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人人生而平等,也不相信人人生而自由。不是每一個在馬廄中誕生的孩子,都會收到麥琪的禮物。我相信總有那么一天,每一個孩子都可以有風鈴般清澈的童年。然而那個世界至今未降臨人間。
人間所有的只是一個奴隸主和奴隸的世界。奴隸掙脫了鐵制的鐐銬,奴隸主又給他們戴上金制的鐐銬。奴隸不必再服侍奴隸主以活命,卻仍舊需要賤賣勞力以糊口。奴隸不再因血統卑賤而被打上烙印,卻因出身貧寒而舉步維艱。奴隸奪取了政治上的自由,奴隸主就用經濟上的枷鎖來維護統治。奴隸主不再因血統而高貴,卻因為遺產而高貴。
有人販賣自己的器官,有人卻在品嘗人體宴;有人不得不租住集裝箱,有人卻在囤積空房;有人只能盜版軟件,有人卻能壟斷知識產權;有人不好意思公布自己的財產,有人卻不敢公開自己的財產。
奴隸主常常給奴隸造一個關于彼岸的美夢,告訴奴隸說,只要你好好奮斗,總有機會躋身奴隸主階層。于是,為了成為奴隸主,奴隸心甘情愿地當奴隸。他們涌上黃金鑄就的窄橋。絕大多數奴隸墜落橋下的深淵之后銷聲匿跡,然而總有一小部分過了橋的奴隸被大肆宣傳為典型,讓每一個未過橋的奴隸以為這典型正是未來的自己。
然而奴隸總有夢醒的一天。
既然奴隸們可以宣布,君王和領主對國土的占有不再合法,然后用投票選舉出總統代為行使主權;那么奴隸們為什么不能宣布,資本家對生產資料的占有不再合法,然后投票選舉出經理代為調控生產呢?
如果說資本家因為進行了管理而能搜刮暴利,那么君主為什么不能因為進行了管理而壓榨人民?資本家憑借第一桶金來剝削,把資產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君主憑借第一支效忠的軍隊,把版圖不斷擴張。如果因為資本家支付給奴隸們工資就能消除他的罪惡,君主是否因為給農民留了口糧就能合法世襲?
一個獨裁君主和民選總統的區別不在于他們掌握權力的大小,而在于這個權力是否由人民協商后所賦予。一個資本家和民選經理的區別也不在于他們獲得了多少分紅,而在于這分紅是否由勞動者協商后所分配。
正如一個民選的總統并不比選民高貴,一個民選的CEO也沒有理由壓迫雇傭他的勞動者。奴隸不但將免受政治上的壓迫,也將免受經濟上的剝削。
假如沒有經濟上的公有制,那么政治上的公有制也無法打破奴隸主的枷鎖,資本貴族將輕而易舉地利用資本壟斷權力。
可惜,許多“民主自由斗士”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在他們的憲章之中,“保護私產”這一條常常列在“民選總統”之前。而他們要保護的私產,當然不是衛生巾之類的私人用品,而是他們賴以剝削的工廠設備、知識產權等等生產資料。
他們百般詆毀公有制經濟,說公有制經濟打擊了勞動者的生產積極性。那么是否說“公有制政治”——即民主,打擊了人民的參政熱情呢?誠然,“公有制經濟”是一個非常籠統的說法,是需要在實踐中不斷完善的;正如私有制經濟其實包含了不同歷史條件下發展起來的不同公司制度。但這只是技術問題罷了。
如果你們一方面高呼“自由民主”,一方面又利用資本來對奴隸進行壓迫,那么饑寒交迫的奴隸們又怎么會對你們的“自由民主”感興趣呢?那無非只是令你們在飽暖之余意淫一下的“自由民主”罷了。
只有建立在公有制經濟的基礎上,公有制政治才能讓奴隸們成為自己的主人。奴隸們將為自己而生產,雇傭管理者而不是被管理者雇傭。也只有當奴隸們把持住生產部門、擁有選舉管理者的權力、能夠進行生產調度和人員任免時,他們才能擺脫特權階級對生產部門的鉗制、免遭特權階級的解雇和迫害。奴隸們將利用生產力這一權柄消滅特權階級,消滅那個曾經保護公有制、如今卻侵害公有制的新奴隸主階級。
中國的奴隸,不但需要自由民主,而且需要徹底的自由民主。
當奴隸們成為自我統治的君王,真正的自由之國才會降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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