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紅衛兵墓”
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大陸徘徊。
一個魔鬼,文化革命的魔鬼,在東方古國肆掠。
必須擯棄幽靈,鎖定魔鬼!
這是極右人士的心聲。
現代社會只要發展生產力,過早消滅資產階級不利于生產力的發展。要讓人們記住,社會主義社會,就不能再進行革命!
這是當今領導階級的話。
無產階級專政下最兇險的敵人,就是黨內走資派。青少年們用自己的鮮血,擦亮了人們的眼睛,將來的黑暗中,有我們自己的武裝,再也別忘了喊口令。
“口令!”
“捍衛毛主席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
“回令!”
“徹底培藏帝修反!”
于是,槍口一致對外。
這是我看著“紅衛兵墓”最想說的話。
我還想說,將重慶沙坪壩“紅衛兵墓”列入省級文物保護,真是一個勇敢的舉動!西方媒體和極右勢力都在第一時間里表示了審慎的歡迎。他們以為,“紅衛兵墓”就是給紅衛兵蓋棺定論,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永遠抹不去的陰影。
我也感謝政府,讓我們有個永遠記念戰友的地方,我想到那一天,我們所有的人(不只是左派),同聚這里抒發豪情和憤懣,同唱“不愿做奴隸的人們”同樣的歌,同說“不愿做奴隸的人們”同樣的話。這也是長眠在這里的紅衛兵小將們最想聽的歌,最想說的話。
這就是極右勢謹慎歡迎的原由,這就是他們最害怕的“負作用”。
令人擔憂的事情真多。
老漢帶著孫子從這里走過,“娃啊,這些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為了保衛毛主席,連命都可以不要!”
工人農民從這里走過,“你們的遺愿落空了,資本主義果然復辟了,等著瞧吧,老子總有一天要象你們那樣干!”
學者從這里走過,“你們改造舊世界的精神是好的,可惜你們的子彈打錯地方了。”
未來的后生從這里走過,發現血還可以這么流的?要想消滅剝削,消滅階級多么不容易,引起他們冷靜思考,懂得了如何走前人沒有走完的道路。
右派們要叫嚷了,你是說這些紅衛兵死得應該嗎?他們死得毫無價值!
其實,正是他們心里在說這些紅衛兵死得應該,他們要是不死,可能就是更加利害的左派。他們應該多死,更能證明文革危害。當然毫無價值,價值就是金錢、利益。今天的楊元元之死,同樣毫無價值,但是她自認為有“價值”,可以表達她對內心的控訴,可以引來正義的呼喚,可以喚醒人們的良知。
我看著“紅衛兵墓”,心里頭有了新的感想。我本來也差點就躺在里面,過后我慶幸自己沒有白白地死去,現在我卻也愿意躺在里面了。因為我不是為了殺人躺倒的,而是以正常的方式參加革命被人誤殺的。這樣我就可以永遠佩戴著紅衛兵袖章,向人們訴說著革命的艱難曲折。
右派們聲嘶力竭,“紅衛兵是暴徒,是魔鬼,毫無人性!”
當年的紅衛兵有幾千萬。現在殘存在世上而又本性不改的至少還有幾百萬,他們面對著階級兄弟遭涂碳,階級姐妹遭蹂躪,眼在流淚,心在流血。他們只用自己微薄的薪水和養老金捐獻救助受難者,他們只能用手中筆,去召喚執政者的良知,鞭笞腐敗邪惡勢力。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死得差不多了。但是,能夠傳承他們的后代會將有億萬。
那些人謹慎宣染“紅衛兵墓”的主要目的,說出來吧,就是為了打壓左派!
我曾看過一篇老右朋友的文章,揭露左派。說他們都是文革中的“有問題”人士,都是當年“打砸搶的紅衛兵 ”,血債累累,罪行難書,他們這種遭到處理過的人在四川有十幾萬(應該是縮小了的數字)。立即使我想起了一位大朋友,他是我們單位男子籃球隊大名鼎鼎的前鋒,生產也是一把好手,認識他的人都說他熱情、正直、豪爽。“文革處遺運動”突然被投入監獄,服刑八年,出來以后,判若兩人,生龍活虎的青年,變成了老態龍鐘的庸者。原來的兩派群眾都感到驚異不解,鳴不平。甚至有人說,這就是赤膽忠心跟黨走的下場。幾年前,我的同學到北海市,以當年紅衛兵文藝宣傳隊同學聚會的名義,祭奠她(他)們的一位朋友,生前是北海市博物館的館長。這個人我也熟悉,高年級同學。文革前據說還是一位頑皮搗蛋的不良學生,文革后期成了我們我們敬慕的司令,英勇、威嚴又很講道理。武斗剛結束有一個短暫的混亂時期,有些壞人企圖龍蛇混雜,魚目混珠,以兜其奸。押起我們學校“站錯隊”幾名老師去槍斃,是他帶著我們去把老師搶回來。他卻也曾被“處遺專案組”撤職查辦 ,幸虧學校的老師們出來作證:“我們的命是他搶回來的。”上面提到的兩位為什么會被誣陷,原因都是調到了外單位工作,文革中心懷不軌辦了壞事的人就把身上的屎往別人身上扔。雖然我一身清白,但是也感到在那個特殊的日子要想不犯錯很難,自己的親朋好友被人打死了,怎能控制住情緒 ?沒有歪思的人有時也免不了“走火 。發動群眾揭發文革中的壞人是必要的,而且先前也已經有過發動群眾揭發,有必要關起門來搞人人過關嗎?事后我才明白這是精英們又一英明決策,這樣才能把文革中上來的千百萬基層干部搞掉,否則不放心睡覺。我見識了一些“處遺”工作者,文革中的逍遙派,盡管人們反對資本主義復辟熱情澎湃,他也毫不關心,逍遙自在。當初人們罵他們沒血沒臉,現在好了,政治輪到他們來了。
文革武斗時我還沒有三八槍高,當子彈從耳邊嗖嗖而過時,心里的確害怕,并不是怕死,而是知道這樣死不值。心里詛咒蔣介石為什么不來反攻大陸;詛咒右派為什么不發動武裝政變。心想,只要我們背后有槍炮打響就好了,正面正向我射擊的“敵人”就會馬上成為我的堅強戰友。那時我就會自豪地前去戰死。我這份心,還有誰知道?如果他們活過來,一定會有人對我說,“同感!”
我站著紅衛兵墓前,還是似乎感到這里本應有一塊屬于我的地方。但是我決不會像你們這樣去死,我一定會死而無憾。本來不應該過多埋怨逝者,但是我必須幫他們說出他們內心的遺憾。既然跟著毛主席鬧革命,為什么不牢牢記住毛主席的話,“要用文斗,不要武斗。”“在工人階級內部,沒有根本的利害沖突。在無產階級專政專政下的工人階級內部,更沒有理由一定要分裂成為勢不兩立的兩大派組織。”毛主席還沒說得夠清楚嗎?為什么你們還是要兩眼迷茫?曾記否,你們還沒有流血,武斗快要煙消云散,某某領導一次接見,馬上又風云突變,戰火重燃。也許這位領導是“四人幫”的人?除了白癡,誰會相信!“四人幫”想為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抹黑。只有那位傻蛋老華,才會說得出來。難呀,真難!好人壞人要到毛主席離開之后才能分辯得出來。
我站在“紅衛兵墓”前,想起了當年有人說過的話,“我哭豺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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