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大將張俊,——史上超級大地主,占田百萬畝,家中堆滿大銀球
本文所說的這位張俊的是南宋初年的三大將之一,他的來頭可不小,他曾經位至將相,極得皇帝恩寵。但是這位張俊將軍并不是靠殺敵報國來著稱于史的,他是靠貪婪和他占據的巨大財富而聞名于世的。
張俊將軍有好幾個舉世聞名的“頭銜”,他與岳飛、韓世忠、劉光世等人一起被被南宋時人稱為“中興四將”,他既是南宋將帥中最受皇帝恩寵、最享福的一位,又是古往今來罕見的超級大地主,他還是一個見利忘義而又心狠手辣的小人,他是害死岳飛的兇手之一。
關于南宋前期的著名將帥之間的比較,現代一位歷史學家的著述中曾有一段精辟透徹、客觀全面的總結,現在部分摘錄如下:
『南宋初年,統兵大將中較有聲望的有韓世忠、劉光世、張俊三人。但是,除韓世忠之外,劉光世和張俊都是庸將懦夫,只是靠著資歷忝為大帥。這時,因南宋王朝初建,無力限制武將自身的發展,也因抗金戰爭的局勢發展,一批原無資歷、默默無聞的年青將領從而得以發揮才能,成為燦爛耀眼的將星。吳玠、岳飛就是這批年青將領中最優秀的人物,也是南宋王朝軍功最為卓著的兩位將領。「……在南宋初的抗金名將中,吳玠的軍事成就僅次于岳飛,而在他人之上。吳玠善守不善攻,尚不能組織大規模的進攻戰役,這是他不如岳飛之處。」』
『從公元1135年至1141年間,行營護軍是南宋王朝的基本軍事力量,而吳玠和岳飛的部隊又是行營護軍中的主力,盡管人數不多,但戰斗力最強。行營護軍五大部的淵源有三:一是源于南宋初年的御營軍,二是源于宗澤的東京留守司軍,三是源于陜西軍。張俊、韓世忠、劉光世屬御營軍系統,是宋高宗的嫡系;岳飛屬東京留守司軍系統,吳玠屬陜西軍系統,二人都不是嫡系。岳飛和吳玠純系靠軍功起家的將領。』﹛附注: 紹興五年(1135年)歲末,南宋朝廷下令更改五支屯駐大兵的軍號,命名為“行營護軍”。張俊軍稱行營中護軍,韓世忠軍稱行營前護軍,岳飛軍稱行營后護軍,劉光世軍稱行營左護軍,吳玠軍稱行營右護軍。﹜
下面簡要介紹一下張俊將軍的生平:
張俊(1086—1156年), 宋朝成紀(今甘肅天水)人,早年曾當過盜匪。宋徽宗宣和年間,張俊作為一小兵隨軍進攻夏人仁多泉,始授承信郎,成為級別最低的小武官。北宋末年,張俊參與鎮壓京東、河北起義軍,立下戰功,升為下級軍官。靖康元年(1126年)五月,張俊跟隨河北、河東路制置副使種師中救援被金軍圍攻的太原,種師中兵敗被殺,張俊率所部數百人突圍南逃。
靖康元年(1126年)十二月,康王趙構來到大名府,張俊跟隨信德知府梁楊祖率兵到大名“勤王”,康王趙構見張俊長得英俊魁梧,于是就提升他為后軍統制。靖康二年(1127年)正月,張俊率部鎮壓起義軍李昱、張遇于任城(今山東濟寧),之后升至拱衛大夫。
公元1127年五月,康王趙構在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即位,將靖康二年改為建炎元年,即為宋高宗。張俊被任命為御營前軍統制,張俊所部隨即成了宋高宗的嫡系軍隊。建炎元年(1127年)七月起,張俊率部多次討平叛軍、起義軍,升觀察使,成為高級武官。建炎二年(1128年)五月,張俊率部鎮壓秀州(今浙江嘉興)徐明起義,又升承宣使。
建炎三年(1129年)三月,苗傅、劉正彥在臨安(今浙江杭州)發動兵變,張俊當時駐軍吳江,隨即率部退回平江府(今江蘇蘇州),跟隨南宋大臣張浚平叛。接著,張浚命令韓世忠、張俊、劉光世、辛道宗等將領,帶兵前去“勤王”。苗、劉兵敗逃離,后被俘殺。宋高宗趙構這才恢復了帝位,張俊救駕有功,得以加官晉爵,被授予鎮西軍節度使、御前右軍都統制,不久又改任浙東制置使。建炎三年(1129年)十一月,完顏兀術(宗弼)率軍突破宋軍的長江防線,金軍攻入江南。張俊率軍殿后,負責掩護宋高宗趙構逃亡。
南宋紹興初年,張俊出任江淮招討使,鎮壓農民起義和軍匪叛將李成等部,并阻擊偽齊劉豫南侵。后與岳飛、韓世忠合稱三大將,所部稱張家軍。紹興十年(1140年),金軍大舉南侵,南宋各路軍隊迎擊,都取得不同程度的勝利。張俊也派部將王德收復宿州(今安徽宿州)、亳州(今安徽亳州),旋即撤兵,不配合岳飛北伐。
紹興十一年(1141年),張俊迎合南宋朝廷對金國議和的意向,自請解除兵權,授樞密使。接著,張俊又追隨秦檜制造偽證,陷害岳飛父子及岳飛部將張憲,一手促成岳飛冤獄。紹興十二年十一月,張俊罷樞密使。張俊晚年被封為清河郡王,極受宋高宗恩寵,顯赫一時。宋高宗曾親臨其家,禮遇優厚,諸將都不能比。死后,追封循王。
在南宋諸大將中,論戰功,張俊浪得虛名,論撈錢,張俊首屈一指,論享福作樂,張俊第一。張俊最貪財,并且以貪財和富有而聞名于世。
張俊家的財產數額及其巨大,在南宋諸將帥中,張俊號稱“最多貲”,也就是最有錢。南宋初年,戰事頻繁,岳飛、韓世忠都遠戍在外,與士卒同甘共苦,而張俊一軍卻經常逗留在臨安。張俊從軍中挑選高大的英俊士卒,命令他們全身刺滿錦繡花紋(人稱“花腿軍”),然后短打出游,縱民圍觀,士兵苦不堪言,百姓搖頭嘆氣;張俊還役使他的部下為皇帝營造宮殿,為自己修建豪宅,還蓋了一座名叫“太平樓”的酒肆,賺錢營私;眾軍士編歌謠唱到:『張家寨里沒來由,使他花腿抬石頭。二圣猶自救不得,行在蓋起太平樓』;軍中還戲稱『張太尉鐵臉』,意指張俊無廉恥,不要臉,臉皮好像鐵打的一樣。這樣一個貪鄙之人,卻能夠得到宋高宗趙構的寵信和青睞。
張俊出身盜匪,治軍不嚴,經常放縱部屬劫掠百姓。在中國古代,軍隊戰勝以擄掠維系士氣,軍隊戰敗以搶劫平息怨憤時有發生,在南宋初年的各路宋軍中,縱暴記錄最多的是張俊軍,號稱“自在軍”(參見《三朝北盟會編》卷136,卷180,卷230崔淮夫等上兩府札子,《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14紹興七年九月辛未)。 紹興十年(1140年)閏六月中旬,張俊發兵北上,金國宿州(今安徽宿州)知州馬秦兵敗投降,金國毫州(今安徽亳州)知州酈瓊率眾逃遁,張俊、王德沒有遭到強烈抵抗,就占領了宿州,接著又兵不血刃地開進毫州。毫州百姓激于愛國熱忱,『列香花迎軍』。不料張俊的軍隊『虜掠良人妻妾,奪取財物,其酷無異金賊』,并在數日后班師,『民皆失望』﹛《三朝北盟會編》卷204,230,《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36紹興十年閏六月丙戌,戊戌,庚子﹜。
南宋初年諸將,少有不貪財的,更少有不好色的,宋高宗不僅以諸將貪財為可喜,還覺得諸將好色也是可喜的。張俊比較好色,而且妻妾很多。南宋初年,同樣受宋高宗寵信的王淵與張俊為搶奪一個周姓妓女,殺害趙宋宗室趙叔信,又將此妓女轉送韓世忠(《揮麈三錄》卷2,《要錄》卷16建炎二年六月乙丑)。后來,張俊又納杭州一個色藝天下無雙的名妓為妾。
南宋初年,杭州有一姓張的名妓,色藝天下無雙,又善詩文,被張俊看中,納她為妾,此女嫁到張家,便替張俊管理文書賬目。紹興十一年(1141年)春,宋金在淮西大戰,諸將都親赴前線,張俊放心不下家里的買賣,寫信給張妾千叮萬囑。過了幾天,張俊收到回信,打開一看,信里寫著西漢霍去病、三國趙云出征不問家事的典故,張妾欲以此來堅定丈夫報國之心。狡猾的張俊開懷地笑了,一則張妾精干,家事定能安排妥當,二則此信寫得激昂慷慨,正可作為政治資本。張俊差人將此信連夜送入宮中,宋高宗閱畢果然大加贊賞,下詔褒獎張俊公而忘私,并封張妾為雍國夫人,賜錢千萬,張俊名利雙收。
宋高宗趙構經常袒護張俊,一再給張俊加官晉爵,對張俊十分寵信愛護,甚至在張俊老病而死的時候,宋高宗趙構不僅親自去祭奠張俊,還為此號慟大哭。須知當初宋高宗的兄弟姐妹們被金軍擄掠而去,并遭到女真貴族的凌辱蹂躪的時候,宋高宗也沒有如此傷心。
再看看公而忘私的岳飛,不肯營造華宅,不肯納妾,與士卒同甘共苦,長子岳云隨軍征戰、屢立戰功,岳飛卻經常不報,然而岳飛最后卻遭皇帝猜忌而被奸佞之徒陷害致死,真令人感慨世事的不公!
害死岳飛,和金國簽訂和約之后,南宋君臣開始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一日,宮中開宴,達官貴人皆赴宴,一個戲子宣稱:“我精通天文,世間貴人都與天上星相相應,我一看便知。只須用一文錢對著貴人一照,便可知其對應的星相。”
戲子裝模作樣地一個個看過來,先看宋高宗,說事“帝星”,看秦檜,說是“相星”,看韓世忠,說是“將星”。看到張俊,停止了,看了又看,說看不見星。大家都有些害怕,催他再看,他又看一會,然后怪里怪氣地說:“還是看不見星,只見張郡王坐在錢眼里。”南宋君臣登時哄堂大笑。
紹興十二年,張俊被解除兵權,之后被封為清河郡王,敕建府第,居家賦閑。深得皇帝恩寵的權貴張俊從此開始了他那規模空前的“占田運動”。
張俊貪婪好財,大肆兼并土地,占有了巨額田產,成為古往今來罕見的大地主,號稱『占田遍天下,而家積巨萬』。
張俊家共有良田一百多萬畝,每年收租米六十萬石以上(另一說為—百萬石),相當于南宋最富庶的紹興府全年財政收入的兩倍以上;
通過巧取豪奪,張俊還占有了大批園苑、宅第,僅所收房租一項,每年就多達七萬三千貫錢,也就是僅房租一項,就年收入七億三千萬文錢;
張俊的子孫曾經一次捐獻給南宋朝廷十萬石租米,清單上分別開列了江東和兩浙路六個州府所屬十個縣,共計十五個莊的租米數額。
張俊家占有的田地面積達到一百多萬畝(還不包括他家占有的大批園苑、宅第),也就是六億六千六百七十多萬平方米,或六百六十七平方公里,比新加坡這個國家的面積還要大,——這些地如果放到現在用來蓋樓房,可以解決幾千萬居民的住宿問題!
張俊在世時,家里的銀子堆積如山,為了防止被偷,張俊命人將那些銀子鑄成一千兩(五十公斤)一個的大銀球,名叫『沒奈何』,意思是小偷搬不走它們,全都拿它們沒辦法(《夷堅志》卷23)。
紹興二十一年,宋高宗趙構駕臨張俊家,張俊接駕供宴,張俊的這次家宴,堪稱是中國“史上豪宴”冠軍,留下中國歷史上最大的一桌筵席。為了討好宋高宗趙構,張俊進奉上等酒食果子幾百種,進獻金器三千兩、珠子六萬九千多顆、瑪瑙碗三十件,還進獻 各種精細玉器四十多件,綾羅緞綿一千匹以及一大批名貴古玩、書畫等。為此,曾有南宋詩人寫詩諷刺道:『多蓄多藏凱足論,有誰還議濟王孫? 朝爭暮競歸何處?盡入權門與幸門!』。歷史上,張俊之流,人所不齒,卻以此宴而聞名;宋高宗政績不佳,卻以書畫為后世所推崇。
在政治上,張俊也精于算計。紹興十二年,張俊被解除兵權,之后被封為清河郡王,宋高宗賜予他一座新宅第,十分富麗堂皇!
一天,宋高宗親自光臨張俊宅第,帶來了皇家樂隊,并將整個御宴搬過來,成千內侍奔走于內,王公貴族都以此為榮耀!時過正午,皇帝仍然談笑風生,沒有歸意。張俊卻坐立不安了,幾次三番地與大宦官密語,要他催促皇帝盡快回宮。張府上下十分納悶。
皇帝走后,有人對張俊說:“皇上大駕臨幸張郡王得府邸,對張郡王恩寵有加,這是張郡王的福氣啊!張郡王您為什么希望皇上早點走呢?”老奸巨猾的張俊回答說:“這你就不懂了!皇上蒞臨寒舍,這當然是張某的榮耀!據說上次皇上光臨秦太師(秦檜)的府第,只呆了一會兒,就走了!但是皇上卻在我這里呆了一上午,也不愿走!我心里惴惴不安啊!——我怎么敢和秦太師爭寵呢?”
張俊世故狡猾,且擅于見風使舵。張俊不僅擅長奉承拍馬,討好皇帝,而且見到秦檜,就點頭哈腰,極盡獻媚之能事,又不與睚眥必報的權奸秦檜爭風吃醋,所以能夠得到皇帝的包庇青睞,又很少遭到秦檜的忌恨!
這位張俊如果僅僅貪財好利、世故圓滑也就罷了,但是他還陰險歹毒、心狠手辣!岳飛冤案就與張俊有很大關系!
紹興十年之后,在金國敗盟之后,宋軍取得了空前的勝利,這標志著金強宋弱的形勢已發生了根本的變化,這一點連向來畏敵如虎的宋高宗趙構也看得清清楚楚。趙宋政權偏安江南已經有十足的把握,解除諸大將兵權的時機也已成熟。
紹興十一年(1141年)四月,南宋奸相秦檜采納其黨羽范同的建議,密奏宋高宗,以酬賞拓皋之捷為名,召張俊、韓世忠、岳飛等南宋三大將并赴行在臨安,論功行賞,趁機解除三大將的兵權。宋高宗完全同意。
韓世忠和岳飛也明白宋高宗、秦檜的意圖,他們其實并不貪戀個人的兵權,但他們與金軍浴血奮戰,馳騁疆場,過了半生的戎馬生涯,使他們深深地懂得南宋朝廷解除他們的兵權,無異是自毀國防力量,后果不堪設想。雖是君命難違,無可奈何,但他們眼看宋高宗、秦檜做出這種親痛仇快的蠢事,內心的憤懣卻難以抑制,各以不同的方式來表示抗議。韓世忠特地做了一條“一字巾”,進入樞密院衙門時,把它裹在頭上。岳飛『披襟作雍容狀』。由于他們以悠閑自在、雍容之狀的行為來表示抗議,『檜頗不喜』, 『檜亦忌之』,秦檜視他們為大敵(《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40)。
宋高宗和秦檜雖解除了三大將的兵權,但這只是完成了降金的第一步。抗金名將岳飛、韓世忠的兵權雖被解除,但他們的軍隊還是原封未動,軍事力量還沒有被摧毀。尤其是,岳、韓多年來與將士們一起抗金,并肩戰斗,同生死,共患難,他們在廣大將士中不但享有崇高的威望,而且許多將士對他們都『有念舊而不能忘者』的深厚感情(《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40)。這個問題如果不及時解決,宋高宗、秦檜要降金還會遇到嚴重的障礙。于是,他們就利用三大將之間的矛盾,實行各個擊破的策略。
張俊不僅貪功忌賢、見利忘義,而且陰險狡猾、心狠手辣。紹興十一年的淮西之戰中,宋軍先勝后敗,張俊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張俊回朝后,卻顛倒黑白、歪曲事實,彈劾劉锜作戰不力,誣蔑岳飛逗留不進。宋高宗和秦檜自然是完全偏袒張俊。
張俊自抗金以來,情緒不高、擁兵自重、畏敵怯戰,而且貪圖享樂,張俊『貪,可以利動』。因而在策劃解除南宋諸大將兵權時,奸相秦檜看中了張俊,極力拉攏張俊,『約俊主和議』。張俊也樂意投靠秦檜,『與檜意合,故力贊議和』。當初,秦檜也答應張俊,『盡罷諸大將,悉以兵權歸俊』,也即在解除岳飛、韓世忠的兵權之后,張俊能夠得到全國各軍的最高指揮權。見利忘義的張俊當然求之不得,所以張俊『力助其謀』。『秦檜約俊主和議,盡罷諸大將,悉以兵權歸俊,故俊力助其謀』(《三朝北盟會編》卷219,《林泉野記》)。
岳飛在三大將中年紀最輕,由于十多年來的東征西討,屢立戰功,功勛卓著,使他從一名普通士兵成長為一員聲名顯赫的大將,得以與資歷比較老的張、韓并列,而功勞和威望更在張、韓之上。張、韓都為此心懷不平。岳飛也覺察到這一點,但岳飛以抗金大局為重,謙虛謹慎,以長輩之禮對待張、韓,并經常寫信向張、韓問候和贈送一些戰利品,以表敬意。后來,韓世忠為岳飛的謙遜態度和團結精神所感動,在抗金事業上又志同道合,所以很快地就消除了嫌怨。然而,張俊是個貪功忌賢的卑鄙小人,張俊不但不體察岳飛這一片心意,反而認為岳飛是在炫耀戰功,于是更加忌恨岳飛。
宋高宗、秦檜于是就利用三大將之間的這些矛盾,使其互相殘害,圖謀先利用張俊和岳飛陷害韓世忠,然后利用張俊謀害岳飛,最后再找借口把張俊也干掉。
《宋史》卷369《張俊傳》記載:
『俊力贊和議,與秦檜意合,言無不從。…………初,檜以俊助和議,德之,故盡罷諸將,以兵權付俊。歲余,俊無去意,故檜使邈攻之。尋進封清河郡王,奉朝請。…………
南渡后,俊握兵最早,屢立戰功,與韓世忠、劉锜、岳飛并為名將,世稱張、韓、劉、岳。
然濠、壽之役,俊與锜有隙,獨以楊沂中為腹心,故有濠梁之劫。岳飛冤獄,韓世忠救之,俊獨助檜成其事,心術之殊也,遠哉!
帝于諸將中眷俊特厚,然警敕之者不絕口。自淮西入見,則教其讀《郭子儀傳》;召入禁中,戒以毋與民爭利,毋興土木。』
張俊與韓世忠是雙重兒女親家,然而張俊陷害韓世忠,卻毫不手軟。張俊才能雖低,但野心不小。張俊企圖以一軍的指揮權,來換取對全國軍隊的指揮權。然而,張俊機關算盡,也不過充當宋高宗和秦檜手心里的斧頭柄。執柯伐柯,一旦斫伐任務完成,這個斧頭柄也隨之扔棄。
張俊追隨秦檜,與秦檜合謀殺害了岳飛,排擠了韓世忠,獨掌了樞密院,成為南宋最高軍事長官,張俊滿以為自己從此可以穩坐釣魚臺。但是秦檜對他也不放心,不愿把軍權交給他而要由自已獨攬。
岳飛遇害之后,秦檜立即唆使其黨羽江邈彈劾張俊,說張俊圖謀篡奪皇位。宋高宗趙構出面擔保張俊『無謀反之事』,放了張俊一馬,卻又乘機將張俊罷官賦閑,『由是中外大權,盡歸秦檜』(《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47,紹興十二年十一月癸巳)。
嫉賢妒能而又陰險歹毒的卑鄙小人張俊伙同奸相秦檜,一手策劃各種圈套,誣陷并殺害了南宋著名愛國將領岳飛父子及岳飛部將張憲。后來,世人在岳王廟里鑄了四尊奸佞之徒的鐵鑄跪像,其中就有張俊。
關于張俊后來如何成為岳王廟里四尊鐵鑄跪像之一,李亞平《帝國政界往事》一書有一段生動的描述,現摘錄如下:
『《宋史》中提到,在紹興十一年即公元1141年的這次歷史轉折點上,有一、二大將,阿附秦檜,終為人所不齒。應該指的就是張俊。
秦檜代表皇帝宣布任命三大將之后,張俊立即率先表態,感謝皇帝的重用;并表示愿意將自己所統帥的八萬大軍立即無條件地交出來。在此之前,張俊已經改變自己準備與金兵決戰到底的立場,表示擁護議和;其“力贊和議”的新形象,深受皇帝與宰相的歡迎。這些,都無可厚非,僅僅是一種信念或者人品問題,甚至在某種角度上還值得贊揚。畢竟,在世界任何一種政治理論里,我們還找不到什么人鼓勵手握重兵的將軍們為所欲為;他們對政治的干預,后果也經常是災難性的。我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事實上,在中國漫長的歷史中,任何時候出現這種情況,都常常代表著改朝換代,或者就是一場真正的災難。問題是,張俊所做的遠遠不止這些,他走的實在太遠了。
歷史記載顯示,張俊“與秦檜意合,言無不從”。他主持了對韓世忠部隊的拆散瓦解工作。這也沒有錯,畢竟這是在貫徹朝廷的既定方針。他錯在不該按照秦檜的旨意,在韓世忠的部隊里,制造置韓世忠于死地的口實。從而,差一點就要了韓世忠的老命。須知,在將近十五年的戰爭歲月里,張俊與韓世忠志同道合,出生入死,是一對具有生死情誼的戰友;在南宋初年的一些重大歷史關頭,時常可以看到二人并肩作戰的情形。否則,我們就無法理解兩個家庭何以會結成雙重的兒女親家。按理說,張俊身經百戰,功勛卓著,其權勢、地位并不比秦檜差很多,他完全可以不這樣做。但他畢竟是做了。我們只能歸結為人性深處的不可捉摸。翻開世界歷史,當然包括中國歷史,權勢欲望激活人類天性中的卑劣,從而干出駭人聽聞罪惡的事例實在太多了。這可能是世界各國的人們,在完善政治體制方面不斷付出努力的原因之一。
在岳飛通風報信、韓世忠躲過此一劫后,張俊與秦檜合謀,以王貴為突破口,自己親自操刀,一手主持鍛造出了岳飛的罪名,從而釀成這起中國歷史上的第一冤案。這就是這位大將軍變成西湖邊上四尊鐵鑄奸臣的由來。』
事實上,在南宋時人所謂的“中興四將”中,劉光世、張俊兩人其實浪得虛名。其中,張俊不僅貪功忌賢、見利忘義,而且陰險狡猾、心狠手辣。
劉光世、張俊之流,其實都是些養尊處優、貪圖享樂、畏敵怯戰的庸將懦夫,主要靠著資歷老、與皇帝關系親近且會奉承而忝為大帥。以宋高宗和秦檜為代表的妥協投降派君臣長期把持南宋朝廷,他們作為統治者掌握著當時輿論的導向,由于南宋妥協投降派君臣防范武將,長期壓制真正有能力的愛國將領,寵信貪圖享樂的庸將懦夫,這才有了劉光世、張俊之流的高貴地位。
比如秦檜,雖然賣國求榮、殘害忠良、貪污腐化,卻被妥協投降派君臣把持的南宋小朝廷大肆吹捧封賞。
根據紹興十一年(1141年)達成的宋金和議,南宋收三大將兵權,金國明確要求南宋不得罷免秦檜的相位。有了金國主子撐腰,秦檜當上了宋高宗趙構無法罷免的終身宰相,此后秦檜權勢如日中天。為了掩飾自己禍國殃民的罪惡,秦檜實行特務統治,大興文字獄,進行嚴酷的輿論管制以粉飾“太平”。秦檜在不遺余力地鏟除異己的同時,還極力扶植培養黨羽走狗,對“附己者立與擢用”,“凡齷齪委靡不振之徒,一言契合”,即授以爵官。當時很多奸佞小人,都因附會秦檜而相繼被南宋朝廷任用提拔。
秦檜壞事做絕,自己也感到難以逃脫天下公論的譴責,于是就渴求阿Q式的自我安慰和自欺欺人,要求那些沒有氣節的文痞們為他歌功頌德,要求無恥文人們進獻馬屁文。在秦檜專權的19年間,文人們只要吹捧秦檜,就可以謀取功名富貴。而指責秦檜的倒行逆施,則將遭到南宋朝廷的無情迫害。于是,因為吹捧秦檜的詩文鋪天蓋地而來,秦檜自己都感到目不暇,秦檜對馬屁文水準的要求越來越高。要博取秦檜的歡心越練越難,于是,無恥文人不遺余力地提升自己寫馬屁文的水平。
一大幫奸佞之徒和無恥文人便爭先恐后地大肆粉飾“太平”,吹捧秦檜,把陰險歹毒、禍國殃民的奸相秦檜吹捧成“圣人”“恩父”!到后來,有的無恥文人甚至在馬屁文里說秦檜的功德超過了古代的賢相和圣人,把秦檜吹捧成“元圣”,就是古往今來第一圣賢!
那么,秦檜真的是“元圣”嗎?秦檜到底是不是古往今來第一圣賢呢?岳王廟里的流傳了幾百年的秦檜跪像最能說明問題!
劉光世、張俊之流被南宋小朝廷列入“中興四將”,其實與秦檜被無恥文人在馬屁文里吹捧成“元圣”的情況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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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十二年,張俊被解除兵權,之后被封為清河郡王,敕建府第。通過賜予和兼并,張俊占有了巨額田產,成為古往今來罕見的大地主,號稱『占田遍天下,而家積巨萬』;
張俊家共有良田一百多萬畝,每年收租米六十萬石以上,相當于南宋最富庶的紹興府全年財政收入的兩倍以上;
通過巧取豪奪,張俊還占有了大批園苑、宅第,僅所收房租一項,每年就多達七萬三千貫錢,在南宋諸將帥中“最多貲”。
張俊每年收的房租就多達七萬三千貫錢,也就是每年僅房租一項就收入七千三百萬文!
秦檜在高宗朝,兩踞相位,前后專權長達19年。這19年間,秦檜公開賣官鬻爵、敞開大門納賄,以至在秦檜臨死的時候,秦家『富敵于國』。據南宋著名史學家李心傳所著《建炎以來系年要錄》記載,秦檜家的府庫財富,超過了南宋朝廷的『左藏數倍』,當時凡是南宋宮廷所稀缺的物品,秦檜家都應有盡有。
岳飛身居高位多年,俸祿高,戰功顯赫,得到的賞賜多,收入當然豐厚,但是卻一直堅持過簡樸的生活,以『奉身儉簿』著稱于世;
岳飛不僅清正廉潔,而且還經常化私為公,用自己的私家財產去補助軍用。岳飛平生『一錢不私藏』,『雖上賜累巨萬,毫發不以為己私』;岳飛還經常化私為公,『樂施財,不殖資產,不計生事有無。所得錫賚,率以激犒將士,兵食不給,則資糧于私廩』。有一次,岳飛將自己家“宅庫”里的物品變賣,交付軍匠,造良弓兩千張以供軍用。
岳飛含冤遇害后,秦檜派其黨羽去抄岳飛家,家中根本就沒有金玉珠寶,除了幾千卷書之外,剩下的主要是三千多匹麻布和絲絹、五千多斛米麥,顯然還是準備補貼軍用的(《說郛》卷29《岳王卒葬》)。岳飛是手握重兵的著名大帥,帶兵多年,家產只有這么一點,再看看與岳飛同時的其他將帥,金銀財寶充滿堂寢,田園占幾縣。兩者相比,真有天淵之別!
對于岳飛的清廉,南宋著名史學家李心傳在其著述《建炎以來朝野遺記》中慨嘆良多,李心傳說:『飛握重兵許久,家無余財,自是賢矣!』。
后來,岳飛冤案平反昭雪,南宋朝廷在給岳飛定謚號的公文《武穆謚議》中對岳飛清正廉潔的作風贊譽有加:
『嗚乎!為將而顧望畏避,保安富貴,養寇以自豐者多矣。公(指岳飛)獨不然,平居潔廉,不殖貨產,雖賜金已俸,散予莫嗇,則不知有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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