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僅僅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制度的受害者就捏住了我們的睪丸
——香奈爾事件，在感情與真相之間，我選擇真相
2009.3.25
真相本身遠不如它的名字一般端正無邪。真相會致命，會傷人，會驅趕美好，以及瓦解任何穩定。與感情相似，真相與縱深、私隱、排他、唯一關聯。真相最強悍的地方在于它不用遵守規則。比起經過層層粉飾的世界，真相干癟丑陋，渾濁冗長，黯然無奈甚至怪誕。真相并不是賴以生存的必需品，我們不靠它同樣可以存活。
人民是善良的，要不然怎么會出現“中國人民是善良的”這句諷刺性的言論呢？善良是會被利用的。中國人善良地容忍著日本人，但是信奉強者哲學的日本卻把中國人的這種善良當作工具肆意侵犯中國人對待大屠殺問題的底線。毛澤東善良地釋放了某人，但是某人卻把毛澤東幾乎當作是斯大林一樣否定了。我們善良地從西藏南部撤軍，結果印度占領了藏南“小江南”一樣的9萬沃土；我們善良地追求和平，結果、中俄北部灣劃界談判和南海問題，中國處于絕對的劣勢和實際領土主權縮小的境地。
結論是，善良是會被利用的。如果不睜大眼睛，只會被人利用，成為別人腳下的泥土和向名氣之座飛速攀爬的工具。
我覺得所有人都應該深思：我們是否帶著清醒的頭腦來認識世界，而不是被別人利用為商業化時代的炒作鏈條上的齒輪。
香奈爾事件出現以后，估計多數人都被氣憤沖暈了頭腦，還沒有認清事情的真實情形就一股腦地攻擊教育部，這些憤怒攜帶著長期積累對教育體制的不滿，形成了一股龍卷風。
我要說，絕大多數網友是善良的，而且是熱愛這個國家的。這是一個頹唐的時代，但是又是一個即將產生偉大先驅者的時代。教育體制的弊端是深重的，也已經證明并不符合人民的根本利益。嚴厲推行外語教育制度引發了一系列的惡果，也摧殘了民族文化。但這是否意味著我們可以不問前提的正確性，為了論證外語教育體制的荒謬性而任意歪曲事實、不顧事實？
正如“由自如風”和“吶喊勇士”所質問的，為了“把深沉的社會問題引出來”可以造假，可以胡說八道。真是“目的高尚，可以不擇手段”的好典范？體制出了問題，大家都曉得。喚醒更多人關注體制問題，當然是功勞一件。這點大家都看的到，所以我就不提出來了。我需要著重強調“規范”輿論這幾個字，還有就是“局”如果看不明白這點，那么就無法理解我。
這些理性的聲音是對我們良心的拷問。
在一邊倒的抨擊中，我一直想問大家一句話：到底是真相重要，還是靶子重要。難道僅僅因為他攻擊了我們反對的某些制度，我們難道就可以不顧真相，接過靶子一股腦地將我們的憤怒投射在上面？那么我們作為制度受害者的道義立場究竟在哪里？我們是否還有做人做事的最后道德底限？抨擊弊端深重的體制必須建立在手段的公正性基礎上。如果手段不公正，即使目的是正確的，也會喪失道義和道德的感召力。不僅如此，還會喪失一切曾經支持過我們的群眾，而讓群眾恥笑我們。毛主席一再教育我們，要調查研究，要有的放矢。遺憾的是，就是有人在感情的支配下企圖讓大家不追究事情的真偽，而一再施展攻擊行為本身。
有些人就是這樣認為的，“事情的真假退居其次”，或者說“香奈兒造什么假了?香奈兒說(至少普通)中國人的命運終生要受英語水平牽制,這個是真的吧.這個就夠了.至于其他方面,自由如”。“我想，炒作也好，真實也罷，這并不重要，事件遠遠超出它本身。重要的是她反映的體制問題，看看這么多國民的反映和評論，說明體制的確是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如果她反映的教育體制問題是烏須有的，我們的教育像恢復高考之初那樣體現公平、合理，我想大家也不會這么反映強烈。至于香奈兒此人真有或無，已沒什么好辯論的，關鍵是這樣虛構的事件對現實的進步有意義，那么即使是虛構也是積極的，那是真實的謊言！希望作者也三思”。
對香奈爾事件的懷疑，源于我切實的學生管理經驗。也許是因為筆者生活在北外的緣故，對發生在北外的這件事情一直不愿意發表任何言論，因為這件事根本不符合北外的一向處理習慣和原則。北外是一個堅持延安革命傳統的學校，這里隱藏著很多熱愛共和國，繼承為人民服務精神的老教授。眾所周知的偉大國際主義者 伊莎白 教授、 李莎 教授就生活和工作在這片土地上。至今，經歷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新中國的建立的 伊莎白 教授住所客廳墻上仍然掛著的毛主席和周總理的大幅畫像。
就是在這樣一個以毛澤東“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為校訓、繼承著抗日軍政大學遺產的高校里，在教師學生中間仍然盛行著理想、熱愛國家、抵抗外侮的精神。如果北大有晚清和民國的遺產，那么北外純粹是延安道路的產兒。2008年夏季的時候，我親自處理過一些學生嚴重的煽動其他學生鬧事的事件，對于這樣的事情，學校都是爭取把事情處理到最低限度：把事情的惡劣性以及丑話說在前頭，但是對學生最終的去留仍然寬大為懷。無論北外有多少弊端，但是北外的這種寬容性一直延續到很多部門，甚至對很多比香奈爾惡劣多的學生都是寬大處理，以教育引導為主。學校主要考慮到學生能夠求學已經是很不容易，從不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學生。恰好筆者認識該學生的很多同學，她們對這名學生的反映一點都不樂觀。在校內網上，北外學生發起的“北外學生群駁‘香水女生’”活動已有836人參加，多數為斥責其炒作、有辱北外名聲的聲音。請問各位，我們是否聽過北外自己人的聲音？
“和汝是朋友”網友就此評論說，“看來法國那位哲學家說的沒錯，這個社會就是一個大騙場，一不小心就上當，這回這個北外香水女生還真是讓包括我在內的大批國人上當了。不過還好，我很快就發現了這是一個陰謀”。
根據我與教育部接觸的經驗，他們明確告訴我，教育部根本不可能做這樣愚蠢的事情。歷來針對教育體制的抨擊已經是多如牛毛了，至少我們的耳邊都已經是聽膩歪了，教育部的耳根也早已經聽硬了。如果要一一處理，三十年也處理不完。這么大的機構，犯得著和你一個小毛孩子為難？
大家也看到了，教育部發表了聲明，這難道真的是我們需要的結果嗎？教育部新聞發言人緒梅在例行新聞發布會上在聲明中說，“‘香水女’在博客上發表一些言論，作為一個普通公民，她有言論自由，教育部不加評判。至于對她的處理，關于學生管理的問題，是北外校方自己的事情，相信北外會按照校紀校規，同時本著對學生負責的態度，做出妥善處理。”
我們看到，這完全沒有導致我們想要的結果，而是純粹的一個符合自由主義的聲明。這個結果已經導致了相反的結果，即不是符合人民的制度改革呼聲，而是符合純粹的自由主義精神。自由主義的呼聲就是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為個人的言論自由，而可以置之不理。
一個建立在真相基礎上的抨擊更加具有說服力，否則只能是無本之木。抨擊的前提的真相能夠為大家所接受，如果抨擊的只是無本之木，那么將為人民恥笑。不僅無法獲得群眾的支持，而且將為后來人所恥笑。
我們明明知道現在的媒體是商業化的重災區，而且牢固地被深青社、狗仔隊等自由主義群畜所嚴密控制。我們竟然還會被這樣性質的媒體引導的前仰后翻，失去了最基本的鑒別能力和道德底線。
真理對左右是均等的。要想掌握群眾創造歷史，必須掌握真相以及它的陳述權；否則她僅僅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制度的受害者就捏住了我們的睪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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