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帽子底下販私貨——讀《炎黃春秋》今年第一期編輯部文章有感

司馬長空　

    
    《炎黃春秋》今年第一期發表了一篇頗開眼界“與時俱進”的編輯部文章，題為：“積極穩妥推進政治體制改革”。政體改革是時下熱門話題，也是《炎黃春秋》多年來一直緊握不放的一個永恒主題。新年伊始，就這個話題專發編輯部文章，顯然是為全年刊物的宣傳定調，非同尋常。

    文章首先是對于形勢的分析。諸如腐敗問題、社會矛盾問題等等，對這些問題的表象的認知，從字面上來看，似乎在不少地方，大家并無什么嚴重分歧，但這樣的形勢是如何出現的，對于存在的問題黨和政府作過什么努力，正在作什么努力，認識和分析卻迥然不同，這是由于立場不同所致。

    歸到怎樣解決這些社會矛盾，編輯部文章認為要靠政治體制改革解決，“首先是改革目標上要盡快取得共識”。這就明白告訴讀者，編輯部在改革目標上同黨和政府是缺乏甚至是不具備共識的，如果連改革的目標都沒有共識，那么積極穩妥推進政治體制改革是推進哪一家的改革呢？為了顯示《炎黃春秋》的“寬容”，文章稱：“如果在總目標上一時難以達成共識”，可以在一些具體目標上，諸如：“權力過分集中問題”、“黨政不分、以黨代政問題”，“權力不受制衡問題，確保黨在憲法限定的范圍內工作，擴大黨內民主等”。而不采取具體措施落實，“顯然不是積極的態度”。這樣，帽子就扣上來了。但是客觀事實卻并不像《炎黃春秋》認定的那樣。上文所提各端，近年來，在黨的領導下，上上下下為解決問題，作了許多努力，我國政體改革不斷推進，從未停止過前進的步伐。我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堅持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大力推進機構改革，廢除領導干部職務終身制，建立國家公務員制度，城鄉基層實行群眾自治，擴大公民有序參與政治，不斷加強對權力運行的監督和制約，等等。所有這些，在《炎黃春秋》眼中，都稱不上是對政體改革的積極態度。或者換一句話說，他們統統是看不見或是不屑一看的。這不是立場不同是什么呢？

    那么，在《炎黃春秋》先生們的眼里，什么是應該積極推進的有利于民主的改革呢？曰：“放松輿論控制，落實憲法給予公民的言論自由，按層級逐步廢除干部任命制，讓民眾選賢任能，等等。”這就讓人完全明白了，《炎黃春秋》先生們的夢寐以求的正如李銳、胡績偉等23位先生發起的呼吁執行憲法第35條，兌現公民的言論出版自由那封致全國人大常委信的內容一樣，唱著同一個調子：把黨抹黑成為控制言論自由，甚至連回歸前的香港都不如。嗚呼！這真是當前中國廣袤無涯的輿論大空野中的一個奇怪現象：像《炎黃春秋》這樣的刊物，他們自己在這個輿論廣野上橫闖直撞，愛罵誰就罵誰，愛抹黑誰就抹黑誰，混身上下，自由得不行，他們聽從過誰的善意規勸嗎？他們對自己有過什么節制嗎？他們在自己選定的路徑上越走越遠，但是他們還在大喊大叫言論不自由啦，要放松輿論控制啦，他們究竟要把輿論放開到那里去呢？天下有這樣橫不講理的事么？至于攻擊干部任命制，讓民眾選賢任能，無非就是張揚西方社會的一人一票選舉制罷了，他們的口氣和調門，人們太熟悉了，他們站在什么立場上來積極推行的所謂有利于民主的改革，還需要別人點破嗎？

    我們大家知道，30多年來的改革開放實踐，我們在政治體制改革上積累了許多經驗，要堅持正確的政治方向，積極穩妥推進政治體制改革，第一條是必須堅定不移地堅持黨的領導。政體改革不是去削弱和甩開黨的領導，而是要有利于加強、改善和鞏固黨的領導。第二條是堅持社會主義制度，充分發揮我國社會主義政治制度的優越性。當然還有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和堅持循序漸進、扎實推進等等第三、第四條經驗。但是在《炎黃春秋》的先生們的筆下是從不出現這些詞句的。這篇編輯部文章沒有講一句要加強黨的領導，也沒有講一句要發揮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他們陰陽怪氣卻又含血噴人地說什么“一種好的政治制度是各種力量均衡的結果，不是按照某種政治理想設計而建立的。”我們崇尚共產主義理想，它本來也是人類社會發展的規律，人類社會終有一天會實現共產主義。而《炎黃春秋》的先生們百般譏誚和反對共產主義理想指引下全國人民奮力進行的社會主義建設（時下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的偉大實踐。他們這一句話的潛臺詞就是按照共產主義理想設計的政治制度不是好的政治制度。當然，他們有他們自己心目中的好的政治制度以及對這種制度的設計，這不言自明。《炎黃春秋》說：“發展民間民主力量，加速民間力量的成長，才是最為關鍵的事。”瞧瞧，說他們根本不講黨的領導（他們文章中提到的“權勢利益集團”，就是黨和黨中央的代名詞），這可一點也沒有錯怪了他們。提到民間力量，說到底，中國的民間力量如果離開了黨的領導，也是談不上真正的成長和發展的。那么，什么是《炎黃春秋》力挺的民間力量呢？舉一例，指的是時下社會上各種不同名稱出現的政治沙龍吧。在那些沙龍里，詛咒社會主義的噪音頻發，非毛、反毛的叫囂一浪高過一浪，各路民主精英“名流”在沙龍中使出渾身解數，潑勁煽情撥弄，大力支持、培育此類“民間力量”并使之急速發展成長。這才是《炎黃春秋》先生們認為政治體制改革中“最為關鍵的事”，及其對“政治體制改革積極推進”的態度，其立場可謂鮮明得無以復加了。《炎黃春秋》的先生們認為當下在我國，“民主化還有遙遠的距離”。我們在這里講堅持黨的領導，堅持社會主義制度，他們在自己的陣地上大講反對黨反對社會主義制度，并竭力推進那一股反主流的“民間力量”的成長發展。廣大人民群眾，廣大解放軍、武警戰士、廣大共產黨員和他們當然不是站在一個立場上。《炎黃春秋》先生們最為矚目高看的是那一股“民間力量”，而廣大人民群眾在他們眼里，無非是群氓而已。所謂“還有遙遠的距離”，就在這里。在這篇編輯部文章中還有一段侮辱和傷害中國老百姓的話。他們說中國如果失控，老百姓“就會像歡迎救世主一樣”歡迎“結束混亂、建立秩序”的“專制者”。說什么這樣“中國就會墮入暴民和暴政相互交替的惡性循環”。“暴民”指誰，“暴政”又指誰，《炎黃春秋》的先生們心里是有數的。當然，人們也并不是解讀不了他們這一“啞謎”。反正，在《炎黃春秋》大人先生們的眼里，人民群眾就是一群愚眛無知、智商低下，任人吆喝、任人驅使的愚氓就是了。

    有一句俗話說：“大帽子底下開小差。” 《炎黃春秋》的伎倆是搶戴一頂紅帽子，文章一開腔就表示擁護中央關于政治體制改革的提法，然后是大販其私貨，和以往一樣搬弄其所謂“民主化”那一套舊貨色。這是轉變辦刊立場嗎？轉變在哪里呢？我們看到杜導正先生繼續高踞于社長、社委會主任、編委會召集人、理事長，集四要職于一身的寶座之上。我們還看到了編委會的成員有進一步的擴大，被擴大的成員中不乏“民主精英”。一月號的《炎黃春秋》在版面擴大的新面貌下，所刊文章，其內容未見有背叛以往辦刊立場。在立場問題上，杜導正社長、主任、召集人、理事長說過一段狂拍胸脯的話：“如果我們沒有勇氣，這份雜志就失去了特點和風格，我們堅持我們的原則，這絕不會動搖。”如此信誓旦旦，話已經說到盡頭，哪里看得出《炎黃春秋》有轉變立場的一點點跡象呢？把上級對《炎黃春秋》的關懷，以及對《炎黃春秋》如何轉變其錯誤立場、端正導向的指導，該刊總編輯吳思聲“是最近的巨大壓力，使雜志社很難承受他（指杜導正社長）的離開”。因此，這是杜導正社長繼續頂風留任的緣故。人們記得，二年前，杜導正就硬是頂著主管部門的規定，拒不離職。二年過去了，杜社長依然硬著頭皮頂風硬挺，堅不挪位一步，因為他的離職，《炎黃春秋》“很難承受”。當然，杜社長總有一天要離開他如此戀棧不走的寶座，這可以暫時按下不表。但從吳思先生把上級的正確指示當作“巨大壓力”的口氣來看，如果他接了班，也是照樣會堅持杜社長“堅持原則，絕不動搖”的立場不變的。對此，我們從未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

    （《環球視野》第3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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