救之日,便是資本主義及自由市場經濟壽終正寢之時?!?- 資本主義的日落(李良書簡二零一零年二月二十一日之四)
2月18日,美國軟體工程師左.史塔克駕機撞上美國德克薩斯州奧斯?。ˋustin)的稅務大樓,以生命來表達他對資本主義的絕望。
史塔克的遺書見後附。有三段頗值一讀.
一。我讀過在(美國30年代)大蕭條前股市崩潰後,有錢的銀行家和商人們因搞垮了失去一切而跳樓。 現在,他們搞垮了的結果是卻是窮人們得為他們去死。。。( I remember reading about the stock market crash before the "great" depression and how there were wealthy bankers and businessmen jumping out of windows when they realized they screwed up and lost everything. … Now when the wealthy fuck up, the poor get to die for the mistakes…)
二。字典上說瘋狂的定義就是不斷做同樣的事卻希望會出現不同的結果(良按:此愛因斯坦之語也)。我終於要結束這種瘋狂了。好吧,國稅局的大哥,我們來玩?zhèn)€新把戲吧,你拿走我的一磅肉,可睡好了。。。(良按:此語應出自莎士比亞寫的“威尼斯商人“)。( I saw it written once that the definition of insanity is repeating the same process over and over and expecting the outcome to suddenly be different. I am finally ready to stop this insanity. Well, Mr. Big Brother IRS man, let’s try something different; take my pound of flesh and sleep well...)
三。共產主義信條:盡己之所能,與彼之所需。(損有余以補不足)
資本主義信條:欺彼之所無辜,盡己之所能貪。 (損不足以奉有余)
(*The communist creed: From each according to his ability, to each according to his need.*
*The capitalist creed: From each according to his gullibility, to each according to his greed.*)
悲乎,這算是左。史塔克的絕命悲歌吧!
李良
=========信件翻譯(轉載)===================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4c8a2d10100guho.html
anti-cnn外文編譯版也有轉載:
http://bbs.anti-cnn.com/thread-224249-1-1.html
【為方便不了解背景的讀者閱讀,文中一部分括號里是原文作者的注釋,一部分是譯者的注解。英文原文附后, http://www.dailytexanonline.com/top-stories/pilot-rams-plane-into-federal-offices-1.2160031】
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你無疑會問,“為什么會這樣(駕機自殺撞擊國稅局大樓)?”簡單地說,原因很復雜而且我對這個事件的籌劃由來已久。許多個月之前,我開始寫這封信,是為了療治我對這個世界悲觀失望的情緒,那是一種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破碎的事情毫無補救希望的絕望。無需多說,我對這個世界的出離憤怒可以寫下一卷又一卷,如果我愿意寫的話。但我發(fā)現,寫下這些憤怒的過程讓我沮喪,感到沉悶,而且寫作這些事情可能是毫無意義的...尤其當狂怒的風暴席卷我的大腦時,我無法充分地陳述我的想法。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撫平我內心的創(chuàng)傷,但絕境下我會做出絕望的掙扎。
小的時候我們被灌輸這樣的“常識”:沒有法律就沒有社會,那是無政府主義。悲慘的是,在這個國家(美國),我們從小就被洗腦被意識到,我們對這個國家的奉獻和服務,換來的是政府對正義的主持。我們進一步被洗腦被相信,這個國家是自由的國度,而且我們應當為“崇高的自由主義”隨時準備獻出生命。可曾記得那句名言,“被代表就要被交稅”(選出政府就要給政府納稅)。盡管我們小的時候被洗腦接受這些謬論只用兩三年而已,我花了我整個成年的時間才意識到這純屬扯淡。在現在這個時代,任何人膽敢站起來對這個原理(“被代表就要被交稅”)說不會立刻被打上“瘋子”和“叛徒”的標簽,以及面臨更糟的待遇。
雖然很少有人對稅收沒有怨言,但我敢肯定這輩子還沒有見過一個政治家能為有我這樣想法和利益的人說話。他們甚至根本不關心我說什么。
為什么那撮暴徒和強盜可以犯下無法想象的暴行(比如通用汽車的總裁們好多年以來的所作所為),并且當他們的貪婪和無比愚蠢的行為最終帶來災難的時候,聯邦政府卻可以毫無保留地在幾天甚至幾個小時內救助他們化解危機?與此同時,當我們稱之為笑料的美國醫(yī)療保健系統(tǒng)包括那些藥品和保險公司,在每年謀殺數以萬計的老百姓的時候,在掠奪他們(老百姓)的尸體歡呼他們(老百姓)的傷殘的時候,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卻對此視而不見,反而在積極地救濟他們那些卑劣的“老伙計”(華爾街資本家)。更可悲的是,那些政府的“代表們”(稱呼他們?yōu)樾⊥?,騙子和自私的混蛋更貼切)卻在年復一年地空洞地討論“糟糕的醫(yī)保問題”而毫無行動。對他們來說,只要死老百姓不擋在他們賺錢的路上,一切危機對他們根本不是問題。
什么正義?搞笑!
不知道一個有理智的人如何解釋在我們的稅收以及整個法律系統(tǒng)中存在的那些光鮮卻代價沉重的廢物。我們有一個過于復雜的制度,復雜到只有那些最聰明的學者才能領悟。盡管連磚家也不知道為什么需要遵守那些法令,這個系統(tǒng)卻殘酷地要法律的受害者承擔違反法律的責任。法律規(guī)定稅收表格結尾處需要納稅人簽名,然而卻沒人完整了解他們到底簽署的是份什么協(xié)議,這不是被脅迫又是什么?如果這不是極權專制國家的法律,那就沒有法律是了。
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我對這個制度的反思開始于80年代的美國噩夢。不幸的是,經過16年的學校教育,我才偶然去注意到稅法中那些含糊和傲慢的條令,盡管這些條令都是些最普通的英文。一些朋友推薦我參加一個(普通納稅者組成的)學習小組,閱讀和討論“稅法”。討論的重點是稅法中關于免稅的一章,免稅的對象包括粗俗腐敗卻出奇富有的天主教堂。在這個領域中最“好”的、薪水最高、最有經驗的稅收律師的幫助下,我們(學習小組的成員)仔細研讀了稅法,然后做和那些“大男孩”做的同樣的事情(但我們并沒有像天主教堂那樣打著上帝的名義卻從信眾中騙財以及向政府隱瞞巨額財富)。我們小心地光明正大地做事,遵守所有法令,就像法律允許我們做的那樣。
我們(學習小組)的目的在于獲得一種很有必要的對法律的重新評價,(以便看清)這種法律是怎樣允許宗教團體這種怪物是怎樣通過法律來踐踏誠實老百姓的權益的。不過,通過這種學習,我更加認識到每一種法律都存在兩種“解釋”:一種為富人準備,一種為我們這些“其他人”準備。哦,這些“怪獸們”就是那些制定和執(zhí)行法律的團體;宗教法庭在今天依然存在在這個國家里。
愛國的代價就是,4萬美元的花銷,10年的生命以及被清零的退休金。這讓我第一次認識到我生活在一個完全建立在徹頭徹尾謊言的國家。這也同時讓我意識到,對美國公眾,我曾經抱有極其幼稚且無法想象的愚蠢幻想,他們(公眾)居然還相信并沉迷于“自由主義”那一套垃圾...即使是堆積如山的證據擺在他們面前,他們依然能夠繼續(xù)視而不見。
尚未從這第一個教訓(這個國家所謂的“正義”)的震撼中解脫,大約1984年,在我從工程學院中畢業(yè)并做了5年的納稅人之后,我想要追隨我的獨立創(chuàng)業(yè)工程師的職業(yè)夢想。
岔開下話題,關于為什么選擇了工程以及獨立創(chuàng)業(yè)的夢想,我覺得我繼承了父親的對創(chuàng)造性解決問題的執(zhí)著,而且我很小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點。
然而直到我大學的前兩年才認識清楚獨立創(chuàng)業(yè)的重要性,那時我18、19歲,靠著打工來補助自己在賓夕法尼亞州哈里斯堡讀大學。我的鄰居是個退休的老太太(80多歲對我那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夠老的了)是個已故鋼鐵工人的遺孀。他的亡夫曾在賓夕法尼亞中部的鋼鐵廠工作,那個大公司和工會許諾她的丈夫,如果工作30年就可以得到退休金和醫(yī)療保險。相反,他成了數千被缺乏競爭力的鐵廠和腐敗工會(更別提政府了)拋棄的P民,到頭來一無所獲,他存到養(yǎng)老基金的錢都被廠子和工會掠奪、竊取。老太太只能靠社會最低保障金度日。
想想那個時候,我的處境很窘迫,有時數個月只能吃花生醬和面包果腹。但在我聽到這個可憐的女人的故事的時候,我覺得她比我還慘(畢竟我還有果醬和面包)。當她淳淳教導我吃貓食(她吃的東西)比吃果醬和面包更健康時,我聽的驚呆了。我最終還是下不了決心以貓食度日,不過這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從此我決定不再信任大公司,不再相信它們會管我的死活,決定以后要自食其力為自己的未來負責。
80年代初期,我簽合同成了一個天真的軟件工程師...兩年后,“多謝”差勁的阿瑟·安德森(Arthur Andersen,安達信會計師事務總裁,該事務所因卷入安然公司丑聞而遭到解體)和同樣差勁的紐約州議員(丹尼爾·帕特里克·莫伊尼漢,Daniel Patrick Moynihan),1986年的稅收改革法案以及其中的1706號條令通過議會正式生效。
如果你不熟悉國稅局的1706號條令,這條條令規(guī)定了對勞動者(比如合同工程師)的稅收政策。你可以訪問這個鏈接(http://www.synergistech.com/1706.shtml#ConferenceCommitteeReport)來閱讀對1706號條令以及530號修正案的解釋。關于這些法令是如何影響技術服務雇員和他們客戶的討論,閱讀這里(http://www.synergistech.com/ic-taxlaw.shtml)。
(下面是1706法案的原文的粗略翻譯)
1706節(jié),適用某些技術從業(yè)人員
(a)通則:1978年的稅收法案的530節(jié)被下屬修正案修正
(d)例外:本節(jié)(530節(jié))不適用于下述個人(從而這些職業(yè)可以不被法律保護):....工程師,設計師,制圖師,程序員,系統(tǒng)分析師,或者其他從事類似職業(yè)的技術雇工。
(b)生效日期:本修正案對1986年12月31日之后發(fā)生的支薪和服務生效。
(1706法案引用結束)
不得不說,你需要閱讀法令原文才能理解其含義,不過理解起來并不復雜。底線就是,我是符合(d)的描述(從而不再受稅法保護)。更進一步說,這個法律還不如直接宣布我是個罪犯和非公民的奴隸。20年后重讀這個法律,我仍然不能相信這個法案是真的。
在1987年,我花了將近5000美元的個人積蓄,以及至少1000小時的時間來寫作、打印和郵寄給議員,政客,領導以及任何愿意聽我意見的人。結果就是,沒人愿意聽,他們甚至普遍認為我在浪費他們的時間。我花了無數的時間在洛杉磯的高速公路上,去參見會議以及任何想要組織力量反對這一暴政的民間團體。然而,我卻發(fā)現我們的努力輕易地就被那些經紀人中的叛徒們破壞了,他們想要開始享受所謂的“自由”了。噢,別忘了,我花了這么多時間和精力在上面,這給我?guī)砹耸杖肷系膿p失。
數月的抗爭換來一場空。我們辛辛苦苦的最好結果,就是來自國稅局發(fā)言人的一個聲明,聲明他們不會強制執(zhí)行那條修正條款(想想被騷擾的工程師和科學家)。很快這個聲明成為謊言,而且這個條款(d)開始影響到我(讓我失去退休金);這些,當然,也許正是那些立法者想要的結果。
再一次地,我的退休金被席卷一空。如果我有常識,我當時真應該徹底放棄工程師這個職業(yè),并且永不回頭。
然而,浪子不知回頭是金,我仍然沉浸在每個星期100個小時的工作中。然后洛杉磯迎來了90年代早期的大蕭條。我們的國家領導人們決定不再需要南加州那些多余的空軍基地,這些基地被關閉。悲劇性的結果就是導致該地區(qū)的經濟劫難,其后果堪比廣為人知的德克薩斯州的存貸慘案。但是,因為政府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沒人會在乎那些年輕的P民們,(因為失去工作)他們不得不放棄貸款購買的房子,這些房子被有政府補助的富有的借貸公司收回。再一次,我失去了我的退休金。
幾年后,隨著一場不成功的婚姻的結束和我商業(yè)上的奮斗,我發(fā)現自己的事業(yè)終于有些起色。然而,接下來發(fā)生了.com泡沫和911夢魘。那時我們的國家領導們決定把所有的航線都停飛,而且不知何時可以重回運行;隨后很久一段時間,“重點”區(qū)域比如舊金山處于數月的安全警告期(航空和地面運輸受政府限制)。這讓我聯絡客戶的費用極大上升。諷刺的是,他們在做了這么多之后,政府用數以十億美元計的我們的納稅來補貼航空公司(因為交通限令虧損)...和往常一樣,他們(政府)讓我腐爛和死亡,卻用我的錢來救助那些富有的卻缺乏競爭力的他們的“老伙計”!所有這些不幸的事件之后,我的事業(yè)沒了,只剩下一些退休金和儲蓄。
那時,我想著也許該換個環(huán)境了。再見了加州,我要去奧斯?。ǖ轮菔赘┰囋囘\氣。然后我搬到了奧斯汀,卻發(fā)現這是個人人自我感覺過好卻少有人腳踏實地做工程的地方。我在尋找工作上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艱難的時刻。薪水只有經濟著陸前的三分之一,因為薪酬被3到4家這里的大公司所把持,而他們在不斷降薪惡性競爭...這種事情發(fā)生和司法機關不無關系,司法機關根本不管P民死活,只在乎他們自己和他們“老伙計”的利益。
為了生存,我不得不靠儲蓄和過早消耗退休金度日,結果個人退休儲蓄賬戶里的錢越來越少。這一年里,經營的開銷巨大,收入卻是零。那年我沒填退稅表,我覺得沒必要,因為我的收入是零。然而差勁的政府卻不同意。但是他們卻沒有及時通知我以便讓我能夠及時通過法律手段辯護,當我試圖通過法律申訴時已經太晚,法庭告訴我已經過了申訴期?!罢x”讓我損失了1萬元(罰金)。
然后到了現在。有了和注冊會計師打交道的經驗,在那次商業(yè)低谷后我發(fā)誓再也不進會計師的辦公室。于是我有了新的婚姻,很多筆灰色收入,更別提一大筆新的商業(yè)資產和一部鋼琴(雖然我不知道怎么彈)。仔細考慮之后,我覺得有責任去尋求一下專業(yè)的法律幫助。這后來成為一個極大的錯誤。
當我們收到稅表時我很樂觀地相信一切盡在把握。我把我這些年的信息都給了律師比爾·羅斯,比爾幫我填完了表格,結果和我期待的很接近。盡管他忘了把舍利(人名,可能是史塔克的妻子)沒匯報的一筆收入加進去,那筆錢有12700美元。更糟糕的是,他一直知道這筆未報的收入,卻直到東窗事發(fā)后的聽證會上才指出來。而他聽證會上的表現像是在為他自己辯護而不是為我辯護。
這讓我被置于災難的中央,逼迫我為和稅收根本無關的交易辯護,為那些我根本不知道和我太太認為根本不重要的事情辯護。結果就是...看看周圍吧。
我記得曾讀到以前在大蕭條前股票大跌的時候那些富有的銀行家和商人因為一無所有然后跳樓的事情。諷刺的是,60年后,在這個國家,銀行家和商人找到了如何解決經濟問題的方法;他們從中產階級那里偷竊(然而中產階級卻蒙在鼓里,選舉是個笑話)以解決他們的經濟危機。當富人們把事情搞砸時,窮人卻要為富人的錯誤去死...(對富人來說)這難道不是個聰明又漂亮的解決方案嗎?
談到政府機構,聯邦航空局基本上是個效率極其低下的墓碑機構(不出人命根本不屌你P民),但航空局絕不是唯一的例子。最近的木偶總統(tǒng)喬治布什和他的“老伙計”在其執(zhí)政8年里無疑讓我們相信了這種批評適合所有的政府部門。它們不會做改變,除非出了人命或者政府里的人利益受到威脅。在這個從上到下偽善絕頂的政府里,P民的人命不值幾個錢,它們的謊言和自利的法律也一樣廉價。
我知道,我絕對不是第一個無法忍受這一切的人。我無法理解,在這個國家為什么民眾不愿再為自己的自由而獻身,我說的民眾不僅僅限于黑人和貧窮的移民們。我知道,在我之前有無數人為此而死,而我之后也會涌現更多。但是,我想說的是,如果我的生命不能作為“計數”的一個的話,我敢肯定丑陋的事情不會改變。我選擇不再對“老大哥”的扒皮抽骨熟視無睹,我選擇不再忽略周圍發(fā)生的事情,我選擇不再假裝事情可以繼續(xù)下去。我受夠了。
我希望數字(像我這樣的人的數量)越來越大以至于不能被粉飾掉,以至于喚醒那些沉睡的美國僵尸(麻木的民眾)起來暴動;它會席卷一切。我希望我的行為不可避免地觸動政府作出雙重標準的、下意識的反應,這個反應就是他們推出更多更愚蠢更苛刻的對民眾自由的限制---這些限制會驚醒人民,讓他們看清楚這些高傲的政治暴徒極其走狗的本質??杀氖?,雖然我耗盡此生努力相信暴力可以避免,但我終于醒悟,暴力不只是答案,暴力是唯一的答案。在這個殘酷的笑話里,高高在上的那堆屎們一直知道真相,卻始終利用真相來愚弄和嘲笑我們這群愚昧的P民。
我曾經讀過,荒唐,就是重復同樣的無意義的過程一遍又一遍,卻期待突然能有個好結果。我不要再癡迷于這種荒唐里。是的,國稅局“老大哥”們,讓我們玩點兒新花樣:收下我這磅肉,然后去死吧?。ò抵革w機撞大樓的自殺攻擊)。
共產主義信條:各盡所能,按需分配。
資本主義信條:斂自愚民,貪者多得。
約·史塔克(1956-2010)
2010年2月18日
相關文章
「 支持烏有之鄉(xiāng)!」
您的打賞將用于網站日常運行與維護。
幫助我們辦好網站,宣傳紅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