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入了動物園之后
2006年5月8日
五一長假,隨同學去云南野生動物園走了一趟,看到了許多珍稀動物。
孟加拉虎被囚禁在一小塊人工山丘上,一些游客利用牛肉塊來釣虎取樂,害得孟加拉虎擺起架勢,幾次撲躍,但都在無奈中宣告失敗。還是人高一籌——一小塊牛肉、一根細線、一條竹桿,驅使 著孟加拉虎為我們作表演。當然,管理員也是高明的,賣牛肉能掙錢,坐收漁翁之利。獅子、猴子、狗熊、孔雀等一切在動物園居住的動物都“享有”同樣的命運。其實更加驚奇的還在后面:狗熊與猴子聽從命令擺好姿勢與人合影、大象聽從指揮為游客表演、而老虎——竟然也俯首聽命——與人合影、為人表演!精彩!動物們的表現真是精彩!
但動物們的表演精彩只是表面的精彩。我認為,真正的精彩恰恰不在于動物們的表演,而在于動物能聽從人的號令而表演——動物界已被改造成了人的世界!因此,我想問:入了動物園的老虎還是不是老虎?
從哲學上講,一切客觀存在都是作為一種“關系”而存在的。這種“關系”包括兩個方面:作為類的存在中的一員與其生存的環境的關系;個體的存在與其他的個體之間的關系。因此,人之存在,首先依賴于人之能夠存在的自然環境:大氣、溫度、水、土地等等。正是這種適宜于人居住的自然環境造就了人的肉體,但僅僅只是以動物的肉體形式而存在的人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人之所以為人,還在于人所結成的社會關系:人正是在社會關系中才構成了其自身的存在、才形式了人的內涵、才促進了人的發展,正如恩斯特·卡西爾所說:人是符號動物。正是從這種關系的意義上說,動物之為動物,是因為它在同其生存的自然環境打交道的過程中構成其自身,正是在同其生存的自然環境打交道的過程中才形成了動物的本性。
老虎的本性就是在大森林中捕殺它的獵物、就是野性、就是自然界優勝劣汰、想到競爭中的一個環節。老虎進了動物園,它便失去了捕殺獵物的本領,它便成了人所供養著的、供人觀賞和嬉戲的工具。老虎進了動物園,便不再是老虎,而最多只是個老虎的活的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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