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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怒發(fā)沖冠》的作者是不是岳飛?

學(xué)者 · 2010-07-12 · 來源:岳飛資料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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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怒發(fā)沖冠》的作者問題

一、問題綜述

  《滿江紅.怒發(fā)沖冠》的通行版本如下: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首詞(以下多簡稱為《滿江紅》)是在明朝的中前期才廣泛傳播開來的,在宋、元兩代極少或根本不見于記載。然而,在上世紀三十年代以前,所有的人都相信它是岳飛的作品,沒有人懷疑過它的作者是不是岳飛。讓人始料不到的是,三十年代著名學(xué)者余嘉錫在《四庫提要辨證》一書的《岳武穆遺文》一篇中對《滿江紅》一詞的作者提出質(zhì)疑,從此江湖多事,數(shù)十年來關(guān)于此詞的作者是不是偽作,爭論不斷。現(xiàn)在隨便搜一搜網(wǎng)絡(luò),就會發(fā)現(xiàn)持“偽作說”的文字占了大多數(shù)。似乎此詞是“偽作”已成定論,毫無翻身的余地。

    事實果真如此嗎?

    首先,咱們先來介紹“偽作說”與“非偽說”兩派學(xué)者和他們的論據(jù)論點。持“偽作說”者,認為《滿江紅》是明朝人偽作的贗品,此派以余嘉錫、夏承燾為首,如果不計分量不足的“小人物”,則李敖是后期最有影響的一個。持“非偽說”者,認為《滿江紅》的確是岳飛的作品,中堅力量是鄧廣銘、唐珪章。

論點論據(jù)很多,但總體上說,有分量的有如下幾條:
1。“偽作說”:此詞岳飛孫子編輯岳飛文字的時候,并未收錄。至明朝中葉始現(xiàn)身于世。(余嘉錫)
2。“偽作說”:“賀蘭山”不為金人地盤,詞中用此地名,是明朝王越邊防戰(zhàn)勝利的寫照。(夏承燾)
3。“非偽說”:岳珂編書不勤,缺漏時有出現(xiàn)。(鄧廣銘,有例證)
4。“非偽說”:“賀蘭山”是詩詞語,非指實。既以“匈奴”喻“金”,自可以“賀蘭山”喻邊。(鄧廣銘,有其他詞為類證)
5。“非偽說”:發(fā)現(xiàn)《須江郎峰祝氏族譜》,中有岳飛《滿江紅》與祝允哲之“和”詞。原作與現(xiàn)流傳本不同,流傳者當(dāng)是岳飛后來的“定本”。(唐珪章)
6。“偽作說”:《須江郎峰祝氏族譜》是偽作,主要論據(jù)是“宋代歷史上根本就沒有祝允哲這個人”。(朱瑞熙)

二、“偽作說”的第一個論點

     余嘉錫在《四庫提要辨證.岳武穆遺文》中說到《滿江紅》時,說:
  “〔弘治時浙江鎮(zhèn)守太監(jiān)〕麥秀實始付刻,其字為〔趙〕寬所書,非〔岳〕飛之親筆。 然寬不言所據(jù)為何本,見之于何書,來歷不明,深為可疑。…… 《滿江紅》詞不題年月,亦不言作于何地,故無破綻可指,然不見于宋元人之書,疑亦明人所偽托。〔桑 〕悅《記》(按,此指桑悅所作《刻〈送紫巖北伐詩〉碑記》,見徐編《岳集》卷五)中已有“踏破賀蘭山缺 ”之語,則其偽當(dāng)在悅以前,第不知出何人之手。…… 自徐階收此等詩詞入《岳集》,李楨從之,……于是傳播遍天下……不知其為贗本也。 然以偽為真,實自徐階始。階不足道也,四庫館諸臣何其一無鑒別也哉! ……其詞莫知所從來,……吾何為不可疑之哉?疑之而其詞不因我而廢, 聽其流行可矣。至其為岳珂所未見,《鄂王家集》所無有,突出于明之中葉,則學(xué)者不可不知也。”(中華書局1980年版《四庫提要辨證》,1451-1453頁)

     讀引文很累,而且上面引文我也省略了很多內(nèi)容。所以,咱們還是來總結(jié)余先生的說法吧。余先生認為《滿江紅》與《送張紫巖詩》一起在1500年左右刻在同一塊石上,而《送張紫巖詩》因為岳飛不該稱張浚為“張紫巖”,所以肯定是偽作。《滿江紅》因此也就大有可疑。余先生又認為,岳飛的孫子岳珂收集岳飛的文字不遺余力,尚且沒有見到這首詞,可見它更為可疑。此后的宋元兩朝都不見關(guān)于此詞的記載,詞作是“突出于明之中葉”,因此是偽作。

    余先生的疑問有沒有道理呢?如果有些道理,那么確定《滿江紅》是偽作,夠不夠分量?我認為余先生的疑問有點兒道理,但分量遠遠不足以斷定《滿江紅》為偽作。以下我綜合鄧廣銘先生等前輩學(xué)者的論據(jù),加上自己的理解,來反駁余先生的說法。

    首先,鄧廣銘先生根據(jù)出土的石碑,證明《滿江紅》已于1458年出現(xiàn)在石刻上。即便《送張紫巖詩》真是偽作,也不能因為它們在同一石頭上而斷定《滿江紅》也是偽作--因為,《滿江紅》出現(xiàn)更早。

    其次,鄧廣銘先生還發(fā)現(xiàn)《精忠錄》一書編成于1451或1452年,其中已有《滿江紅》一詞,因此,“突出于明之中葉”應(yīng)該的說法中的“中葉”應(yīng)該改成“早中期”。依我看,此前是明朝前期,文化還沒有提到最重要的地位,而岳飛死后作品遭禁,解禁之后到明朝“早中期”基本是動亂的年代,記載詩詞、保護文化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岳飛的詩詞完全可能因為沒有被重視而被廣泛記錄和傳播。要注意的是,“廣泛”二字是很重要的。那段時間的古籍散失非常嚴重,如果記載不多、傳播不廣泛,那些記載是很可能隨著散失的古籍而消失的。因此從情理上講,300年不見記載并不能成為“偽作說”堅強的證據(jù)。

    第三,岳珂搜集岳飛文字其實并不是“不遺余力”。鄧廣銘先生指出,余嘉錫先生承認是岳飛作品的《題新淦蕭寺壁》七絕,出現(xiàn)在1224或1225年刊行的《賓退錄》,比岳珂重刻《鄂王家集》早十幾年。“岳珂如真的立志‘搜訪’、‘補闕’的話,不正可以采輯了來,‘附益’于《家集》的‘卷尾’, 而事實上他竟若罔聞知,未加采輯。”因此,“我們不能因為岳飛那首《題新淦蕭寺壁》的七絕不曾被岳珂收入《家集》之中而否定其為岳飛所作;同樣 ,我們也不能因為那首《滿江紅》詞不曾被岳珂收入《家集》之中而斷定它不是岳飛的作品。”

    第四,看看現(xiàn)存的《永樂大典》殘本,就可以知道明朝初年還存在的古籍至今早已散佚超過一半!因此《賓退錄》散佚是很可能的,它的存在是概率小于0.5的事件。如果《賓退錄》散佚,那么《題新淦蕭寺壁》因為不在《鄂王家集》里,余先生就該說它是“偽作”了。這顯然是錯誤的結(jié)論。

三、“偽作說”的第二個論點

    夏承燾先生認為“賀蘭山”不為金人地盤,《滿江紅》詞中用此地名,顯然說明它不是抗金的岳飛的作品,并進一步“考證”,認為是明朝王越邊防戰(zhàn)勝利的寫照。(夏承燾《岳飛〈滿江紅〉詞考辨》,已收入中華書局出版的《月輪山詞論集》中 )

    鄧廣銘先生分析了《滿江紅》的詞句,指出“三十功名”、“八千里路”只能指岳飛,而與王越不合。并指出“賀蘭山”是詩詞用語,不必實指,不必真是金兀術(shù)的地盤。鄧先生提出證據(jù):“稍晚于岳飛的辛稼軒,也是一個畢生以抗金為職志的人, 然而在《稼軒詞》中,既有‘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之句(《水調(diào)歌頭》),又有‘袖里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補天西北’之句(《滿江紅》)”。鄧先生說:“我們將責(zé)備稼軒‘方向乖背’呢?還是將不承認這兩首詞為稼軒的作品呢?”顯然,夏承燾先生的指責(zé)是不成立的。


四、余嘉錫先生質(zhì)疑的潛在原因

   余先生在指責(zé)《滿江紅》“突出于明之中葉”,說“則學(xué)者不可不知也”之時,得意地說:“梅賾之偽《古文尚書》,千余年以來奉為‘正經(jīng)’,前賢發(fā)揮之者至矣……然自朱子始創(chuàng)疑之,至梅ZU、閻若璩等遂成定論,卒之偽古文仍不可廢,梅、閻之說亦終不廢也。”(中華書局1980年版《四庫提要辨證》1453頁)

    這里,余先生披露了一個消息:他之所以對《滿江紅》起疑心,并且在證據(jù)不足的時候就斷定其為“偽作”,是受了閻若璩證偽《古文尚書》的影響。換句話說,是清朝疑古學(xué)術(shù)風(fēng)氣的延續(xù)使然。

    清朝的疑古風(fēng)氣之下做出的“研究成果”,其實是很有問題的。本人在近十幾天內(nèi)仔細研讀今人張巖寫的《審核古文<尚書>案》(中華書局,2006年)一書。深信閻若璩的論據(jù)都是站不住腳的,結(jié)論是錯誤的。一句話,《古文尚書》根本不是“偽書”!目前,疑古派傳人在學(xué)術(shù)界的勢力和影響慢慢消退,可以預(yù)見,《古文尚書》案不久就會翻案!余先生崇尚的典范閻若璩其實學(xué)術(shù)上很不嚴肅,他和大家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而正如以上本文對余先生的論據(jù)的反駁,余先生也是證據(jù)不足的。因此,按照“無罪推定”的原則,我們不該懷疑《滿江紅》是偽作。

    再說,清朝疑古風(fēng)氣那么濃,如果《滿江紅》很有作偽嫌疑的話,清朝人怎么沒有人說出來?非要等到余先生來發(fā)現(xiàn)呢?個中原因,恐怕是清朝學(xué)者知道它并不可疑。


五、《須江郎峰祝氏族譜》中的《滿江紅》

     二十世紀80年代一本名為《須江郎峰祝氏族譜》的族譜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讓人驚訝的是,其卷14《詩詞歌賦》集中,有岳飛在紹興三年(1133)贈祝允哲(族譜說“官居大制參”)的《滿江紅》及祝允哲的和作:

   岳飛《與祝允哲述懷》(調(diào)寄《滿江紅》):
 怒發(fā)沖冠,想當(dāng)日、身親行列。實能是、南征北戰(zhàn),軍聲激烈。百里山河歸掌握,一統(tǒng)士卒搗巢穴。莫等閑、白了少年頭,勵臣節(jié)。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金城門闕。本欲饑餐胡虜肉,常懷渴飲匈奴血。偕君行、依舊奠家邦,解郁結(jié)。

  祝允哲《和岳元帥述懷》(原調(diào)):
 仗爾雄威,鼓勁氣、震驚胡羯。披金甲、鷹揚虎奮,耿忠炳節(jié)。五國城中迎二帝,雁門關(guān)外捉金兀。恨我生、手無縛雞力,徒勞說。
 傷往事,心難歇;念異日,情應(yīng)竭。握神矛,闖入賀蘭山窟。萬世功名歸河漢,半生心志付云月。望將軍、掃蕩登金鑾,朝天闕。”

  《祝氏族譜》出現(xiàn)之后,唐珪章先生據(jù)此認定岳飛《滿江紅》非偽作。從《族譜》中出現(xiàn)的這兩首詞看,岳飛在1133年寫下了一首《滿江紅》,并且顯然是后來廣為流傳的《滿江紅.怒發(fā)沖冠》的原本。后來的《滿江紅》是在岳飛原詞的基礎(chǔ)上,吸收了祝允哲的和作中的“賀蘭山”一詞,“朝天闕”一句,并修改“功名”、“云月”一聯(lián),及“心難歇”一句而成。應(yīng)該說,雖然《滿江紅》流傳版與岳飛原詞不同,但《族譜》還是從事實上肯定了岳飛對《滿江紅》的著作權(quán)。

     然而,事情卻還是沒有完,朱瑞熙先生撰文稱《族譜》是偽作,而“宋代歷史上根本就沒有祝允哲這個人”。這里,我認為朱先生是大錯特錯的,試論說如下。
   
     首先,《浙江通志》卷124有: 元符三年庚辰李釜榜:“…… 祝允哲:江山人,荊湖制參。……”這個條目清楚地記載,祝允哲不僅是實有其人,而且是元符三年(1100年)的進士,官當(dāng)?shù)健扒G湖制參”,與《家譜》所說的“大制參”完全符合! 所以,朱瑞熙先生說“宋代歷史上根本就沒有祝允哲這個人”是錯誤的。

     其次,《族譜》中有不實的成份,這從古到今都是事實。修族譜的人大多為了“風(fēng)光”,會寫入一些不實的話,攀些高貴的同姓祖先。然而,這些“作偽”的存在,并不能用來否定族譜中其他內(nèi)容的真實性。其實,所有的書都一樣,其中有真實的內(nèi)容,也有不實之詞。關(guān)鍵在于我們“去偽存真”地解讀。朱瑞熙先生一棍了打死的做法,也是錯誤的。

    第三,咱們可以依情理來推斷《族譜》中兩首詞的真?zhèn)巍T蹅兿燃俣ㄋ鼈兪莻巫鳌D敲矗F(xiàn)在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這兩首偽作詞寫于流行版《滿江紅》之前,一種是寫于流行版《滿江紅》之后。如果是寫于后,作偽者為了給祖宗攀上岳飛,而且讓別人信服,合情合理的作偽方法是引入流行的《滿江紅.怒發(fā)沖冠》,然后替祖宗寫一首和詞。把一首比流行版水平差得多的《滿江紅》安到岳飛頭上,是一種白癡的做法,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如果《族譜》兩詞是偽作,則只能寫于流行版《滿江紅.怒發(fā)沖冠》之前。這樣,從流行版《滿江紅.怒發(fā)沖冠》與《族譜》中兩詞的關(guān)系看,流行版《滿江紅.怒發(fā)沖冠》就只能是由一個高手從這兩首偽詞綜合修改而來。族譜是家傳秘本,除了祝家后裔,誰能看到這兩首詞呢?因此,《滿江紅.怒發(fā)沖冠》只能是一個祝家后代高手的作品。

    這樣,我們推斷出幾點:第一,在岳飛名下的《滿江紅.怒發(fā)沖冠》在流行本之前就早已存在于祝家的《族譜》之中;第二,這位祝家的無名高手敬愛岳飛更甚于致孝于祖宗,不惜把祖宗的警句讓到岳飛名下;第三,雖然篡改一個《族譜》抄本是很容易的,但這位祝家的無名高手并不那么做,他把比他年代更早的偽作照原樣留在《族譜》里面。這些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誰會相信它們的可能性大呢?誰會相信它們比兩詞非偽的可能性還大呢?

    因此,我們可以認為,祝氏《族譜》中兩詞非偽的可能性遠遠大于偽作的可能性。認為它們是偽作,是不應(yīng)該的。


六、結(jié)論

   通過以上討論,我認為,我們沒有理由懷疑《滿江紅.怒發(fā)沖冠》是偽作,尤其在祝氏《族譜》出現(xiàn)之后,更應(yīng)該相信它是岳飛的作品。從歷史記載看,岳飛在1133年到湖南任職時,“荊湖制參”祝允哲是他的屬官。因此,結(jié)合后來流行版《滿江紅》的情況,合理的推論是:岳飛在湖南與祝允哲應(yīng)酬,即席作了“原版”的《滿江紅》,祝允哲也即席作和詞。岳飛覺得自己寫得不好,沒有公開這首詞。后來,他吸收了祝允哲和詞的字句,寫成了《滿江紅》“定本”。

   至于這個定本岳霖、岳珂都沒有看到的原因,大概是“定本”在“莫須有”案中被搜繳的緣故。有人會說:會不會是祝允哲自己綜合兩詞寫出一個定本,算在岳飛頭上,并將它傳播出去呢?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果真如此的話,《族譜》的記載不會是現(xiàn)在的樣子。況且即便如此,原本《滿江紅》依然是岳飛的作品。

補充相關(guān)資料:

公元1142年,岳飛遇害時,其家被抄,家存文稿也被查封,家人難以妥為保管。此后,秦檜及其黨羽把持南宋朝政近二十年,期間又屢次大興文字獄,岳飛的文稿進一步散失。

公元1162年,宋孝宗為岳飛平反昭雪。此后,在各方的幫助下,岳飛三子岳霖(1130—1193年)開始收集與其父岳飛相關(guān)的各種資料,但是歷經(jīng)近二十年“秦禍”,與岳飛相關(guān)的許多資料文稿多有散失,故雖經(jīng)過岳霖與其子岳珂(1183~1240年)兩代人的努力,卻仍然不能收集到岳飛的全部遺文,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嘉泰四年(1204年) ,岳霖之子岳珂將其父子兩代人所收集到的岳飛表奏、戰(zhàn)報、詩文舊事、岳飛被誣始末資料,以及宋高宗賜給岳飛的御札、手詔,加上岳珂為岳飛辨冤的考證,以及南宋時人關(guān)于岳飛的著述舊聞和部分傳記匯集在一起,呈交給南宋朝廷審核。岳珂呈交給南宋朝廷的書稿包括:《高宗皇帝御札手詔七十六軸》、大父先臣飛《行實編年》六卷、《吁天辨誣錄》五卷、《通序》一卷、《家集》十卷,而這些正是今存《鄂國金陀粹編》的前二十五卷。

嘉定十一年(1218年) ,岳珂將經(jīng)南宋朝廷審核過的書稿,加上《天定錄》三卷,匯集成一本書,定名為《鄂國金陀粹編》(以下簡稱《金陀粹編》),在南宋轄區(qū)內(nèi)的嘉興府刻印,正式出版發(fā)行。因岳飛在宋寧宗時被追封為鄂王,故名“鄂國”,又因為編者岳珂在嘉興有金陀坊制業(yè),所以,取此書名。

到了紹定元年(1228年) ,岳珂又將搜集到的其他一些與其祖父岳飛相關(guān)的文件和記載,匯編成書,定名為《鄂國金陀續(xù)編》(以下簡稱《金陀續(xù)編》),在南宋轄區(qū)內(nèi)的鎮(zhèn)江府刻印發(fā)行。

《金陀粹編》卷一至卷三《高宗宸翰》和《續(xù)編》卷一《高宗宸翰摭遺》,共計四卷,匯集了宋高宗給岳飛的親筆手詔八十六份,另加《書屯田三事詔》和《御賜舞劍賦》八十八份。《金陀粹編》卷四至卷九《鄂王行實編年》是岳飛的傳記,前五卷編年敘事,最后一卷有《遺事》,介紹岳飛的品格道德、治軍風(fēng)范等等,《楚國夫人李氏遺事》、《諸子遺事》簡略介紹岳飛后妻李娃和五個兒子的情況。《昭雪廟謚》介紹宋朝廷為岳飛平反和追謚的經(jīng)過,最后有岳珂的自敘,說明寫作經(jīng)過。卷十至十九《家集》共十卷,搜集岳飛的奏議、公文、詩詞、題記等共一百六十七篇,其中《南京上呈幣書田吾》、《乞移都奏略》、《論虜情奏略》、《乞定儲嗣奏略》、《乞上班師詔奏略》、《乞出京洛奏略》、《乞出蘄黃奏略》七篇原件已佚,只有概略。卷二十至二十五是《吁天辨誣錄》,前一卷是“通敘”,后五卷就岳飛遭誹謗和誣蔑的五個問題分別作了《建儲辨》、《淮西辨》、《山陽辨》、《張憲辨》、《承楚辨》。卷二十六至二十八是《天定錄》、《金陀粹編》卷十三至十六《天定別錄》,共計七卷,收集為岳飛平反、定謚、追封、改謚的文件,其中有些如《忠愍謚議》、《武穆謚議》、《武穆覆議》等等,也記述了岳飛的家世和某些歷史片斷。

《金陀續(xù)編》卷二至十二《絲綸傳信錄》共十一卷,搜集了一批宋朝廷給岳飛的制詔和省札,反映岳飛生前朝廷對他的戰(zhàn)功、軍紀等所給予的極高評價。卷十七至三十《百氏昭忠錄》共十四卷,刊載別人表彰岳飛的文字記載。基本照抄了章穎所撰寫的《鄂王集》五卷,另有劉光祖的《襄陽石刻事跡》三卷,《楊玄事跡》兩卷。最后四卷包括黃元振、孫逋、吳拯等人關(guān)于岳飛事跡的記載,以及奏疏等。如孫迪編鄂王事,有關(guān)于岳飛早期抗金的記載。黃元振追記其父黃縱擔(dān)任岳飛幕僚時的見聞,表現(xiàn)了岳飛的許多可貴品格。

《金陀粹編》和《金陀續(xù)編》兩書,保存了不少關(guān)于岳飛的原始史料,具有重要的史學(xué)價值。

而據(jù)現(xiàn)有史料來看,岳霖與其子岳珂兩代人的收集工作確實仍有不少遺漏。如南宋學(xué)者趙與時《賓退錄》中載有岳飛《題新淦蕭寺壁》一詩:“雄氣堂堂貫斗牛,誓將直節(jié)報君仇。 斬除頑惡還車駕,不問登壇萬戶侯”。就不見于《金陀粹編》卷十至十九《鄂王家集》。

鄧廣銘先生指出,余嘉錫承認是岳飛作品的《題新淦蕭寺壁》七絕,出現(xiàn)在1224年或1225年刊行的《賓退錄》,比岳珂重刻《鄂王家集》早了十幾年。“岳珂如真的立志‘搜訪’、‘補闕’的話,不正可以采輯了來,‘附益’于《家集》的‘卷尾’,而事實上他竟若罔聞知,未加采輯。”因此,“我們不能因為岳飛那首《題新淦蕭寺壁》的七絕不曾被岳珂收入《家集》之中而否定其為岳飛所作;同樣 ,我們也不能因為那首《滿江紅》詞不曾被岳珂收入《家集》之中而斷定它不是岳飛的作品。”

在看看現(xiàn)存的《永樂大典》殘本,就可以知道明朝初年還存在的古籍至今早已散佚超過一半!因此《賓退錄》散佚是很可能的,它的存在是概率小于0.5的事件。如果《賓退錄》散佚,那么《題新淦蕭寺壁》因為不在《鄂王家集》里,余先生就該說它是“偽作”了。這顯然是錯誤的結(jié)論。

事實上,南宋滅亡后,蒙古人建立的元朝統(tǒng)一了中國。作為抵御外侮的愛國英雄,岳飛的聲名受到了蒙古統(tǒng)治者的壓抑,很少大張旗鼓地宣稱岳飛,直到明朝建立以后,事情才有所改觀。這一歷史事實,造成了《滿江紅》基本上不見于宋、元人的著錄,而到了明朝才開始出現(xiàn),并在社會上流傳。

歷史上,因多種原因,有一些作品湮沒多年,過了很久又再次出現(xiàn),這一情況也
不乏其例。如唐朝末年詩人韋莊的《秦婦吟》一詩就被湮沒了九百多年,之后又重見于世,但人們并沒有因此而懷疑其真實性。——須知古代私人的一些孤本藏書,往往視為珍寶,不肯輕宣泄外人,因而某些作品手稿在經(jīng)歷了一段年月之后方才重新出現(xiàn)的情況,也并不稀奇。

此外,有學(xué)者認為,《滿江紅》詞中的 “賀蘭山”應(yīng)該是泛指,而非實指,就如同詞中寫“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而不用“壯志饑餐女真肉,笑談渴飲金人血”一樣,其實都是文學(xué)上慣用的比喻手法。像南宋詞人辛棄疾曾經(jīng)在其詞中將長安(今西安)比作東京開封,南宋愛國詩人陸游曾經(jīng)在其詩中將天山比作宋金對峙的前線戰(zhàn)場,這些并不能說明他們犯了地理常識方面的錯誤。況且,西夏與北宋向來有戰(zhàn)事,甚至在南宋初年,金人入侵中原的情況下,宋軍也曾與西夏作戰(zhàn)。

有許多學(xué)者還曾一針見血地指出,王越在賀蘭山擊敗韃靼,事在明朝弘治十一年(1498年)。而據(jù)學(xué)者張璋編選的《歷代詞萃》所收岳飛《滿江紅》后評箋中,河南湯陰發(fā)現(xiàn)一塊《滿江紅》詞碑,下注《滿江紅》詞乃宋少保岳鄂武穆王作,天順二年春,庠生王熙書。而河南浚縣的縣志也記載湯陰庠生王熙于天順二年(1458年)書寫《滿江紅》并刻石立于岳王廟之事。

明朝天順二年(1458年),比王越在賀蘭山打勝仗的弘治十一年(1498年)早了四十年,而且詞碑出土于岳飛故里,應(yīng)該比較可靠。湯陰庠生王熙不能于四十前書刻四十年后才寫出的作品,這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常識。可見,《滿江紅》詞為王越幕府所作之說,不能成立。

至于以靖康之恥與岳飛的冤獄影射“土木之變”和于謙之死,有點牽強。“土木之變”,發(fā)生在明英宗正統(tǒng)十四年(1449年),早于王熙書碑9年。即算“土木之變”情況與靖康之恥有某些類似,王熙何故遲至9年之后才書刻一首無根據(jù)的岳飛詞來類比呢?更何況王熙書碑時明英宗已放歸八年(1450年),與靖康恥猶未雪詞意不符。于謙被殺是1458年,正是王熙書碑之年,《滿江紅》詞是指要抗金收復(fù)失地,與于謙之死,對不上號。因此,武斷地認為《滿江紅》詞是明代人為王越攻賀蘭山、土木之變、于謙之死等事而作,顯然牽強附會,與史實不符。  


還有學(xué)者指出,文學(xué)史上兼具兩種風(fēng)格的作家很多,豪放派大師蘇軾、辛棄疾等人,也曾經(jīng)寫下不少婉約清麗之作。蘇東坡既寫過“大江東去”那樣雄渾激昂的名詞,也曾寫下一些情調(diào)幽怨纏綿的小曲。故不能武斷地認為岳飛寫過婉轉(zhuǎn)的《小重山》,就寫不出雄渾激昂的《滿江紅》。

    事實上,《滿江紅》詞中的一些思想和筆法,在岳飛的其他作品中也曾有所反映。如岳飛《五岳祠盟記》文中有“深入虜庭,縛賊主,蹀血馬前,盡屠夷種”,與“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如出一轍。《題新淦蕭寺壁》詩中的“不問登壇萬戶侯”,也可以說是“三十功名塵與土”的注腳。《題新淦蕭寺壁》一詩:“雄氣堂堂貫斗牛”也與“怒發(fā)沖冠”、“壯懷激烈”異曲同工。

   再比如,建炎四年(1130年),岳飛駐軍宜興縣,因事到附近的廣德軍去公干,在其地金沙寺的墻壁上寫了一段《題記》:“俟立奇功,殄丑虜,復(fù)三關(guān),迎二圣,使宋朝再振,中國安強,他時過此,得勒金石,不勝快哉!”與“帶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的內(nèi)容基本一致。所以,《滿江紅》詞是岳飛內(nèi)心真實思想感情的流露,后人不必糾纏于一些瑣碎的枝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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