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心態已普遍滲入國民性——尋找中國精神出路

潘老師

最近不斷有官員聲稱公務員們才是弱勢群體，結果遭到全國網民們的揶揄嘲笑。不過，我倒覺得這些官員說的不全是笑話。　　

早已有學者指出，自從近現代中國陷入半封建半殖民地狀態以來，中國的社會階級關系就陷入了這么一個怪圈：民眾怕官員，官員怕洋人，洋人怕中國民眾。　　

在官本位傳統深厚的中國社會，民眾天然地具有弱者心態。他們在土大人——中國官員——面前是服服帖帖的，總覺得低人一等，很缺乏平等意識和自主人格。大多數中國老百姓，都甘愿茍生在在極不公平極不合理的社會狀態里，而缺乏主動的自覺的斗爭意志。除非被壓迫得走投無路了，同時又因為家庭或其他社會責任而不能一死了之，他們才會冒險起來反抗。因此，在官本位文化主導的國度中，民眾的弱者心態是帶普遍性的，而且是在不知不覺中養成的。　　

那么官員呢？他們是人上人，不應該有弱者心態呀！否也！別看中國官員——這些土大人們——在中國普通民眾面前把頭抬得很高，可是一碰到洋大人，他們的腦袋就馬上耷拉下來。土大人在洋大人面前的弱者心態，也是具有普遍性的，成為近現代以來被殖民的中國官員們的精神共性。　　

最近發生的一個偶然事件——孫錫良事件——讓我們清晰地觀察到個案之中深藏著的國民共性。孫錫良老師憂心于中國經濟危機，對官員們推行的一些經濟措施，提出了一些批評和改進建議，由于這些批評和建議不能與海外洋大人（含臺港等地敵視紅色政權并已洋化的準洋大人、土洋大人，或曰假洋鬼子）保持高度一致，結果惹怒了他們。于是洋大人和準洋大人們通過臺灣的中央社和香港的蘋果日報等發布“指令”，要求中國官員彈壓孫錫良和他的同伙。令人萬分驚奇的是，中國的若干官警們竟然毫不考慮自己是否會被洋大人和準洋大人們利用，毫不考慮是否由于自己瞎折騰而造成負面社會影響，就對孫錫良動了手。我對中國官警的愚蠢好奇不已。但我不打算討論政治，因為孫錫良到底是誰、他與政治有什么關系，我都不甚清楚。我只想通過此頗有社會學文化學價值的個案討論其中蘊涵著的國民性問題——　　

不知道孫老師作為一個普通民眾，是否會被官警們嚇得夠嗆。很少中國普通民眾，敢在中國官警面前膽大包天的。同理，我想中國官警們這一次對一位普通中國民眾出手如此果斷有力，想必也是讓洋大人和準洋大人們嚇得夠嗆。我心很有些同情：在中國官警們對一名普通民眾不分青紅皂白動口動手的背后，潛藏著他們在洋大人和準洋大人面前多么難堪的弱者心態，反映出他們是多么的奴顏婢膝。平時無數普通民眾的申訴、伸冤，他們不聽，但洋大人一句話，他們就馬上領旨了，多么可憐呵！不過，話說回來，洋大人在中國普通民眾面前其實也有弱者心態，他們大概是挨夠了義和團和毛澤東隊伍的鐵拳了，所以他們從不敢正面和中國民眾交鋒，只是不停地教唆威逼中國官員彈壓中國民眾。　　

我一直認為，中國官警（含軍隊）的任務是保護中國民眾，是保護釣魚島、南海和其他中國周邊。但這一次孫錫良事件頗為令我意外。由是我斷定中國官員的確是弱勢群體。他們怕洋大人，洋大人怕中國民眾，中國民眾得罪洋大人又會連累到中國官員受洋大人訓斥。結果就是中國官員夾在中間，一方面受洋大人欺負，有氣不能出，只好找普通老百姓出氣，另一方面又怕老百姓受氣多了，去找洋大人出氣（如家樂福事件），而連累官員自己。所以中國官員顯意識中不怕中國老百姓，潛意識中還是怕中國老百姓的。這就注定了中國官員會成為中國社會的弱勢群體，有著無法掩蓋的弱者心態。　　

由此可見，當前中國沒有真正的強者。那些自稱強者的其實潛意識中都怯懦得要命。底層民眾有普遍性的弱者心態，權貴官警也有普遍性的弱者心態。換言之，在當前中國特定的社會條件下，弱者心態已普遍滲入國民性。否則，你何以解釋14億人口都對付不了一小撮貪官惡棍？你何以解釋在國民面前飛揚跋扈的中國官警對洋大人如此恐懼？今天，無論是政治、軍事、經濟還是文化，中國都已為外國殖民勢力重重包圍，多么危險的社會狀態！然而鐵桶之中聽不到幾聲國人的吶喊！可憐的中國人，不但為外力所重重包圍，也正深深地為自身的愚昧所包圍。　　

我常常想起魯迅。讀書的時候，考試成績很好，但并不真懂魯迅。等到走進社會，經歷了無數滄桑，閱盡世情事態，才知道我們今天還有著那么多的閏土、阿Q、祥林嫂、魯四老爺、假洋鬼子。最少在國民精神的層面上，我們今天還沒走出魯迅時代。我們今天的社會氛圍，熏陶培養出的都是魯迅筆下的眾生。　　

我也常常想起毛澤東。毛澤東曾說過：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很多善良的普通右翼人士對毛澤東這種不符合天人合一和中庸和諧之道的“斗爭”哲學頗有微辭。然而，他們實在善良到很有些迂腐了。在階級社會里，從弱者反抗強權的角度看，從消滅階級以建立公平正義社會的大同理念看，毛澤東的斗爭哲學恰恰是真理，恰恰是具有改造社會的客觀實踐功能的真正的和諧哲學，是所有具有正義感、長遠眼光和社會活動能力的男子漢的精神尺度，是符合中國國情的能夠磨去國民奴性煥發國民主體性的文化法寶。　　

魯迅和毛澤東，是中國文化革命的兩員主將，他們改造國民性的努力還沒成功。武裝革命容易，文化革命就很難，通過文化革命去改造國民性則更難。文化革命還將進行，直到改造國民性成功。所以魯迅和毛澤東，不但屬于中國的過去，也屬于中國的現在，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還將屬于中國的未來。愿我們的國民多一些魯迅的骨氣和傲氣，多一些毛澤東的朝氣、正氣和大氣！愿我們的民族多一些真正的男子漢！愿今天的中國人能盡快尋找到自己的精神出路！　　

     20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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