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二章  道德之夢幻

　　時間不會倒流，歷史不會重復。像遵義延安一樣，西柏坡在中國革命史上同樣光輝與耀眼。然而，同是革命圣地，西柏坡的魅力獨樹一幟，它給予黨和人民的精神財富難以言喻。

　　千禧年之春，我又來到了太行山。山河靜默，風在松柏間鼓浪揚波，我分明聽見了波瀾壯闊的革命史詩。我虔誠地站在五大書記雕塑之前，幾位書記遙望遠方，目光帶有一種穿越時空的睿智，來自滹沱河面的微風卷起了他們的衣擺。我尋覓巨人留下的足跡，不經意間看到了歷史的長河。

　　歷史是樸素的，樸素的歷史不容矯飾。歷史是遙遠的，遙遠的歷史卻又那樣逼近。李自成是一面鏡子，這面鏡子雖小，卻很深刻。一九四九年的春天，山花盛開，毛澤東面色凝重地開始了他的報告。在勝利面前，他沒有抒發豪情，而是面色憂郁地講述了勝利之后的任務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他的話語緩慢而沉重，顯示了復雜的心境。最后時刻，他的語調鏗鏘起來，連用了兩個嚴重副詞，發自肺腑地提醒：奪取全國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中國的革命是偉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務必使同志們繼續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

　　可是肺腑之言還沒落地，劉青山、張子善就給共產黨舉起了警示牌；而五十年之后，胡長青、成克杰之流又一次給共產黨敲響了警鐘；就連西柏坡所在地平山縣，包括縣委書記在內的十多個腐敗分子，也將諄諄教誨置若罔聞，鋃鐺入獄。另外一些腐敗分子曾經從我們身邊走過，而我們并未及時發現他們貪婪而丑陋的思想以及蠢蠢欲動的腐敗行為。難道腐敗真就那樣的隱秘？難道腐敗真就站得遠看得清？

　　七百多年前，南宋文丞相被俘押解大都，曾經乘舟渡過滹沱河。浩氣長空的英雄端坐大船之上，眼望大水東流，慷慨悲歌：蕭王歸事今何在，回首中天感慨多。

　　我想起兩百年前英國人莫爾寫的一本書，他描繪了一個遙遠而理想的社會，他給這本書起了一個令人費解的名字——烏托邦。烏托邦就是沒有的意思。而同樣擁有美妙理想的馬克思，卻沒有把自己的理想看作烏托邦，他號召人們去實踐他提出的遠大理想。盡管社會螺旋式發展，否定之否定之后再否定之否定，但世界的發展趨勢依然朝著固有的理想頑強邁進。

　　柏坡嶺山腰生長著兩棵古柏，高大蒼勁，神秀非凡。這座山嶺果真有些靈性，一粒樹籽落地就能生根發芽，一座山嶺幾十年就變得漫山蒼翠。我幻想我的祖國到處都是這樣的山嶺，我希冀兩個務必精神像柏坡嶺上的松柏一樣，深深植根祖國大地之上，深深植根廣大人民心靈之中，最終長成參天大樹，萬頃森林。

　　壹

　　扶，還是不扶——高度蓋然性

　　2006年11月20日上午，金陵廣門公交站同時駛進三輛公交車，退休老人徐秀敏耍了個小機靈，朝最后面那輛公交車跑去。不知她是否與誰發生了剮蹭，但是從前輛公交車下車的青年彭亮看見徐秀敏倒地就上去扶她。徐秀敏的家屬趕來了，彭亮便和徐秀敏家屬一起將徐秀敏送往醫院，還替徐秀敏交了200元錢的醫藥費。

　　經過診斷，徐秀敏左股骨頸骨折，需要住院施行髖關節置換手術，費用數萬人民幣。就此，雙方產生了有關賠償的問題。2007年1月，徐秀敏將彭亮訴至金陵鼓樓法院，指認彭亮將她撞傷，索賠包括醫療護理費、殘疾賠償金和精神損害撫慰金共計13.6萬元人民幣。彭亮表示無辜，說三輛公交車同時靠站，老太太往后面跑，我從中間那輛公交車下車，看見老太太倒地就上去扶她。還有一位男子也上來相扶。老太太一個勁兒說謝謝，大家就送她去醫院。彭亮說沒有想到事情因為高額醫療費用出現180度大轉彎，老太太和家屬一口咬定我是肇事者，你們說冤不冤？

　　第三次庭審，爭議聚焦在雙方是否相撞。彭亮向法官提出申請，出示原始詢問筆錄。派出所長說派出所正在裝修無法提供，后來又稱筆錄丟失。所長解釋至少找了6次還是沒有找到，不過所長拍了筆錄紙照片。問及用誰的手機拍照，所長說用他的手機。彭亮當面調出照片證明非所長手機拍攝。記者追問，所長說出實情，為徐秀敏之子拍攝。徐秀敏之子是一名警察。因而材料受到彭亮及旁聽媒體記者的質疑。

　　2007年9月法庭一審宣判，認為徐秀敏與彭亮相撞受傷，說根據日常生活經驗分析，原告倒地的原因除了被他人的外力因素撞倒之外，還有絆倒或者滑倒等自身原因情形。但雙方在庭審中均未陳述存在原告絆倒或滑倒等事實，故根據本案現有證據，應著重分析原告被撞倒之外力情形。又說人被外力撞倒后，一般首先會確定外力來源，辨認相撞之人；如果撞人之人逃逸，作為被撞倒之人的第一反應，是呼救并請人幫忙阻止。本案事發地點在公共場所，且事發時間為視線較好的上午，事故發生過程非常短促，因此撞倒被告的人不可能逃逸。根據彭亮自認，他是第一下車人，按常理分析，他與原告相撞的可能性比較大。法院認為如果彭亮見義勇為做好事，更符合實際的做法是抓住撞倒原告的人，而不是好心相扶。如果被告做好事，根據社會情理，在原告家人到達之后，完全可以說明事實經過并讓家人將原告送往醫院，本人離開。但彭亮沒有這樣選擇，他的行為顯然與情理相悖。判決書寫道，如果不是他撞的，應該不會墊錢。涉及被告掏200多元錢給原告交醫藥費一事，彭亮解釋，看老太太家屬著急，又說沒帶錢，這才拿出200元錢給原告，他們還說給我打欠條，而現在卻成了我有責任的證據。對此，判決書這樣表述：事發當天，彭亮曾給原告200多元錢，此后一直未要求原告返還。關于給錢原因，原告說是彭亮先行墊付賠償款，彭亮認為是借款。判決書說彭亮與原告素不相識，一般不會貿然借款。即便如彭亮所說借款，在有承擔事故責任之虞時，應該請公交站臺上無利害關系的其他人作證明，或向原告家屬說明情況索取借條或者說明。但案中并不存在上述情況，而且有原告家人陪同前往醫院的情況下，借錢給原告的可能性不大。而如果撞傷了他人，則最符合情理的做法是先行墊付款項。基于上述判斷，法庭認為可以認定這200多元錢并非借款，而是賠償款。

　　事隔多年，輿論不斷：好人冤枉，判案不公，斥之為社會道德滑坡。有人分析判定關鍵兩人是否相撞，恰在這個重要節點，警方丟了事發當時雙方詢問筆錄。缺少原始證據，判決遭遇質疑。媒體一邊倒。再有，法官對原被告相撞推理偏離主流價值觀，導致社會輿論普遍不認同。第三，庭前雙方達成和解，均不得在媒體披露相關信息，發表相關言論，致使公眾無法獲知事件真相，經過數年發酵，演化成社會道德滑坡的反面典型。

　　后來還有人評論，再次庭審，彭亮陷于事實不利，引入媒體監督。而法官根據自認、結合交警筆錄、目擊者質證，已經可以認定事實，卻畫蛇添足運用所謂經驗法則、以人性惡的個人經驗判斷作為社會經驗判斷，做出了既冒犯道德信仰又違背證據原理的事實推定。引起波瀾之后，再審促成雙方和解，明確要求責任、數額不得公開，影響了真相和公信力。五年之后，金陵政法委不得不舊事重提，針對負面效應，提醒人們不應誤讀彭亮案，不應將彭亮案視為社會道德滑坡的標志性事件。但人們記住了法官那句最著名的問話：不是你撞的你為什么要送她去醫院？因此有人說，這不是救人，這是賭博，贏了平安無事，輸了傾家蕩產。扶，還是不扶，從此讓人糾結。今天的冷漠，究竟是誰造成的？

　　上世紀80年代，在比利時布魯塞爾也曾出現類似案件：女子半夜不慎掉下露臺，摔成重傷。有男子路過，發現傷者。男子洗劫了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子，卻又不忍眼看女子重傷而亡，因而報警之后離開。但是事件經過早已被附近監控錄像拍攝下來。警察成功抓獲男子，予以起訴。誰知經過長達四周的激烈辯論和商討，法院判決男子無罪釋放。法官陳述，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脆弱及陰暗一面，對拯救生命而言，搶劫財物不值得一提。雖然單純從法律上說，我們不應該為了一個人的善行而赦免旗幡下的罪惡，但如果判決他有罪，將會對整個社會秩序產生極度負面的影響。我寧愿看到下一個搶劫犯拯救了一個生命，也不愿意看到奉公守法的無罪者對他人遭受苦難視而不見！表面看，法院赦免了一個搶劫犯，但從深遠的意義看，卻鼓勵了救死扶傷，促進和傳承了社會的良好風尚。

　　然而更大的不幸在后面。2011年12月，媒體披露了與彭亮案如出一轍的許鶴案，再一次引發道德大討論。

　　北宸市實體店負責人許鶴感到冤枉，本想做好事，卻惹上官司。原告曲秀芝始終堅持許鶴撒謊，撞了她還不認賬。2011年6月16日，法庭一審判決許鶴賠償原告十萬元。因為舉不出有效人證物證，曲秀芝到底是被人撞傷還是自己摔傷說不清楚。法庭判決頗受詬病，人稱彭亮案翻版。

　　2009年10月21日上午，許鶴駕車沿北宸市紅旗路北行，行駛到美城廣場附近看見老婦翻越道路護欄。許鶴稱，老婦橫穿馬路，跨越護欄遭受牽絆，落地不穩跌倒。他即踩剎車，向左打輪。車與護欄成四十五度角，停在老婦身前。雙方沒有接觸。許鶴找出創可貼給老婦包扎，然后撥打“120”將老婦送往醫院。經大夫檢查，老婦右脛骨平臺骨折，右膝內外側半月板損傷。曲秀芝說，爬護欄時許鶴開車撞了她的腿部，人被撞彈后趴上車臉，而后倒地。曲秀芝家屬稱，許鶴曾承認撞人，但之后再沒能聯系上他，不得不求助交警隊，以便要求賠償治療費用。許鶴稱曾遭家屬威脅賠償八萬元，家屬予以否認。

　　交警到達之后，對事故現場進行了拍照記錄，測量許鶴車與曲秀芝距離兩點四米。許鶴交了三千元錢去警方指定鑒定機構進行痕跡鑒定，鑒定結論為不能確定許鶴小客車與人體接觸部位。

　　2011年6月，紅橋法庭做出一審判決，認為曲秀芝跨越護欄屬違法行為，對事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判許鶴承擔百分之四十的民事責任，賠償曲秀芝108606.34元，包括殘疾賠償金87454.8元。法庭認為，雖不能確定許鶴小客車與曲秀芝有身體接觸，但不排除小客車與曲秀芝沒有接觸。判決稱，假如被告法庭陳述成立，即雙方并未發生碰撞，原告系自己摔倒，但被告發現原告時距離只有四五米，在這樣短的距離之內，原告突然發現有車輛駛來，必然發生驚慌，倒地定然受到駛近車輛的影響。判決之后，許鶴提出上訴。截至記者發稿，因證據不清，再審仍無結果。毫無疑問，雙方說法迥異，至少有一方沒能盡述事實，使案情成為未解之謎。至今事發兩年，關鍵證據仍難獲得，但“必然”與“定然”已經成為笑柄，人們認為法官主觀臆斷甚為荒誕。

　　還有吳俊一案，因為攙扶老人被判罰賠錢七萬元之后不久，又一次攙扶跌倒孕婦和老人。

　　2010年11月23日，吳俊駕駛三輪摩托到金化市營州村時，鳴喇叭示意超車，駛過20米之后，有兩位老夫婦騎電動車突然翻車。吳俊停車將老人送往醫院，還墊付了1000元醫藥費。兩位跌倒老人一口咬定吳俊撞了他們才使他們摔倒。吳俊則稱超車沒有擦碰電動車。老頭認為摩托擦碰了電動車，使坐在后座上的老太太跌落，老頭隨之翻車。乘坐吳俊摩托車的村民說當時我就說吳俊，沒碰著就別管。可是他不聽，非要回去看看。被撞老人家屬說，如果不是他撞的，會這么好心幫助我們嗎？

　　交警詢問筆錄，吳俊承認以五檔超車，距道路右邊一米多遠，與迎面轎車錯車之后感覺危險，回頭看時電動車倒地前滑。交警認為陳述可信，予以采納。目擊證人證實，吳俊車尾還未超過時電動車就晃了，車與老人摔倒在地。兩位受害人陳述一致，吳俊超車擦碰老婦左膝，造成翻車。老婦左膝畸形，腫痛，活動受限，左股骨遠端粉碎性骨折，左髕骨骨折。經鑒定評為十級傷殘。現場勘查，老夫駕車技術以及車輛轉向、制動性能符合安全技術標準。法庭一審判決吳俊賠償老夫婦七萬元人民幣。吳俊上訴。中院再審維持原判。吳俊頗感無奈，求助好人網。越州公益律師團前往金化，為吳俊申請抗訴。

　　2010年11月，吳俊獲得攙扶老人風險基金救助，七萬元賠款終于有了著落。新聞發布會現場，吳俊在委托代理協議書上簽字，全權授權好人網公益律師團代理他訴訟。

　　案件爭議的焦點為兩車是否發生了擦碰。交警事故證明書稱，兩車是否碰撞與擦劃無法證實，現有證據不能證明事故成因，事故責任無法認定。公安局物證鑒定稱，未見三輪摩托與電動車有明顯對應的碰撞擦劃等痕跡。而老夫婦倆堅稱兩車發生碰撞，唯一目擊證人指稱兩車相撞。兩審法庭均未采信交通事故證明書以及公安物證鑒定，再審判決稱，根據高度蓋然性司法原則，老人翻車摔倒與吳俊疏忽大意超車存在因果關系，因此維持原判。宣判后仨月，吳俊拒不履行判決，法院依法拘留吳俊十五天。拘留兩天之后，吳俊的父親及姐姐代吳俊向法院交納了執行款，包括賠償款69603元及遲延履行利息2954元，案件受理費287元，執行費993元，共計73837元。但吳俊拒絕寫悔過書，吳俊家人表示支持。吳俊注意到好人網好人基金下設攙扶老人風險基金，專為勇于攙扶老人卻被冤枉者提供免費心理咨詢和法律援助，必要時提供經濟援助。因此吳俊嘗試向好人網求助。經律師分析，該案屬于好人網攙扶老人風險基金幫助對象，好人網八位公益律師，組成吳俊案公益律師團義務代理本案。公益律師認為法庭沒有采納兩個直接證據，在完全可以使用證據規則前提下錯誤使用高度蓋然性原則，以微弱證據和法官主觀臆斷做出判決。律師特別強調，法官在證據齊全執行規則時缺乏社會責任感，本案判決比彭亮案和許鶴案更離譜更錯誤。律師提醒，不當的判決會給社會帶來錯誤的指引，將會引發諸多問題。

　　更大的不幸終于來了。2013年12月31日，徐青駕駛摩托出門，路遇老人拄杖行走路間，超越老人之后發現老人摔倒，停車上前攙扶。隨即兩人因為是不是徐青撞倒老人發生了爭吵。后經他人協調，徐青與村民一起將老人送往醫院。送醫后，老人繼續誣陷徐青撞人，要求賠償20萬元，徐青壓力巨大，選擇跳水自殺。老人知道后沉默良久，終于承認自己摔倒。警察給出鑒定，雙方沒有任何碰撞或剮蹭。但讓人極其遺憾的是，徐青將永無可能知道這份遲到的正義。

　　貳

　　漠視——怎樣看待民安國泰的擺放位置

　　1996年8月5日，廣南日報頭版頭條出現這樣一篇文章：《風州漁民出海遇難，漁政船長見死不救》。標題極為搶眼。接下來,廣南日報對1996年7月11日發生風州的海難做了全面細致的報道,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事件成為漠視之端，風州立即組織查處，各大新聞單位亦派出記者直奔風州，讀者來信堆滿編輯的辦公桌。最終海難事件主要負責人因玩忽職守罪獲刑，另外七名人員受到黨紀政紀處分；遇難者家屬得到妥善安置。這篇報道榮獲1996年度廣南新聞一等獎。

　　漠視逐漸泛濫，表現越來越嚴重。2011年10月13日下午5時30分許，雨州又發生慘劇：兩歲女童蕊蕊走在巷子里，被面包車兩次碾軋，幾分鐘后又被貨柜車碾軋。七分鐘之內，十幾個路人從女童身邊經過，竟然不聞不問。最終拾荒阿姨將蕊蕊抱到路邊，找到她的媽媽。經南州軍區陸軍總醫院重癥監護室搶救，蕊蕊最終還是去了天堂。

　　拾荒陳姨救人恰好被事發地視頻監控記錄，監控視頻里還有之前路過的十八個人，或視而不見，或看兩眼走掉。第一人穿白衣深色褲男子，左右張望后徑直離去；第二人摩托男看了一眼，一拐車把繞過走了；第三人，淺色長袖男，見狀躲避，惶惶走遠。之后第一輛車碾過。第四人，藍尾箱三輪男，視若無睹。第五人，三輪藍衣男……有人質疑，勞保店鋪里負責視頻監控的人呢？老板解釋，傍晚正是店鋪忙的時候，他清賬，妻子準備晚飯。外面下雨，車來車往，沒人關注。尤其那輛轎車飛馳，將蕊蕊撞翻，看見孩童倒地，居然再次碾軋，慘無人道，喪盡天良！我們禁不住要問，這個社會到底怎么了？

　　肇事司機被警方緝拿，問及為何再次碾壓，混蛋居然說：軋死只需賠幾萬，如果活著，醫藥費可能幾十萬。說這種話，真他媽的喪盡天良。人自私到這種地步還是人嗎？

　　冷漠是人性最可怕的一面，十八名路人的冷漠，反映了社會發展已經很不正常，卻是今天這個社會的活生生的現實。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可是為什么現在沒有了？是誰把它驅逐了？

　　然而，許多時候不是好人不作為，救起蕊蕊的阿姨居然會被某些網民咒罵，說她想出風頭，為了名氣。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好歹？我想說十八個華儀無動于衷，而拾荒阿姨卻毫無顧忌，保持老百姓之善良，一盡普通人的社會責任，蕊蕊在天有靈，肯定會站在茫茫宇宙之上感謝拾荒阿姨。

　　從前，我們這個社會不這樣，沒見誰冷冷冰冰，也沒有誰冷冷冰冰。為什么現在人臉都成了陶瓷，僵硬，死板，沒有好顏色。雷鋒的那張可愛的笑臉上哪兒去了？為什么這個社會留不住雷鋒精神？誰把笑臉收走了？誰都知道，人心向惡遭天譴，人心向善天稱贊。那么，人人都需要反思，人人都需向上向善。我希望善良之心人皆有之，我希望蕊蕊的悲劇不會重演。

　　但情況依然嚴峻。2019 年11月5日，長沙，九歲少兒，在小區被人用扳手和螺絲刀活活打死，行兇長達半小時。那個丑陋的男子用扳手猛擊少兒的頭顱，用螺絲刀猛戳少兒的身體，慘不忍睹，讓人膽寒。但是，周邊站著一群人，還有保安，卻沒人出手相助。警方通報調查結果：少兒系掐脖窒息而死，頭部傷害次要。少兒母親聞之突發暈厥。

　　我們還能說什么呢？網絡言論，除了丟下看客、冷血、國人的冷漠等詞語之外，還有幾種輿論值得關注：有人說又是精神病人犯罪，必須嚴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上一回是嚴懲少年犯，這一回是嚴懲精神病。難道我們永遠就事論事嗎？最火熱的是網友，最冷漠的是路人，到底是網友不上街還是路人不上網？鍵盤俠只是鍵盤俠，和路人有多少區別？我們要追根？有律師卻說他們在法律上無施救義務。法律和社會道德存在差異。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面出現了偏差？不知道究竟為什么會出現這樣偏差的法律？或者還有更重要的，我們不知道應該怎樣闡述才更準確更清楚更到位！面對今天的世情，普通人只有無奈，大概鄭板橋再無嗜好寫什么難得糊涂了！

　　百姓為什么無奈？當你邁出一只腳的時候，會有一塊石頭絆住它。因為邁出這只腳意味一次賭博，用自我和家人的幸福賭博。賭贏了，今天晚上睡個安穩覺。賭輸了，就遭索賠，暗無天日。我不用猜測，肯定有人想過上去遏制。可是為什么最終又沒上去呢？難道害怕會挨精神病人的打嗎？我想大概不是，他害怕的可能是給自我和家庭帶來數不清的麻煩！是啊，當今自我防衛都有可能承擔刑事責任，更何況幫助別人防衛呢？不是沒有扶老扶到傾家蕩產甚至判刑的案件，甚至還衍生出一個行業叫碰瓷。而孫小果之流罪大惡極，卻可以從死刑變成逍遙法外，誰還能擁有自信見義勇為呢？既然如此，我們有必要站出來反思這個令人痛心的社會，思考從哪里入手才能真正解決這種問題。

　　最近太平洋西岸的人們都在祈禱，希望逝去的鄔燕花能夠在另一世界獲得屬于自己的權力，希望人世間再莫有人作壁上觀。有些生活富裕飽讀詩書的人希望企業家多做奉獻救助窮人，但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撇著嘴說這種人根本不懂窮人為什么窮！

　　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為了救弟弟，鄔燕花已經吃了五年辣椒拌飯，瘦得只有四十三市斤。不幸的日子依舊跟著腳來了。2020年1月13日，鄔燕花沒有盼到翻飛的春燕和姹紫嫣紅的花朵，便在悲哀的氣氛中永遠地合上了渴望的眼睛。但凡有點兒良心的人，看到這樣的消息都會傷心地落淚，都會長長地嘆息。可是在朱門里長大的那個孩子卻問她為什么不吃肉糜？我無以回答，但這并不等于我無話可說。青青在線說，10月30日，銅人民政回應稱，桃花源民政為鄔燕花姐弟倆長期發放低保金，還兩次發放了臨時救助金。鑒于姐弟倆生活困難，民政已經緊急啟動了急難救助程序，解決了兩萬元急難救助資金。又是長期！鄔燕花不就是長期吃辣椒拌飯，省下錢來救弟弟嗎？

　　2019年8月，鄔燕花成為了桃花源春暉使者，她相信知識能夠改變命運的教誨，通過支教她能夠幫助窮苦孩子走出大山。可是她瘦得身體連六十斤都不到，到了最后甚至連床都爬不起來了，她還能做些什么呢？或許她只能攜帶著希望和夢想飛離人間。不知道她在飛往天堂的時候是否有繽紛絢爛的肥皂泡環舞。或許她別夢依稀，看到了她的知識已經改變了廣大鄉村孩童的苦命。

　　無論如何，在那個普通的清晨，她終于走了，我們發現寒冬里的她瘦得像根火柴棍兒。我們并不需要問她還相信不相信知識能夠改變命運？因為我們知道她的知識并沒有改變她的命運。沒有，確實沒有，因為她的知識連繼續保留她的生命都沒有做到，怎么可能改變她的命運呢？此時此刻，我浮想聯翩，禁不住問，到底什么能夠改變窮人的命運呢？

　　備受關注的桂省女大學生鄔燕花病逝之后，引發了諸多社會關注，人們在可憐鄔燕花遭遇的同時，意外地發現為鄔燕花捐贈的百萬善款最終只用了兩萬元，而剩下的善款卻不知去向。新一輪悲憤隨之而來。的確，鄔燕花這樣的遭遇不能不讓人同情，不能不讓人關注籌集來的捐款為什么沒有及時地予以使用，卻眼睜睜地看著年青的她輕飄飄地融入生命之尾。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沒有及時把錢送到她手里？在輿論的壓迫下，兒慈會終于做出了這樣的說明，在9958籌款時違反了兒慈會相關規定，因此兒慈會決定在1月20日把為鄔燕花募集的一百多萬元善款全部原路退回捐助人，退款將在15個工作日內完成。一個在1月13日，另一個在1月20日，兩個時間相差一周。因而人們看到兒慈會的這個決定之后，并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輕松，反而增加了一種憤懣。慈善機構如何籌集善款，如何使用善款，尤其是如何及時地使用好善款，如何讓善款真正行善，似乎還有更多的問題需要處理。

　　近年來，部分慈善機構的操作，確實讓民間愛心人士痛心不已，通過慈善機構募集，將盛滿善心的善款捐助給需要的人，是愛心人士對慈善機構的信任，結果某些慈善機構使用善款時，大多數沒有透明，有些甚至存在惡劣操作，讓愛很受傷。更大的傷害在救助對象那兒，愛心人士的愛，讓慈善招牌阻斷了，截留了，不僅讓救助對象失去受愛的機會，甚至讓救助對象在不該匆匆離去的時候離去了。為什么會這樣？

　　9958，有多悲涼。那是誰的呼喊？拿著9958，卻不去9958，這樣的9958讓人怎樣評說？有人指出，某些慈善機構籌集善款之后，故意不給需要捐助人善款，甚至一直拖到他們去世，讓善款變成慈善機構的資金。我怎么也想不到，慈善可以成為斂財的手段。你也斂財，他也斂財，我也斂財，你讓慈善到哪兒去慈善？沒有慈善之心的人，萬萬不可以做慈善事業，不要讓你的卑鄙，再傷害慈善事業了。有記者寫道，不要在無數的眼睛注視下隱藏一顆見不得人的私心。社會的寬容是有限度的，欺騙天地終將身敗名裂。

　　記者繼續寫道，從鄔燕花家屬那里了解到鄔燕花五年辣椒拌飯，而某副省長卻往下水道里銷贓茅臺。兩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都發生在經濟落后的桂省，這不禁讓我想起杜甫的自京赴奉先詠懷五百字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冰死骨！24歲的女青年皮包骨頭，體重還沒有一袋面沉，最困難的一天只吃了一個饅頭，吃糟椒米飯吃了五年。沒辦法，父母去世，我們又沒有經濟來源，還要上學治病，能省就省。

　　但是我們看一看高居廟堂的桂省父母官是怎樣做的呢？賬戶掛在親友的名下，向企業“借款”入市，交易額4.9億，盈利1.6億。桂省副省長王光笑使用非常隱蔽的手段以權謀私。為了銷贓，他慫恿妻子把年份酒倒入自家下水道，直到被查處時房間里還堆放著四千瓶茅臺酒。腐敗妻子感嘆，扔不掉，喝不了，送不完，倒不盡，你們為啥還送？聽聽，腐敗分子說得多么可憐，說得多么輕巧。腐敗了，犯罪了，好像是別人的錯誤。

　　叁

　　墮落——你踐踏了華夏五千年道德文明

　　渤海十三歲少年殺害十歲女孩的新聞早已為人所知了。輿論不再原諒少年無知，因為少年所作所為讓人痛恨了。強奸女孩未遂就將她殺之，拋尸自家附近，猖狂之極，誰人不怒？少年還在網絡叫囂，什么血跡指紋，什么未滿十四周歲。少年不懂法嗎？否，少年不但懂得法律，甚至還知道鉆法律的空子！我要質問一聲這是誰教他的？肆無忌憚，殺害無辜女孩，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戳得我更疼的是，為什么未成年人犯罪越來越多？僅僅是家庭教育不當嗎？還是在別處出了什么問題？家庭結構不良等新名詞，是我年輕時完全沒有聽說過的詞語，而今卻比比皆是。說家庭結構不良，會對兒童心理行為造成負面影響，或許這好理解。但是我不明白現在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不良家庭？如果我們不需要到很遠的地方辛苦打工就能養活自己的家庭，將會怎樣？我怎么沒聽說周家莊劉莊南街村發生過這種事情呢？歸根結底，我們還是要思考這個社會到底是怎么了？華夏民族的傳統美德和集體主義觀念究竟到哪兒去了？總不能只是空喊救救孩子……

　　最近日報怒吼再不整治道德將倒退50年并非空穴來風。我們都還記得電梯勸煙猝死案，河南有位先生在電梯里規勸老漢別吸煙引發爭執，老漢情緒激動，心臟病發作猝死。老漢家屬把先生訴諸法庭，索要40萬賠款。法庭一審酌定先生賠償1.5萬。家屬上訴，法庭再審判定：勸煙者無責，不用賠錢。道德終于戰勝了丑陋！

　　電梯里貼有禁止吸煙的字樣，難道你真就沒有看見嗎？講究遵紀守法者維持秩序，違犯秩序者卻振振有詞談論什么個人尊嚴，居然還有臉訴諸法庭，還恬不知恥地問憑啥批判我？憑啥評判你？就因為你踐踏了華夏五千年道德文明！

　　社會主義道德文明，是維持社會主義社會良性循環的基本道德規范。如果社會只有法律法規，沒有道德規范，社會道德就會崩塌。金陵彭亮案只是初級表現，便使社會出現了讓人嗤之以鼻的碰瓷。有一位網友曾經做了這樣的統計，截至2017年10月，總共發生扶人爭議案149起，最終有84起查明扶人者被人誣陷，有32起為撞人者慌稱扶人。在84起扶人者被人誣陷的案例中僅有一例一人被判拘留，又因年滿70周歲，不予執行。這種遺毒迅速被某些壞蛋利用，故意碰瓷訛詐。成功了，獲得一大筆錢財；失敗了，頂多讓有關方面批評教育；因此碰瓷安檢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

　　豫省駐馬店姑娘馬路被撞，出租車造事逃逸。姑娘橫躺馬路，來往路人視而不見。媽媽摟著嚇壞的孩子趕緊離開，騎自行車的學生看一眼走開。最終快速而來的汽車又一次從她身上碾過，奪走了她的生命。有人感嘆世態炎涼，有人怒罵冷血無情，更多的人明知其故卻無法明說。不是你撞的，你為什么扶？并非出自普通人的嘴巴，焉能不造成風向巨變？素質太低，影響社會主義道德意識。道德下降，誰人之過？家長教育孩子不要扶人，尤其不要扶老人和小孩；老師教育學生，不要輕易做好事，因為你十有八九會被人訛詐；有多少家長央求孩子別到處逞能；有多少教師痛心疾首：我不得不勸同學們弄懂自我保護，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此這般，誰人不痛？

　　有人問幾十年來最大的變化是什么？我回答經濟。柳黲靈魂立刻否定了我的回答，笑了笑說，最大的變化不是經濟，而是思想！聽罷，我著實嚇了一跳，就問他何以證明？柳黲靈魂不慌不忙地給我講了個故事：2018年11月12日，校長要聽語文老師授課，語文老師就想讓校長了解他是怎樣訓練學生想象力的，就選擇了輔導材料上的作文題。作文題說：五十多年前大雨天，路上男青年看見女人左手挎包，右手抱小孩兒，沒打雨傘，就跑上前把自己的雨傘遞給女人，還把女人手里的孩子接過來抱，請問：這個男人為啥這樣做？

　　班長首先站起來回答：這男人是人販子，他用雨傘迷惑女人，想騙走孩子。調皮蛋站起來一晃腦袋說：很簡單，女人漂亮，男人和她套近乎。同學笑了。課代表站起來說：白鹿原有背河的，城鎮有借傘的，女人上當了，又借傘又抱孩子，一定收她不少錢。老師有些尷尬，就啟發同學還有沒有別樣答案？機靈鬼站起來說，你們都錯了，男人想騙她包袱。老師害怕同學說得太出格，就說同學們踴躍發言很好，讓我們聽聽輔導材料怎么說。老師翻出輔導材料念：男人學習雷鋒，把女人和孩子送回了家。同學立刻直了眼，問還有這種事？調皮蛋說，送女人回家，他不要命啦？難道不怕人家老公拿板兒磚拍他？校長聽罷同學的發言，立刻陷入了沉思，金錢買斷了善良，銅臭污染了人性，經濟摔了道德一個大背胯。

　　但是，不等校長思考成熟，東海市藍靛區政壇就發生了十級地震，酷似廈門賴昌星紅樓私人高級會所曝露的淫亂事件。這家私人高級會所坐落藍靛區許昌路，平時出入會所人物皆為權貴。

　　去年初，除惡打黑巡視督察組在東海起獲了這家高級會所的內部監控錄像視頻，很多錄像極其荒淫無恥腐敗下流。巡視督察組將監控視頻交給東海市委書記李斯審看。據說李斯書記調閱之后驚訝得直眉瞪眼，半個多時辰還原不了本來面目。

　　初夏，經營高級私人會所的江蘇籍老板曹先富即被警方控制。不久藍靛區政法委書記魯眼涉嫌嚴重違紀違規被市紀委監委留置，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旋即魯眼即被正式批捕，移交檢察院司法檢察。10月21日藍靛區人民法院院長沈亦肥又被宣布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10月23日又有消息傳來：東海市公安局藍靛分局副局長藍大權涉嫌嚴重違紀違規，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不久又被捉拿。至此人們發現藍靛區公檢法三家村獨缺檢察院。有人預測，檢察院極可能拿下一至兩個，至少對應激活三級高級檢察官，不會讓大藍靛區政法圈就這樣品種不全。據悉，該案還涉及同為江蘇籍東海市委組織部主要人物。而東海市副市長陳蠅，市委秘書長朱潔，副市長崇閔以及市府副秘書長金光燦等皆先軍出道藍靛。又據悉，藍靛區人民檢察院批捕科長已經畏罪跳樓自殺。

　　該案還涉及前藍靛區委書記陳長杰和現任藍靛區委書記徐耀先以及藍靛區長薛前康，還包括前藍靛分局長以及經常出入這家高級私人會所的其他各類人物。

　　東海紅樓事發皆因江蘇老板第九個老婆舉報。聽說她與老板離婚要求補償兩百萬，老板只給她六十萬，還威脅說談不攏就滅了她。因此第九個老婆鋌而走險，拿著錄像找巡視組舉報。另外又搜出三百多盤錄像帶，藍靛區只要有點兒職權的人物都在里面。

　　藍靛紅樓在許昌路拐角。桑拿會所已經開辦了十幾年，光女招待就有十幾個。老板叫曹先富，江蘇泰興人，在藍靛有門面房1000多間，年租金達幾千萬，個人資本多達十一個億。曹的兩個老婆為了攻關，都可隨時陪領操睡覺。曹先富的首個保護傘是蹁街派出所長，前年調往糜街派出所。再就是區政法委書記及副書記。前藍靛分局長移任副區長，曾跟他多次饕餮。事件牽扯了政法委、國資委以及公檢法好幾個部門。藍靛區檢察院批捕科馬毛犬為了保護有關領導已經跳樓自殺。嫌疑人曹先富保存了很多有關人員在會所活動的錄像。巡視組對這一事件十分重視，李斯書記也就以上事件做出了重要批復，要求一查到底。

　　柳黲靈魂問我知道魯迅先生為什么要棄醫從文嗎？我爽快回答，不就是因為先生在電影里看到日本人砍中國人腦殼，周圍看客幾乎全是同胞而受到刺激嗎？先生認為，大凡愚弱國民，即使體格健全茁壯仍是看客，病死多少不需以為不幸。先生深感醫學只能治療病患。若要解救華夏民族，首先要救治民眾的精神，喚醒民眾的覺悟。我們曾經有過美好的記憶，而今不知為何又回到了一百年多前。青年人有責任深思，無需什么等待，高舉火炬向前，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在完成自我救贖之中完成民族救贖。

　　肆

　　我們堅持什么樣的信仰

　　誰都沒有想到，疫情還能成為照妖鏡，把外表光鮮內里丑陋的妖精照出了原形。女孩相當年輕，卻也成了妖。女孩叫秦可卿，剛微博就成網紅，而且大紅大紫。秦網紅和其他網紅有所不同，她曾經是學霸。據同學爆料，秦可卿一直夢想網紅，常拍模仿秀發到網絡，接著花錢上微博熱門，是不差錢的女孩。只可惜咋折騰都沒火。不曾想今天火了，又不曾想，曾經的丑陋也被人扒出來了。

　　不知道秦可卿父母看見這個裝束和這個思想，還能不能為女兒驕傲。我猜他們一定非常遺憾沒有把女兒生在美國。秦可卿艷羨ABC女孩幾乎達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所謂ABC女孩，即在美國出生的華裔女孩，這類女孩性格開放，講究性感，追求濃妝艷抹，以古銅色為美，向往自由主義。其實剝離表象，其內涵不過想淡化黃皮膚而已。總而言之，秦可卿渴望的就是讓人看上去十分美國化。可惜，淮南之橘，移至淮北，只能變為枳。

　　秦可卿意外走紅，全因力挺那個回國隔離不喝開水、只喝礦泉的留學生而被人注意，然后她就視死如歸，自以為民主人物。自從武漢戰疫開始，她就號召同學逃跑，而今不知她在美國往哪里跑。媒體頻頻提及李醫生，她便站出來顯擺民主素質。同學看她出格，紛紛奉勸她自重，她便指責同學軟骨頭，宛若港廢。看了她的本事，人們就能想象公知的表現，愛國同胞一律成了她們的辱罵對象。

　　ABC到底什么來路？看了秦可卿的表現，學校急壞了，迅速聲明秦可卿自費留學，護犢之情躍然草紙。而人們卻在學校官網公派名單里搜出了秦可卿三個字。秦可卿不給面子，多次強調公派身份，且暢言父母之錢以及父母之人脈。秦可卿毫不諱言恨國黨，面對譴責，厭惡華夏之情依然不變。學霸的這種三觀，不能不讓人懷疑我們的教育，培養了十多年，又花國家的錢送到外國深造，人家不但不感恩，還狗血噴頭，還表示決不回來了，這是不是賠錢養了個白眼狼？

　　想當年，大廈也有個女學生叫什么佳良，滿嘴你國、支那。想不到這種人物還是個湯圓，罵遍太平洋西岸。為什么大學里會不斷出現這種人物？而且總是這么囂張？看學生守則，第一句話就是愛國愛人民，我們培養了十幾年的人物，竟然連起碼的素養都沒有。

　　輕描淡寫，就是放縱。我們已經習慣了包庇縱容，還怎么能保持高尚的信仰？我在某個社交賬號下面看到這樣一段話，讓人感動。年輕的父親說孩子你的三觀怎么啦？沒有工人與農民的艱苦付出，就沒有國家的輝煌；沒有國家的輝煌就沒有華人的地位。你是否知道疫情期間我們怎樣煎熬？我妻子是醫生，每天只睡5個小時，連續32天，吃飯都打盹。我兩個孩子，小女兒兩歲，每天晚上哭著找媽媽。大女兒八歲，抱著媽媽的衣服卷哄她妹妹睡覺。我是警察，在疫情前線，別說純凈水，就是熱水也沒有，只能干嚼方便面。很多群眾想給我們送飯，但我們不讓送。我們必須減少接觸，控制疫情。你說那話，已經不能用愛不愛國衡量了。你太自私，你的問題是人品問題，信仰問題。我把對女兒說的話送給你：只有你身邊的人因你快樂你才會收獲真正的快樂!

　　秦可卿的丑陋證明，信仰和學歷，品德和學歷，沒有直接關系。還是民間諺語說得好：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讀書人，如果沒有健康的品格，如果沒有高尚的信仰，讀多少書對國家對人民都沒用，如果走上邪路很可能危害國家危害人民。

　　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可是很簡單的信仰問題被某些人復雜化了。階級不僅已經分化，而且正在固化。幾十年來，民眾思想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從有理想，有信仰，崇尚文明，助人為樂等高尚道德情操逐漸淪為沒有理想，缺乏信仰，甚至缺德冒煙；隨之而來的就是唯利是圖，損人利己，弄虛作假，欺詐蒙騙，強權特權霸權，貪污腐化，權錢交易，權色交易，黃賭毒黑，簡直無以復加，宛若爆發了泥石流，污泥濁水，浩浩蕩蕩，橫沖直撞。

　　很多人驚訝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為何不知不覺淪落這種境地？其實很簡單，唯gdp論導致了價值觀的改變。能發財就是能人，就能讓社會羨慕。錢成了爺，發財成了硬道理。父母官對富人極盡諂媚，金錢崇拜便登峰造極。而大公無私，張思德精神，白求恩精神，雷鋒精神，成了被人嘲弄被人譏諷被人挖苦的對象。除了金錢，人們拋棄了一切做人的良知，什么社會責任，社會公德，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統統他媽的滾蛋。為了金錢，可以不擇手段，可以見死不救，可以販賣毒酒毒奶粉地溝油，可以欺詐欺騙摻假使假坑人害人抄襲剽竊損人利己坑蒙拐騙唯利是圖傷天害理有悖社會公德道德貪污腐化墮落賣國而毫無愧疚。

　　國人墮落，觸及底線。我們看到完全西化的印度與韓國的民族情結和愛國精神比我們強多了，電器甚至汽車均以民族品牌為主。前幾年美國發生這樣一件事情，體育比賽，美國人獲得冠軍，大家熱烈鼓掌，只有一位美國人沒鼓掌，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掏出手槍就把他斃了，指責他不愛國。隨便殺人就是犯罪，我們堅決反對。但是我們又不能不清醒地認識美國人的愛國情緒。而標榜五千年文明的華胥人怎么樣？現在有多少人在嫌棄祖國，甚至辱罵祖國。若在三十年前，不要說做了損人利己的事，就是說了句有悖公德的話，也會遭到大伙的譴責。整個社會互相幫助，互相鼓勵，誰要是產生了邪念，自己都會感到內疚。而今，自私自利，損人利己，毫無廉恥。社會譴責少了，同情多了，甚至有人還給予贊揚，讓缺德不但不臉紅不慚愧，甚至理直氣壯，傲視群雄。

　　不譴責就是默許。媒體報道缺德言論和行為，卻不給予譴責，讓報道成為宣傳。不少人學壞，犯罪，許多思想，許多方式方法，就是從無恥的文學影視作品還有宣傳報道里學來的。寧在寶馬車里哭，不在自行車上笑。為了出名，不惜公開自己的性愛圖片或視頻，有悖道德倫理的行為不但沒有得到公開譴責，反而被不少人欣賞。主流媒體不但沒有發揮倡導高尚價值觀的作用，反而有意無意向人灌輸金錢至上思想。雖然有領操提出以德治國，但僅僅說說而已，根本沒有落實，形成氛圍。相反，更高調的聲音卻是凡是法律沒有禁止就是可以做。這是什么論調！讓法律作準則，還有沒有起碼的道德規范。任何國家，法律都是法官裁判是否犯罪的準則，從來就不是社會行為的準則。以犯不犯法為準則，社會還有人性嗎？

　　沒有高尚信仰的社會，道德底線就會被人不斷突破：有毒奶粉、農藥蔬菜；僅僅因為自己不舒服就奪走別人的性命；為了錢，可以騙；只要有利自我，就可以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誰談理想，誰被嘲笑；誰談信仰，誰被蔑視。有人說華夏十一億人沒信仰。錯。在人類社會沒人能逃脫信仰，只不過我信佛，你信基督，他信真主；有人信仰明確，有人信仰不明確。信仰不明確，不等于沒有信仰；沒有宗教信仰，不等于沒有信仰。新中國之初，信仰宗教的人少了，信仰共產主義的人多了；而今，信仰宗教的人又多了。有些人說他不信教，但他信資本主義，信新自由主義，就是不信共產主義。而我們國家宣稱，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

　　我在一家高級反腐敗期刊作責任編輯的時候，常看到腐敗分子在懺悔時說我喪失了信仰。否，我知道他們，他們并非喪失了信仰，而是拋棄了原有的共產主義信仰，改為信仰資本主義了。他們的思想行為完全以資產階級思想為指導，拜金主義，自私自利，損公肥私，骯臟腐朽。

　　迷失了信仰，為什么活，為誰而活，就成為了一個大問題。1998年長江抗洪確實了不起，大堤上睡的凈是共產黨員和領導干部，還有村干部，日夜堅守。參與搶險救災的子弟兵再一次成為了最可愛的人。我曾研究兩次抗洪當中父老鄉親的表現。大洪水那年，他們車推人背，運送物資，餓了啃涼饅頭，渴了喝長江水，無怨無悔。等大水一退，他們立刻抽水排澇自救。而今年呢？網上爆料：危急時刻，人民子弟兵晝夜奮戰，而一位農村婦女為了自家的一棵樹，手握菜刀，不給錢不讓動，誰敢動跟誰拼命！那年我們搞水利建設，十幾臺機械等著，而人家寸土不讓，毀他一棵蔥給他一百塊錢都不行。你著急，他上訪，其實就倆字：把錢。

　　我禁不住問為啥會這樣？柳黲靈魂趕來了，沒給我解釋，只說你把村霸腐敗那些事放在一起分析，看看會是什么結果？現在連稱呼都改了，鄉長喊莊稼人刁民，莊稼人稱鄉長刁官。刁官說莊稼人自私，無可救藥。莊稼人說刁官自私，不管啥事先考慮自己的利益。這種現象至少說明兩個問題：鄉鎮正在失去賴以生存的社會，農村正在失去賴以生存的共同體。上下失去了信任，關系演變成為價格。農村失去了共同體，民間沒有了信任感、群體感以及道德感，只剩下了自私的張揚。

　　發展是永恒不變的主題。越來越多的人發現，社會在發展中走上一條奇怪的道路。人們崇尚市場，神圣的市場卻造就出一個兩極分化的社會，繁榮的表象之下隱藏著嚴重的社會危機。

　　國家有信仰，人民有方向，民族有力量。只有具有了高尚信仰和優秀民族精神的國家，社會才能迅速發展，民族才能迅速復興；充滿奢靡腐敗的社會，缺乏高尚信仰的民族將走向墮落。康德說，世界上有兩樣東西能震撼人的心靈，一是頭頂的星空，一是心底的道德。但這兩樣東西激發出來的力量截然相反——我們越是了解浩瀚星空，越是感覺人類渺小無助；我們越是了解精神世界，越是感覺人類高貴偉岸。宇宙雖然可以吞噬人類，但信仰可以激發我們改造宇宙。宇宙屬于物質范疇，信仰屬于精神范疇。精神能夠主宰物質。人類的精神火炬就是高尚的科學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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