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署名王銘葦的人,近來在網上發文,問起在九一八事變發生后,老蔣真的下令張學良令其對日軍的暴行不予抵抗嗎?他的結論倒是很明確,就是老蔣沒有直接給張學良下令,讓他針對日本軍隊對中國的侵略不加抵抗。
王的文章提到,原來張學良一直說是老蔣給他下過指令,要他不要抵抗。人家要他拿出證據來,他說現在不便公開。后來,在他晚年的時候,張學良說,九一八事變純屬他個人的判斷失誤。
王銘葦的文章根據張學良前后改口的這一點,就斷定老蔣沒有直接給張學良下令,沒有命令他不要抵抗日軍的侵略。這個判斷在邏輯上并沒有那么可靠。張學良當年說,不便公開證據,并不能就此肯定地認為老蔣就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也就是說,張學良所說的證據并不能因此就被完全否定。而在張的晚年時,又說純屬他個人的誤判,也是有著他自己原因的。
第一個,他年輕時說,老蔣下過命令不予抵抗的證據不便公開,是有一定道理的。那時老蔣已經被迫同意全國抗戰。張學良自然不愿意把老蔣這點丑事的家底給晾出來。他的做法并沒有什么錯,畢竟已經開始全面抗戰,當然要維護全國的團結,要給老蔣留足面子。有什么事他張學良自己兜著,這也符合張學良年輕時很講仗義的性格。
至于在張學良晚年,不再提老蔣是否下過不抵抗命令的證據,這時的張學良已經認為沒有必要公開這樣的證據了。老蔣已經過世,他本人也過了九十歲了。對于過世的人,在張學良看來,還是死者為大。現在再拿出對死者不利的證據,沒有什么意思,也解決不了什么多大的問題。他已經被老蔣關了幾十年,再公布老蔣的不利證據,也不可能還給他幾十年的自由了。所以,張學良不再想公開這個證據,也沒什么不好理解的。到了張學良這個年紀,一切都已經看淡了,也沒有必要再爭執什么是非了。人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這種淡然不爭的態度符合這位高齡老人的心境。
而王銘葦的文章就此認為,老蔣根本不可能下達過不抵抗的命令,這樣的結論并沒有得到實錘的證據。王銘葦還拿出一張老蔣在1931年9月22日給煙臺駐軍劉珍年師長的手令以證明,老蔣沒有給張學良下達過不抵抗的手令。但是奇葩的是,這份老蔣給劉師長的手令上寫的是:如果日軍登陸煙臺,那么要求煙臺軍民遵守秩序,尊重國際公法,勿作御外的動作,以待國際之公理。這份手令還說,一定要遵守紀律,不要給日本人以各種借口。
這份手令不管是不是給張學良的,但這份手令中的基本意思就是中國軍隊面對日軍的侵略行為,要給日軍劃出一塊地方,但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如果這樣的指令都不算下令對日軍的侵略行為不予抵抗,那么還有什么樣的指令算是不抵抗?如果我們大膽地設想一下,老蔣給劉師長下令,令其一定不能抵抗,那么老蔣也絕對不可能允許張學良在東北抵抗日軍。
王銘葦公布的老蔣的這份手令,是臺灣方面解密后公布出來的。如果老蔣有給張學良的手令,完全有可能更為機密,臺灣的檔案里也未必能找得到。
話又說回來。王銘葦再怎么為老蔣辯護,說老蔣沒有給張學良下過不抵抗的指令,但是老蔣從來沒有在“九一八”之后,給任何軍事部門的長官下過任何要求堅決抵抗日軍侵略的手令。沒有要求堅決抵抗,與下令不抵抗有什么根本的區別?所謂等待國聯的調解,這不就是以所謂不抵抗,來等待所謂國際之公理的意思沒有什么區別嗎?
從九一八開始的十四年中國抗日戰爭,蔣介石與國民黨反動派一直就是消極抗日,積極反共。這就是國民黨反動派和蔣介石的本質所決定的。至于有沒有直接給張學良下過不抵抗命令的證據,已經不那么重要了。老蔣給劉珍年師長的手令,其宗旨就是不抵抗,雖然不是針對東北,而是針對膠東,但在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
老蔣所謂等待國際之公理,不過就是想等待英美國家給他撐腰。老蔣還是堅持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的內戰思維。他的軍隊主要不是抵抗日本的侵略,而是要消滅共產黨和人民革命的力量。這才是他堅持不抵抗的根本原因。老蔣幻想英美國家給日本施壓,以減輕他不抵抗所面臨的國內民眾的巨大壓力。但是英美,特別是美國,根本就不理會蔣介石的所謂要求。在日本侵華戰爭的初期,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美國一直在向日本出售鋼鐵、石油、橡膠等戰爭所需要的重要戰略物資。某些果粉還說什么美國是中國抗日戰爭的堅定盟友,完全是為美國洗白的借口。
近年來,有些在海外的從大陸出去的華人,特別熱衷于鼓吹國民黨在抗日戰爭中的所謂正面戰場的功績。客觀地說,國民黨軍隊中,確實也有一些愛國官兵,愿意積極抗戰,把日寇驅逐出國土之中。他們在作戰中也很英勇,不畏犧牲。但這些人在國民黨和他的軍隊中是少數,是非主流。而且他們的英勇抗戰的行為和愿望,往往還受到國民黨高層的掣肘。絕大多數國民黨高層的軍政官員,都在追隨老蔣的消極抗戰、積極反共的做法,先后挑起三次反共高潮,殺害大批共產黨員和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的抗敵將士。特別是皖南事變,極為兇殘,極為惡劣,極為瘋狂。這些國民黨高層的軍政官員,在抗戰中,大肆貪污受賄,倒賣戰爭物資,發國難財。這樣的政黨,這樣的軍隊所處在的正面戰場,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所謂勝利功績?
王銘葦的這篇為老蔣洗白的文章,并不能達到他所希望的目的。他所謂拿出來的證據,倒是證明了老蔣的不抵抗政策,是一貫的。那些為國民黨反動派洗地,為老蔣洗白的做法,都是徒勞的。
抗日戰爭勝利后短短四年,中國人民就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這在一定程度上,與在抗日戰爭中,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武裝力量積極抗日,鍛煉了人民軍隊,發展了人民軍隊的力量有著很大的關系。真正企圖保存實力,企圖在抗戰勝利后,發動反人民的內戰,是國民黨反動派。然而,正是這種所謂的保存實力,并沒有真的增強國民黨軍隊的戰斗力。再加上,老蔣發動內戰極不得人心,最終搞得眾叛親離,惶惶然倉促跑到臺灣,也是歷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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