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歷史是獨特的,因為孕育中華文明的兩條母親河本身就是獨特的。這是兩條獨一無二的東西走向的大河,使得華夏子孫在同一片藍天下培育出了濃厚的民族情誼,并在不斷的治水過程中加深了感情,形成了統一的情節。而中國特色的封建式的大一統皇權制就是統一的制度保證。
現在很多人貶抑中國歷史上的重農抑商政策,以現在商人的作用來控訴當年的不公。我認為這是不正確的。在商品經濟不發達的情況下,商業的發展必然損害農民的利益。封建統治者不給商人政治地位,能夠保證一種微弱的正向平衡,對于維護社會的穩定還是很有幫助的。皇帝當時和整個官僚體系是高度一體的,他們把社會上擁有能力的商人一族看成是潛在的威脅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中國歷史走過了盛唐,進入了宋朝,徹底打開了另一頁。宋朝統治者依據王朝覆滅的歷史教訓,對中國的政治形態進行了一番整飭。實行了重文輕武的政策,在地方治理上,也實行了具有民主色彩的分權制度。權力的分化必然導致組織力的下降,而填補真空地帶的就是商人階層。國家基本上把后勤保障都交給了商人,這就帶來了此后中國歷史上非常嚴重的后果,那就是中央軍不能打仗了。不能打仗,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后勤出了問題,不是糧草,就是軍火。而真正有戰斗力的,也就是民兵組織了。比如,岳飛、韓世成、戚繼光、曾國藩等。一直到蔣介石時代也是如此,國家不進行工業建設,靠購買武器維系暴力機器。因此,只能打速決戰,時間稍微長一點,他們也就頂不住了。解放戰爭打了三年不是沒有原因的,看看之前的中國歷史就會知道,沒有后勤的國家是沒有骨氣的。
中國的商人和歐美的商人不同,他們不是侵略者,而是投降派。新的上升階層商人階層不是特別的看重土地,而是向往自由貿易。文人士大夫階層也被商業氣息沾染了,在我看來,王安石變法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這種社會現實。雖然,當時被守舊派勢力壓制下去了。但長久來看,商人階級還是取得了勝利。現在評價王安石變法失敗的原因,其中的一條就是用人不當,讓小人當道。但王安石就是這么識人不明嗎?我認為他們思想上是一伙的,都是為商業利益服務的。后來,這些小人們充分的占據了中國的歷史舞臺,就不能等閑視之了,因該去找它的源流,那就是持續不斷的商業勢力的發展。宋朝的文化經濟繁榮也是這種商業文明孕育的結果,但這和普通老百姓無關。徽欽二帝為了他們的文化生活,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制造了大量的人間悲劇。因此,那時候中國的農民起義也是很厲害的。
明朝不也是那樣嗎?明代的黨爭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到晉商、徽商爭利的影子。戚繼光整頓北方軍務的失利,很可能就是晉商從中作梗。《五百年來誰著史》中講述的明末國家發生饑荒,開明地主開倉賑濟反而被抓的實例,不僅可以說明當時中國市場經濟的發達,更可以說明商人集團在當時強大的影響力。明朝亡于一個勤政的君主,也是發人深省的。崇禎死抱著皇權至高無上的信念不放,沒有認清現實,就是他最大的悲劇。他被大臣們玩死了,本來私下說好同意遷都的,但真正朝議時被不能離開宗廟之地噎住了,最終殺完大臣,殺完親人,自己自殺收場,不是很悲慘嗎?中國歷史已經走到了這樣的關口,生硬的中央大一統是無法實現的。
滿洲人很大程度上是晉商迎進來的,閉關鎖國也是為了打擊南方的商業勢力,從而讓晉商一家獨大。清朝的統治者開始也還進行轟轟烈烈的反腐敗運動,但到乾隆中后期,也就得過且過了。賣官鬻爵盛行,中國的統治思路開始轉變,暴力機器用來對內鎮壓,主要鎮壓農民起義,對外也就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這實際上可以從吳三桂選擇滿清而放棄李自成中深刻的反映出來。但南方畢竟是壓不住的,各種各樣性質的反抗組織在南方出現。有清朝反復出現的農民起義,有翻版晉商的買辦勢力,有以地下結社為源流的革命黨。鴉片戰爭中,英國人能以區區兵力叩開中國大門,與南方百姓的資敵活動也是分不開的。
中國在這個時候已經形成了分裂的現實,兩大財團的對立使得中國無法形成合力,抵御外侮。清朝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這種分裂在袁世凱為首的北洋軍閥和孫文為首的革命黨人的對峙中正式走上歷史前臺。而分裂形式上的結束則始于將晉商和江浙財閥統一起來的蔣介石。最后,毛澤東領導的新式農民起義終結了蔣家王朝,則是中國農民幾百年來深受壓迫下孕育出強大力量的集中爆發。這很像魏晉南北朝歷史演進中從貴族向平民的發展。中國能否由此走進大唐,我們是要密切關注的。但我們應該深深關注唐朝的藩鎮割據和宦官專權。在中國目前的話語體系下,就是防止地方形成房地產勢力,以此要挾中央,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再者就是中央近期做的對于官員親屬、秘書、司機的嚴厲整頓。
在中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大勢沒有改變的情況下,歷史周期律在中國會反復上演的。這是由于中國的各種政治勢力發展不平衡的結果。在不能公而忘私的時代,怎樣使得階層對立處于一個可控的范圍內,是需要大智慧來應對的。中國的工人階級沒有到了足夠強大的境地,因而偉大的導師要讓這個階層看到斗爭的復雜性,從而能夠積極投身到中國的政治建設中來。我也必將相信,將來的中國將是赤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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