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華夏,世界上唯一傳承至今的古文明;華夏,曾經萬國魂牽的夢幻之地;華夏,那屬于我們先人的榮光。
每一個文明,都由他所在的地域孕育。大約紀元前3000年前后,遙遠的埃及、美索不達米亞,鄰近的恒河流域都在萌芽她們的文明時,世界的東方,一群平凡的人也在開創他們注定不平凡的歷史。他們自認是龍的傳人,又因尚服章之麗、禮儀之大,所以號為華夏。
華夏的外部條件并不算好,母親黃河是千年的眷戀,卻更是千年的傷痛。適于生存的土地并不廣袤,驚濤無垠的太平洋,直摩云天的帕米爾,冰封千里的霜雪,飛鳥難渡的沙漠,圍裹著中間寧靜的農田。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是那條窄如襟帶的河西走廊,還須時時忍受北方游牧騎士的侵襲。
古老的文明就如荒漠上燃起的篝火,星星之光總會引來無數餓狼。從八狄到五胡,從突厥到韃靼,華夏不止一次命懸一線。在此期間,傳說中光榮偉大的希臘—羅馬消亡于日耳曼蠻族的入侵,有無所不能安拉保佑的伊斯蘭也遭突厥人打擊而一蹶不振,更不用說早已煙消云散的埃及、蘇美爾。唯有華夏人,憑著母親河教與的倔強,始終守護著他們的土地,他們的文明。
無比榮耀的背后,是我們民族傷痕累累卻仍倔強傲立的身軀,是他永遠筆直的脊梁,是那永恒的進行曲——前進前進前進,復興復興復興。
追溯
如果不太講究宿命,近代的慘痛應可溯至第三帝國——明清。
明朝,一個充滿爭議的朝代。撇開那些千秋功業帝王將相,也不管所謂資本主義是否萌芽,至少在他的中后期,出現了某種近代現實性世俗性與已腐朽庸俗的傳統意識的滲透交錯混合之跡象。王守仁致良知的心學橫空出世,李贄承繼陽明學,在反虛偽反道學上產生巨大影響。此哲學思想上的突破一定程度上也可視為下層平淡無奇又五花八門的市井文藝興盛的反映。以《金瓶梅》《三言》為代表的一系列作品也許充滿了小市民的低俗淺薄,卻極富生命力地描繪了商業繁榮下的新生意識對封建秩序的沖擊,一如文藝復興時期薄伽丘的《十日談》。三國水滸西游相繼出現,及至湯顯祖的《牡丹亭》,以情為本,將情理對立,用還魂的愛情故事主題,深刻地折射出整個社會要求變革的時代之聲,堪稱晚明的浪漫主義風潮下綻放的典雅奇葩。
明亡清興,看似中華重又擁有了開拓世界的朝氣,但所謂康乾盛世,卻是以扼殺那呼喚自由的風氣為代價。曾有的浪漫一變而為感傷,從《桃花扇》因巨大而實在的社會內容加入,產生的對家國興亡的空漠感,到納蘭詞“不知何事縈懷抱”卻仍“風雨凄涼,不如還睡”的那種對生活的哀傷厭倦百無聊賴。種種感傷至《紅樓夢》終于升華為每一字都寫滿絕望的古典文學之永恒。
回光返照的盛世,毫無生氣的社會,恰逢那個日新月異的時代,只好在鐘鳴鼎食、金玉裝潢中無聲地滑向深淵。也許這都是因為華夏一直都缺少悲劇意識,所以上蒼才要我們在進入新千年之前將這一課補足吧——用那一個世紀的傷痛,從1840到1945。
中華民族從來都不懼苦難。匈奴寇邊,我們回應的是強漢兵鋒,五胡亂華,我們卻造就了盛世大唐。黃金家族的不敗傳說在《正氣歌》前黯然失色,橫行歐亞的韃靼鐵騎終被逐出中原。那么,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轉折點——華夏的脊梁
曾經有那么一群人,當民族陷入最大危機之時,憑著無比堅定的信仰,無比凝重的民族責任感,為投入力挽狂瀾的抗爭中完成了一段艱苦萬分的征程。他們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工農紅軍,而這一人類軍事史上偉大的奇跡被后世稱作長征。
長征本來只是戰略撤退,或者直說就是流竄。但是跨越11個省份二萬五千里的空間長度,連續行軍作戰1年的時間延伸(只算紅一軍的話)卻賦予了它一種不一樣的東西——長征精神。紅軍軍紀嚴明,深獲好評,爭取到了廣泛的民眾基礎(在中國乃至世界軍事史上,一支不劫掠反而一心為人民的軍隊實在太少,往往被民眾當作王師歡迎);他們平等對待少數民族,使各族人民兄弟相親成為可能;他們沿途宣傳了共產主義信仰,播下了革命的種子……但我以為,那長征精神才是留給后世最寶貴的財富。
沒有補給的后方,充滿未知的前途,跋山涉水的艱辛,百萬敵軍的圍堵,覆滅似乎只剩下時間的懸念,歷史上曾有先例無數,但是沒有人放棄。巍峨高聳的雪山橫亙,沼澤無垠的草地當道,也沒人放棄。哪怕最后人員已從八萬減至八千,都只是堅定著存者的步履。這不單是求生欲可以解釋的,那樣的欲望只須放下槍即可實現。這是共產主義的信仰,是革命英雄主義的情懷,是對民族的強烈責任感:我們要建立新中國,讓勞苦大眾不再受饑寒,我們要自由要把握自己的命運,要讓自己的民族重新屹立于世界的東方。是長征讓世人更讓我們自己意識到,當一群人的精神信念被喚起,他們爆發的能量將是何等的壯觀。在后來黨領導我們民族復興的偉大進程中,長征精神就一直陪伴著鼓勵著我們充滿勇氣地去開創一個無人能夠預知的未來。
長征的勝利結束,使全國抗日情緒不斷高漲。國民政府被迫妥協,《廬山講話》標識著全面抗戰即將展開。這是一場賭上國運的抗爭——中華民族是從此消亡還是振作奮起?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先輩修筑的萬里長城已然坍弛,我們將用血肉筑起一道新的長城。
如今越來越多的人對那段時光的記憶只有南京大屠殺的凄慘,游擊戰的五花八門。他們不再知道平津、淞滬、太原、徐州、武漢、長沙、衡陽……不知道中華幾乎每一寸土地都被她英雄兒女的鮮血澆灌,每一處熊熊燃燒的烽火都映照著不屈的身影;不知道那里沒有黨爭,沒有派系,只有一個共同的信念:保衛華夏、守護家園。甚至對于敵后戰場也只道地雷地道戰打得鬼子滿地跑的熱鬧。他們無法想像淪陷區的軍民是以怎樣巨大的犧牲來促成敵我均勢的打破,是以怎樣的艱忍,才度過這八年乃至14年的苦難。
我更時常聽到這樣的說法:我們沒有必要去了解那些塵封歷史的細節。似乎只要在周年時知道勝利紀念日是9月3日而非8月15就很對得起前人了。65年,不過65年,烈士的英靈還沒走遠!中國之悲哀莫過于此。
銘記,不是因為仇恨,也無須去控訴。銘記,只是為了不負先輩的囑托。將他們義無反顧、慷慨赴死的英雄魂魄,長留在中華民族的精神世界。直面歷史,你就能聽到那悲壯的歌聲,就能夠感悟到一種精神、一種理想、一種激情就能看到英雄們依然努力向前的身影。所以那場戰爭根本不是現在大多數人想的是什么屈辱。當整個中國風雨飄搖之時,無數的知識分子開始了他們的文化長征向大后方遷移;僑居海外的游子紛紛歸來,同赴國難;民眾踴躍參軍,省吃節用支援前線……廣袤的山區、簡易的茅屋、質樸的窯洞到處都撒播著民族強盛的種子。危難時刻,中華兒女用理想、用深情、用血肉身軀里的全部精血詮釋著“愛國”的真諦,是他們前仆后繼的犧牲才終于扭轉中華之國運。仔細看看吧,那樣才會知道先輩將甚么樣的民族夢交付在我們身上;仔細看看吧,是先輩的犧牲挺起了中華民族的脊梁!
歷史的否定之否定——升華靈魂
繼承了那么多的精神財富,在摸索中前進的新中國逐步走上正軌。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讓“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在社會各界都開出了喜人的求真之花;使改革開放的春風吹來又一個發展的黃金期。深圳從一個小漁村到如今國際化大都市的巨變就是這30年最好的詮釋。世界都在驚嘆東方巨龍正騰身而起,其直上云霄之勢不可阻擋。但我們知道,這還不夠,經濟上的成就遠不是我們的目標。為了那真正的崛起,還是要回到文化這個源點。
兩千多年前,自郁郁乎文哉的周王室衰微,華夏之地諸侯專征,混戰不休。外族乘間襲入,“南夷北狄交侵,中國不絕如線。”種種尖銳的社會民族矛盾中,士這一階層開始活躍,諸子百家爭鳴,探尋華夏的出路。其后始皇并天下,第一帝國秦漢以儒學為本納先秦之多元走上強盛之路。
秦漢沒落,三國紛爭,五胡并起,永嘉南渡終成南北朝分裂之勢。軍閥混戰,民族雜糅,思想混亂,第二帝國(隋唐宋)卻能利用其客觀上帶來的社會結構巨變,同時思想上也回歸傳統之儒學進而三教合流,兼容并蓄成就第二次崛起。
如今中華經歷過傳統文化帶來的輝煌,也經歷了因最終沒能解決基礎的社會問題如農業經濟商業化轉型而走向衰落。中國人被迫反思,與那被扭曲的文化決裂。長期的社會斗爭,各種思想交鋒,我們最終選擇了馬克思。不斷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為中國革命、建設都提供了指導。照唯物辯證法來看,前一階段是肯定,后一階段是否定,那么有理由相信完全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或者西方文化與中國傳統的完美契合,應為那個否定之否定。無疑那將造就中華民族一直為之奮斗的第三個盛世。
既然要融合,那么必然要有主體。否則即為折中調和,最后只能折騰出一種四不象的文化,一個無根的民族。那主體是什么?這是一個須要追問的問題: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那么多的民族?是因為在很久很久以前,特定的區域范圍內,居住在那里的人獨立創造了或者最終認同于一種文化,并非最初人種的不同。
而文化就是人類在實踐中不斷使自己一定程度上合乎他感受到的自然規律而又通過自身的富于想象的勞動改造外物的過程的產物。其自然形式不斷積淀為社會內容,感性自然中不斷積淀著理性,最終將原始混沌的經驗秩序化,給人類生存生活意識以符號的形式。這一文化積淀從原始部落就已開始,漸漸發展為巫術禮儀,圖騰歌舞,在中國最終形成華夏所特有的禮樂傳統。這一傳統經過儒家的闡釋,被納入了實踐理性的范疇,舍棄了狂熱激昂急烈震蕩的情感宣泄感官痛快,著重于和平節度以服務于當時社會秩序人際關系。其特質表現為強調情理結合,隱智慧于情感,來實現人生的和諧滿足,而非西方非理性的迷狂超世;強調情感性的優美壯美(即陰陽之美)而非西方的宿命恐懼、悲劇崇高。天人系統的出現更是將社會政治生活個體生命的理想現實統統納入齊整的圖式,突出自然感官愉快享受與社會文化功能作用交融統一。所以,華夏在源點便與西方十分之不同,這不論從文學、繪畫、音樂還是雕塑、建筑都是顯而易見的。這里不存在孰優孰劣,而是說不論是地緣還是文化起了更大的作用,我們都必須清楚,這傳統來自儒學出現之前,已有萬年。是它構成了我們民族的心理結構,本體意識,換言之那就是我們的民族魂。這不是通過一代兩代的撕裂就可以斷絕的。如果真的斷開,那我想,所謂華夏,所謂中華,都可以進博物館了。
其實從一開始先輩革命者思想家就已經認識到這一問題的關鍵。從思想界為中國探尋出路而進行的各派論戰,到馬克思主義成為主流,到中國共產黨創始人陳獨秀晚年對自身信仰的反思,到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共產黨人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進程。也許方向不同,也許著重點不一樣,但以中華魂為核心而博采眾長最后在有識之士中幾乎達成共識。打倒儒家也好,掃除封建殘余也罷,對中國的改造遵從的都應是一個傳統,即華夏以親親為基礎的仁愛,是重現世、重社會的禮樂,是以人為本與天地和諧的光輝人性。
在當代已見識到缺失傳統缺失民族精神會帶來什么樣的危機,我們應該也必須期待,以傳統為根,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克服自身缺陷而誕生的全新的民族精神意識。我們有理由相信,此即為中國特色的崛起之途。那樣的華夏必將復興乃至超越先輩的榮耀。
收尾
我們不屬于誰家王朝,我們不屬于哪個時代。萬國來朝的中華,我們為之驕傲,衰頹貧弱的中華,我們依然不忘那份自豪。因為,我們是華夏文明的傳承者,因為炎黃子孫是龍的傳人。相信自己的民族,相信自己。憑借先人早已傳承給我們的精神,勇往直前吧。天行健,華夏當自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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