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顧不上關心時政事件。但是畢福劍的新聞還是給我造成了不小的精神沖擊和傷害。這個事件的性質和風向意義當然是不言自明的。事件以來的廣大輿論發聲,也對人心政情作了充分的展示,必然引起各方的分析判認。
在我多日來連續對相關文章的閱讀之后,發現了這樣一個問題,就是:究竟是反動視頻,還是不雅視頻?覺得不是個小事情。有必要鼓起勇氣,談出自己的看法,引起廣大左翼同志特別是左翼旗手們的注意。如果我判斷有理的話,則左翼有必要及時改變對事件的態度和策略。
目前網上為畢福劍開脫的文章中,有兩個提法值得注意。一個是說,畢福劍完全是模仿的一個東北民間版本,沒有加入自己的態度內容,其中的評論部分,乃是模仿版本中土匪的口氣,也就是說一個人同時扮演了文藝隊員和殘余土匪兩個角色,而非個人點評。
第二個是關于這個“biang” 。有一篇文章,進行了很詳細的考證,我認為還是有道理的。就是說這個“biang”,并非是“逼養”,因為這樣的話大家都一樣,等于沒有罵人。作者的解釋是:婢養的。這個很可能是事實,這就和北京話當中的,“丫的”, “你丫”,意思完全一樣,意思是丫頭養的,這才符合過去罵人的語境。
對于第一個說法成立的理由,我是這樣看:為什么畢福劍表演得很精彩,很溜?我想,依照畢福劍的成長經歷,沒有必要對主席和黨、軍隊,那樣痛恨。同時,我們回想過去畢福劍在各個節目場合中的表現,總體還是尊重傳統,并主動宣揚傳統的。尤其是很多即興表演,他本來沒有必要一定選擇革命題材,但是他常常和其他演員選擇了革命題材來表演。試想想,如果在這些場合中,主持人是明光晃眼的染發靚哥,那會是怎樣的情景?從這一點想,畢福劍還很難能可貴。
那么左翼有一個判斷,我認為恰恰是不對的。就是說,因為畢福劍的鉆營和聰明,善于討好。所以在官場中,往往附和說一些攻毛反毛的話,以湊趣逢迎,搏得青睞。這樣說的多了,練得嘴順了,所以表演起來揮灑自如。看來不大可能是這樣的。一方面,依畢福劍的性格,如果不是玩兒,觸及到政治利益、厲害,他大不了低調不表態。 另一方面,看看在場的那些人,其實也沒有什么有分量的人。畢福劍未必有必要討好他們。這樣,畢福劍表演精彩順溜的唯一原因,不是因為其反動透頂,而是因為他模仿的確實是一個流傳較廣的民間段子。
對東北民間這個版本的解釋是這樣:文藝隊員進深山,碰到一群老人,就交流了起來,而那幾個老人,是當年沒有剿滅的殘余土匪,躲進了深山,多年不敢出來,對外面的世事,不大知曉。所以聽一句,就加一點提問和點評。這個情形,很符合一些文藝作品產生的原始經歷。此后再經過民間能人的一些修改加工,就能形成一個完整的段子。所以這個段子,可能確實是客觀存在的。是一個風趣精彩,但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東西。
再回到這個“biang”,如果確實是“婢養的”,這和“你丫”,“龜兒子”“嘰巴”,“挨刀的”等等罵人的詞語一樣。其臨場含義是很復雜微妙的,雖然是罵人的話,但是有時候用在很親切友好的情形下,對很喜愛的人才用。就是說往往表示一種愛怨交織的情緒。我們在生活中不是經常是這樣的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里這個“biang” ,就不能理解為畢福劍對主席的刻骨仇恨。而確實是該版本中,殘余土匪對主席的既怨恨,又不得不認可,這種復雜態度的自然流露。
另外,我們再注意視頻的不完整性。據說,畢福劍不是單唱了這幾句,而是議論到這個民間版本后,把傳統正版和這個民間版本分別表演了一下。這樣就可以確認,畢福劍的這段唱,確實是模仿表演,不是個人點評,沒有惡意。如果視頻是完整的,我們就可以弄清這段唱的來由和性質。但是因為視頻可能存在的斷章取義,可能會給我們的分析帶來極大的誤判。而視頻既被上傳,卻為什么要掐頭去尾,這個動機也值得思索。
綜上所述,畢福劍這個視頻,是一個很平常的生活內容。不含政治傾向。或者說含有正向政治取向。無論是誰,即便是我們,表演自娛一下都是無妨和難免的。只是可能不很高雅而已。
現在的問題來了。就是說,按我上面的陳述,事件很簡單,性質很平常。但是為什么風波弄得這么大,幾乎難以收場。而官家卻沒有一點兒處理的積極動作。既不澄清,也不懲處,說果斷吧,只是做了個小動作,又開始拖延。
唯一能作出的猜測是這樣:腐敗所以無能,喪失信念所以萎靡。本來三兩個動作就能解決的問題,因為官僚主義的麻木圓滑,沒有了擔當的氣魄。比如,或通過畢福劍個人解釋,最好是通過相關朋友的解釋,或其他半官方側面作出解釋,先把輿論的勢頭平息一下。最后再對畢福劍個人做個批評就可以了事。左翼也會接受。
但是官僚們可能被輿論嚇昏了頭,又怕來自最高層的壓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因為他們很快就會了解視頻事件的真相,這樣,嚴懲畢福劍吧,下不了手。不處理吧,給輿論沒法交代。只好采取老一套的軟、避、混、拖的辦法,硬要把一個不能了的事情不了了之。這樣就把事件復雜化和堆積起來。
從畢福劍個人來說,畢不是周立波之流,軟話隨口可以說。如果畢福劍是個硬漢子,又確實感到委屈,則可能賭氣不作解釋,任由領導處理。甚或放棄事業,轉行做個具體工作,在幾年之后,再通過合適途徑向公眾進行解釋。
這種情形對左翼有一個很大危害:就是對畢福劍遲遲不作嚴厲懲處,變相不了了之。這樣就會給全社會造成一個“罵毛無事”,“高級干部和央視權威都公開罵毛了”的印象。這個性質無疑是極嚴重的。
官僚們的墮落和無能把這樣一個難題變相轉交給了我們。如果我上面對視頻性質的分析是正確的,則確實需要左翼運用新的智慧和策略,把這個事件的方向和局面進行扭轉。大家聲討畢福劍的聲音已經夠高,人心向背也有了相當的展現。現在我們需要極力避免“罵毛無事”這個結局的出現。相比起聲討畢福劍,妥善澄清事實經過,或許是更難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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