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么?”“不是很忙。”“哇,那么清閑啊!”“。。。”
“忙么?”“有點忙。”“忙什么?”“。。。”
之前遇到有人見面,第一句問我:忙么?或者直接進一步問:忙些什么?這時候要是在當面的現實中,我往往很難回答,只能“就這樣過… …”、“就那樣過… …”、“啊哈呵呵”地敷衍而過。要是在網上這么問,我就打過一句——“忙于不忙,不忙于忙”,此話看來也只能用作書面交流,不適合用作當面的口語。后者可能對于一些人來說,傳遞的是云里霧里的酸腐賣弄,如此倒不如敷衍,反正也沒人真心認真地問,所以也沒人會在意敷衍與否。
世界上至少有兩種人:忙人與閑人。這是極其粗糙的劃分,因為一旦細究什么事對什么人忙、什么事對什么人閑,則忙人與閑人,兩者之間的界限就更不清晰。
忙人與閑人,都可以是輕松的人、可以是辛苦的人、可以是開心的人、可以是痛苦的人。有忙得輕松的、有忙得辛苦的,有閑得開心的、有閑得痛苦的。
“特別是”時代,無數好與壞的價值標準已經錯亂。
一切事情都要“快”,該慢的時候慢一慢、停一停就不好,也不怕“快”得翻車脫軌;一切事情都要“跨越”,正正常常、穩穩當當前進就不好,不聞古人告誡“企者不立、跨者不行”;一切要“解放思想”,視其情況能否解放就不好,不顧數典忘祖是要遭天譴的;一切求新求變,不新不變就不好,不知有的新不如舊、有的變不如不變;一切要特色,結果是遍地山寨、正色難覓,魚目混珠,真假難分… …
之于忙與不忙孰好孰壞的價值標準,豈不也一個樣?!
忙=辛苦=痛苦=好、不忙=輕松=開心=不好——忙好、不忙不好;自找苦吃好、“含哺而熙,鼓腹而游”不好——忙人好,閑人不好。如此看起來斬釘截鐵判斷好壞的價值標準下,是不是有必要分清楚:那些事情要忙才好?那些事情不要那么“只爭朝夕”、不忙才好,直接不做、用腳投票更好?直白地說,有些事是不是可以而且必須不要那么忙?有些事是不是最好閑起來,忙于瞎忙的時候,便不要煞有介事最好?與此同時,有沒有該大忙特忙卻游手好閑的時候,如何區分?
這其中不存在絕對的該不該、對不對、錯不錯的問題,而根本上是特定的階級成分、階級立場和與之相對應的價值觀問題。
我的QQ里加了不少群。其中有些是工作業務群。在這樣的群里,除非業務需要,否則哪怕工作空閑——在某些人看來,工作竟然不可容忍地是可以有空閑的——時候也是只能成天“潛水”,不敢隨便說話的。為什么?就生怕一說話,就被認為我是不忙的人、我那么清閑,那不是罪過得很啦!?
我就有那么忙嘛?呵呵。。。主要原因是我歷來被告誡過“出頭的椽子先爛”、“槍打出頭鳥”。我曾經也一向覺得,不當“出頭鳥”是明智的。卻不料某時某刻,猛然一想:假設我是鳥,哪天我的鳥窩被端掉、我的鳥窩所在的樹林被毀掉、我以為能“天高任鳥飛”的空間被封掉,那時候,我的鳥頭能夠藏向何處啊?我在這一可能性到來之前就戰戰兢兢、猥猥瑣瑣、厚黑裝蒜,沒死之前便作了謹小慎微的活死鳥,我忙些什么,不忙些什么?我刻意給各色鳥等造成那么忙得死而后已的美妙形象,有什么不可一世的價值所在呢?
忙錯方向,或閑錯方向,都可以歸結為兩個字:無聊。
無聊,是忙錯或閑錯背后更要命的因素。不看世間多少邪惡的善事,都是大資小資們無聊出來的。
拒絕無聊的途徑之一,就是尋求真正可以相信、足以堅守的信仰。有了這種信仰,則無論忙與不忙、于忙于閑、苦累與否,皆能心曠神怡,快樂活著(特別說明:并非小時代下無所用心的“開心就好”)。
(2014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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