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老鼠’·‘抓特務’·‘躲貓貓’
蓮峰俗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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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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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新浪博客
‘藏老鼠’·‘抓特務’·‘躲貓貓’
蓮 峰 俗子
‘藏老鼠’是以前農村的孩子們經常玩的一種游戲,書本上稱這種游戲為‘捉迷藏’。當時農村還沒有通電,每到夜晚整個村落便是一片漆黑。農民家里除了人多以外,屋里其它也沒有什么值得欣賞的東西。不像現在在業余時間可以看看電視、聽聽音樂、玩玩電腦,老在家呆著沒意思,所以只要天氣許可,晚飯后大人小孩都喜歡到街頭湊熱鬧。大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天、侃大山,孩子們則成群結隊的搭伙玩游戲。
孩子們最常玩的游戲是‘藏老鼠’,這種游戲人多、熱鬧,玩起來有興趣。那時侯農村不搞計劃生育,農民的孩子多,稍微一湊就是一個加強排。游戲開始前,必須從參加者中間選出一名充當‘老鼠窯’角色,一名充當貓的角色。兩個角色選出以后,其他的都就是‘老鼠’了。‘老鼠窯’好選,一般都是那些慈眉善目、在孩子們中間威信高、值得孩子們信任的中老年婦女擔任。因為‘老鼠窯’實際上是游戲的組織者,在游戲過程中還需要她不斷地出面調停突然出現的一些矛盾和糾紛。
‘貓‘雖然是個高尚的職業,但是孩子們都愿意當‘老鼠’。在孩子們幼小的心靈里,他們就懂得‘貓’是少數派,‘老鼠’是多數派。無論動物也好、人也好,任何時候都愿意和大多數站在一起。現在想來,國人喜歡隨波逐流的習慣大概在孩提時期就養成了。
都不愿意當‘貓’,就用‘抽指頭’的辦法確定。沒有抽著‘貓’的孩子們自然是興高采烈,他們嚷著、叫著一窩蜂散開,都去尋找自己的藏身之地了。抽著‘貓’的孩子只好自認倒霉。不過,還有機會,只要抓住一個‘老鼠’,‘老鼠’和‘貓’的角色就要互換。
接下來游戲開始,‘老鼠窯’用雙手把‘貓’的眼睛捂住,大聲喊到:“老鼠老鼠藏嚴些兒,老鼠老鼠藏嚴些兒……。”看到‘老鼠’一個個藏好,就接著吆喝:“逮住了,吃塊肉;逮不住,啃骨頭;貓去嘍!”狡猾一點的‘貓’,總是悄悄地向‘老鼠窯’求情,讓她在手指頭間留出一條縫。大膽的‘老鼠’就藏在‘老鼠窯’的身邊,只要一放‘貓’他就立即向‘老鼠窯’尋求保護。在游戲中,‘老鼠’只要用手摸到‘老鼠窯’,‘貓’就不能再逮他。如果一個‘老鼠’也沒有逮著,游戲就必須重新開始。最小的孩子,也就是最弱的‘老鼠’,也最容易被‘貓’逮著。往往幾圈游戲下來,‘貓’就變成了最沒出息的貓。這時的‘老鼠’膽子也就大了,‘貓’被放開以后,他們也不去到‘老鼠窯’那里尋求保護了,一群‘老鼠’硬是在場地上兜著圈子戲弄‘貓’。想來,孩提時期的游戲也是極富哲理的,那就是:強壯成群的老鼠不怕身體弱小的孤貓!
稍微大一點的男孩子模仿著電影上的情節把這個游戲改造成了‘抓特務’,不過這些‘特務’的角色往往是由那些膽大心細、身強力壯、頭腦靈活而且喜歡惡作劇的孩子擔任。因為游戲活動的范圍大了,那些適合‘特務’藏身的偏僻去處膽小的孩子不敢去。‘特務’選出來以后,其余的都是‘八路軍’。‘八路軍’的‘指揮官’也不含糊,制定作戰計劃、下達作戰任務,立正、稍息、向右看齊……和真事一樣。不同的是,‘指揮官’腰間別著的那個盒子炮是木頭的。
不過,游戲結果大多以‘特務’勝利,‘八路軍’失敗告終。原因一是農村旮旮旯旯的地方太多,二是扮演特務的孩子太調皮。比如有一次,游戲剛開始,幾個扮演特務的孩子卻偷偷跑回家里稅大覺了,害得一伙‘八路軍’白白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到學校上課的時候直打瞌睡。還有一次,幾個擔任‘特務’角色的孩子躺在麥秸垛里睡著了,不但‘八路軍’找不到他們,就連‘特務’的家長也被嚇得慌了神。于是呼,親戚朋友、街坊四鄰全部出動,攪得村里雞犬不寧。
現在我才明白,網民們所說的‘躲貓貓’其實就是我們小時侯玩的‘藏老鼠’(即捉迷藏)。兩者不同的是:‘藏老鼠’是以前孩子們玩的一種純娛樂游戲,‘躲貓貓’則是大人們經常玩的一種政治游戲。上級來檢查了,需要‘躲貓貓’;商店關門,企業放假,街道禁行,育齡婦女們抱著計劃外出生的孩子藏山溝;群眾來上訪了,需要‘躲貓貓’;大門緊閉,電話關機,個個都唱起了‘空城計’。遇到棘手的問題需要‘躲貓貓’;就像國足一樣,把一只破皮球在綠茵場上踢過來、踢過去,就是不見破門。
這也難怪,‘躲貓貓 ’是我們的文化傳統,是人生的必修課,在孩提時期,我們就已經把這種游戲練得純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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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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