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老子與“認識論”及“不行而知”、“無為而無不為”的“認識論”意義
探索者
內容:
一、實踐是認識事物的基礎
二、事物可以被認識和把握
三、圣人的“不行而知”
四、圣人的“無為而無不為”
正文:
一、實踐是認識事物的基礎
老子長期充任過周王朝管理圖書史料的官員,當然有機會接觸和閱讀過很多書籍,接受過不少他人的知識,例如他在《老子》中,有用“建言有之”幾個字處,就是他引用別人的見解。注意學習和吸收他人的知識和經驗,是老子獲得知識的一個重要方面。但還有更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他通過自身的實踐,由自己的切身感受作為認識事物的基礎。
他說:“故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天下觀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
在此,他明明白白地向人們介紹了他自己認識天下的經驗。他說:他是研究什么,才了解、知道什么的。他研究了自己又研究了他人之后,才知道了自己和他人;他研究了自家又研究了他家之后,才搞清了自家和他家;他研究了自鄉又研究了他鄉之后,才了解了自鄉和他鄉;他研究了天下之后,才明白了天下。就是這樣由近至遠,由此及彼,由小到大,由局部到全體,由淺至深,一步步地、逐漸地,由研究了自己直到研究了整個天下,才把天下的事理搞透了,他才知道天下竟是如此。
他又說:“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
即他說,他何以知道要“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的呢?是因為:“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民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的社會現實,對他感官反復作用和他認真思悟的結果。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為之有益。”
即他說,是由于他看到了“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的客觀現象,才悟出“無為之有益”的。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曰復命。”
即他說,他是在“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中,認識到“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的真理的。
“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閱眾甫。吾何以知眾甫之狀哉?以此。”
即他說,他之所以說“道”這種物,是真真確確的,就在于關于“道”和“道”的學說,自遠古時代就有了,相傳至今,現在人們對它的認識更加深刻了,并且人們還根據它去考察研究宇宙、萬物的起源及進化,證明它是對的。而他自己也就是在對宇宙、萬物的起源和進化的考察研究中,才得知“道”的存在和它的這些表象和性質的。
二、事物可以被認識和把握
老子說:“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即說美的、善的事物總是在同丑的、惡的事物相比較而存在,相斗爭而發展的。而且正是事物有矛盾、差別,人們才能有比較,有比較才能有鑒別,才能區分此事物與它事物。事物間的矛盾對立統一的性質,也構成了人們在認識事物中的對立統一,在斗爭中發展的規律。
他又說:“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用其光,復歸其明,無遺身殃,是為習常。”
倘若把“天下之始”,“以(作)為天下母”——原因,那么,就可以“其母”——“天下之始”——原因,“以知其子”——“天下”之后——“天下”的現在和將來——結果;反之,既“知其子”—— “天下”的現在和將來——結果,而再“復守其母”—— “天下之始”——原因,則將永遠“不殆”!利“用”光源之“光”——結果,找到“光”的光源——原因,是一種無后遺癥,而“習以為常”的辦法。
即說人們可以通過在對事物的原因和結果兩方面的反復認識中把握它。由事物的原因,研究它的結果;反過來,又由事物的結果,研究它的原因。把事物的原因和結果兩者統統都研究清楚了,就達到了對事物的理性認識。這樣,只要緊緊地把握住事物的原因,也就控制了事物的結果,從而控制了事物發展的全過程,即完全把握了事物。他還認為通過事物的結果、現象去認識、探索它的原因、本質應是人們對待事物,認識事物的“習常”、通常之途徑。只有這樣,人們才能在實踐中立于不敗之地。
他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
即說人們認識事物,掌握真理的目的,完全是用來解決今天的社會實踐中所遇到的問題。要知道梨子是什么滋味,讓別人講給你聽,還不如你自己去親自嘗它一口。這就正如毛澤東所講的:“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就得變革梨子,親口吃一吃。”(《實踐論》)你要了解“道”這個“眾妙之門”,那你就得親自在“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上下功夫。
由以上所述,可知:老子的認識論,是貴實踐的,重目的的,并特別注重人的主動性在認識事物和行為實踐中的作用。
三、圣人的“不行而知”
老子說:“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出其彌遠,知其彌少。”“天之道,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繟(chǎn)然而善謀。”“道法自然”。
“道”,純屬物理之物。它既不能“言”,又不能思,不能“行”,但它卻“知”以事物各自的自然為法,通曉萬物之本然!圣人是與“道”同體的,當然也是“不行而知”的,即“圣人不行而知”。
然而問題是圣人是怎樣成為圣人的?圣人又如何與“道”同體,而“不行而知”的呢?
毛澤東說:“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里來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不是。是自己頭腦里固有的嗎?不是。人的正確思想,只能從社會實踐中來,只能從社會的生產斗爭、階級斗爭和科學實驗這三項實踐中來。”(《人的正確思想是從哪里來的?》)
天下曾未有生下來就是“圣人”之人。圣人開始也必定是凡人,這正如魯迅所說:天才生下來,第一聲也是哭,而絕對不是一首詩。是由于他后來的實踐和思悟,才使他能成為在某些方面的行家里手,而成了在某些方面的圣人的。
老子認為人類的認識能力是分層次的,并且可以通過“行”,即由家至鄉,由鄉至邦,由邦至國,由國至天下的動的社會實踐和“思”,即靜的個人修持中的思悟,逐步提高,以致達到“知天下”的。在他成為圣人之前,那他一定是既勤于“行”,又勉于“思”的。沒有“行”的“思”是妄想,沒有“思”的“行”,只會有支離破碎的感性認識,而形不成對事物本質的全面把握;只有有“行”的“思”,才是思悟,才能把頭腦中由“行”所得的對事物的感性認識,升化成理性的認識,從而達到對事物本然認識的某種深化。老子沒有他的豐富的社會閱歷和認真的思悟,他就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高智慧,而成為圣人,更不會有他的“圣人不行而知”。
設想把一個小孩自他生下來就把他關在一個封閉的光禿禿的六壁之中,什么也不讓他看,不讓他聽,不讓他行,那他終生只能是知六壁而不知天下的。
毛澤東說:“‘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在技術不發達的古代只是一句空話,在技術發達的現代雖然可以實現這句話,然而真正親知的是天下實踐著的人,那些人在他們的實踐中間取得了‘知’,經過文字和技術的傳達而到達于‘秀才’之手,秀才乃能間接地‘知天下事’。如果要直接地認識某種或某些事物,便只有親身參加于變革現實、變革某種或某些事物的實踐的斗爭中,才能觸到那種或那些事物的現象,也只有在親身參加變革現實的實踐的斗爭中,才能暴露那種或那些事物的本質而理解它們。”(《實踐論》)
君王可以不出廟堂,根據眾文武大臣匯報的材料,知道天下的情況。天文學家可以呆在天文館里,借助于儀器和資料,知道天體的運行。如果君王離開廟堂越遠,那么大臣向他匯報的材料就會越少,當然他知道天下的情況也必然會越少。如果天文學家離開天文館越遠,那么他可以借助的儀器和資料也就會越少,當然他知道天體運行的情況也必然會越少。
只有豐富的社會閱歷還不行,還得對其由此所獲得的感性認識,進行認真地思悟。他認為,如果一味只是“出戶”、“窺牖”的忙忙碌碌、瘋瘋顛顛地“行”,而不去認真地思悟,那也不會“知天下”,“見天道”,而只能是“其出彌遠,其知彌少”。他強調人類在認識真理過程中利用自己的思之官,即認識物質之大腦的思悟活動的重要意義。
老子的思悟習慣是“不出戶”、“不窺牖”的“致虛極,守靜篤”。他認為:“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開其兌,濟其事,終身不救。”只有摒棄和超脫外界和自身的干擾,而在“致虛極、守靜篤”之中才會有“載營魄抱一”,“專氣致柔”、“滌除玄鑒”,“天門開闔”的“萬物并作,吾以觀復”的“明白四達”之極佳思維狀態。要窺見宇宙運行變化之妙,非使你自己的思維完全融合于宇宙不可。通曉天地的大智慧只有在“致虛極,守靜篤”中才能獲得。
大自然創造了人類,而在人類認識、改造和征服主客觀世界的數十億年漫長的歲月中,人類的思維器官的大腦,也日益進化而成為今天高度發達的形態,其思維形式和思維能力也相應地得到不斷地提高和發展。
人們發現,特別是在人類揭示大自然奧秘的每一項重大科學突破、推動歷史前進的每一件重要技術發明和開拓宏觀和微觀領域探索的各種假說的創立中,都有一種似乎是“神理湊合,自然拾得”的現象。
當代西方享有盛名的英國科學哲學家波普爾也曾指出:“人怎么產生一個新思想——無論是一個音樂題材,一個戲劇沖突,還是一個科學理論——這個問題可能對經驗心理學具有重大意義,但是它同科學知識的邏輯分析卻毫不相干。” 他強調在科學藝術、發明創造過程中,從科學觀察實驗和藝術求索創造到一種新見解的脫穎而出之間,往往沒有“邏輯的橋梁”,而通常必須求助于直覺和靈感。這種直覺和靈感的產生的境況及過程就類似于老子的“致虛極,守靜篤”的開悟生慧而“明白四達”,靈感奔注。人們現在逐漸地認識到思維中的直覺和靈感既不是鬼使神差,也不是無源之水,它不過只是人們實踐和勤奮的“神理湊合”時的“自然拾得”,它來源于人們知識和經驗的沉積,啟迪于意外客觀信息的激發,得益于探新和獨創智慧的閃光。它是“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它是“眾里尋它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沒有凡人的“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觀鄉,以邦觀邦,以天下觀天下”,也就沒有圣人的“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它的產生,可能是偶然得之。但這種偶然得之是建筑在長期的實踐和思索的基礎上,這是偶然性與必然性的辯正統一。靈感絕對不會光顧那些不努力耕耘者。并且,作為化學家的門捷列也夫,他可以獲得發現化學元素的化學性質,按其原子量的遞增呈周期性變化的靈感,卻不能獲得莎士比亞創作《羅密歐與朱麗葉》的靈感。
為什么在“致虛極,守靜篤”的狀態下,會產生開悟生慧的“明白四達”,靈感奔注的思維現象呢?根據老子的說法是在“致虛極、守靜篤”的狀態下,人的大腦會呈“滌除玄鑒”,如巨大平整,一塵不染的明鏡,“天門開闔”,從而開悟生慧,“明白四達”。
設想在波濤起伏的海面上,你投下一顆小石子,在其中激起的以石子落下處為中心,一圈一圈向外擴展的同心圓狀的波紋,完全可能被淹沒在原來的起伏跌宕之中。但你在平靜如鏡的水面上投下一顆小石子,那么,在其中激起來的波紋卻是顯而易見的。你要對事物有真理性的認識,那你必須首先對其有正確、逼真、清晰的“復寫、攝影、反映”才行。如你的腦海似洶涌起伏的大海,事物在其上的影像只能是變形的、模糊的,而不真實,只有當你心澄目潔,腦海平靜、空廣似鏡,才能在其上顯現出事物的清晰而深刻的真貌,從而使你對其有真實而深刻的認識。因此他摒棄私欲和輕躁而強調在思悟中的“虛”和“靜”,要“不出門”,“不窺牖”,“塞其兌,閉其門”,以便能“致虛極,守靜篤。”
此外,“安以動之徐生”。人類的大腦是一個自組織系統。信息對它的刺激就是它所利用的能量和材料。當人們的大腦處于平靜空廣似鏡時,某個方向上的信息漲落刺激就可能激發其思維活動的某種共震效應,使其產生某種巨大的定向有序的運動,從而達到某種新的有序、新的狀態,甚至在思維物質中產生某種新的成分,建立某種新的聯系、關系等等。這可能就是人們在對真理認識上的新突破、新成就,從而使人們獲得更高層次上的認識能力。
當圣人關門閉窗,坐在屋里說“圣人不行而知”時,是以他在此之前的“行千里路,讀萬卷書”或他人的 “知”為基礎的。
四、圣人的“無為而無不為”
老子說:“道常無為而無不為。”
“道”純屬一種物理的東西,完全沒有什么思維、追求、目的和私欲可言,即它是“無為”的。但它卻演化了生天地,化育了萬物,衍生了人類,宇宙的一切玄妙都是它“無為”的結果。因此,“道”是通過“無為”來實現它的“無不為”的。“無為”和“無不為”是一對矛盾,是“無為而無不為”這一統一事物的既對立又統一的兩個方面,就猶如一“日”的“晝”和“夜”一樣,沒有“晝”就沒有“夜”,“晝”和“夜”才構成完整的一“日”。同樣,只有“無為”,才能與“無不為”構成統一的事物:“無為而無不為”。半“無為”,不行;只有全“無為”的“無為”,才行。即只有“無為”,才能“無不為”。
他又說:“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即“道”的“無為”是“道”的德;物的“無為”是物的德。
他又說:“孔德之容,唯道是從。”
即物的德是:“唯道是從。”“無為”,即“唯道是從”。
這樣,我們就知道了圣人的“無為”,也就是“唯道是從”,即“唯道而為”。而“唯道而為”就是“法自然”。即圣人的“無為”就是效法自然,以自然為法,取法自然。而什么是“自然”呢?“自然”,就是“自而然之”,即事物的本然。這樣,“法自然”,就是以事物的本然為法。按照現代通俗的說法就是以事物的自身規律性為法。而要以事物自身的規律為法,就首先必須有一個對事物自身規律的認識和把握。只有完全認識和把握了事物自身的規律,才能談得上以事物自身的規律為法,而所謂事物的規律,就是事物的必然性。因此,圣人的“無為”,就是以事物自身的必然為法而為。你只要能完全按事物自身的必然為法而為,那么,因為你心想行為的那些也正是事物必然而為的那些,當然你就必然會“心想事成”,無不能為,而“無不為”,從而成為自由的人。這就是恩格斯所說的:“自由是對必然的認識。”(《反杜林論》)當然這句話還不完善,雖然自由首先是“對必然的認識”,但只有對“必然”的認識還不行,還得有對“必然”的把握,和以“必然”為法而為,才能是自由的。“無為”不僅只是要有以事物之必然為法而為的真誠之愿望,而且還得要有以事物的必然為法而為的切實之實踐。人類能以某具體事物之必然為法而為,人類就獲得了對該具體事物的“無不為”,即獲得了對該具體事物的自由。倘若人類對自然界和人世間的諸多事物能以其必然為法而為,那么人類也就獲得對自然界和人世間這諸多事物的“無不為”,即獲得了對自然界和人世間這諸多事物的自由。當人類對自然界和人世間的一切事物都能以其必然為法而為之之時,也就是人類真正獲得完全徹底的“無不為”的自由之日。那時的人類才是所謂與“道”同體的“圣人”。老子認為,關鍵在于同化于“道”,融化于“道法自然”之中,任“自然”而為之,成為“無為而無不為”,達到任逍遙的自由。
對“無知無欲”的“道”來說,“無為”是它“不爭而善勝,不言而善應,不召而自來,繟然而善謀”的屬性,但對“有知有欲”的人類來說,要使自身“無為”,那卻非同小可,這應該是他長期“有為”的艱苦探求和自身發展的結果。對人類來說,決非易事,只有有了對事物必然的認識和把握,才能實現對事物的“無為”而為,而這一切都得通過他的“有為”的愿望和實踐去獲得。但“無知無欲”的“道”之數百億年的“無為”,才育化了游魚和飛鳥;可是“有知有欲”的人類卻僅用了數百萬年的“有為”,就創造了潛艇和飛機。“有知有欲”的而“少能”的人類一直在向“無知無欲”而“萬能”的“道”挑戰!人類創造出真正的游魚和飛鳥,絕對用不了數百億年的時光!
此外,老子對圣人之所以能“無為而無不為”,還特別做了一些明確的解析。他說:“圖難于其易,為大于其細。天下難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細。是以圣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圣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圣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
“民之從事,常于幾成而敗之”,是以圣人“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就是因為圣人的“為細”、“為易”、“終不為大”、“猶難之”,“無執”,“慎終如始”,而使他能“成其大”,“終無難”、“無敗”、“無失”。圣人根本就不去做,也不想去做“大事”、“難事”;他僅僅去做那些其能做,而且必成之事。若把這些話,簡化一下來說,即因為圣人“無為”,而使他“無不為”。經過這樣一分析,其原因和結果,猶如瓜熟蒂落那樣順理成章,而沒有讓人不可思議之處。這就不僅從理論上,而且也從實踐上解決了“無為而無不為”的問題。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著這樣一種境界,即圣人根本不為其他認為的“難者”,“大者”,而只為其“小者”,“易者”,為其他認為可為、能為,為其必成功者。因此,凡他為者,必然成功,即“無為而無不為。”
人類理想的天國,它不僅是一個物質極大豐富的社會,只要物盡其用,這一點是容易達到的;它也不僅是一個科學技術高度發達的社會,只要人盡其力,這一點也是容易作到的。它的最本質,它的必要而充分的條件是那個天國里的人類,他們必須是一些“無為”而自由的人類。他們“無為”的智慧,使得他們無不能為而自由。但要成為“無為”的自由的人類,還得由“有為”做起,在科學、社會、自身的實踐中不斷地發展、提高自己的認識能力和實踐經驗,從而去逐漸逼近、達到“無為”而實現自由。那個時代的人類在本質上必然是一些超越我們現今意義上的人類,只有“無為”而自由的人類,才能有自由的天國,“有為”而不自由的人類是進不了自由的天國的。
人類對科學的探求,就是人類與主客觀世界的對話和認識,并以此求得對主客觀世界的理解和把握,從而獲得自由。人類在科學上的每一點滴進展,都是人類從“有為”向“無為”的邁進。“有知有欲”的人類是由“有為”向“無為”攀登的。“有為”和“無為”也是一對矛盾,人類是以“有為”作為自己到達“無為”的起步,而逐漸最后實現自身的“無不為”。科學之路是人類由必然王國走向“無為”,從而達到“無不為”的自由王國之康莊大道。
因此:首先是“無知無欲”的“無為”之“道”,進化成“有知有欲”的“有為”之凡人;然后是“有知有欲”的“有為”之凡人,發展成“無知無欲”而“無為”之“圣人”,從而實現物質的第一次“遠則反”的巨大的飛躍。這就是老子的“道常無為而無不為”到“圣人”的“無為而無不為”。此后又是“無知無欲”的“無為”之”圣人”按螺旋方式向更高的物質層次發展……。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冰結于水而寒于水。人類出于“道”,最終也必定會“勝”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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