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與“豪豬”的“Keep your distance!”——再《揭開孔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似善實惡話的畫皮》
在筆者的舊文《揭開孔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似善實惡話的畫皮》中,曾經說到:“您如果也想有條件有資格說這句話,以與孔丘對抗的話,那么倘若孔丘是一豪豬,您至少也得是一頭豪豬才行!否則一切免談!”為何這么說?現在就來著重地談談這個問題。
(一)
魯迅在批判孔子的“禮讓”時曾經說道:“Schopenhauer先生曾將紳士們比作豪豬,我想,這實在有些失體統。但在他,自然是并沒有什么惡意的,不過拉扯來作一個比喻。Parerga und Paralipomena 里有著這樣意思的話:有一群豪豬,在冬天想用了大家的體溫來御寒冷,緊靠起來了,但它們彼此即刻又覺得刺的疼痛,于是乎又離開。然而溫暖的必要,再使它們靠近時,卻又吃了照樣的苦。但它們在這兩種困難中,終于發現了彼此之間的適宜的間隔,以這距離,它們能夠過得最平安。人們因為社交的要求,聚在一處,又因為各有可厭的許多性質和難堪的缺陷,再使他們分離。他們最后所發見的距離,——使他們得以聚在一處的中庸的距離,就是‘禮讓’和‘上流風習’。有不守著距離的,在英國就這樣叫,‘Keep your distance!’但即使這樣叫,恐怕也只能在豪豬和豪豬之間才有效力罷,因為它們彼此的守著距離,原因是在于痛而不在于叫的。假使豪豬們中夾著一個別的,并沒有刺,則無論怎么叫,它們總還是擠過來。孔子說:禮不下庶人。照現在的情況看,該是并非庶人不得接近豪豬,卻是豪豬可以任意刺著庶人而取得溫暖。受傷是當然要受傷的,但這也只能怪你自己獨獨沒有刺,不足以讓他守定適當的距離。孔子又說:刑不上大夫。這就又難怪人們的要做紳士。這些豪豬們,自然也可以用牙角或棍棒來抵御的,但至少必須拼出背一條豪豬社會所制定的罪名‘下流’或‘無禮’。”(《一點比喻》)
請注意其中的:“‘Keep your distance!’但即使這樣叫,恐怕也只能在豪豬和豪豬之間才有效力罷,因為它們彼此的守著距離,原因是在于痛而不在于叫的。假使豪豬們中夾著一個別的,并沒有刺,則無論怎么叫,它們總還是擠過來。”
“Keep your distance!”“只能在豪豬和豪豬之間才有效力。”否則,“假使豪豬們中夾著一個別的,并沒有刺,則無論怎么叫”,也毫無用處。
他告訴我們:“Keep your distance!”是“豪豬”之間的語言和行為的一種原則,也是古代西方“紳士”之間語言和行為的一種原則。
(二)
《論語·顏淵·12·2》:“仲弓1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2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3。在邦無怨4,在家無怨5。’仲弓曰:‘雍雖不敏,請事6斯語矣。’”
注釋 1.仲弓:即“冉雍”,孔子的弟子。2.承:承擔、主持。3.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奴隸主貴族、君子、卿大夫、家臣,統治階級,并非自由民,“女子”與“小人”和奴隸,“民”。你自己不想要的,也不要強加給你所在邦國和家邑中的上司和同僚。當然,你,也就是其中的“己”——對手,必然也是一個奴隸主貴族、君子、卿大夫、家臣,統治階級(他們)當中的一員。4.在邦無怨:邦,諸侯國,諸侯統治的封國。無怨,不怨恨于國君國政;不結怨于國君、上司和同僚。服侍于邦國時,不與所服侍邦國里自己的國君、上司和同僚結怨恨。5.在家無怨:家,卿大夫之邑,卿大夫統治的封地。無怨,不怨恨于卿大夫及其家政;不結怨于上司和同僚。服侍于家邑時,不與所服侍家邑里自己的上司和同僚結怨恨。6.事:從事,遵循為之。
譯文 仲弓問“仁”,孔子說:“(君子)出門如見貴賓,莊重;役使庶民如承大祭,慎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國中,不與所在邦國的國君、自己的上司和同僚結怨恨;在家邑中,不與所在家邑的大夫、自己的上司和同僚結怨恨。”仲弓說:“雍雖然不才,但愿躬身遵循而為之。”
清注意:
①首先,這句話,是孔子在回答“仲弓問仁”時說的。它說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仁”的一種內涵。
②由《論語·里仁·4·5》:“子曰:‘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于是,顛沛必于是。’”《論語·憲問·14·6》:“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君子”與“仁”相對應。又由,《論語·顏淵·12·1》:“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仁”與“克己復禮”相對應。“君子”,就是對邦國、家邑中的那些遵循“克己復禮”的統治者,奴隸主貴族的美稱。這同時也說明“仁”,是特指奴隸主貴族“克己復禮”的行為原則,并非指奴隸主貴族對奴隸的憐憫和友愛。
③“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是“克己復禮”的重要內容。什么人才有資格談論“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當然是“民”的統治者了。由“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可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是孔子作為“民”的一個統治者、統治者的一員而說的。
因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說的是“君子”,而不是一般人,諸如“小人”、“民”、“女子”等,是“君子”與“君子”之間的話語;是孔子作為“民”的一個統治者、統治者——奴隸主貴族中仍然遵循“克己復禮”的所謂“君子”一員的話語。
②孔子說這句話時的直接對象是仲弓。仲弓是孔子的弟子。仲弓從師孔子的目的是“學而優則仕”,覓官求祿做“君子”。
因此,孔子所說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有特指的,并非泛泛而指。在《論語》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說得是“君子”與“君子”之間的語言和行為的一種規則。
(三)
在西方中世紀的英國,其貴族或其社會地僅次于貴族的上流社會階層稱為“gentry”。對于此階層中的男性成人當時有一個美稱,稱其為“gentleman”。他們通常會手拿文明棍,頭戴大禮帽,身著筆挺的西裝,足登亮皮鞋。“gentleman”的中譯文就是“紳士”或“君子”。
在中國,“紳士”是指舊時地方上有實力,有名望的人,一般是地主,或退職官僚。《現代漢語詞典》第五版p1209 。“君子”, 對統治者和貴族男子的通稱。常與“小人”或“野人”對舉。
如果我們直接把“君子”比作“豪豬”的話,那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實際意義就非常清楚了!它就相當于“豪豬”與“豪豬”之間的“Keep your distance!”——(你自己不欲被我或其他豪豬刺著,那么)保持你與我或其他豪豬的間距(也不要刺著我或其他豪豬!
易白沙說:“少正卯以大夫講學于魯,孔子之門,三盈三虛,不去者唯顏回。昔日威嚴,幾于掃地。故為大司寇僅七日,即誅少正卯,三日尸于朝示威。”(《孔子評議上》,《新青年》一卷六號,4頁)
當少正卯與任魯司寇時的孔子,地位還是相若,身上都有尖刺,都是豪豬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____“Keep your distance”有作用,少正卯可以“以大夫講學于魯”,而讓“孔子之門,三盈三虛,不去者唯顏回。”但是,一旦當孔子位居魯大司寇,少正卯相對于孔子就變成了身上無刺的肥豬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____“Keep your distance”隨即失效,不起作用。因此,孔子就很容易地用其身上的尖刺把少正卯制于了死地!
因此,只有當你與你的對手都有條件,并有可能要求對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并以此與對手相交往和斗爭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才有可能成為你們相互之間交往的工具和斗爭的武器。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____“Keep your distance!”這只是豪豬與豪豬之間的規則,不是豪豬與肥豬或羔羊之間的規則。只有在你相對于你的對手,是豪豬對豪豬的情況下,它才有意義;否則,當你相對于你的對手只是肥豬或羔羊與豪豬之間的關系時,它卻是制你于死地一個陷阱!
而實際上,孔子總是把其所“不欲”者(諸如貧賤等)“施于”他人,而把其“欲”者(諸如富貴等)由他人奪去。這是一切“權勢者或想做權勢者們”的最基本的特征。
(四)
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僅與“豪豬”的“Keep your distance”等價,有異曲同工之妙!并且它與“Keep your distance”相比,還具有很大的欺騙性!
“豪豬”的“Keep your distance”含義是直截了當,是十分清楚的!然而,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含義卻是非常曲折和隱晦的。孔子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已經欺騙毒害了中國人民兩千四百余年,然而,至今中國的“權勢者或想做權勢者們”不是仍然在贊美它如何“高尚”,而繼續利用它來對人民進行欺騙嗎!在中國不是仍然有許多人大上其當嗎!
(五)
由此來看,世界東西方文化,雖然有差別,但是其差別遠遠小于其共同點。世界東西方統治階級、剝削階級的文化是一致的、相同的!世界東西方被統治階級、被剝削階級的文化也是一致的、相同的!那些所謂“挺東排西”者,所“力挺”的是東方文化,特別是中國奴隸制、封建制社會所尊崇的“孔孟之道”,而所“力排”的是西方,特別是引導無產階級和勞苦大眾謀求解放的馬列主義!
《孟子·盡心上·13·14》:“孟子曰:‘仁言不如仁聲之入人深也,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愛之。善政,得民財;善教,得民心。’”
《孟子·盡心上·13·12》:“孟子曰:‘以佚道使民,雖勞不怨;以生道殺民,雖死不怨殺者。’”
以此,相對于西方來說,東方,特別是中國的統治階級、剝削階級的文化,更殘酷也更具有欺騙性!
魯迅說:“總而言之,孔夫子之在中國,是權勢者們捧起來的,是那些權勢者或想做權勢者們的圣人,和一般的民眾并無關系。”(《在現代中國的孔夫子》)
魯迅說“孔夫子之在中國,是權勢者們捧起來的,是那些權勢者或想做權勢者們的圣人”,非常正確。在捧孔子和把孔子捧成“圣人”這一點上“和一般的民眾并無關系”,也是非常正確的。但是,中國的“權勢者或想做權勢者們”之所以捧孔子并把孔子捧成“圣人”的目的,卻并非“和一般的民眾并無關系”,而是“和一般的民眾”生死攸關的。中國的“權勢者或想做權勢者們”之所以捧孔子并把孔子捧成“圣人”的目的,完全在于壓迫剝削和愚弄中國“一般的民眾”:既要“民畏之”,又要“民愛之”;既要“得民財”,又要“得民心”;既要“使民”,又要“民”“雖勞不怨”;既要“殺民”,又要“民”“雖死不怨殺者。”
請看筆者的拙文:
《“九五”牌孔二先生塑像落戶天安門廣場說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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