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三章  誰是真正的企業家

　　柳氏與白氏之間真是太有淵源了，自從柳公權應白居易之邀，在蘇州聚會之后，柳氏便與白氏結下了不解之緣。盛宴之后白居易陪同柳公權暢游齊云樓。舉目遠眺，白居易忽然感慨以德治天下多么重要啊，繼而又誦，古人不聽今人聽，今人不擊古人擊。柳公權聽罷吟之：宮懸一聽華原石，君心遂忘封疆臣。果然胡寇從燕起，武臣少肯封疆死。始知樂與時政通，豈聽鏗鏘而已矣。白居易并不驚奇，這是他寫的長詩。白居易問元稹也有一篇，可能吟否？柳公權想了一想，便又吟誦：玄宗愛樂愛新樂，梨園弟子承恩橫。霓裳才徹胡騎來，云門未得蒙親定。我藏古磬藏在心，有時激作南風詠。伯夔曾撫野獸馴，仲尼暫叩春雷盛。何時得向筍簴懸，為君一吼君心醒。但不知那一天柳公權與白居易談論沒談論白氏的另一首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待我發問，柳黲靈魂便有所感慨說，若在今日，他們一定會討論這首詩，觀看腐敗，談論此詩別有一種意味。你看賴氏被大火燒了之后，秦氏春風吹又生。

　　反腐從未叫停，但這次不一樣。官網有文，猛料不斷，尤為引人矚目的是金融反腐第一次出現內鬼說法。查處賴小人等大搞幕后交易、大肆侵吞國有金融資產的內鬼，外界稱之為金融貪腐第一案。

　　記者著文，賴小人1962年出生，2009年入主花融，2012年花融改制股份，賴小人任董事長。縱觀賴任，全是要職，履歷透露個人巨大能量，貪腐破壞力驚人。膽子到底有多大？坊間用三個百闡釋：100多套房子，100多個關系人，100多個情婦。還有從賴小人家里搜出現金2.7億元，在賴母的賬上還趴著3億元存款。

　　有內鬼，就有外賊。內外勾結。據說向水波落馬全因幫助大鱷非法獲取32億元貸款。賴喜歡去香港，私老板尊稱賴小人為財神爺，因為賴小人利用資源與民企合作，找白手套。媒體報道，天元錳等都被賴小人列入了關系人名單。消息稱高達數百億。王寶案卷里有這樣的細節：為了進入花融戰略投資者名單，北京商人請托王寶引薦董事長如愿以償之后，王寶收受價值十萬元港幣白金邊框眼鏡一副、現金十萬元以及香火錢兩萬元整。

　　賴氏落馬之后，花融動蕩不斷，近日又曝高管落馬。花融投資董事長秦陵涉嫌受賄貪污，調查終結，移送審查起訴：被告人秦陵利用職務之便為他人謀利，非法收受他人巨額財物；非法占有巨額公共財物。讓人矚目的是秦陵是原彩云飄飄書記秦榮之子，而秦榮已在2019年5月9日攜妻主動投案自首。秦陵現年41歲，人大博士，曾任花融投資董事長。在徹查賴案中發現秦陵涉嫌嚴重貪腐，涉案單個交易的個人貪腐超過2億元。秦之惡劣在于賴落馬之后仍不收手，里應外合搞錢。秦陵被查，導致家族官場勢力徹底崩盤。秦涉賴案，秦榮成為驚弓之鳥，不久主動投案，成為贊布級主動投案第一人。1950年出生的秦榮，2011年成為彩云飄飄書記，2018年退休，沒想到僅僅休息一年，余熱還沒有散盡，就卷入了新中國歷史上最大一起金融腐敗案，一門兩父子，同為階下囚。

　　壹

　　遇見馬步芳

　　依照劉仲藜靈魂的判斷，賴小人可以稱為資本家，明確地說應該稱之為腐敗金融家。但我告訴他，我們今天談論的話題不是資本家，更不是腐敗的金融家，而是企業家。劉仲藜靈魂很感興趣，以為這是他的優勢。但我還是看出來了，柳黲靈魂跟我說，灰菜，灰灰菜。我不明白柳黲靈魂為啥一個勁兒說灰菜灰灰菜。東北之秋，遍地灰菜，一人多高，家家戶戶采集喂豬。我想了很長時間，忽然醒悟，藜不就是灰菜嗎？他說灰菜灰灰菜，是不是蔑視劉仲藜不過是喂豬的料？柳黲靈魂上了天，學會罵人了。有人問我企業家是怎樣成長起來的？我回答當然是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柳黲靈魂糾纏我的話茬說，不是拿個人來就能當企業家，企業家成長并非一帆風順，有些企業家的成長相當痛苦。究其原因，還是素質不夠；沒有相當的修養，絕對成不了企業家。柳黲靈魂的這句話立刻讓我想起了兩個風云人物，一個是華夏承包第一人馬言盛，另一個是神州經濟弄潮兒步興龍。

　　說起馬言盛，恍如曇花，美而神秘。馬言盛曾經被人稱為全國最著名的廠長，首屆全國優秀企業家，還兩次榮獲全國五一勞動獎章，還當過最高黨員代表大會代表，可以說當時能給的榮譽全都給他啦。1984年，馬言盛毛遂自薦，承包了石門造紙廠，在打破鐵碗方面拔得頭籌，還推出什么三十六計和七十二變，讓造紙廠迅速扭虧為盈。1987年，在千余家造紙廠請求承包的呼聲下，馬言盛一口氣承包了一百家造紙廠，組建了馬氏紙業集團。誰知好景不長，只七八年就因為效益大滑坡而被上級罷免了。

　　1984年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年份，有人稱它為現代公司元年，很多馳騁一時的公司大多誕生在這一年。大概就是這一年的3月28日，石門造紙廠大門旁出現一份向領操表決心的大字報。那時候早給大字報定了性，可他還敢寫大字報，你說他膽子大不大？因此有人稱他馬大膽。那份不該出現的大字報是這么寫的：我請求承包造紙廠。什么？他想把造紙廠抓在自己手里，真是膽大包天！后面又寫，承包之后利潤翻番。噫，馬大膽真敢說。后面又說，工人工資翻番。嘿，這個好，沒忘了給工人造福！下面還有，不達標甘愿受罰。嗬，還敢立軍令狀！有沒有投名狀啊？要說有也沒有，要說沒有也有。馬言盛的這個投名狀寫得相當巧妙：我的辦法是三十六計加七十二變，對外搞活，對內嚴治，關心工人生活。嘿嘿，有點兒意思！

　　大字報貼在工廠大門旁邊，誰出來進去都能看得見。工人看見了沒有說啥，因為他說了，關心群眾生活。可是領操有了想法，說他想搶班奪權，野心大暴露。哎呀呀呀，你說你咋寫的大字報，光說關心工人生活，咋就不加上一句特別關心領操生活呢？瞧，讓人說了不是？工人拍手稱快。你可能不知道那時石門造紙啥情況。這是一個800多人的大廠子，上面下達利潤指標17萬，廠領操硬是不敢接，討價還價，說虧損10萬。馬言盛殺出來了，大言不慚，要是我，把17萬調個兒，利潤70萬。既然這樣我們就拍板啦，馬言盛承包！馬言盛原是業務科長，就在產品結構和銷售方面下工夫。原來衛生紙是大卷子，稍微改改，規格一種變成六種，顏色一種變成三種，還有帶香味兒的香水紙巾。馬大膽承包一年盈利140萬元，承包四年，利潤增長21倍。報紙就此刊登長篇通訊，題目這樣寫：好個廠長馬言盛。

　　有大報紙吹捧，馬言盛很快成為炙手可熱的新聞人物。馬之上任，新事層出不窮：廚師帽，那是馬的發明；衛生巾，那是馬的首創。王夢對馬的評價更讓人奇怪：馬很有商業頭腦，言盛能夠不斷創新。

　　馬言盛很謙虛，說這個時代就是張揚的時代，連產品都知道張揚，你不張揚還行嗎？從此馬言盛到處張揚，推銷他的三十六計和七十二變。到了年底，馬言盛又榮獲處處得利好廠長稱號。轉過年又被評為有突出貢獻的技術家。再過一年，便和汪魯等人榮獲首屆企業家金球獎。迄今為止仍是唯一兩獲五一勞動獎章者。著名經濟學家說，世界最難的事，就是做前人沒做過又不知道怎么做的事；世界最有價值的事，就是做前人沒有做過又不知道怎么做的事。

　　馬言盛放眼全國，開啟了名頭工程，一口氣承包了20個省100家造紙工廠，成立了全國第一家企業集團——馬氏造紙集團。沒人懷疑他的托拉斯夢。他屢獲大領操贊美，頭頂眾多光環。有作家寫道，他談笑風生，話語幽默，聽者如癡如醉。三個多小時，無一人走動，有尿憋著。柳黲靈魂聽了很納悶，說這是咋了，難道他還會催眠不成？但催眠沒用，馬氏造紙在1988年1月19日成立，鞭炮聲聲，卻注定了失敗。王夢直言不諱，就連市長也說，他做這么大的事，之前竟然不和我打一聲招呼。柳黲靈魂說，其實市長還有一句話，只不過舌頭沒讓他說出來。既然他不好意思說，那么我就替他說出來吧：誰要是不告訴市長，誰他媽的注定失敗。旋風式承包，問題迅速暴露，既然班組長都當了廠長了，馬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1990年石門造紙虧損300多萬。1991年5月馬氏造紙解散。1994年廠長馬言盛造紙門牌被人勒令拆除。1995年不滿退休年齡的馬言盛被免職回家，有人說材料上的年齡寫顛倒了。同年，石門造紙廠申請破產。

　　西湖論劍時馬言盛已經沉寂十年，無法取勝。巨大的落差，讓他淚灑風景。有人說后來企業家承包了馬言盛，但馬言盛不在乎誰承包誰，他說我有16箱子榮譽證書，我馬言盛是星星，誰人看不見？我馬失前蹄，因為光想著拍腦門子了，沒有思考拍馬腿，決策與經營脫節。這回我專門策劃，拍腿的事兒放手金剛。我讀了好幾遍哈佛管理叢書，我知道我始終沒有掉隊。用不著有誰猜測，誓言很快悄無聲息。馬言盛給自己做了總結，他說你太超前有時候也不行。

　　人總是要走的，2014年馬言盛在石門去世了，享年76歲。柳黲靈魂告訴我說，我倆在天上見了面，我不由自主地稱贊了他，說他膽子大，當然我也指出了他的問題，告訴他一包就靈只是個神話。我雖然猶豫，最終還是嚴厲地批評了他，問他為什么砸人家的碗兒，問他有人跑到你家里砸你的碗兒你愿意嗎？

　　經濟弄潮兒步興龍，曾經享譽全球，后來不知道是因為出了名人就猖狂還是因為出了名人就不懂得謙虛，總而言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淡出了蒸蒸日上的企業界。前年晚些時候，我從記者那兒了解到步興龍因病在某日傍晚去世，十分惋惜。步興龍，邊海人，八級裁剪師，1988年遭免職門以后到北京、盤錦、秦皇島等地再創業，但默默無聞。2001年定居東海，2014年6月葉落歸根回到了邊海。

　　20世紀80年代初，八級裁剪師步興龍上任邊海襯衫廠廠長，那一年工廠年產襯衫五十萬件，有一半堆在倉庫里，退休工人領不到退休金。步興龍走投無路就改革，出手就是幾板斧。那時候承包時髦，步興龍就承包；那時候聯產計酬響亮，步興龍就聯產計酬；他的口頭禪是，你做多少件襯衫，我給你發多少人民幣。你要是做壞了，一件賠兩件。你問我為啥這樣？那我告訴你，你砸我牌兒，我砸你碗兒，你說公平不公平？這話雷人，立刻讓步興龍風靡全世界。

　　都說生病看病有規定，但泡病號不行。請假不發工資，即使請病假也得我斟酌到底給不給你發補貼。有人問步興龍，有沒有病大夫說了算，怎么樣計算病假工資規定說了算，你咋就有章不循呢？步興龍眼一瞪說，咋？這個你管不了，時髦年代要時髦，改革年代要改革，我改革了，加強管理了，你能咋的？

　　步興龍還有名言。他說，靠牌子吃飯可以傳宗接代，靠關系吃飯一定跟頭拉跨。因此，步興龍親自為自己的襯衫構思品牌，男人襯衣叫唐人，女人襯衣叫雙燕，兒童襯衣叫三毛。有人問他你征求張樂平的意見沒有？步興龍梗著脖子喊：我改革我做主，為啥要征求他的意見？步興龍還說承包了人就得有氣派。不，這樣說不好聽。你讓我想想，噢，我想出來了，應該說承包了人就一定要講效率，因此去東海一定要包出租車，去新疆廣州一定要坐飛機。時代選擇了我，我就要推動時代大發展。實超實獎，實欠實賠，獎優罰劣；人無我有，人有我變，人變我新。這就是我的創新理念。廠長哲學，名人效益；文化啟蒙，市場洗禮；步興龍的理念給無數民營企業家上了一堂生動的教學課。鎂光燈下，熱浪滾滾，短短兩個月，全國各地來邊海參觀的人群就超過了兩萬多人次。

　　嗨，我也有難言之隱，你讓不讓我說？柳黲靈魂告訴我，讓人說話天塌不下來。我就告訴步興龍你說吧，我一字不差的給你記錄下來。步興龍說這太好了，頓了一下又說，改革很難做到十全十美，無論方案多么周密，智慧多么高超，總會引起一些非議。遙想初年，邊海道路就遭非議。我們沖破了清規戒律，大膽碰撞了領操權威，損害了一些人的既得利益。因循守舊還是大膽創新？兩種觀念，兩種勢力，碰撞與沖突，非常激烈。誰要非議就讓他非議，我們堅定不移，毫不動搖。我要自主權，領操要制約權，矛盾導致了我的失敗。成功需要人格。我佩服袁老師，他為國家創造了財富，卻始終保持做人的本色。還有陳先生，興辦了廈門大學和集美學村，卻沒給自己留下什么東西，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成功。

　　步興龍現象是個繞不過去的時代話題。小個子步興龍，憑借一身的勇氣和膽量，用一把小小的裁縫刀，剪開了企改大幕。光陰無語，歲月有痕。剪刀光彩熠熠，鋒銳不減。因為個中原因，僅四年時間步興龍就被免職。光環褪去，精神長存。他敢吃螃蟹，敢砸大鍋飯，敢當領頭羊，因而名聲鵲起。很多研究步興龍現象的經濟學家認為，盲目引進年產幾十萬套西裝生產線的決策讓他走上了失敗之路。步興龍解釋，有人建議，他抹不開面子，預算超了好幾倍。流水線建成了，西裝熱沒了，好東西賣不出去，誰也沒招！步興龍認為，錯就錯在沖得太猛，如果再給他機會，他不一定滿盤皆輸。柳黲靈魂聽了就撇嘴巴，他想起了任子強說的那句話：楚關鍵種的橙子再好，要不是被關起來你能認識他嗎？

　　貳

　　奢談楚關鍵

　　楚關鍵，1928年出生在云南玉溪，2019年又在云南玉溪去世，生于斯死于斯，最終葉落歸根，幸福不過如此。楚關鍵曾任彩云寶塔集團有限公司和美溪寶塔煙草（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人稱煙草大王。后來楚關鍵又把巫峽之橙移植美溪，培育出楚橙，人稱神州橙子大爺。但是地產大腕任子強不服氣，癟了半天嘴巴，冒出了一句名言：楚關鍵種橙子再好，要不是被關起來你能認識他嗎？

　　楚關鍵成功就成功在他把不起眼的煙卷冠上非常有寓意的名字——寶塔山。華夏大地，有誰不知道寶塔？不但知道寶塔，還知道在遙遠的陜北有一座寶塔山，名揚四海。這一招非常神奇，讓寶塔山香煙熠熠生輝，譽滿全球。明人遇老君，送我上青天，楚關鍵因此成為華夏十大風云人物。

　　不幸也幸，楚關鍵在1999年因為一個貪字被判無期徒刑，又在2001年憑借糖尿病保外就醫，奔向哀牢山種植果橙。經電商推介，不起眼的橙子暢銷全國，頗受企業家欣賞，贊之為楚橙。楚關鍵因此當選民族商會名譽理事長，榮獲社會特別致敬人物獎。

　　楚關鍵的閱歷頗具傳奇色彩，他出身農民，某天參加了邊縱游擊隊，還擔任了連指導員；之后又當上了區委書記；20世紀50年代進入行政專署任人事科長。到了不能忘記的年份，因為說話不謹慎當了一回右派。說是下放改造，卻當上了農場副場長。改革開放了，肩負重任來到煙廠當廠長，一不小心推出寶塔香煙，成為第一品牌。繼而又不小心被評為十大風云人物。但這些不小心還不足以吸引人眼球，只有接下來的不小心才讓他真正成為了企業家眼里的英雄人物。他幻想奉獻能給他帶來滿足，誰知奉獻不講究回報，讓他十八年的收入不超百萬。與大款相比，巨大的落差讓他心理不平衡，讓他走在輝煌之路上的腳步產生偏斜。1995年有人匿名舉報楚貪污受賄，辦案人員分兵調查，掌握了楚貪污挪用巨額公款以及收受賄賂等重大犯罪嫌疑。楚坐不住了，經過充分準備，在1996年12月出現彩云之南邊陲，被邊防檢查站截獲。

　　楚關鍵出事，坊間一片惋惜。兩會之上，十幾個業界學界人表還有協委聯名為楚喊冤。一句流傳頗廣的話說：一個為民族工業做出巨大貢獻的企導，年收入還不如歌仔扭臀搖胯嗥一支歌！有人懷疑楚在關鍵時刻得罪了大人物，就走哪兒問哪兒楚被誰害了？

　　楚關鍵，毫不隱諱，自己給出了答案：我即將退位，新總裁來了我就得把簽字權交給他。十八年了，我不能這么白辛苦，不能這么輕易交權，我要為將來考慮。我毫不猶豫，痛痛快快地私分了300萬美金。真是這樣嗎？柳黲靈魂懷疑楚在說謊。你不心虛，你為啥要對身邊人說：“夠了，這輩子都吃不完。”我以為你不是安慰別人，你是安慰自己。俗話說的好，一失足而成千古恨。楚關鍵啊楚關鍵，你不為你的一念之差懊悔嗎？

　　柳黲靈魂感慨楚關鍵不平凡，彩云財政百分之七十來自煙草行業，煙草行業百分之七十來自寶塔山。寶塔山是彩云的聚寶盆。楚關鍵成績斐然，顯然不是某些人說的掌握了壟斷和專營。如果壟斷專營那么容易成就業績，為什么那么多卷煙廠幾十年都沒創造出楚關鍵這樣的成績？十八年，寶塔山上繳利稅1400億，品牌價值400億，不是那么好創造的！

　　有人說楚鋃鐺入獄，我們的第一反應是楚得罪了誰？楚關鍵的女兒楚紅和妻子張芬被警方控制，楚紅在押自殺。彩云大人物找律師，要求他代替楚關鍵處理相關事宜。律師連忙趕赴洛陽料理后事，帶回楚紅骨灰交給楚關鍵。后來，律師又應楚之要求為楚作了法庭辯護。楚涉案金額巨大，說法頗多。律師不被各種談話左右，堅持己見。多年之后，楚獲得減刑，又準保外就醫。但律師不再被寶塔聘為顧問，院長亦遭免職。人們想象各方態度，大量秘密至今無法曝露。

　　楚關鍵成為彩云財神，更成為許多人發財致富的根源。樹大招風，要說楚得罪了誰，鉆進去就不難破解。楚因貪污以及175萬美金來源不明被判刑，但熟悉他的人并沒因此否定他，給他以極大的同情和諒解。很多認識或不認識他的人還想方設法探監。律師說創建四百億名牌，繳稅千億計，而楚十八年收入不足百萬，激勵與監督體制不健全，葬送了楚之政命，楚的錯誤有不可回避的歷史與制度的原因。律師說我之所以做富廟窮方丈的辯護，是因為楚在不該拿的時候拿了他該拿的錢。我不為他開脫，而是希望警醒社會，特殊事兒特殊對待。楚進去之后分配政策得到了調整，楚的繼任者年薪加獎金合法收入超百萬。如今高管百萬千萬數千萬年薪，配之以干股，早已熟視無睹。但呼吁高薪養廉的人似乎更尷尬，高薪并沒有讓高管放松對金錢的貪欲，并且愈演愈烈。

　　有學者說楚晚節不保，不僅是楚之個人悲劇，也是職業經理人群體的悲劇，更是時代的悲劇。文章說歷史性審判楚與人私分公款1061萬美金,楚得174萬，直到楚服刑，錢都沒有到賬。實情究竟怎樣，外人不得而知。文章又說，塵埃落定，仍引人沉思。

　　楚說，規定廠長可拿工人獎金三倍,實際廠領操一直拿獎勵平均數。就我個人而言,十年前工資92元，獎金6元，加上其他，總共110元。廠子搞好了，我月收入480多元，加上獎金，總共1000元。文章說，紐約酬薪顧問對美國200家最大公司調查，最高級管理人報酬這樣：工資占21%，短期獎勵占27%，長期激勵占16%，以股票為基礎的酬勞占36%。按照這樣的報酬結構計算，1996年美國可口可樂公司總裁收入885萬美元，外加2500萬美元購股權；迪斯尼公司總裁年收入850萬美元，外加1.96億美元購股權。寶塔集團銷售總額距世界500強不遠，寶塔集團最高管理人楚關鍵應得報酬遠超170萬美金。但柳黲靈魂說，國情不同，工人工資差別更大，這樣比較，合理性在哪兒？我們老百姓無所適從。又說，不要拿美國舉例了，美國兩極分化嚴重，難道你想把神州變成美國嗎？你想讓兩極分化在國內迅速嚴重起來嗎？你多大年紀了，你腦子里還有革命先輩嗎？知道他們怎樣對待待遇嗎？已經和工人拉開三倍距離了，怎么還不滿足？難道貪欲就這么大嗎？他為什么腐敗，說到底就是貪欲太烈！至于其他的這個那個亂七八糟的道理都不過是為了掩蓋貪婪罷了！

　　文章鋪墊之后說，楚之全部所得與國際同等企業最高管理人的收入存在巨大反差，這種反差必然造成強烈刺激，產生巨大不平衡。倘若企業發展一般，這種不平衡還不明顯。倘若企業輝煌，這種刺激就很強烈。柳黲靈魂說這又是我們不懂的分析，關鍵是信仰，關鍵是忠誠。文章輕松說，隨著開放，企業家們都在自覺不自覺地比較，就會產生現代經營理念，促進現代企業制度建設；比較得失，難免失衡，進而腐敗。柳黲靈魂說，全是外國人的分析，你為啥不到美國撰稿？我們改革了他們的制度，你說我們傳統；他們堅持了幾百年，你卻說現代。是你胡說還是我胡說？要我說是丟失了曾經的信仰，被美國人那一套把你腐蝕了，才產生不平衡！難道不是嗎？有多少腐敗分子都這樣總結他的教訓，你怎么看不見呢？噢，或許你太小了，我不怪你。有多少事兒你沒經歷過，有多少事兒你還不懂！楚落馬并非偶然,且頗有戲劇色彩。一封來自三門峽的匿名信寄到信訪室，說某人勾結林某，行賄楚關鍵，幾年時間購得卷煙八千多件，獲利八百多萬。我們知道，促成檢舉因內部分贓不均引起了內訌。別以為你是雄獅，他是螞蟻，你若是惹怒了螞蟻，別看它不起眼，卻滿嘴都是蟻酸，只要開牙咬，你就受不了。

　　這是線頭。紀檢人員慢慢往外扯，就發現了小金庫，存放在廣珠港幾家煙草公司，全是議價錢款，包括十多億人民幣以及兩千五百萬美金，支取需要楚關鍵簽署授權委托書。通過批條子，楚的女兒楚紅索賄受賄3630萬人民幣100萬港幣30萬美金。楚妻及親屬收受140多萬人民幣8萬美金8萬港幣還有大量貴重物品。雖說楚不能代人受過，但在黨紀國法面前不能有特殊人物。

　　另有通訊感慨楚之悲劇，說楚本可榮耀一生，卻晚節不保，涂上抹不掉的污漬。“59歲現象”引發了社會的關注和討論。維系企業家的正常心態到底是什么？是黨性還是榮譽？若不是又是什么？因而有人提出了企業家年薪制。但有人對此提出質疑，要不是國家不準民營做煙草，你楚關鍵能有這樣的成就嗎？國家給沒給你待遇和榮譽？2019年，楚關鍵走了，卻撕裂了別人的朋友圈。網評兩極分化。被判無期徒刑，至死沒有改判，該不該稱頌？網友說中飽私囊一塊錢都是罪過；楚關鍵東山再起，完全因為有人投桃報李。有人花三倍價錢買他的還沒掛果的橙子，用楚之精神蠱惑，對草根來說你永遠弄不懂楚橙！

　　楚之離世，有人緬懷，有人不屑，這是無法達成共識的社會，背后透露的對立價值觀讓人深思。為什么業界大佬懷念楚關鍵？是兔死狐悲還是他演繹了跌倒爬起，留下了偌大的楚橙莊園，讓楚橙具有了標桿意義？楚被判無期徒刑，三年之后保外就醫，逃走生天，有賴數十人表協委上書陳情，有賴廟堂推舟，唯一可否復制？

　　楚之遺體告別，媒體看到了遍地鮮花，楚楚蕓蕓，豪車綿延數公里；商賈大佬挽聯滿堂，贊之先鋒開拓。學家大談傳奇，真正企業家，勵志光輝榜樣；紙上筆下，網內網外，無一人看見腐敗蔓延，吞噬社會；無一人考慮蕓蕓眾生，幾億底層溫飽。此時此刻，柳黲靈魂又站在天，俯視大地，思緒翻滾，不禁連聲嘆息，貪腐不判死刑，歸去來兮本息照付。楚之歷歷，侯之昂首，桌宴百余，歡聲笑語，意氣風發，前擁后攘，焉能不貪不腐邪？

　　叁

　　漫話潘任美

　　2007年2月8日，網絡名人馬刈在微博爆料，任子強在繳納使用權出讓金之后，即刻將圓圓大廈用地轉讓潘食邑，因而潘食邑獲得大約50億利潤，花源此舉涉嫌流失。與之同時，馬刈指出，潘食邑曾在2007年以24.4億元收購花源公館。花源公館總面積66000平方米，按照5萬元一平米計算，現值33億元人民幣。馬刈認為任子強給潘食邑輸送利益，稱之為潘任美事件。馬刈不乏幽默，調侃說愛愛婆姨，牽扯食邑男人，大眾以為食邑全有，卻發現錢屬美女。美女錢袋涉嫌資資通流。任子強說馬刈用涉嫌非法交易的大棒忽悠網友，稱我攤上大事了。任子強清掃微博，細數交易，稱每次都是公開交易，公館交易之后舉行了發布會。說到光滑，任子強提醒潘食邑卡在境外上市法律不同，盡管數月之前就已談判，誰知最終被俺占了先，潘食邑不得不加價收購。

　　圓圓大廈，因瓊民股黑幕爛尾十年，人稱為京華第一爛尾樓。據悉瓊民因虛報利潤炒作股價，制造了彼時股市最大騙局，圓圓大廈正是虛報利潤來源。后來瓊民被京華住總重組，股票更名關村。以后關村被黃欲買殼，圓圓大廈便置換野力地產。任子強在微博里稱，瓊民重組，京華與野力達成重組協議，野力處理債務，接收瓊民全部資產，圓圓大廈劃入野力。隨后野力與京華重簽出讓合同，因沒錢繳納出讓金，合同沒有完成，與食邑境外收購遇到同樣之法律障礙。合作前提為實際控制之前墊付幾億出讓金，承擔轉讓風險。任子強稱食邑沒有接受，而花源同意了，因此取得合作權。任子強否認向潘輸送利益。民企轉讓合作權怎會廉價轉讓呢？花源加價轉讓怎么成了廉價轉讓呢？想說民企廉價贈送企企嗎？

　　任子強鼓著大嘴巴說，許多人用轉讓資資向他人輸送利益為罪孽栽贓俺，卻不知花源并非企企，更不是民民，含有相當比例個人資產，包括管理層個人利益。但有資料說2001年之前，花源與花韻控股境外資本合資，外占大股。2002年兩家分手，花源控股，又合并幸福，成為第一大股東，但花源股為限售股，其他為流通股。花源在潛江注冊，既不屬京華管，也不屬城西管。集團才屬城西管理呢。

　　任子強提醒，非花源持股54%，花源持股46%，顯然非花源股遠大于花源股。有知情人士稱，花源第二大股東泰京和太陽都是資資，均屬資資委管理協調。花源持股46%，豪利持股10%，泰京持股9%，太陽持股9%。除管理人股，都是資資，至少64%。任子強反駁說，公告上面已經寫明了花源僅持股44%，而太陽為非資資控股上市公司。

　　9月11日，潘食邑接受采訪，說別人誣陷我侵吞50億資資……法院說拿出證據，我到哪兒去拿證據？此言一出，迅速遭到網友炮轟。乒乒乓乓說別別別夢了，不不不拿起法律，告那些說你侵侵侵吞資資的人，你就別別別想去。馬說小小小潘，露完了大大大臉，我們法院見如如如何？委屈結結巴巴，眼珠滴溜亂轉，說啥沒證據，證據都都都在這里看專題。露露露臉不能證明平安無事。洗刷刷也不能啥事洗洗洗干凈。

　　打開微博，潘食邑帶著標志性微笑，通過了實名認證。在醒目的數字里我們看到，潘已經發布8290條微博，盡管只有82人關注，粉絲卻達到1604萬。潘很驕傲，說建微博之前和朋友一起聊；建了之后變成測試會員，總共十幾個人。誰想微博影響這么大。我每天發微博，每一句話都成了網站文章標題。互動讓我快樂，寫完之后一秒鐘，就有人搶沙發。網絡不僅有風和日麗，還有雷雨風雹。潘食邑感受到網絡帶來的危機。喬布斯去世，我發微博建議生產一千塊錢以下的手機。兩小時之后有人問，你為啥不建一平方米一千塊以下的房子？我咋解釋？別人誣陷我侵吞50億，越罵越扭曲，如果有法律依據，我告他賠錢道歉，他出了名了。如果沒法律依據，法院說拿出證據來，我到哪兒去拿證據？不如讓事情慢慢過去。

　　潘食邑，天水人，信仰巴哈伊教。1987年辭職下海，1989年跟隨牟老板去了海南。正值房地產熱，高息貸款，半年賺了一千萬。海南房地產崩盤前夕，潘來京做市場調研，偶聽募集定向資金，設法獲取，成為發跡肇端。新世界開盤，港商請求代理，精妙的廣告及定價策略，讓新世界賣出三倍市價。后來潘購買花源地塊，結識了任子強，在任子強的指導下學會了七通一平，受益匪淺。兩人從此成為摯友。

　　潘食邑頗有才華，書籍有《成功成仁》《我的價值觀》《童年是糖》《用一生尋找》等。電影有《找不到奇葩》《毛驢之路》《阿托伐他汀》等。當然這些都是玩玩，有錢為啥不玩呢？讓他引以為豪的是榮獲2011年度獨領風騷地產娛樂大師稱號，榮獲2009年度最擅長包裝地產營銷大家稱號。另外潘還豪奪2004年十大最具地產影響力人物以及華夏地產英雄榜狀元。誰知任子強毫不示弱，順手摘取了探花。

　　圈里圈外，潘食邑簡直紅透了，無論什么領域，只要他想玩，就能玩成功，從概念到電影到出書到進軍電視主持，越玩越時尚，越活越瀟灑。潘食邑的每一建筑作品都成為了城市符號，引領城市建筑潮流。有人贊美潘像新生代模范，像活雷鋒。柳黲等一干靈魂就站在宇宙深處發話：胡說八道。你見過雷鋒嗎？你了解雷鋒嗎？你知道他愿意不愿意當雷鋒你就恭維他是雷鋒？小心尥你一蹶子，要你小狗命！你忘記了喬布斯事件啦，潘食邑沒事調侃，網友留言請他推出一千元一平米的房子，成為了笑料。要不是潘食邑狡猾，及時推出娛樂潘幣，還不知道有多尷尬呢！

　　潘食邑以境外換手的方式將名下股份全部饋贈金美兒，使金美兒成為叟猴實際擁有者，使叟猴因金美兒外籍身份成為外資企業。我們不談有人質疑潘與金美兒向海外轉移資產，只談潘美世界發生的大事。潘讓小三偷渡，家庭地震波及叟猴，公司面臨危機。跟誰干成了叟猴高管思考的課題。幸運來得非常及時，潘美同赴以色列，讓叟猴僥幸逃過一劫。可惜，潘被人翻出的負面新聞遠不止這些。有人稱他富豪小偷，說他建外叟猴之家，帶有泳池和空中花園，配有專用電梯，占用公攤面積。網友翻出房姐愛愛議論叟猴洗錢。無論貪官還是煤老板，潘都精確定位，保證高位銷售。潘笑咪咪，誰讓煤與糧食成為人的基本要素呢？

　　2013年是一出大戲，序幕從潘仁美事件開啟，劇情從房姐引出潘食邑和任子強再引出美國高盛背景金美兒。有人寫文章說任是地產老虎又是標桿。任最大特點是直接，紅色貴族身份讓他極其傲慢，不看任何人臉色。貴族重榮譽，虎死威不倒。潘就不同了，裝哭，扮豬，吃老虎。潘用三里給房姐洗錢，詭辯誰有本事誰調查。潘用35億買三里47萬平米，用10億買光滑18萬平米。光滑有50億利潤，三里有多少呢？三里的商業環境比光滑成熟許多，按比例是光滑的三倍。光滑賤賣，三里就不是賤賣啦？一準有人轉移視線。潘就沒有洗錢的需要嗎？海外限制，房地產資金往來混亂，誰都需要洗錢。如果有人揪住房姐不放，對潘來說顯然不利，如果把視線轉移任子強身上會發生什么呢？潘高高興興，順水推舟，積極導引，看你們誰能不能整倒任子強？

　　花源有任子強的股份，無形資產沒有得到充分的計算，利用身份獲取大量資源和大幅度金融杠桿。外資披著漂亮的外衣，支持改制，背后的妙想就是漁翁得利。我們發現俄羅斯頂級富豪都是猶太人，與西方資本有著極其密切的聯系，酷似潘與高盛背景女人聯姻。萬通宣言就講這個事情，怎么樣才能從資資獲得好處。潘與馮早就把理論研究透了，法學家不知道嗎？知道是知道，但是裝糊涂，選擇性失明。低估資資，產生出來的收益遠遠超越資本收益。何況再點起妖魔化呢？賺了你的錢還要說你壞。被別人賣了還要給別人數錢。合法侵吞，公知，買辦，腐敗，清清楚楚。防范呢？藏匿地下三千丈，你準備到哪兒去找它？帶路談制度，研究合法源流，你讓任子強怎么不理直氣壯？理論堅定，推定方便，擦邊變成了合法。

　　為什么瓊民引人注目，在哪兒聚焦？瓊民怎么裝入了野力以及野力的背景成為緊要。任子強之購有何意義？洗白了洗凈了才好吃嘛！以前的爭議可能是任子強轉讓的原因。如別人持有，瓊民被追溯，會廉價回收，給了境外就只能不追究了。憑任子強的關系，只要他賣的便宜，找上門來推不掉的人就太多了，但誰都別想撿便宜，有道沒道自己不清楚？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誰知道水源在哪兒呢？誰不知道潘食邑善吃任子強？任子強是老虎，潘食邑怎么吃他？其實很簡單，就是謙卑。任子強以大哥自居，潘食邑就給他捧臭腳。任子強好顯擺，缺了資金又不能對外透露，就請潘食邑救助。潘食邑順勢溫柔地咬了任子強一嘴。遙想當年，潘食邑買阜成門地塊，成交價兩個億。那時兩個億是天價，亞運村公寓才兩千塊一平米。那天潘食邑走路賽蜜獾，雙腳仿佛裝上了彈簧，想不顛都不成。任子強的辦公室闊大明亮，堪比大教堂，潘就像癟三見佛祖，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不注意看不見。任子強朝前看，目中無人。潘食邑不在意，縮一縮肩膀，遞上合同樣本。任子強不但沒還價，而且連合同也不改。潘和別人說，不還因為地價一天一變，修改合同要重新討論，成本太高不說，有了競爭者，就不是你壓價的事了。潘食邑腦子里數，任子強是紙老虎，他對他有資金優勢。祖先早就總結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說起任子強，誰都知道雷人榜的故事。2009年被網友認定為雷人級的人物和言論層出不窮，6月18日雷聲隆隆，新網及時推出雷人榜評選，結果花源總裁任子強，無論是雷語還是雷人都高居榜首。“和居民工資收入相比，房價等于沒漲”居首，得票率高達百分之十五點六。“高房價可控制人口增長與人口素質”居次，得票率高達百分之十四點四。在雷人榜，任子強遙遙在前，得票率高達29.7%，第二名董藩得票率僅為任子強的一半，可見稱任子強任大炮名副其實。

　　任子強的雷人言論，一雷更比一雷驚人。在博鰲21世紀房地產論壇第9屆年會，任子強把房地產比做魚翅，稱魚翅再貴也不成了泡沫。他強調泡沫為世界經濟融入中國之后出現的詞語。他說把粉絲賣到魚翅的價格才叫泡沫。他宣稱房地產腐敗不嚴重，嚴重的是交通領域；短期政策調控長期樓市才危險。董藩跟著他說讓房地產泡沫論見鬼去吧。

　　7月，南京舉辦復蘇·跨越2009房地產走勢高峰論壇，任子強再一次雷人：中國人太有錢，房子太便宜。任說媒體宣傳房價瘋狂，而我們看見的卻是70個大中城市，新建商品房同比上漲34個，同比下降36個，所以同比上漲很低。董藩跟腚兒吹，不管房地產出現了多少磨難，客觀上它承擔了拯救華夏的重任。柳黲靈魂站在天上啐了一口唾沫，南京就下了一場大暴雨。柳黲靈魂感慨，如果兩位上天，雷公就得下崗！

　　任子強的言論引來漫天討伐，他卻毫不在意，還說我才不怕呢，都是瞎吵吵，沒啥道理。人們開始注意任的大炮性格，把他看成地產羅漢，說他敢愛敢恨，議論他的話題逐漸超出地產本身。記者問他人們質疑白菜房屋相提并論，任回答，單位分房也有個造價呀，從比值角度看白菜跟房產當然可以對比了。只有計算機價格降了，因為計算機實現了工業化生產，可以大規模制造了。記者問您對批評有沒有壓力？任反問瞎吵吵能有什么壓力？有人喊查我第一桶金，我從哪兒來的，我有什么第一桶金？有人說我薪水高，要查我稅。我十多年前薪水就700多萬，到現在還700多萬，高什么高？按照比率，我的工資還降了呢！我年年評優秀，要是有問題，評得上嗎？公司財務有賬，記得清清楚楚，不怕有人來查。記者問為啥你常有驚人之論？任子強顯示了體內的強悍，說國人就是聽不慣真話。過去說周扒皮天天晚上捅雞窩，現在后人出來澄清根本沒那么回事。過去說劉文彩家里有水牢，現在發現那是假的。我比較誠實，說真話罷了。

　　讓任子強引以為豪的是他在看守所里蹲了一年兩個月零六天。任說1985年9月紀委約我談話。我說上午談判下午談話，紀委同意了。下午我準備去紀委約談，公司副總讓我跟他出去。我問什么事，他說別問了。等我上了車才發現車上坐著檢察員和法警，我就這樣失蹤了。我的牢房只有十多平方米，靠內側有馬桶，還有洗臉池，一條走道，緊貼著距離地面十厘米高的床板。后墻有窗，窗上有鐵欄，跟電影里的差不多。床板有三米多寬兩米多長，能睡十個人，牢頭可以平躺，擠不下就睡走道。進所第一道關就是登記，上交隨身攜帶全部物品，無論是誰都脫光了檢查，再簽一張清單，裝在衣袋里。我屬于代押，不想別的，就想為啥一下午不審我？

　　傳奇從這里開始。1984年度考核之后，九一分成獎金，我和棟棟各分16000元，躍分3000元。那時候剛有萬元戶，而我們一次性發獎金相當普通人十幾年工資。許多人對我頗有微詞，卻不知道我是靠勞動不缺吃不缺穿的人。提干之后，我每月儲蓄幾十元，復員了又領了幾千塊復員費，沒工資我可以吃老本。花源收入最低，規定多勞多得，獎金大把大把地抓。既然有合理的激勵制度，我用得著走歪門邪道嗎？十五六年前我的年薪就超過了700萬，這是1996年香港上市公告的披露。有些人仇富，告我黑狀，想把我打成貪污犯。我關在勞動號里，參加勞動，還有物質獎勵，就是多給幾個窩頭。每牢都有牢頭，代管房間秩序。新來的會被盤問，若刑事犯就先揍他一頓，讓他學會老實。態度好的坐飛機，象征性處罰。不服氣的借斗毆之名拉出去胖胖。幾個月之后，我發現棟棟和躍也進了所，全軍覆沒。我事后知道找了公司總經理調查，總經理承擔了全部責任，簽字確認九一分成，允許分公司部分發放獎金，因此貪污罪不成立。

　　我老爸在戰爭年代就負責理財，最恨貪污了。聽說我犯了貪污罪幾乎病倒了。還好，罪名清除。我知道我如果真的犯了貪污罪，首先不饒我的就是老爸。回家后吃飯，老爸老媽沒問。我說，你們的兒子沒貪污沒犯罪。我老爸沒說話，我老娘看著我，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大概不給處分沒法交代，支部大會以七票反對多數通過，給我最輕的黨內警告處分。處分無法撤銷，成績更無法否認，后來選我當人大代表，又評我勞動模范，榮獲五一勞動獎章，連續當了三屆政協委員，用職務和榮譽為我這段經歷畫了句號。我為天下計，豈惜小民哉？難道他和董卓的想法一樣？剛寫到這里，柳黲靈魂就落下來告訴我，西面傳出消息，任子強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正在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還說房地產開發商制度對國家利益造成了巨大危害，狐貍尾巴已經露出來了。從利益輸送、流失路徑，從企到私到外有一條腐敗鏈。文章說讓意識形態沉默，讓生產力說話。生產力是衡量社會進步與否的重要標準，但它要意識形態沉默，這就不可思議了。意識形態沉默了，真空用啥替代？美國的意識形態哪一天沉默了？這件事，實名舉報，沒能引起重視，至少沒有行動。但是人潑水。洪荒是名人之后，美國籍，代表時尚財富精英。她說商人的原罪因政策產生，給潘任美開脫。還有新新，說我家有錢，開展業務任子強宰我們。新新呼吁招拍掛。其實招拍掛在2004年就執行了，你們不去呀。內部人員說潘食邑百分之八十來自任子強，道出了質疑。任子強也玩這些，水軍遭到馬刈圍剿。華爾街女子則說任子強才代表民主呢。你看，一方面要意識形態沉默，一方面把涉嫌非法交易升級政治高度。有人說，任是老虎，你是螞蚱，你跟任過招，根本沒獲勝可能。他爹老部長，他媽老領操。任子強插過隊，當過兵，又是湯圓，用飛機走路。這話不是別人講的，是任子強講的，他把這些當作業績。誰能用飛機走路，你行嗎？這人能耐大得不得了。他當老總行賄，趙歌進去判刑，他沒事兒。關關難過關關過，大炮一路是高歌。大哥小弟，二過一，笑嘻嘻，覺得好玩，娛樂人物。大北窯，怎么拿？新新說向一切有權力的人行禮。有地塊做抵押，到了銀行就拿錢。蓋房子，畫個圖，找公司帶資建設，給不給錢另說。知道嗎？食邑的地面就有農民工討薪。陳教授的舉報被人忽視了。強力驅除，不得發聲。有兩類招人恨，一個叫美元買辦，一個叫地產豪強。蠶食成果，加劇問題，引發不滿。潘任美并不孤立。

　　潘任美事件很像郎顧之爭。正是郎顧之爭，促成人們對所謂神圣性合法性反思。無論成敗與否，總而言之，形成了轉折。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它的內容有點類似俄羅斯的赫德爾科夫斯基，普京抓住了赫德爾科夫斯基，俄羅斯人民這才相信了普京，俄羅斯才完成了它的轉變，重返世界強國地位。你給老百姓做一件事情，讓老百姓能夠看到你的信念，能夠看到你的真誠，能夠看到你的能力。然而提起潘任美，那么多媒體，那么多代表，那么多委員，顧慮重重，可見腐敗猖狂到了何種程度。

　　肆

　　誰是企業家

　　柳黲靈魂告訴我，他在策劃這一節時在上千名企業家里只挑選出張人美一個人來。他說他的理念是為人民服務，而其他企業家則被財富緊緊包裹起來，根本看不到精神和境界。我偏愛張人美，就是因為在他的材料里沒有提及財富，所寫內容全是創新管理。這一點不能不讓人佩服。我欣然接受柳黲靈魂的意見，帶領大家走進真正的企業家的殿堂。

　　張人美，1949年生，漢族，大海集團董事局主席、首席執行官。創造了OEC管理模式和市場鏈管理，人單合一雙贏模式，全球50大思想管理家之一，創建了全球白電第一品牌大海，因對管理模式的不斷創新受到國內外管理界的關注和贊譽。張人美連續當選全國勞動模范，2019年還被授予最美奮斗者榮譽稱號。我這樣寫，柳黲靈魂翹起了大拇指。

　　1984年寒冬，張人美臨危受命，接手已經資不抵債瀕臨倒閉的大海電冰箱總廠，擔任廠長一職。張人美始終以創新的企業家精神和順應時代潮流的超前戰略決策引航大海持續發展。2015年大海全球營業額達1887億，十年收入復合增長率達百分之六；利潤180億，同比增長百分之二十。根據世界權威市場調查機構歐睿國際發布的2015年全球大型家用電器品牌零售量數據顯示，大海大型家電品牌零售量蟬聯世界第一；冰箱、酒柜、冷柜、洗衣機等品牌零售量大幅度領先第二名，蟬聯全球第一。

　　沒有成功的企業，只有時代的企業。成功只是踏準了時代節拍。1984年張人美將為用戶提供最渴望的高質量產品體驗為目標開展創新。許多人認為引進了設備，產品好了，供不應求，已經行了。但張人美不這么想，他要為用戶提供最想得到的高質量的產品。張人美將華夏傳統文化與西方現代管理思想融會貫通，兼收并蓄，從日事日畢日清日高的OEC管理模式，到人人面向市場的市場鏈管理，贏得全球管理界的關注和高度評價。大海文化激活休克魚的案例寫入美國哈佛商學院案例庫，張人美因而成為首位登上哈佛講壇的中國企業家。

　　要想實現戰略目標，就得有與別人不一樣的差異化路徑。1985年用戶反映大海電冰箱存在質量問題。張人美立即突擊檢查倉庫，發現倉庫里還有76臺缺陷冰箱！他問員工怎么辦？員工說變成福利處理給工人。張人美想了想，做出決定：召開現場會，讓生產這些冰箱的工人當眾把76臺問題冰箱全部砸毀。老工人當場流了淚。要知道，別說砸冰箱了，就是工廠發工資都困難！何況產品緊缺，憑票都買不到！但是張人美告訴大家，如果我們不重視質量，姑息養奸，今天有76臺缺陷冰箱，明天就可能有760臺甚至7600臺缺陷冰箱。張人美初衷不改，一柄大錘砸爛了缺陷冰箱，砸醒了大海人的質量意識！結果1988年大海獲得了全國冰箱行業的第一枚金牌。

　　到了1991年，張人美的管理思想又有發展，以制造多元化高質量產品的觀念，為用戶提供所希望的系列白電高質量的產品和服務。此時企業正在積極開展企業兼并以及工業園建設。大海兼并了洗衣機、電視機、空調等多個企業，一下子進入了很多領域。但這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張人美的目的是為用戶提供他們所希望的系列白電高質量產品和服務。

　　1995年大海市府決定把紅星電器公司整體劃給大海集團。紅星電器與大海集團都是大海市重點企業，因為經營不善，在大海成為全國家電第一名牌時紅星電器卻虧損一個億，資不抵債。艱巨的任務擺在張人美面前，怎樣操作？如何發展？張人美問紅星電器究竟失敗在哪兒？是技術問題還是資金問題？抑或員工問題？經過分析，紅星的失敗不是卻少技術，也不是缺少資金，更不是員工技術不行，而是管理不到位，凝聚力差，缺乏生產要素組合靈魂。而大海恰好在這方面具有優勢，大海人有共同的價值觀，形成了大海文化。如果將大海文化輸入紅星，思想統一了，一切都好辦。文化是企業的靈魂，無形資產可以盤活有形資產，紅星必然重生。這就是張人美的大海文化激活休克魚的思想。按照這一思路，大海兼并了18家企業，創出一條依靠企業文化，將人的因素放在第一位的兼并道路，初步建成全國第一個家電工業園。

　　在1998年，張人美認真思考了中國加入WTO帶來的機遇，產生了自己的獨特思維，以出國創牌而非出口創匯的觀念明確大海的定位，把為用戶提供價值作為目標。1999年，大海投資三千萬美金，在美國南卡羅萊納州建立大海美國工業園，生產家電。之后又并購了意大利的一家冰箱廠。一石擊起千層浪。國內很多人認為大海盲目擴張，還有不少人明確提出批評，認為美國的優勢在技術領先，劣勢在人力成本高以及市場飽和，到美國投資無異于以己之短攻人之長。甚至有期刊以提醒張人美為題發文，為大海在美國建廠的前景擔憂。但是有誰能預料呢？如今在美國，年輕一代都知道大海是家電品牌，卻不知道大海來自中國。并購意大利冰箱廠曾經被記者認為是最愚蠢的決定，但實踐證明，這個決策不但不愚蠢，反而很有前瞻性，意大利冰箱廠為大海三位一體戰略的落地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今天，消費者在德國市場看到，可以貴賣的冰箱不是別人的冰箱，而是大海并購的意大利冰箱廠生產的冰箱。

　　差異化路徑讓大海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七年之間，大海創建了十八家制造工廠，十七家營銷中心，九家研發中心，形成了集研發制造營銷三位一體的戰略布局。張人美創新的市場鏈管理，讓人人成為了SBU，讓每一個人都成為了盈利單位。

　　在2005年，張人美抓住了互聯網時代給予的機遇，觀念從滿足大規模制造轉變為滿足用戶個性化需求，實現為全球用戶提供白電引領體驗的宏大目標。2008年8月28日，又是大海歷史上一個值得記住的日子，就在這一天，張人美又一次舉起大錘砸了下去。但是這回他砸的不是冰箱，而是倉庫。此時行業價格戰正酣，張人美認為既然賣不出去就停下來，停下來怎么辦呢？倒逼企業健全內部體系。張人美率先推進零庫存即需即供戰略，建立社區店，配套三專店體系，改變以企業為中心的道路為以用戶個性化需求為中心的道路。為了不讓變革成本影響客戶，大海首先改變了自己的供應鏈流程，周下單，下周單，按單生產。雖然沒有倉庫了，但通過訂單模式以及變革流程，把貨放在公路上，放在集裝箱上，實現即需即供。2008年國慶之后，金融危機波及中國市場，行業零售大幅度下滑，庫存大幅度上升，人們發現大海庫存處理得恰到好處。

　　2012年進入網絡化戰略階段，在大海創業28周年之際，張人美宣布大海進入第五個戰略階段即網絡化戰略階段。從傳統走向現代，從封閉走向開放，從保守走向創新，大海模式就是創新進取、追求速度與價值，實現人單合一雙贏模式。所謂人單合一，人即員工，單并非狹義的訂單，而是企業的用戶資源，雙贏就是把每個員工都與用戶結合一起，讓每個員工在為用戶創造價值的同時實現自身的價值。創新至此，大海的一系列探索具有了時代的意義。2012年12月，在瑞士洛桑，全球知名商學院瑞士IMD將“IMD管理思想領袖獎”頒給了大海集團首席執行官張人美，以表彰他對現代管理藝術與實踐所做的杰出貢獻。

　　企業是人，文化是魂。在2016國是論壇會上，張人美闡釋了互聯網時代大企業轉型的原因。張人美認為，傳統企業管理模式不僅過時了，而且被顛覆了。對時代而言，用戶需要的是個性化需求，而傳統流水線只能提供大規模制造，這就要求企業必須從大規模制造轉變為大規模定制。同時，信息不對稱的主動權轉移到用戶手里。在張人美看來，這些變化要求企業去中間化，去中介化。這種思維徹底顛覆了以科層制為代表的傳統管理模式，換句話說，需要大企業轉型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時代提出的要求。

　　柳黲靈魂非常欣賞張人美，他贊嘆張人美的進取精神，贊嘆張人美的思維方式。柳黲靈魂說，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市場目標，企業如果沒有自己的市場目標就等于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張人美之所以能在國際上享有盛大榮譽，不僅僅因為他傳奇般地把一個資不抵債、瀕臨倒閉的集體小廠發展成為年營業額逾千億元的全球化公司，更因為他能夠以卓有成效的管理為管理界輸送了一個又一個的創新的商業模式和經典的管理案例，是他創造了富有中國特色的充滿競爭力的大海文化。張人美不愧為全國所有企業家參照、借鑒和學習的光輝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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