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解放日報評論——《既要善于傾聽 也要善于表達》

    2008年01月15日《解放日報》評論員文章：《既要善于傾聽 也要善于表達》。新華網、人民網、烏有之鄉都轉載了。如果只看文章標題，那是公允的，政府和群眾兩方面應當有的態度，都講了，并且講的對。但是看了內容，好像事情不是這樣單純。人民網在轉載時加了一個副標題：“上海市向西延長磁懸浮線路的優化方案進入公示期，沿線部分群眾提出反對意見――”，透出了一點玄機。現在我把對此文的看法提出來，和《解放日報》及各位網友交換探討，也請政府官員考慮。
    
    首先，我認為“政府要善于傾聽民意，群眾也要善于表達訴求。這既是對政府科學、民主執政的要求，也是對群眾理性、有序的民主意識的檢驗”這段話，把政府的權力提高了，把人民的權利削弱了。
    憲法第八十五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即中央人民政府，是最高國家權力機關的執行機關，是最高國家行政機關。”第一百零五條規定：“地方各級人民政府是地方各級國家權力機關的執行機關，是地方各級國家行政機關。”按照字義，這里的“執行”和“行”同義，即“實際去做”的意思。“執”單用則是“拿著”和“掌握”的意思，“執政”就是這個意思即“掌握政權”。憲法第二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人民行使國家權力的機關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人民依照法律規定，通過各種途徑和形式，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很清楚，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人民的執政機關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各級人民代表大會。而政府只是國家權力機關的執行機關，是“國家行政機關”，而不是“執政”機關。當然，這里所說的政府和人民，都不是單個的人。
    注意，憲法第二條規定：人民除了通過人民代表大會執政外，還“依照法律規定，通過各種途徑和形式，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解放日報》評論員文章中講的“表達訴求”，是行使民主權利的“各種途徑和形式”之一，而不只是表現民主“意識”。
    《解放日報》評論員文章把政府的行政權力上升為執政權力，而把真正掌握有權力的人民的民主權利，虛化為一種意識，這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

    《解放日報》評論員文章講的，上海市政府對向西延長磁懸浮線路的優化方案的決策進行了公示，并派員上門征詢意見，開通專線電話，召開座談會聽取各方群眾意見和建議，這無疑是一個“善于傾聽”的好辦法，但“這種方法就是發揚民主”了嗎？形式上是“民主”，實質上會不會只是搞形式，走過場？是不是真正要按人民的意志辦事？人民網在轉載時加的副標題告訴我們：“上海市向西延長磁懸浮線路的優化方案進入公示期，沿線部分群眾提出反對意見”，我不知道這“部分群眾”有多少，他們的反對是否有道理，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只能是打個問號。

    文章所謂“群眾要善于表達。這里有兩層意思，一是意見要盡可能理性，二是表達要嚴格守法有序”，原則上是對的，但具體還是需要分析。現在的文風、官風常常沒有分析，使人不了解事情真相和真實意圖，使普通百姓很難進言。比如物權法草案，后期不公開，不準在網上討論，難道說網上討論不是正常渠道，不合法？比如我舉報富士康公司違反勞動法，時間過去一年半了，而有關單位就是不按《信訪條例》規定回復和處理；比如“綏德事件”、比如“西豐誹謗案”，比如……事例太多太多，不可能一一例舉。我可以肯定地說，政府與群眾的沖突，絕大多數不是群眾表達不理性，沒有序，而是政府官員不傾聽。

    《解放日報》評論員文章提出“街頭政治”問題，可見上海市向西延長磁懸浮線路的優化方案受到了強烈的反對，發展到了對抗形式；但是不是上升成了“街頭政治”，我置疑。
    不了解情況，我不具體談上海這件事情。這里只摘錄我在2006年6月9日發表的《博客，是人民議院；是... 》一文中開始的幾段話。
   “ 幾千年來，哪里有人民大眾說話、表達自己思想的地方？奴隸主階級，地主階級，資產階級，這些統治經濟不僅占有了物質財富，而且占有了精神財富。它們不允許人民有思想，不允許人民說話。因此，人民大眾說話的地方，就是街頭。
    但是，隨著人民從街頭回到家里，又沉默了。而人民在大街上吶喊出來的新思想，又被統治階級改造后占有了。創造新思想的人民大眾，還是被看作是愚昧無知的群氓，只會鬧事，“發情緒”。
    ‘在張先生認為是非理性思考的情緒沖動中，包含著一種理性的必然的東西。’馬克思正是從巴黎公社的經驗中看到了群眾的‘歷史主動性’，那種為改變世界而進行的‘沖天的’‘嘗試’。”
    我現在仍然肯定地說，人民大眾只要有一處能夠說話的地方，是決不會上街頭的，更不會搞“街頭政治”；這都是統治者逼出來的。而人民群眾上街頭，搞“街頭政治”，一定包含著一種理性的必然的東西。
    我多次表示希望不要發生“街頭”事件，但是如果不幸發生了，作為共產黨人，就應當以馬克思主義的態度正確對待，因勢利導，切不可站在人民群眾的對立面。作為人民的政府，要著重從政府自己的工作上找原因，問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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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01月15日《解放日報》評論員文章：《既要善于傾聽 也要善于表達》
　　當前上海正進入發展轉型的關鍵期，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為人民群眾辦實事，都有一個科學、民主的決策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政府要善于傾聽民意，群眾也要善于表達訴求。這既是對政府科學、民主執政的要求，也是對群眾理性、有序的民主意識的檢驗。

　　政府要善于傾聽，這是因為我們所辦的大事、實事，說到底，都是為了群眾辦好事。要把好事辦好，就要既維護和發展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又盡可能地兼顧到不同群眾的多樣化的具體利益，以便更好地反映民意、實現民利。例如為了一些重大市政工程的利民性和完善性，市政府有關部門在決策過程中進行公示，并通過派員上門征詢意見，開通專線電話，召開座談會等多種方式廣泛聽取各方群眾意見和建議，就是一個“善于傾聽”的好辦法。這種方法本身就是發揚民主，以保證決策的科學水平。

　　群眾要善于表達。這里有兩層意思，一是意見要盡可能理性，二是表達要嚴格守法有序。

　　理性，就是要認識到社會的根本、長遠、整體的利益，其實這也就是絕大多數群眾自身的公共利益、共同利益。在我們的科學發展中，有的實事是有利有弊但利大于弊，就要取大利而舉之。同時，完全可以向政府部門建言獻策，按科學的辦法破解難題，才能從根本上避害除弊；有的舉措是在目前條件下只能實行的必然選擇甚至是唯一選擇，就要尊重科學、實事求是，共同努力，加以科學和智慧的發展。總之，還是要識大體、顧大局、講科學、看全局，才能體現上海人的“大氣”和“睿智”。

　　有序，就是表達自己的意見或是訴求，一定要走正常渠道，一定要嚴格守法。事實上，我們有許多合法有效的渠道充分表達意見。各方群眾的意見，只有在法制軌道上，在穩定大局下正當表達，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決不能采取類似“街頭政治”那樣一種過激方式來表達意見和訴求，那只能破壞我們和諧社會的穩定之基，也會將本來正當的意見表達引到歪路上去，完全不利于各方利益的實現，這種傾向一定要防止。各級黨政組織，在善于傾聽各方意見的同時，也要善于進行耐心、細致的思想工作，解釋事情真相，廓清不科學的誤解，并采取各種有效措施，盡量減少對群眾生活的影響。對于那些違法、損害公共利益的舉止，我們也要頭腦清醒、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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